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實力
君玄左看看,右看看,對兩手中的一刀一戟,甚是滿意。
忽見站在一旁的王、高二人均是目露奇光,不停地打量著自己和手中的兩件兵器,君玄大大方方的沖著二人說道:「好,咱們有福同享,你們倆個也……也摸摸看。」
說著,雙手一抬,將那一刀一戟遞了過來,刃尖朝內,只刃柄對著二人。
二人驚喜地看了君玄一眼,遂二話不說,各自往身前的兵器抓去。兵器入手一沉,拖著王高二人的身形猛地向前一栽!
「小心……」
君玄急退一步,只聽得「噹噹」兩聲悶響,那一刀一戟重重地掉落在地,將青磚鋪就的地面砸碎了好幾塊。總算二人撤手及時,沒讓兵器砸著自己的腳。
一呆過後,二人又踏步上前,彎腰去提剛才像是失手掉落的兩件兵器,試了幾下,憋了個臉紅脖子粗,堪堪只挪動了尺余,高僅數寸。
二人無奈,只好放下,只見那兩件兵器躺在地面上,紋絲不動,閃爍著幽幽寒光,像是正沖著二人在無聲的嘲笑。
「真有數百斤重!」
「我的這把刀,估計有三百多斤,你的呢?」
「沒錯!也在四百斤上下。」
王高二人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又用力數番,各自的心頭此時已是砰砰狂跳,只覺一陣胸悶氣短。
喘氣如牛的二人,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看著躺在地面上壓碎了幾塊青磚的二兵器,搖頭咂舌不已。
他們雖然外功有成,卻內勁不足,當然不可能像君玄那般,拎著二物還一副得心應手的樣子。
王鐵道:「這……這便奇怪了,這一刀一戟與尋常兵器在外形上相差無幾,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重量?」
高銅想了想,介面道:「可能……與所用的金鐵有關吧。」
君玄笑道:「鎮國神兵,仙符護靈,自然非同凡響。你們當這一刀一戟與你們平時所用的兵器一樣么?行了,擔擱了這麼久,不要誤了大事。你們也順便找兩件趁手的,然後咱們立即出發。」
一足連挑,寒光閃晃,地面上的一刀一戟又拿在君玄的手中。
聞言,王高二人這才仔細打量這間兵庫內其它的兵器。待君玄重新將鎮國刀戟用布套包好時,二人也各自找到了中意的兵器。
王鐵選了一柄長劍,還有一張朱紅sè的硬弓,外加箭矢一壺;高銅選的是一把雁翎刀,另加一根黑sè的鋼鞭。二人所選之物,都是品質優良,單從其古樸大氣的造形上來看,像是都有些來頭。
「索xìng再等一下,我去準備一些東西帶上。」王鐵沖著二人說了一句,便急急出了兵庫。
「他……王大哥該不會是改主意了吧?」君玄心中惴惴,不安的沖著高銅問了一句。
「不會!」高銅瓮聲瓮氣地道:「我猜他是去拿一些淡水、乾糧、火摺子等必備之物,當然要是有馬,那便更好了!」
不多時,兵庫外面果然傳來一陣馬嘶。
君玄與高銅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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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君玄與王、高二侍衛長私自離宮的消息,在他們三人乘馬出了宮門后,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內,即被君北獲悉,跟著善勝等人全都知道了。
一時,整個王宮,亂作一團。
君北暴跳如雷,立即傳令快馬追趕,還要重重治他們三人的罪;善勝急得直抹眼淚,若不是蘭丹二妃拉著她,只怕她也不顧一切地出宮去追趕了。
看著君北的中宮大殿外,那齊刷刷地跪著一片低頭不語的眾侍衛,果兒的一顆心,狂跳不已。在她看來,若不是因為她的一番話,君玄三人不會作出這般舉動的。
這三人中,君玄的身份自不用說;而王鐵、高銅二人,是與果兒在十年前一同進宮的,又有著相同的不幸遭遇,彼此之間,已是親若兄妹。
君玄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遭逢不測,都不是果兒願意見到的,那時,她只能一死以謝了!
