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異類的街頭籃球(下)
「還跑什麼，先把那兩個傢伙幹掉！」李興很快就想到了關鍵，如果沒有了兩個「控球後衛」，就算戰凌再厲害也不可能也不可能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你以為我們不想嗎？以前已經想過不只一次了。
劉子超和黃雷哭笑不得，但是他們在接受「中位者」的強化的同時，就必須接受中位者的命令，兩人立刻分開，向分向兩邊奔跑的文常和臧巍狂奔。
劉子超擅長的是強化自己的**和力量，但力量大和速度快是完全兩碼事，黃雷的特殊能力是產生不太強烈的電流，但在這樣完全絕緣的木質地板上，電流並沒有什麼用處。
因為黃雷的電流還完全沒有達到可以擊穿空氣的地步，也不能穿透木板。
李興自己擁有兩種能力，一種是中位者必然擁有的力量，雖然名字不同，但是基本的效果都是一樣的——強化，另外一種，就是他自己得以保命的能力——借用。
他可以借用自己所擁有的下位者的力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興是一個很強大的中位者，因為他借用來的力量雖然並不比原版強，但是如果擁有多個技能，就可以讓他適應各種各樣的情況。
唯一可惜的是，他所擁有的「強化」力量並不強，不能吸引太多的下位者聚攏在他的麾下，在以前的學校時，他本來是唯一的一個中位者，所以有很多渴望自己力量增強，並需要組織庇護的下位者聚集在他的身邊，可惜的是，這些下位者雖然擁有力量，但是力量都不怎麼擅長戰鬥，而很多技能更和李興的性格不符，李興甚至不願意去使用它們。
所以當第二個中位者從其他學校轉過來時，李興竟然在地盤的爭奪戰中失敗了，對方按照「規則」搶奪了李興所有的「下位者」，大概是因為平日李興為人太差了吧，在可以選擇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跟李興一起離開，而是全都投到了那個新的中位者麾下。
現在的李興，只有兩種可以用來戰鬥的技能——強化和電流，而這樣的技能無論怎麼組合，也不可能讓自己的速度提高太多。
臧巍一跳一跳的，把黃雷遠遠的拋在了後面，而實際上真正有希望抓到的，是劉子超抓文常。
文常也是學校里的名人，因為文常從來到這個學校開始，就從來沒有失去過全校第一名的位置。
這樣的學生，平日里定然是缺乏鍛煉的。
劉子超相信，就算自己的速度不快，也會比文常快，更何況，球是在文常的手裡的，只要抓到他的球，就等於拔掉了戰凌最尖銳的一顆牙，最次也會刺激到這個從來都是自大無比的傢伙。
「老文，傳球！」臧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蹦了兩蹦，就已經落到了文常身邊，然後順手推了文常一巴掌，文常猛得沖前兩步，終於又拉開了和劉子超的距離。
「接著！」把手中的球丟給了臧巍，而臧巍一接到球，立刻轉身狂奔。
這幾乎已經是橄欖球的玩法了，因為臧巍實在是跳太高了，不可能在這麼高的距離運球。
「哇呀！我犯規了！犯規一次！」臧巍怒吼，「為什麼我要抱著球跑！」
沒有人理會他的怒吼，戰凌正在盯著狂奔向了臧巍和文常兩人的那兩個傢伙。
「笨蛋！」看著他們古怪的行動，戰凌納悶不已，這兩人本來沒有這麼笨啊，怎麼一成了別人的下位者，就盡干一些蠢事呢？
要知道，這樣的一招，是根本沒有用的，以前他們也用過啊！
現在的文常有可能會被追到，但是臧巍絕對不可能被追到，所以，在敵人的手接觸到了文常前，戰凌的球大概已經到了你的後背上了。
而更重要的是，戰凌也並非沒有腳，他也可以追球啊！
