第42章 手術
七天的年假短暫而快速的結束了,肖安然即將要迎來的是房地產評估師考試和爸爸的最後一次心臟換膜手術。
考試啊考試,多久沒考過試了。考試前一晚,肖安然還在做最後的溫書。苛鍾逸每晚一個電話來了。
「今天早了半個小時。」她笑到。
「今晚早點睡,明天我去接你,」苛鍾逸在翻著企劃方案,「考你幾個問題。」
「好啊。」她合上書,鑽進被窩,不準備再看了。
「征地佔用稅的徵稅對象是什麼?」
「佔用耕地從事其他非農業建設的行為。」
「流動資產包括哪些?」
「資產按其流動性不同,分為流動資產和非流動資產。流動資產主要包括貨幣資金、交易性金融資產、應收票據、應收賬款、預付款項等。非流動資產是指流動資產以外的資產,主要包括長期股權投資等。」
苛鍾逸略微滿意地笑了笑,「好,可以睡了。」
「嗯,我刷完微博再睡。」
「別太晚。」
「好。」
掛了電話之後苛鍾逸忽然想到些什麼,拿出手機來刷微博,自從他們確立關係后微博很久就沒用過了,看到她發了條「明天考試加油,爸爸快點好起來」。他笑了笑迅速回復,「早上我來接你。苛。」
肖安然本來在回復藍箏,嚇了一跳,關注她的人本來就不多,她甚至記得有哪些人關注了她,這個id好像一直關注她,只不過最近好像銷聲匿跡了……
她不由得明白了他銷聲匿跡的原因,就看到地下藍箏回復了一個,「原來苛教授是個如此隱忍低調的人,等我回國我要吃喜糖啊」。
藍箏被發配邊疆兩個月了,邊疆雖然是美利堅,她年底剛打了勝仗回來,自是得意洋洋。
苛鍾逸惡趣味地回復了一個「害羞」的表情,萌得肖安然一臉血。
藍箏回復「簡直不能忍,高調秀恩愛,還能愉快地玩耍嗎?/再見/再見。」
考試很順利,沒有碰到什麼刁鑽的題目,甚至苛鍾逸還猜中了幾道題目。這一次陪考的是苛鍾逸,感覺怪怪的,哪裡怪了又說不上來。可能沒有家長的一臉焦急等在門口吧。他反而是一派泰然自若靠在保時捷上,身材頎長,高調等著她出來。偶爾一點小高調她還是很歡喜的。
「先回公司再去看你爸爸?」
「好。」
***
由於julie的離職,秘書所有的活當幾乎都是肖安然來承擔,這幾天她也累得夠嗆,「什麼時候招個新人啊?」
「在等獵頭公司的消息。」苛鍾逸抬眉說道,「東西放這,對了。你空下來可以跟翟新宇一起學學怎麼做企劃方案。」
「好,苛大人。」
下午苛鍾逸外出開會是比較得空的時候,肖安然就跑到翟新宇那蹭學習。
才剛過完年,keying又有項目做了。一看肖安然那副小家子氣的模樣,翟新宇就頗為不齒,這可是keying啊,也不看看老闆是誰,三天兩頭的接個案子有什麼奇怪的,當他打開項目預計資金時,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多少個零?大概是keying自創始以來接的資金最高的項目了。而且是鄒氏,多少人想要在鄒氏那分一杯羹。
「安然,這小部分交給你來做。」翟新宇一番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其他的就給我和我的團隊。」
肖安然暗暗給自己打氣,翟新宇給她的雖然是最好做的一部分「劃撥」,可是他還是沒有把她當做他團隊的一員,也難怪,他團隊里的成員哪一個不是出國鍍了一層金成了精英中的精英回來的,她的學歷和資質的確要差多了。
***
終於熬來了心臟換膜手術日期的前夜,無論成功與否手術都會照常進行。
肖敬的大姐肖眉從英國回來了,而外甥女小麥因為航班延誤沒有從奧爾良趕回來,陳英索性讓小麥不用趕回來了,有大姐在就可以,來國內也是干著急,飛來飛去的女孩子吃不消。
陳英向肖眉介紹苛鍾逸,肖眉垂了下眼,不溫不火地說:「哦,這是安然的男朋友啊,很好啊,我剛下飛機很累,先休息一下。」
第二天手術前半個小時,肖敬就被做了全麻推進手術室,肖安然他們等在手術室外。周醫生等醫護人員也陸續進手術室,周慶帶著白色口罩,面色凝重,對肖安然點了點頭,一點都看不出是大年初一和她說笑的婦人。紅色的手術燈被打開,計時也開始了。
手術室內展開了一場生死博弈,手術室外等候的家屬也是被時間一點點地凌遲。
肖安然咬著大拇指來回踱步,實在走不動了就依靠在苛鍾逸肩膀上。自從決定手術的那一時刻,她就從來沒想過手術會失敗,直到手術時間超過了預期的六個小時,她開始擔心起來。
陳英靠在肖敬大姐肩上,一直埋著頭,右手揪緊了褲子。
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苛鍾逸起身說去帶點水過來。
苛鍾逸揉了揉眉心,他相信他母親是國內心臟第一把手術刀的醫術,可凡事都有個萬一,他突然後悔讓自己的母親來做這個手術,如果真的失敗,那他和肖安然之間永遠存在膈應……
「苛總在想什麼?」
苛鍾逸拎著幾瓶水,駐足回頭,「許總監,你怎麼在醫院?」
