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的門
「小軒,叔叔有事要讓你去做。」等車從孫任飛住的小區內開出以後,高越對盧子軒說道。
「什麼事您儘管說。」意識到自己身邊坐著的是高越而不是孫任飛了,盧子軒很是乖巧的收起一直在研究著的手機,一本正經的說道,「刀山火海任你指啊!」
看著盧子軒小心翼翼的收起孫任飛送給他的手機,高越笑著說道:「你還記得你家門口以前有個外號叫黑蛋的人么?」見盧子軒很是努力的想了想,依然茫然的搖了搖頭,高越接著說道:「你小的時候每次你爸在家他都會跑到你家來的,長的黑黑的,不管冬天夏天都喜歡剃個光頭,然後還滿頭疤的那個。」
聽高越這麼一說盧子軒才想起記憶中好象是有那麼一號人物,「就是那個每次跟我老爹喝酒都喝得到處吐的啊!記得,不是說他被槍斃了么?」盧子軒一想起黑蛋就禁不住一陣寒,當年ZJ有名的康復醫院血案里就有他。據說先是兩幫人打架對砍,砍到一方進了醫院以後,黑蛋那群人又衝到醫院裡再把對方砍了一頓,結果聽說有個人的頭被整個砍了下來。
「沒被槍斃,判了個死緩。」高越不緊不慢的說道:「他被關在大西北,減刑多,所以去年就回來了。他以前總去你家就是纏著你爸教他功夫,你爸看他從小就鍛煉,體格還是不錯的,也就教了他兩手。」
盧子軒和高越說話可不敢太過放肆,如果是孫任飛和他這樣說他肯定會回答關我鳥事,可面對高越他只能很老實的問道:「要我做的事和他有關么?」
高越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等回到鎮江以後你就去找他。他現在還在社會上混,據說混得還不錯,以後你就跟他在一起。當年他沒直接槍斃就是因為有你爸關照了一聲。不管怎麼說他也算你爸的半個徒弟,而且當時一起去了1o幾個人,那刀到底是誰砍的誰都不好說。也正好8394過了一段時間,抓得不是太嚴了,所以他的命才保住了。」
「啊?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跟著一個4o來歲的油混子(ZJ方言,就是指社會上混的人)混社會?!」盧子軒心中一陣狂汗,心想自己這叔叔不愧號稱怪胎。
「他被判死緩的時候才2o多點,坐了1o來年就回來了,今年才35歲,哪有4o來歲。」高越依然波瀾不驚的說道,「其實讓你去跟著他混的主要原因是他的老大。」
盧子軒經過和孫任飛在一起的rì子,腦筋現在轉得也有點小快了,當下興奮的說道:「叔叔你是讓我去當無間道啊!哇卡卡!」
高越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嚴肅。其實6年的共同生活再加上盧子軒父親當年的救命之恩,高越早就將他視如己出,一年多不見心中當然會想念,淡淡笑著說道:「看來你在孫任飛那也確實有了點長進,以前你就不可能想得到。」
「叔叔,你這是在誇我么?」盧子軒有點奇怪,「對了,二叔都是一個正廳級幹部了,你的級別更應該高到不能再高了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需要驚動你這樣級別的幹部來親自下達指令讓我這個新秀中的jīng英出馬呢?」
「你這都是哪學的?」高越是又好氣又好笑,「我是直接聽令於國務院的,其實沒級別。你二叔他們是因為在地方工作,為了方便才弄了個級別什麼的。至於讓你卧底的事,則是我個人給你的一個鍛煉。」
「那你就是實權派了?就像傳說中的欽差一樣?行事權利大大的有?」雖說知道高越他們挺牛,可盧子軒實在沒想到他們能牛到這份上去。
高越看著盧子軒興奮的樣子,笑著說道:「差也差不多了,只是我們要麼不處理,一處理起來就是很嚴重的事。這些以後有機會我會慢慢跟你說的,咱們接著說我給你的任務。其實黑蛋當年打的那場架並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他當時的老大,叫紀鵬飛的。別看那人就比黑蛋他們大一兩歲,頭腦卻要比他們好上很多。做人圓滑,做事滴水不漏。在社會上特定的圈子內口碑很好,對自己的兄弟顯得也極其仗義,處處顯得很有手腕,再加上還會一些拳腳,所以那場架打完以後他很快就在ZJ出名了。」
