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辭呈
苛鍾逸直接把車開到了他公寓。
「先別。」肖安然推著欺身而來的苛鍾逸,她被抵在狹側的門角,呼吸不能,「我先去倒口水喝。」
她掐了一把他的腰,逃離到安全範圍。
苛鍾逸無奈一笑,平復體內的躁動,看著她換鞋。
肖安然看見鞋櫃里多了雙女鞋,粉色麥兜小巧可愛,就和小麥放在她家裡的一模一樣。不安、憤怒、醋意瞬間從心底漫上喉嚨,這算什麼?
轉身苛鍾逸已經換好鞋去倒水喝了,他握著水杯靠在陽台門上,身長玉立,彷彿與外界的紛擾隔離,寂寞而蒼涼,她突然覺得,她不懂他,除了他的感情,她不知道參與了他世界的哪個部分,現在連感情都變得斑駁不全。
她把棉拖放到原位,整理了一下衣服,朝他走去。
「苛鍾逸?」她朝他一笑。
苛鍾逸神色一凜,喝盡杯中最後一口水,走了過來,把茶杯放到桌上,「你有事要問?」
肖安然不語,只是看著他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她不相信憑他那麼高的情商他看不出來最近他們的感情正面臨危機,為什麼開口坦白的不能是他,而是一個滿身都是醋味的女人。
「要不要準備個搓衣板?」苛鍾逸笑了笑。
她卻笑不出來,聰明的男人抑或是心裡根本就沒鬼的男人?她不知道,智商的博弈和情商的博弈敗的都只會是她而已,呵,她自嘲般笑笑,一個,弱勢的女人。
「我知道你最近為了我和max之間的事情不痛快,或者是心存疑慮,我認識了她四年,四年之間我都沒對她動過心,現在更不會,我們在國外相互扶持了四年,我當她是妹妹,我不知道她對你說過沒有,幾年前我潛水遇難,是她救了我,這份情我苛鍾逸會記得一輩子。」
而且,那次潛水後來的事故造成了她一輩子的陰影,苛鍾逸沒說,只當是欠她的。
「這次獵頭公司找不到合適的秘書,她正好回國,和我和鄒暉都有交情,所以來幫幫我。你知道她不會在一個國家待的超過一年的時間,所以……」
「所以請我放心?」她慘然一笑,苛鍾逸你何其殘忍,讓小麥用一年的時間來消磨我們半年多的感情。
「好,我放心。」嘴裡說出來的話最終和心裡所想的背道而馳。如果她一味的糾纏不休,換得的只是更多的裂痕。而且,keying需要max,至少keying和鄒暉合作的時候需要他,肖安然的媽媽也不希望看到她和表姐之間的爭鬥。總之,這場仗未打,她就輸了,她能抓住的只能是面前的這個男人而已。
其實,他才是最後的勝券。
苛鍾逸看她由一副憋悶突然到目光灼灼的樣子,嚇了一跳,「善變的女人。晚上和鄒暉吃了嗎?」
「我不是善變的女人,我是小心眼的女人。剛才在他那氣飽了,你別轉移話題。」或許,示弱才是最佳的方案。
果然,苛鍾逸正襟危坐,「好,你問吧。」
「那粉色麥兜鞋是誰的?」
「max的。」
「她來過幾次?」
「就一次,她喝醉了,還是和鄒暉一起來的。」
喝醉了偏偏找你這來了?也對,鄒暉一直撮合他們兩,鄒暉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橫亘在她和苛鍾逸之間,一顆不能拔掉的毒瘤,誰讓他是鄒家的孫子呢,恨又恨不起來。
「那她還帶著拖鞋?」
「當時她包里正好有兩雙。」苛鍾逸立即嗆聲。
「一雙在我家裡。」
「你們以前很親密,就是說像在超市那般親密。」話說出口,她突然後悔了,答案是肯定的,要不然一個動作怎麼那麼行雲流水?
