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鬼！！

「周斌，把錢拿出來給他們吧。」盧子軒再次開口，打斷了陳楚生要說的話，「對了，你們誰有對象是有身份證的？我記得牲口好象談了個對象吧？成年沒有？」

「……」方少雲聽盧子軒這樣一問，楞了好半天。陳楚生在一邊捅著他一臉鄙視的樣子說道：「你小子就知道跟未成年玩到一起？你也不怕人家家長知道了去告你？」

「我靠！我又不是強來的！我跟她那是兩情相悅！！」方少雲被陳楚生這樣一激再也忍不住了，「她過段時間就能拿身份證了！！軒哥你等個年把！」

「……這還真是過段時間！！」陳楚生轉而向盧子軒問道：「軒哥你要身份證幹什麼？」

盧子軒從倒車鏡里看著他們眾人都把錢拿了起來，便直接說道：「一會給你們去租個房子去，身份證最好別用我們幾個人的。要是沒有就算了，我再去想想辦法去。」

「不用軒哥。」陳楚生這時趕忙說道：「我對象有，我現在給她打電話。」說著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喲！」方少雲在一邊激動了起來，一臉猥瑣的把耳朵貼到陳楚生電話上，陳楚生連推帶打的把他擠到一邊輕聲說了幾句便趕忙把電話掛了。

「聽到什麼了？」大家都是年輕人，好奇心本來就比較重，再加上陳楚生平時根本沒有流露出任何跡象，所以都攢在一起問起方少雲來，包括盧子軒都趕忙把身子向後仰去。

「我知道是誰了！！」方少雲先沒急著回答他們，只是努力的回憶著電話里的口音，想了半天終於確定了下來，「就是新……」

「我靠！你那是什麼耳朵啊！」陳楚生老臉一紅，趕忙上來捂住方少雲的嘴，「軒哥！一會到了前頭把我和牲口放下來，我們去拿身份證。」

這時連唐連海也忍不住了，一把掰開陳楚生的手將方少雲往自己這邊拖了拖，「你當我們傻啊！你要是下車可以，牲口不能走。頭可斷！血可流！革命傳統不能丟！」

「對！」周斌也在一邊附和道：「頭可斷！血可流！皮鞋不能沒有油！」

「錯了錯了！」方少雲被這兩人拖來拽去也急了，「明明是頭可斷，型不能亂！血可流！皮鞋不能沒有油！」

「對，對，對。」眾人又齊聲答應道：「趕緊說說你剛聽到什麼了？！」

方少雲看了看縮在一邊畫圈的陳楚生，嘆了口氣說道：「陳總！！一直以來我以為你是繼承了自項羽到劉邦，從豬八戒到西門慶……」

「這都什麼和什麼！」盧子軒也忍不住了，笑罵道：「這些人Tm有關係么？！」

「有！」方少雲直起身來，「這些人無一不是繼承了大男子主義的jīng髓，將這一良好的文化遺產流傳至今，乃至深深的印入了我們每個人的……」

「別扯這些沒用的！！」唐連海從副駕駛座上轉過身來拽住方少雲說道：「我知道你錯怪他了！他Tm不是大男子主義！趕緊告訴我們他說的是什麼！」

「別鬧別鬧！」方少雲趕忙說道：「你再鬧車就翻了！那麼大塊頭也不說注意點。你們聽好了啊！」說著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捏著嗓子說道：「死鬼！你又死哪去了？！」

「沒有死鬼！！」陳楚生紅在臉在一邊說道，誰知他一句話還沒說話，車上另外四人異口同聲的吼起來：「你丫閉嘴！！現在沒有你的言權！」

「就是！還想掩蓋事實真相！」方少雲說著又學起陳楚生的聲音說道：「沒有，昨天不是跟你說了有事么？」然後又尖著嗓子說道：「有事就死出去那麼長時間！有本事你別打電話給老娘啊！」

「我靠！反了她了！」周斌在一邊喊道：「陳總！別煩了！馬上弟兄們一起到你家好好的教育一下她去！軒哥！全前進！」

「別！千萬別！！」陳楚生就差聲淚俱下了，「你們還想讓我有消停rì子過么？！」

「直接把她扛扛從你家樓上扔下去你就消停了！」唐連海倒是語出驚人，直接冒了這麼一句出來。等他說完過了一會，只感覺車裡靜了許多，便扭過頭看著眾人，「你們都盯著我幹什麼？」

