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復仇慶王府
宮無命尋思著還要再問,若師師飛快的轉了話題,「看,這就是星珠!」
手裡的破布包舉了起來,宮無命接在手中,層層剝開。
一顆通體乳白,入手冰涼,且帶著一股淡淡香味的白色珠子,正靜靜的躺在那一團破布的中央。
宮無命眉梢眼角的狂跳。
「師師,這麼寶貝的東西,你居然隨便的就塞床底?!」
說來道去,他還是對若師師藏東西的地方,十分感興趣。
若師師冷哼,「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的,明珠還可蒙塵呢。要我說吧,你就湊合著點,沒弄丟算不錯了!」
她拍拍身上的土,嘴抽的想,這一生,她絕計不會把她藏珠子的地方,告訴他的。
死也不告訴!
宮無命囧。
「你就算沒有盒子,給個綢布也行啊!」
這麼一寶貝星珠,就被她丟破爛似的往床底一丟,這簡直是暴殮天物,活脫脫的敗家女。
「盒子與破布有什麼區別?你要的是星珠,又不是那破布?哎,我說你煩不煩,挺大一男人,怎麼這麼嘰嘰歪歪的,像個老娘們似的!你煩不煩啊!星珠還我!」
眼到手到,忽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星珠,若師師紅唇微抿,動作乾脆利索。
在宮無命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將那一顆重新被破布包起的星珠,隨便的往懷中一塞:「走吧!」
「去哪裡?」宮無命問,眼看著她胸前突然就鼓起來的一團,真特么抽得眼疼!
若師師挺挺胸:「當然是去慶王府報仇了!」
用力的眯起了眼,牙縫裡冷風嗖嗖,一字一字的往外蹦。
宮無命沒意見,「去就去。可是,這個星珠……你能不能對它好點?」
多多少少的,他還是有些擔心。
就這麼隨便的往懷裡一塞,萬一回頭路上跑丟了咋辦?
「哎,我說你麻煩了,你還真麻煩了!那你想要怎麼樣?」區區一個破星珠,若師師真惱了,「難不成姑奶奶還要把它披紅戴綠的供起來不成?」
那不就成了供菩薩了?
「那倒不必,不過,我覺得你可以換個好點的待遇給它。」
宮無命尋思著,提建議,「比如說,錦盒?綢布?」
草!
這孩子說來說去,還是介意那塊破布的吧?
若師師抽抽嘴,真想扯著他的臉,左右扇兩把掌。
明明看起來風華絕代一美男,這腦袋就特么豆腐渣做的!
「我就喜歡破布包它,有韌勁,舒服!那盒子太硬,綢布太滑,我怕它不習慣。」
昂首挺胸,隨便扯個理由,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宮無命徹底服了。
語重心長道,「師師啊!你聽我說,這世間凡是異寶,都或多或少是有靈性的,你這樣對它,是有些不太尊重啊!」
就比如是一隻高傲的麒麟獸,你就非得把它當狗來養,那麒麟獸,不憋屈才怪。
「唔!這樣啊,你說的倒也對……」
聽宮無命這麼一說,若師師也覺得有些奇怪。
好像懷裡的星珠,剛剛是動了一下似的,難道就是呼應著宮無命的廖論,特地來求尊重的嗎?
若師師認真想。
這世間萬物,真不能以常理來度之的。
她既然能夠穿越時空,那這顆星珠,說不定還真有靈性。
「嗯,好吧!那等一會兒出去,就去買塊上好的布料,給它換換就是。」
退一步,海闊天空。
沒理由為了這一塊小破布,弄得不愉快。
最關鍵是,若師師現在,也有點覺得這星珠,還真是邪門了。
誰見過耳環還可以變異的?
她是親眼見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宮無命這貨,太墨跡了。
大有她不點頭便跟她一直耗下去的狀況,她報仇心切,可是懶得跟他多費口舌!
鬱悶!
平常怎麼沒有發現他有著老娘們的潛質?
懷中的星珠又跳動了,好像能夠感應到若師師心底最真實想法。
若師師頓時嚇一跳。
草!
這以後,連背後說人壞話都不能了?
下意識捂了一下懷中的星珠,星珠微微輕顫,若師師徹底……汗了。
宮無命也終於鬆了口氣。
殘卷上說,星珠會自行擇主,而且也極有靈性,且特別的喜歡乾淨。
他還真怕,這女人一根直腸子通到底,真不給換呢!
而這個靈性,若師師還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她大概會直接噴了。
要知道,她之前藏星珠的時候,那可是藏在一個……咳,很不幹凈的地方呢!
……
按道理來說,這一般像是偷東西啊,或者復仇啊,這一類的事情,總是會挑在夜晚進行的。
月黑風高啊,正適合飛賊來去。
白天的時候,若師師去外面轉了一圈,然後在夜色朦朧的時候又回到了客棧。
「啪」的一下將背上的東西扔在地上,擦了把頭上的汗水,沖著屋內悠閑自得的宮無命說道:「喂!你還真放心我一個人出去啊!」
「嗯!」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宮無命回答得心不在焉,心中笑著。
你大小姐逛了一天街,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不知道身後一直有人跟著你嗎?