苛鍾逸沉默了三秒,「其實沒有,按照國外的習俗,我們擁抱比較多,還有,我只把她當小妹妹而已。」
可是她不把你當哥哥。她笑笑,「去跪搓衣板吧。」是什麼時候她也學會了掩蓋情緒,或許是max教她的,明明那麼痛苦可笑的就是無懈可擊。
「跪床尾可以嗎?」
一愣神的功夫,苛鍾逸已經走到她面前……
***
夜半兩人才剛睡下,苛鍾逸出去在陽台上點了根煙,夜涼如水,他卻絲毫感覺不到冷。他愛裡面的女人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卻欠max,欠得太多,順風順水的幾十年,他這一次犯了難……
肖安然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上的等,一顆一顆地數著鑽。
各懷心思的兩個人被一陣雜亂無章的敲門聲打斷。
苛鍾逸把煙頭摁進盆栽里,一陣心煩意亂。
剛開門max就帶著一陣濃烈的酒氣倒在他懷裡,「zon,imisshim,imisshimsomuch,hewassoyoung,iotfetthat……」
肖安然就套著他的襯衫,赤著腳站在卧室門外,看著他架起max把她放到沙發上,動作小心地保持著距離,或許只是因為她就站在他背後而已。
她走上前去倒了一杯溫水喂她,max眼神迷離,像是要看清眼前人是誰,推著杯子說:「no.。」
肖安然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胸腔里的憤怒似是要隨著這搖擺的水潑灑而出,「你去煮一杯蜂蜜薑茶過來,我來照顧她。」
「好,怎麼不穿鞋?」他皺著眉問到。
她明明白白從他眼裡看到了心疼,不知是心疼的是她還是max。
他從匆忙從鞋櫃里拿出一雙鞋俯身準備穿到她腳上。
肖安然突然把腳縮回來,「苛鍾逸,這不是我的鞋。」
苛鍾逸手一頓,周身氣壓低得嚇人,片刻地怔忪后脫下自己的鞋硬是穿到她腳上,「你體寒,不能不穿鞋。」
說完邊便赤著腳踩上冰涼的地板去廚房煮薑湯。
max此時卻是完全清醒了,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四年的付出抵不過眼前才和他相識半年的女人,不,她還有最後一張底牌,她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合上眼,嘴裡輕哼著歌謠,「mylittleboy,babyboy,don`tbaafraid,momishere……」
安然正在給她蓋毯子,只當是一首童謠而已。
***
第二天苛鍾逸和安然醒來,max已經疊好毯子走了。
上班時max依舊是一副光鮮亮麗的模樣,對昨晚的事隻字未提,該忙的依舊是有條不紊,絲毫看不出昨晚的宿醉。
自那晚過後,肖安然和苛鍾逸間似乎隔閡更大了,表面上依舊是風平浪靜,恩愛如初。解釋,從哪裡開始?索性不解釋了。
max卻是看的明明白白,時常出入肖安然家和苛鍾逸一起蹭飯。
某次卻是見到了肖安然久不出現的閨蜜藍箏。
藍箏對肖安然眨眨眼,「你這個笨蛋,我是來救場的。」
難得有這麼多人,陳英弄了一桌子家常菜菜,水煮龍蝦,清蒸鯽魚,麻辣雞翅……
「啊,有我最喜歡的麻辣雞翅,阿姨做的菜最好吃了。」藍箏準確無誤地夾了一個雞翅送進嘴裡。
陳英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就你會說話,以前肖叔叔在的時候你說他做的菜最好吃,現在說我做的菜最好吃。」
藍箏嘻嘻地笑了,「那是嘛,唉,可惜安然沒遺傳你們兩的好廚藝啊。以後安然和苛鍾逸結婚了誰煮飯啊?」
苛鍾逸正在盛飯,差點被階梯絆了腳,「就吃過一次她煮的,勉強能下咽,以後當然是我煮。」苛鍾逸融會貫通,學東西的技術是一流一流的,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廚藝就遠超安然。
「哈哈,期待苛總成為家庭煮夫。」藍箏餘光瞥了瞥max,發現這女人真能裝,面色短暫地僵硬后又如無其事地吃菜。
「苛總啊,是不是昨晚上操勞過度,膝蓋都不管事了?」藍箏繼續炮轟苛鍾逸,矛頭卻直指一旁的max。
「你少說兩句,待會被我媽聽見了。」肖安然塞了一塊肉到她嘴裡。
藍箏嚼吧嚼吧咽了,又繼續說:「好了,那就是跪搓衣板的行了吧。」
苛鍾逸看了看肖安然,寵溺一笑,肖安然則是回頭瞪了他一眼。
max一直夾菜一直咽,想把心裡的苦水也一同咽下去,為什麼她就走開了半年一切都變了樣。
陳英又端了一盤菜上來,「小麥,還吃得慣嗎?」
max笑道:「吃得慣,您少弄點菜吧,很好吃的,比我媽弄的中餐好吃多了。」
「那就好,多吃點。」
藍箏扒了幾口飯,繼續插科打諢,一番不氣死max不罷休的氣勢,「苛鍾逸,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還有什麼時候生小孩啊,我還等著做伴娘,做乾媽呢,嚶嚶,你是不知道哇,我一次伴娘都沒做過呢,準備把第一次獻給安然,你說啊,到時候藍家大小姐做你們的伴娘,多轟動啊,漬漬,那場面太美,我都不敢看。」
說完便咬著筷子,目光在苛鍾逸和肖安然見穿梭。
一遍的max此時也是屏住呼吸,指尖有些顫抖。
苛鍾逸放下碗,伸手幫肖安然抹掉嘴角的一顆飯粒,「我倒是隨時都可以,看她了。」
這句話,既是對安然和陳英的承諾,也是對max的表態。
「哈哈,」藍箏拍拍苛鍾逸的肩膀,「到時候我給你們準備大紅包啊,伴娘我當,你兒子的乾媽我也要當。」
苛鍾逸嘆了口氣,「我兒子要是有你這樣的乾媽……」
「啪嗒」一聲,max的筷子不小心掉到大理石桌面。
藍箏不滿意的輕哼,「有我這樣的乾媽怎麼了……」
max撿起筷子顧不得擦,一直在吃,彷彿把胃脹破了,心就不會滴血,「苛鍾逸,不要怪我太狠」她心裡想到。
***
keying和鄒氏的合作基本完成,最後一次會議也圓滿完成,大家都站起來鼓著掌,肖安然看得出來,max在工作上的全心全意,和keying員工對max的欣賞,包括苛鍾逸。
次日,max卻沒來keying,原來,她在合作成功之後就向苛鍾逸提交了辭呈。一個滿懷野心的女人在這時候卻離開了keying,正印證了max——一個喜歡特立獨行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碼完了,今天影子生日出去和盆友high了~~
還有謝謝花朝的長評(應該是長評吧),反正我當長評了~~
謝謝多年前的今天我媽媽辛苦生下了我,不然就不會有這麼二二的影子寫文文給你們看,雖然寫的不好^_^
還有,在我生日之際可以很無恥的求一下作收么,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