長跪在中宮殿外的眾侍衛中,那看守兵庫的成、劉二人不在,他們被盛怒中的君北下令投入大牢,罪名是玩忽職守,導致鎮國刀戟被君玄三人帶出王宮;
其餘的眾侍衛,有的是看管馬廄,有的是看守各道門戶。他們在君玄三人出宮后不久,便立即向君北稟報,所以罪名較輕,只受了幾句斥責。
眼看一天過去了,半夜時分,隨著最後一批追趕君玄三人的眾侍衛無功而返,整個王宮中的沉重又焦急的氣氛,越發濃郁了。
「傳令,通知各處前方戰場,一發現王子三人的消息,立即回報……同時,無論如何,也要將三人帶回來。」無奈又焦憂的君北,發出了這最後的一道命令。
而此時的君玄三人,連續數個時辰的策馬狂奔之下,已來到黑暗森林的邊緣地帶——白骨遍地空氣中充斥著濃濃**和腥臭氣味兒的山腳。
雖說是邊緣地帶,但就這十年來,凶獸節節推進所佔據的地盤兒來說,君玄三人此時的落腳處,實際是凶獸的腹地。自出宮后,他們於百忙之中,改換了衣衫,早在君北的命令傳到之前,便越過了一處處防線。
前線中的軍民,並沒有人認識他們三個,只認為他們是自告奮勇前去擊殺凶獸的能者勇士,所以並沒有阻攔。待到君北的命令傳到之時,卻已遲太多了!
「休息一下,明早進山。」
看著yīn森黑暗的山林,君玄抿著嘴唇,雙目中閃爍著絲絲異芒。
胡亂吃了些乾糧淡水,在這一片漆黑的山腳下,三人並未燃起篝火,因為那樣會引來凶獸的圍攻。王、高二人輪流值夜,君玄則盤坐在地面上,閉目調息。
早在數年前,君玄便有這種參玄入定的舉動,所以對此,王、高二人也見怪不怪,而且當初在田漢及後來的君玄傳教下,他們也常常引氣吐納,繼而內勁漸生。
於武道一途天份極高的君玄,真正的實力究竟如何,王、高二人不知道。便是君玄自己,也有些慒懂不清,只朦朧感覺自己已達到慧武的層次。
武修七級二十一階,雖與道境各級各階相輔相成,卻又可dúlì修行的。這一點,與修途上其他的諸多概念一樣,自君玄記事起,就莫名地存在於他的腦海中,並且時不時地突然浮現。這種奇怪的現象,令君玄也覺得自己只怕真的是為武而生,天生就是能打善斗的料。
在武修七級中,慧武境是第一基礎級,但就修為實力而言,只要達到三階中的初階,最低也是後天巔峰了!只是君玄還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在第幾階,抑或是後天還是先天,他對於這個在修行上極為關鍵的分水嶺,感覺還沒有弄清楚。
山風呼掠,松濤陣陣,空氣中瀰漫著令人聞之yù嘔的腥臭之氣;而那時近時遠、徹夜不絕的陣陣獸吼,聽來也倍覺心驚。遍地的白骨,在這漆黑的深夜下,閃閃爍爍地飄蕩著幽幽火星,令這片凶地,更加的yīn森可怖,形如鬼域。
王高二人縱是膽子不小,此時也是面帶惶恐,心中惴惴,偷眼瞧去,只見盤坐在那裡的君玄,渾然無我,閉目入定;
其臉上的肌膚,瑩潤富有光澤,隱隱帶有神輝,一副莊嚴寶相;更有一縷縷白氣如霧如煙,在他的鼻、口及頭頂處繚繞浮蕩,即便是山風凜冽,也吹之不散。
漸漸的,白氣越來越濃,呈奔騰翻湧之狀,將君玄的整個身軀遮掩。忽然,一陣輕微宛如爆豆般的急響,自君玄的體內響起,其音純正浩然,不帶半分邪氣。
王高二人雖與君玄交厚多年,卻哪裡見過這般景象,一時竟呆住了,渾不覺置身險地。
不知過了多久,一線曙光劃破天際的雲層,灑落下來。天已經放亮。
「呼」
白氣如濃霧稠煙,猛然一陣鼓盪過後,又飛快地內縮,自君玄的口鼻中倒灌而入,轉眼間,便如長龍汲水般被君玄吸了個乾淨,露出了他那不動如山的身影來。
雙目一睜,兩道炫光一閃而過,竟令王、高二人的一顆心,不由地猛跳了一下。
取出淡水,三人隨便嗽了口,然後又吃了些乾糧。待一切準備妥當,天已大亮。
「馬兒,你們自己離去吧,千萬不要進山啊!」
王鐵拍拍馬背,將兵器及應用之物取下,任由它們離去。
君玄將一刀一戟背上,面對群山,長身而立。此時縱是朝陽普照,眼前的山林也還是呈現出那種黑sè,大是詭異。
雙目連連閃動,君玄又往遠處凝望,只見一層翻湧的黑氣,如巨罩般扣在群山之上,其中飛鳥絕跡,戾氣沖霄,相隔約莫數十里,便有一道濃稠的黑氣,自山中一衝而起,熏蒸如柱,凝而不散,顯是那戾氣的源頭,或最濃烈之處。
「莫非,凶獸有王?這整整六道黑柱,便是代表六頭最兇悍的獸王么?不知它們是何來歷模樣。」
看著那六道黑sè氣柱,君玄心中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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