盧子軒靜靜的聽著高越說的話,腦子裡不斷盤算著。見他默不作聲,高越便繼續說道:「有個偉人曾經說過,中國沒有黑社會。現實情況也確實如此。中國的國情決定了那些混社會的人他們只能在地方上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而總體上並不能凝聚在一起,構成一個組織。就像一盤散沙,比如nJ的人不可能和ZJ的人團結在一起構成一個幫派。甚至ZJ的人都不可能統一起來組成一個幫派。這些你應該都是知道的吧?」
盧子軒點了點頭,「跟二叔在一起的時候他帶我看過不少社會上的事,大體上也了解一點。他們最多也就像法制節目上說的那樣,被定為帶有黑社會xìng質的犯罪團伙,基本上沒有什麼特定為黑社會的。」
高越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而紀鵬飛則不同,他經過那麼多年的展,現在在ZJ的影響力已經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幾乎現在ZJ每個社會上相對來說有頭有臉的人都跟他多少有點關係。而且國安的人也現他近年來和其他城市乃至省份的人走到一起,儼然形成了一個團伙一樣。當然他不是其中的領頭,領頭是一個叫趙先生的神秘人物,關於這個趙先生的資料國安的人也掌握了不多。你要做的就是徹底進入這個團伙內部,找到那個真正的老大。其實這些事情本該交給基層的一些同志去做,而且根本不需要驚動我們特管處。可我想了想,覺得這是一個屬於你的機會,任務不是太難,成功了以後也算小功勞一件,同時也能對你起到一定的鍛煉。」
盧子軒聽著高越的話,咂著嘴心道:嘖嘖,聽聽這話多奢侈。驚動特管處,屬於我的機會,不是太難,小功勞一件。叔叔啊叔叔,你是直接聽令於國務院的,你講這些當然輕飄飄的,可我算什麼?小兵臘子一個,革命先烈的遺孤,勉強算得上一個根紅苗正,可也沒飛黃騰達的這地步啊。挖除一個社會的毒瘤,搞定黑社會團伙也只是小功勞一件?那要什麼才算大功勞?解決量子危機?掃除核戰爭威脅?這些才算得上?
當然這些話盧子軒只敢在心裡想想,面對高越他還是只能一本正經的說:「叔叔既然這麼相信我,那我一定會做好的。只是……不會像無間道里演得那樣,三年之後又三年吧?」
鄙視了盧子軒一下之後高越才氣道:「你想想混黑社會需要什麼條件再講話行不行?你以為這個世界是yy小說里高手滿地走,猛男多如狗的世界?就憑你的功夫我想很快就能在社會上混得風聲水起了吧?!再加上孫任飛那小子頭腦那麼好,被他帶了一年你那腦筋要是再不會轉彎我就真的要抽你了。」
盧子軒一想倒也是,混黑社會要什麼?不就是好頭腦再加上會拳腳么?對自己的頭腦和拳腳保持著高度自信的盧子軒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屬於那種腦筋不會轉彎的敗類。便轉而問道:「那我該怎麼找那個黑蛋呢?」
高越又說道:「黑蛋就住你家對面那棟樓2單元4o4室。他爸走得早,以前家裡就一個老娘,後來他吃官司的時候也病逝了,連後事都是你爸幫忙cao辦的,所以你要是回去找他,他肯定會處處幫著你的。他也知道你爸先是救了他一命,又幫他安葬了老娘,這兩個大恩他一直都記得。他從大西北坐牢回來以後紀鵬飛就一直對他很好,給他錢買了車,還介紹了不少老闆給他認識,所以他現在也算得上風升水起了。你如果跟著他,你基本上就能算是紀鵬飛身邊的嫡系了,到時候一兩個小機會你表現表現,我想你應該很快就能接觸到那個團伙里的高層了。現在不用擔心三年之後又三年的問題了吧?」
盧子軒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弱弱的問道:「叔叔,要在社會上混就免不了犯事,那我……」
高越見他已經想到了這方面,便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事我也仔細想過了。一般來說,偷竊扒拿你是不會去做的。殺人放火,搶劫強JIan你要是敢做我就活活抽死你!販毒你要是敢販,那你就直接找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你二叔是最恨這些人了,到時候他起瘋來你別怪我不幫忙攔著。但是平時打個小架什麼的還是允許的,我們就當你是以暴制暴了,只是別弄出太大的事情來。別像魚巷網吧的那事一樣,手指頭到處飛,都上中國法制報道了。」
「哎?叔叔你也知道那事啊?」盧子軒很是牛叉的說道:「就憑我的身手,還需要用刀么?」