「高！實在是高！！」方少雲伸出大拇指說道：「我真沒想到真爺們原來就在你我身邊啊！！」

「天啊！你還讓不讓我活了！」陳楚生見唐連海一臉認真的樣子，扒拉著車窗叫道：「師座！不是兄弟不努力，只是敵人實在太狡猾啊！！」

「別想乘機給你家的師座通風報信！」方少雲說著就去掏陳楚生的口袋，「趕緊的把手機交出來！交機不殺！」

「牲口接著說，不怕他跑！」盧子軒感興趣的是那女人到底是誰，方少雲聽盧子軒開口了連忙又學起兩人的樣子來，「『我真有事，你身份證在么？』『要老娘身份證幹什麼？又跟哪個小妖jīng去開房？！』『不是，真就有事呢。』沒了！」

「會計啊會計！沒想到啊沒想到！」盧子軒扭頭看了看已經把頭埋在褲襠里的陳楚生笑著說道：「你們知道會計在家裡為什麼如此喪失地位么？」

「怎麼了？！」眾人一聽盧子軒好象十分門清的樣子，趕忙湊上去問道：「軒哥趕緊說說！胖子你傻楞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軒哥點煙！」

盧子軒笑著接過唐連海的煙說道：「你們剛沒聽到會計他家屬說了個『又』么？就是那句，『又跟哪個小妖jīng去開房？』」說著飛了個你了解的眼神給方少雲。

「哦~~~原來是這樣啊！」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起來，「感情陳總你是被抓過現行啊！」方少雲一把摟住陳楚生的肩膀說道：「你們想知道這麼個母夜叉是誰么？」

「牲口……」陳楚生話還沒說完，便被唐連海從前座伸過手去捂住了嘴，接著唐連海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著方少雲說道：「你接著說你的。」

看著陳楚生被憋的抓耳撓腮，方少雲再看看唐連海一臉平靜的樣子，趕忙說道：「就是新網景吧台那個收銀的小姑娘嘛！」

「靠！」眾人齊聲鄙視了一下，然後盧子軒拍了拍唐連海，示意他將陳楚生放下來以後問道：「平時去上網的時候不是看她挺文靜的樣子么？怎麼電話里這個樣子？」

「真就像軒哥說得那樣，上次被她抓住過一回。」陳楚生越說頭坑的越低，轉眼又把臉埋進了褲襠里。

「那沒什麼大事了，既然她現在還和你在一起，那她就已經是變相的原諒你了。」盧子軒想了想說道：「一會我們一起去你家跟她說說吧？這段時間有事什麼的，讓她別擔心你。」

陳楚生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軒哥……」

「怎麼了？」盧子軒還真沒想到自己這樣講了陳楚生還有什麼理由拒絕自己，很是有些惱怒。

「我跟她在外面租的房子住的。」陳楚生弱弱的冒出了這麼一句，猛的這句話盧子軒差點把方向盤給揪下來，「我靠！你什麼時候開始的？平時怎麼沒看出來？」

最激動的是方少雲，他跳起一把拎著陳楚生的衣領吼道：「你小子什麼時候跟她同居了？我說前些rì子你怎麼那麼好心的陪我往家晃呢，我還想我家跟你家離得挺遠的！原來是在我家那片租了個房子啊！」

盧子軒這才想起來，確實前一段時間方少雲每次都和陳楚生兩個人一起走呢。「怪不得你最近好象沒什麼錢呢。」盧子軒轉而向方少雲問道：「牲口你家住哪啊？」

「大西路。」見車已經駛進了市區，方少雲說了個大概方向就轉過頭去盯著陳楚生，「狗rì的！你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講住哪么？」

被方少雲盯得毛毛的陳楚生趕忙掏出煙來，「大哥！你先抽煙嘛！到了我就指給你看就是了。」說著給眾人一人了根煙過去。盧子軒點起自己的煙來，覺得經過這樣一鬧眾人的關係好象也近了些，而且看陳楚生先前向自己示弱了以後好象也沒有再有什麼想法的表現，現在更是讓自己的女朋友把身份證拿出來讓眾人租房子用。租房子是為了什麼，會有什麼麻煩陳楚生相信也很清楚，他既然肯這樣做無非就是把他自己和盧子軒綁在一起，這樣做也算得上是打消了盧子軒的顧慮。

等到車按照陳楚生的指點來到一間小私房門前，盧子軒倒是呆住了。這間破平房只不過是在一間嚴重需要拆掉的危房邊上搭了小房間，牆面上被水泥隨便糊了一下，門只不過是一扇破木板門而已，連個鐵架子的防盜門也沒有，走進這條街的時候類似的房子已經比比皆是，前面盧子軒就在想陳楚生別是租了這樣一套房子，誰曾想走到這一看還真就是了。

