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隨從」還是「學生」

「教授！我回來了！」當凱瑟琳推開蜘蛛尾巷17號的大門時，卻驚訝地發現，客廳里除了黑著臉的斯內普外，還多了兩位客人——鄧布利多和唐克斯。

斯內普沒好氣地告訴還沒回過神來的凱瑟琳：「我們最敬愛的老校長不準備阻止你獨自出國遊歷的計劃！」

「但是，你必須帶上一個人。」鄧布利多起身笑著向紅髮少女示意唐克斯。

唐克斯連忙跟著起身，卻一臉茫然。

昨晚鄧布利多向唐克斯夫婦提出自己的建議時，他那時還沒決定好該由何人為唐克斯特訓，可當斯內普突然來找他，並要求他出面阻止凱瑟琳時，他突然意識到兩件事可以安排在一起。

所以鄧布利多在安排完學校的事情后，就跑到唐克斯家，詢問他們的意願，不過他並沒有告訴他們，自己選定好何人為唐克斯特訓，只以校長的名譽做出保證。

唐克斯一家以為是鄧布利多本人，便也就欣然同意，可當唐克斯被校長帶到蜘蛛尾巷17號，並發現開門的人是一臉冰霜的斯內普時，她頓時覺得自己的末日即將降臨。

但隨後，唐克斯便意識到一件事，斯內普擅長的是魔葯和黑魔法防禦術，變形術方面據說是短板，鄧布利多應該恐怕不可能安排他特訓自己這個易容馬格斯吧？

唐克斯很想發問，卻見鄧布利多一進門，就一直在跟斯內普玩「眼神大戰」，她也就只好老實縮在沙發里，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直到凱瑟琳回來。

但讓唐克斯看不懂的是，為何凱瑟琳一進門，氣氛就變得如此怪異，而他們三人討論的事情，又為何會與自己有關。

「如果我需要幫手的話。」凱瑟琳關上門，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回應，「我只會選擇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挑了挑眉，神情稍微舒緩，隨即示意快蹲到地上的多比把凱瑟琳的行李送上樓。

「不，」鄧布利多微笑著解釋。「唐克斯並不是你的幫手，而是你的隨從，一位在必要時幫你求援的隨從。」

凱瑟琳面無表情地看著鄧布利多，好一會才望向唐克斯。

「你怎麼看？唐克斯小姐。」凱瑟琳的聲音依舊不帶任何感情。

「我不知道。」唐克斯慌亂地答，「我搞砸了這次行動。校長建議我接受特訓，而後他便帶我來這裡，說——」她遲疑地望了望鄧布利多，而後才繼續講，「校長說，住在這裡的人，能指出我欠缺的東西，但我沒想到他指的是你。」她匆匆瞥了斯內普一眼。隨即乾笑著望向凱瑟琳。

「你的意願呢？」凱瑟琳仍然是一臉肅容，「告訴我，你自己的想法。否則你可以直接離開。」

唐克斯驚呆了，她沒想到自己在聖誕節假期時，認識的那位彬彬有禮和藹可親的凱瑟琳，居然有如此冷漠的一面。

「我原本不相信。」唐克斯愣了好半餉才開口，「但現在，我有點相信。校長說的是真的了。」

「那麼，」凱瑟琳的表情稍微有些緩和。只是提問依舊尖銳，「你清楚『隨從』的定義嗎？」

唐克斯老實地搖頭。

「很好。」凱瑟琳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我很喜歡你的坦白。」

唐克斯頓時不解起來。

「因為我並不需要一名『隨從』。」凱瑟琳走到唐克斯面前，高傲地昂起頭，「但是鄧布利多教授能夠阻止我獨自出國遊歷，除非我帶上你，並在遊歷過程中教導你，所以，你的身份其實是『學生』，他只是為了讓你接受，才說得好聽一些而已。」

唐克斯遲疑地望向鄧布利多，見他窘迫地摸摸鼻子，頓時明白凱瑟琳說的是真話。

「所以，你如果想跟我學習的話，你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凱瑟琳微眯起眼，緊盯著唐克斯的眼睛。

