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天庭小仙
氣氛在這一刻凝固,司空榿的眼神滿是對霍辛的不可思議。他這話的意思是他的手中已經掌握了那些餘孽的下落,還是根本已經把那些餘孽掌握在手中?
甚至霍辛話中意思是,他還能讓他所掌控的匪類說出對司空欞不利的口供,這實在太難太難,要知道那些餘孽可是對前朝忠心耿耿,個個都是寧願頭落地也不會叛國的頑固分子,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霍辛把話說到如此絕對且信心知足的地步,司空榿反而又開始懷疑,會不會這根本就是一個套?
他想除掉司空欞,換言之,司空欞何嘗不想除掉他。
「霍丞相為何要助本王?」司空榿本不想問,總覺得問出這話顯得自己特別無知。
更何況有時合作並不需要知道盟友的動機,只要盟友所做的確對自己有利即可。只是,這一年來,霍辛和司空欞的互動實在有些多,更何況真正拉近他們兩人關係的還有他濃重的一筆。
燈會行刺那一夜,他不但對付司空欞,也想過對霍辛下手。那一夜后,霍辛的行事,說明他已經知道來龍去脈,甚至還助司空欞獨得春闈的監管,而後的西港之戰再到出使爻國,這兩人都在一起。
司空榿實在想不住霍辛反過來助他的理由。
就算被霍辛看作無知,也總好過引狼入室,把敵人當盟友迎進屋。
看霍辛神情就知道他早就料到二皇子會問這個問題,所以他的回答也不緊不慢,「下官效忠安東,身為臣子本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但現在臣不妨直言。臣以為以臣的才智,成為輔佐帝王的第一人當之無愧,臣並不是無私的人,覺得付出得到應當的回報也是理所當然。
陛下雖然至今未立太子,但安東的天下遲早都會落入皇子之手,而臣要選擇的自然是唯一一個能成為安東帝王的皇子輔佐,同時這位皇子也應能給予臣最大的回報。
的確,曾因為某些原因,臣竟然把希望寄托在欞王身上。可後來,臣與欞王之間或多或少產生某些誤會。由此,臣明白,若將來欞王登上帝位,臣的下場定然蕭條。
四皇子已倒,六皇子根本不成氣候,不選欞王便只剩榿王,而臣手中所握籌碼從來就是為了,臣輔佐的那位皇子能一朝剷除所有異己所備。」
司空榿進入了短暫的沉思,霍辛所言的某些誤會,他是略知一二的。聽說西港之戰時,司空欞還是把胥詩如帶在了身邊,並且在西港發生些無人能具體說明的事情。
而後,傳回長陽皇宮的消息是胥詩如死了,也是這個原因,父王才沒有追究司空欞帶著他極反對的胥詩如去西港,但他派人暗中調查,這胥詩如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到底是死是活根本無法斷論。
也是調查胥詩如死活的同時,知道了西港的機關之戰,也知道司空欞,霍辛還有那個胥詩如都曾被困入過那機關之中,並且在裡面……
想來,在裡面發生的事,引起了霍辛和司空欞之間的隔閡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說來,霍辛所言,還是有些可信的,況且霍辛所有的實在太過誘人,不說那些餘孽能不能如他們所願嫁禍司空欞,只要他能將餘孽交給父王,這就是一個大功。
只是現在看似有利條件自己上門來找他,可說到底,一切都掌握在霍辛手中,萬一霍辛變卦,他握著這些有利條件,無論哪個皇子,就算是扶不起的阿斗也能被扶上牆。
他得牢牢抓住這個,現在唯一對他有利的條件。
「是本王多次一問了。」司空榿擺出悠然姿態找了一個沒有被他砸翻的椅子坐下,「霍丞相打算何時開始?」
霍辛勾起嘴角,明明眼中滿是陰謀,卻依舊顯得儒雅,「越高處墜落便會越疼。榿王難道不覺得,想要讓欞王徹底翻不了身,就要在他風頭最盛的時候給予最徹底的一擊,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
凡塵間的芸芸眾生為榮華富貴名利權位忘我爭奪,那些已經擺脫輪迴心中本該沒有七情六慾位列仙班的神仙又如何?
