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發工資了
盧子軒聽老二這句話一問頓感頭皮一陣麻，連聲說道：「不是這麼一回事，二哥……」
老二抬手阻止了盧子軒繼續說下去，從煙盒裡抽出根煙遞給盧子軒，看著人群中的黑蛋輕聲說道：「混社會的時候，大家的關係是什麼？無非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罷了。老大為什麼要帶小傢伙？因為他們好利用，能起到作用。而小傢伙為什麼想跟著老大？那是因為老大可可以被他們利用，能夠提供給他們一個向上的機會。這些道理人人都知道，可為什麼大家都肯被別人利用呢？那是因為對方也有也有利用價值。你黑哥帶著你們一幫人那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我們也都知道你家裡和他之間的關係。當初要不是你爸爸，他的頭就保不住了。這點上，我們都得好好謝謝你。可這只是黑蛋帶著你的理由，並不是我們能接受的理由。而且這隻不過是你的運氣而已，我們想要知道的是，你到底有什麼可被利用的地方？這樣我們才會接受你來利用我們。混社會有兩點最重要，運氣和能力，現在你的運氣有了，那你的能力在哪裡，這就是我回ZJ看你的原因。」
盧子軒聽他不緩不慢的說完這句話，心裡才長舒了一口氣。起先還以為老二是對自己有什麼懷疑，現在看來還真是自己想多了。不過老二把這些話說出來卻實在很奇怪，這不像是他該說的。想到這些盧子軒疑惑的看著老二，剛想開口詢問便聽老二又接著說起來。
「這些話本來我是不想和你多說什麼的。可剛剛你去查崗的時候黑蛋拉著我和我說了一大堆。確實像他說的那樣，你剛接觸社會沒多長時間，不過你的能力他也向我說了一些，做事還算得上可以了。這些話也是黑蛋讓我跟你說的，看得出來他是真照顧你，不然以你現在的年齡，根本不可能見得到我，你懂么？」老二說著看了看悶著頭的盧子軒，見他抬起頭來點頭稱是這才接著說道：「這些話也是黑蛋讓我向你說的，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你多認識認識這個社會，別抱著小孩子和不成熟的思想一腳踏到這個圈子裡來，我們所接觸到的東西不是你現在這個層次能想象的，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說完便直接走進了人群里。
盧子軒看著老二寬厚的背影，心裡暗暗想道：「這就是所謂的陽謀了吧？把一切都攤開在我面前，讓我自己去選擇。只是這些話黑蛋應該自己會對我說，為什麼黑蛋一定要他告訴我呢？而且這兩天跟著黑蛋在一起，除了開賭場這件事情，其他方面也沒看到黑蛋怎樣破壞社會安定團結了，為什麼他就說他接觸到的東西不是我這個層次能想象的？難道說黑蛋和他之間還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仔細想了想這些事情，盧子軒又理了理思路。這時本來在人群內的黑蛋和老二兩人擁在一起向他走了過來。
「黑哥！」見黑蛋來了，盧子軒趕忙迎了上去，接過黑蛋手中的袋子，「又贏了？」
「恩。」黑蛋看上去紅光滿面，臉上的喜悅也毫不掩飾，「又贏了幾個。今天不能再賭了，不然運氣就真用光了。」
盧子軒笑道：「我出去查崗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說的，可結果不是又賭了么？一旦賭上癮了，人就會不顧一切的賭下去。」
黑蛋點了點頭，走到盧子軒身邊輕聲問道：「老二是不是跟你說過了？」
「嗯。」盧子軒見老二自行走開了，便直接將老二跟自己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給黑蛋聽，黑蛋聽完也點了點頭，「他說的這些都是實在話，我們不像其他社會上的老傢伙那樣對你需要隱瞞什麼。我昨天給老大打電話的時候也直接跟他說了我的想法和目的是什麼，老大說他會考慮，只是沒想到今天就讓老二趕回來。」
「那黑哥你的意思呢？」盧子軒先不自己表態，想探探黑蛋的口風。