「這不是私人搭建的小破屋么？就這樣的房子也敢拿出來出租？」下了車鎖好車門，盧子軒很是鬱悶的向陳楚生問道：「就這地方白送給我住我都不肯，更Tm別說要收房租了。這一個月多少錢啊？」

陳楚生打開門，尷尬的笑著說道：「一個月就1oo塊錢，另外……」

「你還知道回來啊！」陳楚生的話還沒說完，房裡就扔了一個小抱枕出來，准準的砸到向了……先一步把腳伸進門內的方少雲。

「我不是你家的死鬼！」方少雲隨手就把枕頭砸到陳楚生的頭上，「喲！裡面倒是被有洞天啊！」一個2o來平米的小房子倒是被弄的挺溫馨的感覺。整個房間里最大的就是一張床了，床上鋪了一床雪白的棉被，而陳楚生的女朋友看樣子剛從床上下來。屋子的一角擺了張小方桌，邊上放著兩個水瓶和熱得快，整個地上都被鋪上了塑膠泡沫，就在門口留下了一平米的空隙，顯然是放鞋子用的。房內的牆上則被貼滿了牛皮紙，上面到處貼的是陳楚生和那個小姑娘的大頭貼，還有一些隨手畫的卡通畫，另外還有一些字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燕子，拿幾雙拖鞋過來。」陳楚生脫掉鞋走進房內踢了一腳方少雲，「死門口換鞋去。」

「換個蛋啊！」方少雲看了看那個收銀小姑娘說道：「你難道不搬？我們一幫人都住那邊了你不住？」說完轉過臉去對燕子說道：「燕美女啊，我叫方少雲，第一次上你們家來也沒帶什麼好東西，下次補上啊！那什麼，什麼時候幫我個女朋友啊。」

眾人聽他說完差點直接倒在地上，前面幾句話還都挺含蓄，怎麼到最後一句就直接暴露出他牲口的本xìng來了。盧子軒看了看燕子，小姑娘看上去也就17、8歲的樣子，長的只能說是清秀，算不上很漂亮。她看到那麼多人一起拱進門來還楞在那，不過好在眾人都是經常成群結隊的出入網吧的，倒也都認識，楞了一會就趕忙按照陳楚生吩咐的去拿拖鞋了。別說她在電話里還挺凶，但在眾人面前倒還是很給陳楚生面子的。

「家裡沒拖鞋了。」又拿了兩雙拖鞋出來以後，燕子搓著小手在陳楚生的耳邊小聲說道。離他們不遠的盧子軒聽了個明白，趕忙說道：「不用了，我們一會就走。」說著向陳楚生使了個眼sè，意思是讓他趕緊說身份證的事情。

坐在地上的方少雲不太樂意了，伸手拉了拉盧子軒的衣角小聲問道：「軒哥，你不是說要眾弟兄集體聲討陳總他媳婦，讓她不敢再欺壓我們的會計兄弟么？」

這時盧子軒瞄了一下正被燕子掐著肉的陳楚生笑著說道：「我什麼時候說是要聲討人家了？好象是你和胖子說的吧？」說完接過陳楚生遞過來的身份證向燕子說道：「借你身份證是租房子用的，一會就拿回來給你。」

「放心吧，他和我說過了。」燕子看著盧子軒客客氣氣的和自己說話，趕忙往陳楚生身邊靠了靠問道：「一會你們幾個人去？」

「走了走了！」一聽燕子說這話盧子軒便踢起坐在地上的幾人向燕子說道：「陳楚生就留這跟你逗留一會，回頭我們租好了房子再過來。」

「軒哥。」陳楚生脫開燕子的手走上前去說道：「讓他們就在我家玩吧，我跟燕子陪你去好了。租房子用的身份證本人不去，恐怕也說不過去吧？」

盧子軒想了想看了看時間，想了一會向眾人詢問道：「現在才下午4點，就算有什麼事這個時間段也不會有什麼事，這樣吧。大家都分頭回家拿東西去，我跟會計他們兩口子去看房子。你們要是拿好了東西也別在家，就都到這集中起來。回頭電話聯繫怎麼樣？」

見眾人都同意了，盧子軒便直接推門走了出去。坐在車上等了一小會才看到他們5人都從那間小破屋裡出來。等陳楚生坐上車來盧子軒問道：「一會去哪看房子？我前兩年沒在ZJ，不太清楚。」

「軒哥，這些錢你拿著。」陳楚生從懷裡掏出一疊錢遞到盧子軒手上，靜靜的看著盧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