雖然，不到萬不得已，戰凌很想以籃球的形式來進行這場戰鬥，因為家裡人都很討厭自己打架，這樣至少可以說是在打籃球，但若到最後實在是拿不到球的話，戰凌也不在意丟出去一兩枚硬幣。
但是，戰凌還是很希望能夠以自己的規則玩完這次，因為在玩籃球的時候，把籃球向別人懷裡甩，別人都不要……這樣的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爽。
戰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大聲道：「臧巍！」
「球來了！」臧巍高高的躍起來，從黃雷的頭頂越過，把手中文常剛剛傳來的球向戰凌丟了過來。
球入手，劉子超的第一反應就是，抱著腦袋拚命滾開，又是差了毫釐，自己就要粉身碎骨，劉子超幾乎懷疑那個該死的傢伙是不是在故意嘲笑自己。
呼嘯如同炮彈的籃球砸在了文常的後背上，竟然奇迹般地彈開，他那恐怖的技能，果然對自己的役者無效。
文常抓球，趁追自己的劉子超還沒有爬起來，轉身向來的方向狂奔。
而那邊，李興已經衝到了戰凌的面前，一拳向戰凌的面上打過去，口中大吼道：「受死吧！」
李興的一拳，有劉子超八成的力量，這麼一拳打下去，若是普通人，腦袋都會被打爆了。
戰凌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臂，輕易得擋下了這一擊，李興覺得自己的拳頭幾乎要骨折了，他這一拳，似乎沒有打到戰凌的右手臂上，而是打到了一堵金屬牆壁上。
「怎麼可能……你的能力不是強化道具嗎？」李興難以置信得問。
而回答他的，是戰凌的一拳頭，一拳把李興打到了地上之後，戰凌才哈哈大笑道：「笨蛋，我可以強化道具，難道我身上的衣服不是道具嗎？我手腕上的護腕不是道具嗎？我手上的手套不是道具嗎？真是大笨蛋！」
戰凌根本就是無時無刻都穿著比坦克裝甲防禦力還強的超級盔甲在戰鬥嘛！
不論什麼樣的物體，到了他的手裡，都會變成比鑽石還堅硬的東西。
當然，其中也包括他身上的衣服！
「二哥，你又拿拳頭打人，你不是說在球場上拿拳頭打人是犯規的嗎？」淡然的聲音從舊體育館的門口傳來，而他的身邊，是毛髮凌亂，神情萎靡的黃石，不知道這傢伙又被多少女生強吻過了，也不知道淡然又用什麼花言巧語欺騙黃石，讓這傢伙自願跟進了學校。
看著黃石這傢伙每日跟淡然受苦，善良又好心的戰凌還滿心疼得，所以用自己的積蓄買了黃石最愛吃的牛肉乾誘使黃石叛變，沒想到這傢伙在吃掉了所有的東西之後，死活都不肯離開淡然跟著他，還大義凜然的追了他半條街。
都說狗是忠心的，戰凌絕對相信這一點，但是……下次能不能在吃東西前翻臉？剩下一些我打牙祭啊！
「哇，今天的對手是大石頭劉和很黃很黃啊，那個戴眼鏡的人是誰？好大的一隻熊貓眼啊！」淡然好奇得走進了球場，一點沒有自己是在看「打架」的覺悟。
「我看到球場里沒有你們，就知道你們一定是在這裡打籃球，你們不可以休息一下，一會再打嗎？我幫你帶了盒飯。」某個人似乎不但沒有覺悟，甚至沒有意識到眼前的不正常的地方，他一點也不心虛的捧出了飯盒，並高高的舉了起來：「快來吃，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先放黃石肚皮下面，讓他幫我暖著！」某凌也絲毫不心虛得道：「我們打完這一場就吃，快結束了！」
黃石怒瞪某凌：我的肚皮又不是保溫盒！
「幾比幾？」淡然邊把飯盒放到黃石肚皮下面的袋子裡邊好奇得問——本來就在肚皮下面的袋子里放著。
「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
「因為沒有裁判和記分員啊！」
「那要怎麼判定輸贏呢？」
「沒關係，輸的一方會自己認輸的。」
「你們真可憐，以後我來幫你們做裁判和記分員吧！我已經懂得籃球的規則了！喂！很黃很黃，你已經出界了！快回來！現在回來我可以網開一面不判你犯規啊！」