「我的意思你還不知道么？」黑蛋揉著盧子軒的頭說道：「我雖然不想你重複我以前的路，所以就不想你去混社會。哪曉得你這小狗rì的態度那麼堅決，我也只能接受了。可後來我又一想，Tmd！每個人的路不都是他自己選擇的么？要是一輩子都被別人安排來安排去的，那也許能平穩的一直死的那天，可這樣有個叼意思？！於是我昨天晚上就打電話給老大，把你的事跟他說了。再說了，就算我不同意你跟著我混，你難道不會出去跟著別人么？與其讓你像狗一樣跟在別人的後面，不如跟我在一起自在的活著。」
盧子軒看著黑蛋熱情洋溢的臉，淡淡的笑著說了句：「謝謝黑哥。」便沉默在一旁。
剛贏了錢的黑蛋也沒有想那麼多，從包里拿出一疊錢來塞到盧子軒的口袋裡，「這個是我給你的吃紅。你小子今天有運氣，老二前面不是在場子里裝B，說自己是放牙的么？他跟我說了，那些牙錢也給你。」
「黑哥這怎麼好意思？」盧子軒一聽黑蛋又要給自己錢，連忙往外推，「前天你給我的我還沒怎麼用呢。」
黑蛋一把又將錢重新塞回盧子軒的口袋，「你黑哥我還用得著在乎這兩個小錢？這錢也不是給你一個人的。我看場子里的情況，一會也快結束了，回頭你去租套房子，讓他們幾個人平時就住在一起。記得別用你的身份證，最好也別用他們的，問他們哪個對象有身份證的拿來用一下。」
盧子軒想了想，現在跟雙子的事情還沒解決，方少雲他們4人總是在外面開房也不是個事，便點頭答應了，想了會又向黑蛋問道：「那黑哥，我們是不是準備些傢伙？」
「那肯定要。」黑蛋掏出根煙點上，「不過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跟老二已經說過了，他負責弄。」
盧子軒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老二，想起他剛剛做的那個打槍的動作，心裡一陣毛，趕忙湊到黑蛋根前輕聲說道：「我剛剛問二哥他喜歡什麼，他好象就喜歡玩槍，萬一他弄幾把槍過來……」
「我靠！」黑蛋好一陣鬱悶，「你小子是不是香港片看多了？沒事找倆小傢伙帶兩把槍上大街上打人玩？別說老二了，就算是我這個萬年神經病都做不出來這種事！」
「你還知道你有神經病啊。」盧子軒小聲嘀咕了一句，連忙問道：「可剛剛二哥那動作明顯就是……」
「你小子知道個p啊！」黑蛋越鬱悶了，「他就是喜歡打鳥，不知道從哪弄了個*過來。那東西雖然也被禁止，但是畢竟不像被明令禁止的那些槍支一樣容易被追查。其實現在的槍，除非是自己改的，或者很早以前留下來的，不然很快就會被追查到。要是他敢拿個土製噴子過來給你用，我不跟他玩命才怪！」
盧子軒聽黑蛋這樣一說，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自製的槍支容易走火，而且安全xìng也差，經常容易炸膛。不過境外過來的比較好些就是了。」說到這裡黑蛋頓了一下，轉而說道：「快結束了，一會你開車送他們回去，然後租好了房子打電話給我。」說完便站起身來湊到了人堆里。
盧子軒默默記住了這一切，便站在一邊盤算起自己的心思來。果然如黑蛋所說，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場子里的錢基本上都集中在一小部分人手裡了。不是輸了沒錢接著賭，就是像黑蛋那樣贏了錢收手了，還有一部分就是集中到窯主那邊。
這時賭場里的人已經分成一撥一撥的站在一起，各自討論著今天的收穫又或者回憶著之前的牌局。由於沒人肯坐莊了，大家也都閑散了下來。老胡見狀便直接說道：「既然都不賭了就散了吧？我打電話喊車子進來了？」
盧子軒在一邊奇怪著老胡的轉變，之前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把風險轉移到自己的頭上，現在卻主動站了出來做一個窯主才應該做的事情，這有點不太合理。左右想了想，應該就是因為前面黑蛋讓自己說的那幾句把他從幕後逼到台前的緣故。沒想到這老胡倒也光棍，知道既然已經被戳破了那就索xìng直接站出來。見賭客已經一撥撥的往山下走去，盧子軒也掏出電話來了個信息給方少雲，讓他站到路邊去，然後又打了個電話給周斌讓他現在就往窯口走。
「今天一起抽了多少？」黑蛋爬在桌子上一張張的摳著麻將牌向老胡問道。
老胡從自己的包里取出幾疊錢來扔到桌上說道：「車費已經過了，還剩下59ooo，還有3ooo在你小弟兄那，一起是62ooo。」
黑蛋點了點頭，接過錢分了一半給盧子軒，等兩人全部點完了以後黑蛋從中抽了3ooo塊錢扔給盧子軒，然後和老胡兩人分了錢便拎起麻將牌直接向山下走去。
「走了！」知道黑蛋這是在給臉sè給老胡看的盧子軒拉過剛走到窯口，還不清楚狀況正準備去幫忙搬桌子的周斌。看也不看臉sè一陣晴一陣暗的老胡，等到轉過林子才在周斌耳邊輕聲說道：「別管那麼多，先走就是。」