苛鍾逸真是演得一手好戲,明知道許澤他父親住院,許澤牽動了一下嘴角,「我父親身體不舒服,聽說,安然爸爸今天手術?那祝他早日康復了。」
「那謝謝了,同樣也希望許老早日康健。」苛鍾逸轉身欲走。
「苛先生真是下得一盤好棋,何必那麼逼我?」這次和鄒氏在三環老樓的競標歐夏明明是十拿九穩,鄒氏也表示了最後歐夏會奪得三環老樓,所以歐夏提前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來做這個企劃案,最後鄒氏卻倒戈,競標突然殺出個keying,簡直,措手不及。當日許晷讓他來全權負責,如今卻被人看了笑話……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苛鍾逸依然是背對著他,器宇軒昂。他苛鍾逸不是什麼慈善家,若有人算計他,他便千百遍奉還。
苛鍾逸回到手術室外面,把純凈水一一遞給她們,等待。
又是漫長的一個小時,手術燈終於熄滅,護士長出來報消息:「手術基本成功,現在等幾個小時后病人醒過來就脫離危險了。」
肖敬被推了出來,陳英看到蒼白著臉沉睡的丈夫終究泣不成聲,又哭又笑的。肖安然抹了抹眼角,抱了苛鍾逸一下後去看父親。
苛鍾逸則是走過去攙扶剛出手術室的媽媽,連續六個多小時的手術她高度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已經有點頭暈目眩,沒想到周慶看到兒子第一句話是:「我兒子終於可以娶到媳婦了。」
苛鍾逸心裡說不出來的感動和酸澀,從小周慶就忙在醫院,他和大哥都是錢嫂帶,對錢嫂的感情甚至要比對親生母親的感情深,他忽然覺得很對不起面前這個日漸蒼老的媽媽。
肖敬被送進icu監護室,家屬只能等在監護室外通過視頻來看他。
「媽,姑姑,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們吃。」肖安然背起小包出去買點吃的,她能受得了,姑姑還有低血糖,身體肯定吃不消的。
她從食堂打了一些飯菜回來,在拐角正巧聽見了一對熟悉的男女在爭吵。
「許澤,我打孩子你在醫院你都不願意來看我,我跟了你三年啊。」花微微揪著許澤的衣服。
「三年,三年你給我帶了多少頂綠帽子,那個視頻難道還有假,那紋身和鞋子不是你的嗎?」
花微微凄厲一笑,「你乾淨,你比我好多少,我只是喝醉了。你清醒著的時候用我的貓去找肖安然那賤人,你——」
「啪」的一聲,許澤甩了花微微一個巴掌。
花微微嘴角帶著血絲,腦袋被打的發昏,她瞪大眼睛,「那視頻也是肖安然給你的對不對?當日能在女廁所拍視頻的也只有她了,那個賤人。」
「我最後再告訴你一次,我們已經結束了,不要一口一個賤人來侮辱她。」
「她都要結婚了你還維護他?哼,你還真是痴情的可以。」
肖安然捏著的飯盒都快要扭曲得變形,是她又怎麼樣不是又如何,是非黑白就在那裡而已,只是她站出來把事實澄清。她第一次有了幹壞事的快感,步履匆匆地換道回去。
***
兩個小時后肖敬幽幽醒過來,護士給他注射了少量地鎮定劑后通知陳英她們探視。
陳英拉著肖敬枯槁的手笑了,肖敬還帶著呼吸器,有些吃力地說道:「笑的,比,哭,還難,難看。」
肖安然在旁邊忍不住落淚,迅速擦掉了淚珠換上一副笑臉,吸了口氣說到:「爸,手術很成功,很快就會好的。」
短暫的五分鐘探視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護士說:「現在病人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家屬可以回去休息。」
肖安然讓陳英你先帶著姑姑回去休息,她在這守著。陳英回去后不久苛鍾逸便過來了,她快步跑過去抱住苛鍾逸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裡深吸了一口氣,特有的淡淡煙草味包裹著她,「我好開心。謝謝你。」終於,打破了命運的軌跡。
打破了命運的軌跡嗎?
夜裡,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走進了icu,肖安然突然從苛鍾逸肩膀上驚醒過來,通過玻璃看向病房內,發現是護士在給肖敬輸液管理注入藥物,便又放下心來。
她沒注意到的是,那個護士顫抖著的手和驚恐的雙眼。多年後肖安然不止一次地想,如果那次看清了,她是否就不會錯過那麼多。
作者有話要說:只有2更了嗚嗚~~~~(>_<)~~~~
我燒了腦洞都只收2更了明天爭取雙更可不可以
可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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