你這也叫懂得籃球規則？
就算是李興……都有些無語。
瀾城中學十大名人榜上的淡然果然名不虛傳，畢竟淡然擁有著「最遲鈍的好奇淡然」的美名，他不論見到什麼都會很好奇，然後想研究研究，但不論遇到什麼樣的怪事，總會以最快的速度見怪不怪，最難得的是，就算對見怪不怪的東西，他也可以保持旺盛的好奇心……
也就是說，他可以蹲地上研究兩棵小草的不同研究上一整天。
他最喜歡說的話就是「這樣很正常呀」，而別人遇到奇怪的事情大聲呼喊的時候，他會摸摸別人的額頭，然後問：「你今天是不是在發燒」？
這已經不是一個「怪」字可以形容的，所以很多人不由懷疑，到底淡然是在怎麼樣的環境中長大的？直到他們知道了，原來那個整天做怪事的戰凌，就是淡然的二哥。
在戰凌的熏陶下，現在的淡然已經漸漸奪取了戰凌的「第一怪人」寶座，成為了最怪的怪人。
這還真是家學淵源啊。
其實，戰凌做怪事還很正常，因為他是異類，而且是一個精力異常充沛的年輕異類，但是淡然卻沒有任何的力量，所有異類使用的插件用到他的身上，都沒有絲毫的作用，也就是說……他是一個普通人。
這樣的普通人，竟然擁有比異類更另類的品質，還真是讓戰凌懷疑，是否淡然其實是一個異類中的超級異類？
當然，毅然從來沒有在淡然的面前提起過「異類」這個名詞，所以，淡然一直覺得，打籃球打成這樣，是正常的。
插件戴到哥哥身上就可以讓哥哥變厲害，也是正常的。
而把哥哥的飯菜給狗狗吃完后，還可以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還給哥哥，也是正常的……
「這是一個多麼正常，多麼無趣的世界啊！所以我一定要保持旺盛的好奇心……如果有一天，我見到很奇怪的事情都不覺得好奇的時候，那麼我的世界一定將變成黑色的。」淡然語。
「很黃很黃！你還不回來！」看黃雷越跑越遠，淡然大叫。
「喂，你不要老叫我回來好不好！明明是臧巍在前面跑啊！」黃雷氣得哇啦啦啦大叫，「還有，不要老跟別人學叫我很黃很黃！難聽死啦！」
「臧巍是二哥這邊的啊，我要偏向點才對，電視上說，現在的黑球都是這樣打的啊……再說我沒有跟別人學啊……」淡然有些委屈，「很黃很黃這個名字，本來就是我起的嘛！」
戰凌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真是很難不喜歡淡然，因為跟淡然在一起，從來不知道傷心為何物，你總會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岔氣了……
偏偏淡然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什麼？」黃雷要氣瘋了，轉身狂沖回來，然後猛然想起了什麼，更恐怖的叫著，向臧巍沖了過去，速度竟然快了很多。
說起來很黃很黃這個名字，還有一個典故，據說很黃很黃……不是，是黃雷剛轉學過來的時候，帶來了一本學校明文規定不準帶入學校的黃色書刊，更囂張的在上課的時候看，連班主任老師在他身後看了半天都不知道。
終於，已經半老老頭的班主任納悶的問他：「看得這麼入迷，這東西很黃嗎？」
某黃回答說：「是啊，很黃很黃！」
於是很黃很黃這個名字就在板報上出現了……而板報，則是淡然的專署信息發布區，因為這個很迷糊的少年，竟然是學校的宣傳部長，雖然平日什麼東西都不管。
而事實上是，淡然當日剛看了關於假新聞的報道，所以打算嘗試一下威力，於是把目光盯在了剛剛轉學來的黃雷身上，寫了一次假新聞而已……
而就在淡然忙著跟很黃很黃說話，戰凌笑的肚子都痛的時候，剛剛被打倒的李興猛然跳了起來，向淡然躍過來，他的拳頭打不透戰凌的衣服，卻絕對可以輕鬆打破淡然的腦袋，還好他也知道深淺，只是向淡然的手臂抓過來，希望能夠挾持淡然當人質，讓戰凌等人就範。