宮無命的作用,就是去打發那些人了。
當然,這件事情,若師師不知道。
「還真是男人多薄情啊!」
她不滿的嘀咕一聲,又瞪他一眼,吃力的拖動著地下的一個大大的布袋往跟前走。
宮無命好奇,「這是什麼?」
這一整天的出去,到底買了些什麼玩意?
「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很有用罷了。唔!反正也是同盟軍了,索性我就讓你看看吧。來來來,你看你看……」
剛還是一臉不滿的若師師,瞬間又變得興緻勃勃的拉著宮無命往前湊。
宮無命囧。
這世間女人……都是這麼性情多變的嗎?
「你看你看,這個是五步斷魂散,只要沾上一點保證讓他五步之內拉斷腸子,這是鋼牙追命索,索上長滿倒刺,一不小心攔撞上便是皮開肉爛,這是……」
若師師興沖沖,一個一個介紹,個個都是不會死人,但又絕對會讓人生不如死的東西……宮無命直瞧著頭冒冷汗。
到最後,就完全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在打量著她。
最後,她手裡拿了一個密封的口袋,對宮無命道,「你知道這裡裝的什麼嗎?」
宮無命誠實孩子,果斷搖頭,「不知道!」
他要知道,真成神了!
「哈!就知道你不知道,那你知道,蒼蠅是如何形成的嗎?」
若師師很興奮,一雙眼睛亮晶晶瞅著他,邪惡又純真。
宮無命鐵鐵的再囧!
「這個,蛆蟲變的吧?」
唔!
那樣骯髒的東西,這死丫頭該不會是……
「賓果!」
若師師打了個響指,表揚道:「無命公子,你好厲害的說!這個袋子裡面裝的,還真就是你想的那個東西!」
「啪啪啪」,若師師將口袋一拍,提起,宮無命轉身,直接狂吐。
若師師得瑟的笑,「你看你看,這些胖胖的蟲子好可愛喔!就跟那個死白臉的短命鬼似的,那絕逼的八百年前就是一家子!我猜,他肯定會喜歡的!」
茅坑中的臭蛆,又臟又軟,若師師這是把慶王爺,給恨到骨子裡了吧?
宮無命滿臉黑線。
這女人真彪悍!
吐過一會之兒,捂著鼻子倒退兩步,宮無命佩服的看向若師師:「我說師師,你從哪裡搞來這玩意的?」
「當然是花錢弄來的,你不知道啊,當時我朝那些人說要買這些蛆蟲的時候,那些人都恨不得拿我當菩薩供起來呢……」
啥?
當菩薩供起來?
宮無命額上青筋隱隱跳動,直接無語。
這尼瑪哪來一極品哪!
人家哪裡是想供菩薩了,這特么明明就是供了個瘋子!
……
天色剛入夜,慶王府內便歌聲一片。
今晚,慶王爺要設宴,據說要款待幾位遠方而來的高人。
由於宮無命實在不想去背負那一袋的蛆蟲,無奈之下若師師只得自己背起。
宮無命距離她三尺之遠,這一路上,某妞的怨言,那是一句接一句!
什麼不懂憐香惜玉啦,什麼好看的男人皆寡義啦……等等,總之,凡是能往男人身上潑的髒水,這死丫頭都給潑了個差不多。
直聽得宮無命腦門黑線亂飄,直想拿針將她的嘴巴給縫起來,也總好過給氣死。
繞過正門,直接來到後門。
不高不低的圍牆,並不是最佳的入府方位。
宮無命問,「為什麼挑這裡?」
這妮子做事不靠譜,他必須要得問清了,才能自己心裡有底。
「為什麼不能挑這裡?」若師師反問,「這裡我白天才偵察過的,絕對安全。」
宮無命一臉抽搐。
偵察這個詞挺新鮮,他沒聽過,不過據他理解,也就是做過查探的吧?
再查探也是個笨蛋!
「牆內有狗!你想找死,就從這裡進!」
笨蛋女人,還沒有被狗給咬怕,這是再次打算自投羅網么?
「哇!你好厲害!你怎麼知道的?」
小女人雙眼直接冒了金星,很崇拜的問。
她還真是沒想到有狗的。
「你沒長鼻子嗎?有味道。」
宮無命直接丟她一白眼,懶得再多說。
這麼沖鼻的尿騷味,隔著三里地都能聞到,難道她還真沒長鼻子?
若師師乾笑,「那個,太緊張了,真沒注意。」
她說的是實話。
這可真是一朝被狗咬,十年怕狗叫。
不過這一回,她費盡心力的,特意給這些狗狗們設計了一頓饕餮盛宴!
保管它們吃得肚滿腸肥,再也走不動道。
她的人生信條: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
這些該死的狗,敢來咬她,就要做好被她咬回的準備。
手一伸,從腰后摸出重新製作的「穿雲梭」,卻被宮無命給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