高越笑罵道:「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至於打架被抓什麼的,我也怕麻煩,就在來以前給省公安廳的廳長打了個電話,把你的事給他說了下,一會我就把你的號碼告訴他,他的號碼已經存在你電話里了,記的名字是老李。他剛調上來沒多長時間,我看他在三四年之內是不會再動了。這段時間夠你用了吧?雖然我們特管處管不到他,可他那邊很多時候還需要我們的合作,這種小忙他應該還是會盡心儘力的。」
盧子軒吐了下舌頭,高越說那個廳長三四年不會再動,那就是雷打都不會動了。可盧子軒卻還有點不太滿意,「俗話說得好啊,縣官不如現管,等我打電話到了省廳反映情況,再從省廳下達jīng神到市局,再轉達到地方派出所,我估計都被送到看守所里去了,你就不能給我找個稍微靠譜點的關係?」
「你以為我都跟你一樣豬腦子。」高越又說道:「基層方面我早就想過了,你也不看看你電話本里存著一個叫老夏的,他是ZJ的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長。有什麼事你就打他電話,他解決不了的你再打到老李那。」
「nnd!這還叫基層!那派出所的片jǐng算什麼?灰灰?」心中這樣想著,盧子軒滿意的點了點頭,搓著手說道:「我現在已經算是特管處的一員了,應該享受同樣高級別的待遇了,就沒有什麼經費補貼之類的現在給我?」
將車停在北固山公園門口,高越甩手丟給盧子軒一個信封罵道:「趕緊給我滾蛋!就2ooo塊錢初期的活動經費,要就要不要拉倒!以後你還怕沒錢花?那些非法所得夠讓你流油了!我和你孫叔叔的號碼都存在你手機里了,有什麼真正解決不了的事再給我們打電話。還有!」說著從車後排拎出兩瓶茅台遞到他手上,「這是給你爸的。」
其實當車開進ZJ以後一直延長江路走,盧子軒便知道高越是帶他直奔北固山的。自己只給父親掃過一次墓,現在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到這裡。拎著手上的茅台酒,盧子軒的淚水差點就涌了出來,「叔叔你不上去了?」
「前些天剛來陪他喝了點……」高越將墨鏡帶起遮著他的眼睛說道,「1o月的ZJ怎麼還那麼大太陽,我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看著遠去的紅旗車,盧子軒知道高越帶起墨鏡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他那已經泛紅的眼眶。雖然盧子軒平時表面上總是嘻嘻哈哈,內心裡的想法卻很多,特別和孫任飛待了一段時間,稍微懂了點心理學以後他更是將自己真實想法隱藏的很深。高中畢業以後高越便沒有讓他去上大學,而是帶他去孫任飛那裡待了一段時間,其目的明顯是為了後面的任務做準備的。當然並不可能早在一年前高越就已經選好了這個任務,從各種方面來看,卧底一類的任務最能體現個人的力量。通過一個人取得的證據和做出的努力來瓦解整個犯罪團伙,那功勞算誰的?當然是這一個人和那一個人的上級領導與相關部門了。現在高越可以說高得不能在高了,而盧子軒怎麼算也是他的直系,那這麼大一個功勞將來鐵定就會落在盧子軒一個人頭上。當然任務成功還是不成功,盧子軒根本不需要去考慮,自然有本書的作者幫他考慮。
雖說高越一年多沒看到盧子軒還是很快的走了,可盧子軒卻從剛剛的隻言片語和他迫不及待的給自己安排這樣一個任務里看出對方的一片關切之情。而且對方閉口不談關於自己家傳武學的問題,那肯定自己還達不到學的標準與要求,畢竟孫任飛那番話也不是白說的,盧子軒也不急於求成,很是乖巧的沒有多問這些事情。他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高越認為他能達到練功的要求了,那自然會讓他練,既然沒有讓他練,那肯定就像孫任飛說的那樣,根本達不到練習的要求。
「叔叔,雖然你們幫我安排這樣一條路,可我很樂意去走。我知道你是想讓我進入特管處以後能迅提升,在給我鋪路。先讓我跟二叔學些心理學,再給我安排這樣一個任務。你們的用心良苦我知道,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對著已經快要消失在他視線里的黑sè車身,盧子軒輕聲許下了一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