唐克斯愣神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該點頭。

「首先，我的安全不用你負責，即使鄧布利多教授給了你緊急求援的方法，在我沒有下達求援命令之前，不準求援！」凱瑟琳猛地厲聲大喝。

唐克斯倒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剛想詢問，但凱瑟琳已經再次開口。

「第二，遇到任何危險，你都必須在第一時間躲到安全的地方，記住，是『躲』，不是『逃』，你不能引起敵人的注意，不能讓敵人發現你和我有關係，更不能有任何反抗！」

「啊！」唐克斯徹底傻了，她完全不明白為何一定要「躲」。

「第三，『躲』起來后你必須觀察，看清周圍的環境，辨別敵人和援軍，尋找藏身之處，創造脫困條件，跟蹤潛入敵營，並且，一直隱蔽自己，不準被任何人發現行蹤，明白嗎？」

「明白！但是，我為什麼一定要躲，為什麼不讓我幫——」唐克斯沒再說下去，因為凱瑟琳的表情告訴她，自己說錯了。

「你現在就是個累贅！」凱瑟琳露出一個殘忍的冷笑，「不要以為你擁有罕見的天賦就了不起，沒有足夠的努力，即使再好的天賦，也發揮不出基本的威力。」

「告訴我！你的天賦是什麼？」凱瑟琳開始繞著唐克斯轉圈。

「我是個易容瑪格斯。」唐克斯自信地說，她的頭髮瞬間變成泡泡糖般的粉紅色。

「你的特長又是什麼？」凱瑟琳在唐克斯的身後問，她的聲音開始變得古怪起來。

「隱藏和偽裝。」唐克斯的語氣變得遲疑，因為她這次之所以會搞砸，正是因為她在貝拉特里克斯面前偽裝得不夠好。

「這就是你的任務。」凱瑟琳走到唐克斯面前，但是少女的臉已經變得跟這位新任傲羅一模一樣，頭髮也是她剛變出來的粉紅色。

「你們好！我是尼法朵拉.唐克斯，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唐克斯。」凱瑟琳—唐克斯用親切的笑容，爽朗地打著招呼。

唐克斯瞪大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凱瑟琳，儘管她清楚對方定然是使用了復方湯劑，才變得跟自己一摸一樣的。

但是凱瑟琳此時的行為舉止說話語氣，卻和她本人沒有任何不同，唐克斯一時間彷彿覺得自己其實是在照鏡子。

「我是個易容馬格斯，我的特長是隱藏和偽裝，但我卻搞砸了這次行動。」凱瑟琳—唐克斯滿臉苦惱地說，「校長說我得特訓，可我不清楚自己欠缺什麼？」

「或者應該說，」凱瑟琳—唐克斯的語氣突然變得無情，「你根本不明白何為隱藏？何為偽裝？」

「難道我這樣不算隱藏和偽裝嗎？」唐克斯終於被說惱了，她的臉開始變化，一會兒是凱瑟琳，一會兒是斯內普，一會兒又是鄧布利多。

「你完全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凱瑟琳—唐克斯冷哼一聲，再次繞著唐克斯轉圈，「那只是你的天賦，你的本能，你沒有任何努力。」

「我有！」唐克斯氣憤地大喊，頭髮變成耀眼的火紅色。

「你沒有！」凱瑟琳冷冰冰地說，「你沒有記住偽裝對象的行為習慣，你無法徹底地變成另一個人，你只要一動，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我只是在跟蹤方面差一些而已。」唐克斯倔強地反駁，但她的頭髮已經變成暗淡的灰色，變回原貌的臉也顯得無精打采。

「你如果想成為花瓶，你完全可以直接離開不必繼續聽我的冷嘲熱諷；如果你還想繼續當傲羅，那就回答我，」凱瑟琳走回到唐克斯面前，用她本來的面貌嚴厲地盯著對方的眼睛，「是否聽從我的命令並堅決執行？」

「是。」唐克斯遲疑了一秒才回答。

「是否敢發誓，」凱瑟琳突然露出一個邪笑，「牢不可破的誓言？」

唐克斯傻住了，她想望向鄧布利多尋求幫助，但脖子卻根本轉不動。

「告訴我，」凱瑟琳伸出右手，輕蔑地笑問，「你敢？還是不敢？」

唐克斯咬了咬牙，卻隨即伸出右手跟凱瑟琳相握。

「鄧布利多教授！」凱瑟琳望向老校長，冷冷地笑道，「你會允許別人當見證者嗎？」

「不，我不會。」鄧布利多走到兩位女士身旁，將自己的魔杖點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當你離開這所房子之後，你是否願意無條件聽從我的所有命令，直到你再次踏入英國國境？」

「我願意。」

「你是否願意竭盡所能教導我如何掌握併發揮我的天賦，從你離開這所房子直至你再次踏入英國國境？」

「我願意。」

兩道細細的、耀眼的火舌接連從魔杖里噴了出來，纏繞在她們相握的兩隻手上，如同一條艷紅的鏈條。

鄧布利多收回自己的魔杖，兩位女士也鬆開相握的手。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凱瑟琳放下手，隨即宣布，臉上也重新恢復以往的溫和。

「啊！現在就走嘛？」唐克斯震驚地問，「可我什麼都沒帶啊？」

「這正是我要教你的第一個內容，如何在沒準備的情況下跟蹤一個人。」凱瑟琳笑著說，「同時也是為了了解你到底有多少破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