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中聖手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很簡單的事情。」
蛋蛋抹把臟髒的臉蛋,略微勾起的唇角,帶著譏諷的冷,「外邊都傳慶王爺細心,你身為王府世子,突然帶我這麼一個臟髒的小叫花子回府,王爺能不知道嗎?」
依著慶王爺的狠,真要讓他發現,那他的下場,不是死,就是殘,要不,就是永遠的人間蒸發!
「所以,我才不讓你告訴王爺,免得到時候王爺怪罪於我,帶壞了他的兒子,要把我殺了怎麼辦?我很怕的。」
淡淡的編個理由,蛋蛋一身的狼狽,骯髒,嘴裡說出的話卻不像是個叫花子的口氣。
那像是常年居於高位的人物,才能發出的睥睨之態。
只是,莫莫卻不懂。
他只管聽得蛋蛋給出的這個理由,連連點頭,格外贊同,「蛋蛋你真聰明,我父王這人很厲害的,所以,你要被他發現的話,一定是亂棍打死的。」
說到這個可能,莫莫狠狠顫了下身子,看得出來,他也很怕。
這連他都害怕的人,蛋蛋也肯定是會害怕的。
所以,他對於蛋蛋給出的理由,毫不懷疑。
他甚至在想,他好不容易才交到這麼一個朋友,縱然出身低微,真是個叫花子,他也是絕不允許他的父王將蛋蛋給殺掉的。
孤單很久的孩子,終於有了同齡夥伴的相伴,他的心裡,第一次升起了一種,叫做「保護欲」的東西。
很單純。
他的心裡,也真的是歡喜的。
「話雖這麼說,但是我覺得,還是蛋蛋最厲害了。你可不知道,剛才的時候,父王就真的這麼問我了,不過我真的沒有告訴他喔!」
莫莫拍著手笑,稚嫩的臉上有著一抹淘氣。
小小的孩子,他的快樂,很容易滿足。
他有了一種,共同屬於兩個人的小秘密。
「那是,我蛋蛋也很仗義的,要不然,你不也白救我了是不是?不過,你家的狗洞,也真不錯,要是沒有它,沒準就被你父王發現了。」
蛋蛋呶著嘴指著柴房裡的一處牆角,眼裡閃著冷。
從這裡爬出去,不過兩三米的距離,就是慶王府的的後山。
在後山的背後,緊貼著圍牆的一個地方,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狗洞。
從狗洞里出去,外面是一處靜得不能再靜的小巷,這裡,也是慶王府的地盤,不過是專供府里的貓狗出入撒尿拉屎的地方。
平時是連只老鼠都見不著的。
他沒有說,剛才慶王叫了莫莫去問話的時候,有人過來搜查。
他從狗洞躲出去,又從狗洞爬回來。
小小的年紀,就知道什麼叫做「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何人,到了絕境,都會自救!
莫莫抓著頭皮發愣,「蛋蛋,他們,真的來了?還讓你鑽狗洞了?」
這事,他怎麼不知道?
父王就這樣不相信他么?
忽又想到,幸好蛋蛋聰明,否則要真讓父王搜出來,不止蛋蛋沒有命活,連他也要給揍個半死的。
頓時滿身冷汗,小臉發白。
對自己父王的懼,更上一層樓。
「這有什麼,莫莫,我小叫花子哪裡都去得,有你這個朋友,什麼麻煩都不是麻煩。」
拍著他的肩,蛋蛋安慰著。
人小鬼大,說得這個他。
「那倒也是!」
聽蛋蛋這麼一說,莫莫不好意思的心也放了下來,蛋蛋抿了抿唇,目光微眯。
身為慶王府的小王爺,卻竟是如此的單純,這對於他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不過,應該是虎毒不食子的吧?
蛋蛋想著,眼光越過莫莫的頭頂,一直望到柴房外的藍天上去了。
又過了幾日,已是農曆七月底。
清涼國的氣候也是四季分明,一年劃分為十二個月,每個月基本上是三十天左右,十二月則平均劃為四個季度。
四季按順序也為春夏秋冬,氣候不錯,跟若師師穿越之前所在時空的大陸曆法基本上是一樣的。
對於這一點,若師師非常高興。
她一向是個懶人,這樣四季分明的清涼國曆法,倒也很省了她計算日子的麻煩了。
然後,在他休養身體的這幾日,她已經是大概的從宮無命的口中,了解了一些清涼國的現狀。
她也跟著大致總結了一下。
基本上,清涼國內氣候是四季分明,景色怡人,國內武者盛行,習武之氣很是濃厚。
當然了,在她翻遍了所有記憶中的歷史知識之後,她十分的確定,這個清涼國,已經不在她所學的歷史之內了。
這屬於一個架空的年代。
清涼國現在的國情,是典型的一種君弱臣強的狀況。
老皇新去,新皇登基,還只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娃子。
外面四郡王手握大權,內里慶王虎視眈眈,新皇的壓力,可想而知。
而一想到慶王此人,若師師便狠得咬牙切齒。
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安份的主兒,有他在,清涼國永遠不會安穩。
「媽的,早晚有一天,姑奶奶要報這四狗之仇!」
狠狠的吐出聲來,聽得一旁的宮某人不住的皺眉。
「師師,做為一個有身份的大家小姐,是不能如此粗魯的。」
張嘴閉嘴一堆粗口……這以後,怎麼敢領回去見父母嘛!