地府中迎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眯著一彎桃花眼,看似在笑卻比厲鬼更顯得陰森,他手持一方捲軸徑直走入地府的中心。
縱使是地府中官位低下的鬼官也能感覺到此人身上帶著仙氣,要知道就算神仙入地府從沒有這般大搖大擺的,會來到這裡的神仙多是在天庭犯了事,要被打入凡間做凡人。
此人在鬼官的圍觀下,來到地府處理要務時所用的大殿,只是他一入大殿之後,大殿的們便緊緊關上。
鬼官門議論一片,這大殿很少被派上用場,一般會在這大殿里發生的,無非是幾位大神商議如何處置受到天罰的罪神,不知今日會發生什麼事。
閻王閉關,地府中的三位聚魂靈尊都已經在這裡冷眼看著這個好像從天庭而來,卻是他們從未見過也不知來路卻略帶仙氣的小仙。
只看此人高舉起右手上的捲軸,捲軸便漂浮在空中,隨後他的手做出展開捲軸的姿勢,這捲軸便在空中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地府中的南陵靈尊玩忽職守,已無法勝任聚魂靈尊,現在我得到天令,暫代南陵靈尊之位——」
此話一出,三位聚魂靈尊臉上神情不變,心中卻各有非議,地府中事從不接受天庭的干預,天庭地府平起平坐,只不過掌控天下事的天境在天上,所以閻王會上天述職,但絕不是閻王聽命於天庭。
而地府的鬼官包括聚魂靈尊從來只聽從於閻王,根本由不得天庭插手,就算天庭有推薦神仙入地府,也必須經過閻王首肯,怎能隨便下一道令就把人派來了,還派這個一個仙骨道行如此普通的小仙。
可搶在靈尊開口之前,此人又道:「待我助三位靈尊找回地府丟失的幽冥令,便會離開地府,也不會霸著南陵靈尊的位置不走,三位靈尊請放心。」
地府丟失幽冥令已經暴露?
東陵邪與西陵淵交換了一個眼神,難怪天庭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抓住了地府的把柄,想趁機安插一個小仙來地府中?
這也說不過去,若幽冥令丟失一事已經眾人皆知,那就會成為地府最大的災難,而現在天庭的處理方式未免有些詭異。
如今閻王又不在,一時間,縱使平時掌握一切的三位靈尊也不敢隨意說話。
這小仙倒一副悠然神態,「三位靈尊放心,地府丟失幽冥令一時,在天庭中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畢竟事關重大,天庭只是想盡一點綿力,幫地府尋幽冥令而已,還希望三位靈尊對我的出現不要太過反感。
三位靈尊的大名我在天庭時常聽聞,真實如雷貫耳。相比之下,我的修為實在有些微弱,還希望三位靈尊不要嫌棄我。說了那麼多,我還沒介紹自己,我乃青巫仙聖,三位靈尊可以叫我青巫子。
我雖是暫代南陵靈尊之位,卻不管凡間魂魄,我只是來助地府尋回幽冥令。」
大殿中的談判很快就結束了,四人從大殿走出時,只聽西陵淵對周圍的鬼官吩咐,「給南陵靈尊安排住處。」
只簡單一句,等於已經肯定了青巫子的在地府的身份。
青巫子理所當然的隨著鬼官離開,隨後三位靈尊便開始了眼神官司。最後,他們來到了東陵邪在地府的住處,他的住處離忘川河最近,而地府中,離忘川河越近的地方就越是禁地。
北陵冥踏入時,神情有些難以言喻,曾經也不知是百年前亦或是千年前,他也時常來到這裡,與東陵邪把酒言歡,可如今這裡竟有了幾分陌生。
若不是事關重大,只怕東陵邪也不會讓他踏進他的地方。
「見到他,的確不識,可他說自己是青巫仙聖,我似乎有點印象。」東陵邪依靠在兩樓的迴廊上,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應該與玄冥文曲星君頗有淵源,如此也不難解釋為何他會知道幽冥令失蹤。」
「東陵你說話真是越來越含蓄了。」西陵淵不屑一顧,「不就是玄冥文曲星君的表妹與人苟且生下的孩子,當初他娘因為此事被投入忘川河後轉世為人,卻保全了他,沒想到玄冥文曲星君把他照顧得不錯,如今都已經有了仙聖之號。」
東陵邪輕皺眉頭,就因為有這樣一段淵源,才更不好說這青巫子來地府的目的,不過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細,便能知道個大概,玉帝根本不知道地府丟失幽冥令,知道的此事的應該只有玄冥文曲星君。
玄冥文曲星君想因為這件事從地府得到什麼好處還不得而知,且他們已經知道幽冥令丟失,甚至直指南陵之事,看來對此事已經了得比較清楚,他們也沒有必要隱瞞。
但眼前對於東陵邪來說,有一件更麻煩的事。
那便是,天庭有人來到地府,無論他是不是玉帝所派,但終究不是地府中人,而現在浮夢就在幽冥之中,卻讓青巫子看到浮夢,只怕比幽冥令丟失一事更加麻煩。
看著東陵邪的神情變化,西陵淵馬上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更麻煩的是,現在逐夢令的謊言剛被揭穿,也不可能把浮夢送去凡間躲避。
於是乎,西陵淵怨毒的眼神又投向了北陵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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