看到李興竟然這麼做，兩聲驚叫向了起來，而大聲叫起來的不是戰凌三人，而是黃雷和劉子超。
「不要！」兩人驚叫，但是已經晚了。
飛在空中，李興覺得淡然看自己的眼睛，突然充滿了好奇。
在好奇什麼？他實在不明白，這傢伙有什麼可好奇的，因為很快他就被當成人質了。
而這時候，一隻黃色的影子瞬間撲了出來，他只覺得自己的手伸進了什麼又溫又濕的地方，然後身上猛然一震，全身各處都傳來了劇痛，這感覺，就好像被人狠狠得摔在了地上。
「好呀，這次是超級過肩摔！」李興睜著眼睛，眼前卻迷迷糊糊得什麼也看不到，耳邊模糊得聽到一些聲音傳來：「不過下次不要咬手，他們剛打完球，手上很髒的！」
當他終於清醒了一些，能夠看到一些東西時，他發現劉子超和黃雷都垂頭喪氣的蹲在他身邊，而戰凌則在狂扒盒飯，淡然不停得在旁邊說：「多吃點，多吃點！」
好像感覺到他的目光，蹲坐在淡然身邊的黃石轉過頭來，看著他，輕輕得磨了磨自己交錯的犬齒，嘴角彎出了一抹不屑的微笑。
「還好這兩個傢伙有帶盒飯來，不用再買飯吃了。」某兩個無良的傢伙安然的享用著黃劉二人的盒飯，「打了一中午，這也算是戰利品了。」
「二哥多吃點。」淡然在那邊勸著戰凌，剛才威風八面的戰凌，現在如同餓死鬼投胎一般，腦袋都埋進了飯盒裡。
失敗的三人組一定在心中詛咒著：「噎死他！噎死他！」
「恩……今天的分量有點少……不一定夠吃……」要知道使用能力也是很消耗體力的，戰凌很擔心這些飯菜不夠自己吃。
「還嫌棄，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從血血的口裡把飯菜搶救下來，沒有讓他全部吃光……算了，我幫你帶飯菜你也不感激我，下次讓血血把你飯菜全吃光才好！我出去玩了！黃石，走吧！」
飯粒狂噴，戰凌拚命錘著自己的胸膛，似乎要把肚子里的東西全擠出來。
看著戰凌痛苦的樣子，剛才失敗的三人組幾乎要把腸子笑出來了，戰凌無力得把手伸向了淡然離開的背影，但是終於沒有任何一句話可以說出來。
徹底無語。
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以後見了淡然，一定要叫他老大！某三人這樣想著。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戰凌也想開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為什麼淡然總是無法區分人類和狗狗的區別？
現在自己的肚子實在餓得厲害，但是也只能忍一忍了，他可再也不想吃那些飯菜了。
「喂，你們輸了，是不是該有什麼表示啊！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厲害的插件，全都拿出來！」臧巍開始搶劫了。
「插件早讓你們搶光了，哪裡還有啊！」黃劉兩人本來確實有些積蓄的……可惜他們已經在戰凌的手上失敗了太多次了。
「值錢的東西也行啊！」臧巍回答，「再說，新來的，你身上總該有值錢的東西吧……」
而李興值錢的東西，厲害的插件，也早就被以前的對手搶跑了。
「竟然什麼也沒有啊……這樣吧！你們總會打籃球吧！」看對方比自己還窮，臧巍大發慈悲，「這樣，你們跟我們打一場籃球，如果你們贏了，事情就一筆勾銷。」
「那輸了呢？」李興緊張得問。
「那就再打一場！」
就知道是這樣……黃劉二人哭笑不得，似乎……日子又回到了從前呢。
「不行……你們把我們的盒飯吃了，我沒有力氣打啊……」三人可憐兮兮得道。
「我也沒有力氣……正好一起出去吃飯……」戰凌有氣無力得說。
於是，黃劉二人扶著李興，而臧文兩人架著戰凌，一行六人慢慢得走出了廢舊的體育館。
結局，似乎是兩敗俱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