「你叫我什麼?小姐?你……好了好了!小姐就小姐吧,這個稱呼真討厭!」
被當頭數落的若師師終於想起,在這個時代里,小姐一詞是尊稱,而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下三濫的意思。
唉!
瞧人家古人,多可愛,小姐也曾經是個多麼純潔的詞啊。
可他們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個詞會變成了絕對的侮辱之意呢?
「你討厭當小姐?」
耳聰目明的宮某人面部不由抽搐了幾下,小姐這個詞,真有那麼討厭么?
那可是大家閨秀呢!
「嗯,不討厭不討厭,只是不習慣!對了,宮大公子,我若師師從來是有仇必報的,你看我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狗爪子印,我要報仇!」
尼瑪不討才有鬼!
氣沖沖握拳,這小姐一事先放一邊,她現在只要是一想起那個死白臉的短命鬼,就想活吞生吃了他!
啊呸!
就那樣一個臭男人,她還怕吃了拉肚子呢,她要把他……撕爛了喂狗!
然後,她這邊叫著,那邊宮無命就覺得頭皮發麻。
聽她這一口牙咬的,咯吱吱亂響,這該得有多恨哪!
饒是他功力深厚,也覺得難以抵抗。
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雖然他的葯可比靈丹,也硬是讓師師在床上呆了三四天才消得了腫,下得了這個床。
即便如此,她身上那一些或深或淺的狗爪子印,也不是三天五天便能去得了的。
對於這個仇,若師師要是不想報的話,他宮無命也不會答應。
更何況,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是那種不想報仇的意思嗎?
宮無命第一次覺得,其實要娶一個雷厲風行有仇必報的女人,當媳婦,也是不錯的。
至少,很有共同語言。
「說到就要做,這個仇,我報定了!宮無命,我現在可是告訴你了,你要是不願意幫我的話,我也不怪你,只是到時候,你別扯我後腿就行了。」
話落,若師師靈巧的跳下床,穿著店小二送來的那套鵝黃色的女裝,再配上她那雖說不上是天生麗質,但倒也清秀可人的小臉蛋,更是顯得整個人神采奕奕,光彩壓目。
尤其是自她身上透出來的那樣一種無法無天的自信與活力,更是讓宮無命移不開眼睛。
他宮無命走南闖北也不知見過了多少形態各異的美人了。
恣意洒脫,美艷高傲,巾幗不讓鬚眉,偷兒中的聖手,說的就是她吧?
但接下來,這個偷兒中聖手的巾幗美人正在做的動作,卻令他差點膝蓋一軟,直想暈倒了。
「師師!」他叫,有些頭疼。
「呃?幹啥?」
努力的爬在床底下,若師師撅著一對圓滾滾的小屁股,正面直衝著宮無命瞎晃悠。
飽滿的,滑潤的,讓人充滿無限遐想的,柔美的臀部,頓時間直讓某男人頭冒冷汗,全身緊崩。
草!
這是在特地考慮他身為男人的各種定力與修養嗎?
啊啊啊啊!
好想撲過去……
「唔!好了,宮無命,我終於找到了!」
片刻間,若師師手裡拿著一個灰不溜丟的破布團,從床底下爬出來,高高舉在宮無命的眼前炫耀著。
宮無命:「什麼找到了?」
這熊孩子,那挺大一腦袋,還停留在人家剛剛的屁股上面。
幻想加yy,要不要活了?
真特么丟臉!
「耳環!我媽媽……呃,我娘留給我的耳環,被你用壞了變成球的那個。」
興奮的女人,話說一半,就改口。
在這個時代中,說媽媽不太合適,就改叫娘吧!
可說到後來,卻是越說越生氣,唯一的遺物啊,居然就這麼毀在了宮無命的手中,實在是太可氣了!
連帶著那眼刀子,就嗖嗖的直往某個男人的身上扎。
宮無命愣,傻傻的回神,這殺氣……真厲害。
「你說的是星珠吧?你把它藏床底了?」
古怪的瞅一眼這個破得不能再破的破布團,宮無命想到了一個很玄幻的問題,「可是,我幫你治傷的時候,你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你是什麼時候藏的?」
難道是她受傷之前嗎?
也不可能!
這當賊的都喜歡把寶貝隨身帶,尤其這東西,還是她娘的遺物,以他對這妞的理解,也絕不可能會提前藏床底的。
可是,不是提前藏的,那是什麼時候?
宮無命百思不得其解。
「不告訴你!」
若師師哼一聲,目光閃爍,小臉發紅。
嗯!
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