周斌也確實沒有多問什麼，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便一言不的跟著走下山去。等來到山坡下的院子前，黑蛋招了招手將盧子軒喊到自己車前，拿著一小疊錢給盧子軒，剛準備說話盧子軒就趕忙說道：「黑哥，他們的工資我來給吧，之前我都不知道會有那麼多，不然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掏錢的。」
黑蛋和坐在車上的老二、盧總一起笑了起來，「別那麼傻，這年頭我還真沒看過哪個老大錢，然後下面的小傢伙不要的呢。你倒是讓我見了個新鮮的。」黑蛋將錢往錢一伸說道：「趕緊拿過去，他們每人3oo。今天窯里生意不錯，打的都挺猛的，水才這麼足。平時也就3到4萬的樣子。」
「那也夠多的啦！」盧子軒無奈的接過錢，抓著頭說道：「黑哥，真不好意思了，我覺得我跟著你以後就一直讓你用錢。」
「哈哈！」黑蛋等人又是一陣笑，「傻小子，這都是自家人，講講這些話沒事，以後在外面再說這樣的話以後就別說認識我了。我先走了，你去接他們吧！記得去租房子。」
等黑蛋的車開走後，盧子軒便坐上了自己開來的普桑，從包里又拿了4oo塊錢和黑蛋給自己的錢放在一起，遞給了坐在後排的周斌，「你們四個人的工資。」
周斌倒是看清楚了他剛才的動作，連忙將錢推了回去說道：「軒哥你幹什麼要把自己的前放在裡面？黑哥給我們多少工資我們就拿多少就是了！」
盧子軒笑著將錢又塞了過去說道：「你們每人3oo塊錢一場，我覺得少了些又給你們加了點。」說著也不管周斌，將車動起來，「我現在開車了啊，你要是再把錢給我，到時候車翻了別怪我！」
周斌聽他這樣說才只得將錢捏在手上，小聲說道：「那一會看大家的吧。」盧子軒從倒車鏡里瞄了他一眼，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其實盧子軒倒不是不想多給他們些錢，只是不知道自己給多少合適，而且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他還真說不清楚到底這群人值不值自己去拉攏去交心的。另外對他們心裏面對工資的要求是多少也不知道，所以也就只一人象徵xìng的補貼了1oo塊錢，並且還故意在周斌面前這樣做。
唐連海因為比較胖的緣故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免得在後面和別人擠到一起，這樣大家都難受。等盧子軒接到他以後車剛動，周斌就連忙攢到他身後準備向他說些什麼，誰知唐連海一把推開他，「什麼事還見不得光了？找我借錢？」
「不是！」周斌紅著臉看了一眼盧子軒，悶聲說道：「黑哥給我們一場3oo塊錢的工資。」
「我靠！財了啊！」唐連海聽了周斌那麼一說，差點在車裡跳了起來，「3oo塊錢一天！！一個月下來得有多少？！9ooo啊！」
周斌一把摁住他，「哥哥！我的親哥哥！你這一動不要緊，車差點翻啊！看你激動的這樣，還是等大夥一起上了車我再說其他的事吧。」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看了看盧子軒。
盧子軒也注意到周斌的眼神瞄向自己，笑了笑說道：「嗯，正好人到齊了我也有事跟你們說。」6續接全了陳楚生和方少雲，將車開到大路上面，盧子軒這才說道：「前面來的時候我也忘記問你們理想的工資是多少，也沒問你們以前的工資是多少，後來黑哥給我12oo塊錢。意思是你們每人3oo，我怕你們覺得不夠，又拿了4oo過來，你們一場工資就按4oo算，行么？」
盧子軒說這話的時候盯著周斌和唐連海看了看，意思是不讓他們把那4oo塊錢的來路說出來。唐連海倒是沒什麼動靜的樣子，只是周斌好象還想再說些什麼，盧子軒見他想張嘴連忙又說道：「要是還覺得少就跟我說，大家都是自家人，沒什麼放不開的。」
「軒哥你真是太牛B了！」方少雲沒覺察出什麼來，興奮的叫道：「我還說那麼大個窯，估計能拿到2oo塊錢一場呢！誰知道從你這一過就翻了個跟頭！他娘的！老子也嘗試一下什麼叫買兩碗豆漿，喝一碗倒一碗的滋味！！」
陳楚生倒是注意到了盧子軒的眼神，張嘴說道：「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