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餘波（3）

時光倒回至下午，長孫氏吃過葡萄，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充滿愜意；閉著雙眼，不多時，便入了夢鄉。

沒過多久，陰氏便回來了。因長孫氏有孕，陰氏便特意去寺廟求了靈符以保佑母子平安，只是不曾想到理想和現實總是反著的。

「噓。」惠語手指放於唇邊，比劃著輕聲。

陰氏心領神會，在旁邊的石凳坐下，把玩著求來的靈符。

「啊！啊！」長孫氏突然從夢中驚醒，手捂腹部，冷汗涔涔，「快，快，叫大夫。」

長孫氏氣息斷斷續續，手指抓破了腹部上的衣料。

「快，來人啊！來人啊！」陰氏率先反應過來，弱小的身軀竟然公主抱起孕中的長孫氏，一路小跑，已經有些犯傻的惠語，跟著陰氏一起小跑。

「你別跟著我了！快去叫大夫！」陰氏催促著，氣息已有些紊亂。

終於回過神來的惠語，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顧姐姐」便匆匆而去。

「紫玉，你去打盆熱水；紅袖，你去廚房叫夫人；其他人在外廳守著。」

「是，是，是。」后，房內便只剩下了長孫氏和陰氏二人。

不多時，鮮於氏便踏入卧房。

「啊！」許是太著急了，一個不小心，鮮於氏竟然被門檻絆倒了。

「夫人小心，」紫玉趕緊扶起鮮於氏。顧不上疼痛的腳，鮮於氏踉踉蹌蹌的趕到床前，坐下，撫著長孫氏的額頭，一陣心疼。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顧不上額頭上的薄汗，惠語一路小跑，進入房內。

鮮於氏和陰氏趕忙起身，讓大夫坐下照看。

「你看你，額頭上都是汗，來人啊，快拿帕子來。」

「不用了，先看姐姐要緊。」回絕了陰氏的好意，惠語一心牽在了長孫氏身上。

把著長孫氏的脈，大夫的臉色越來越沉，手捋鬍鬚：「可有吃什麼寒涼的食物？」

「寒涼的食物？」鮮於氏皺著眉，為了長孫氏能平安生下孩子，府里給長孫氏的膳食基本上她都有過目，特別是寒涼的食物，尤其禁口。

「下午的時候，我餵了姐姐葡萄吃，但是葡萄並不寒涼。」

惠語輕聲說著，長孫氏懷孕的忌口食物她十分清楚，一直忌諱的很好，月內都不曾有過差錯，所以鮮於氏才逐漸開始信任她，將長孫氏交予她照料，而陰氏，只負責平時府內之事，偶爾幫襯著惠語。因為自從上次端午之事後，長孫氏便將府內管理權交與陰氏，只有府內的賬目還是由長孫氏親自過目。

「葡萄倒確實不會對孕婦有什麼影響，」大夫捋了捋鬍鬚。

「那。。。。。。。。」

「啊！」鮮於氏甫一開口便被長孫氏的叫聲蓋了過去。

「不好，」大夫慌忙起身，走到廳內，開了藥方，「快去煎藥，一定要快！」

紫玉接了藥方剛要出門去抓藥。

「等等！」惠語叫住了她，「夫人，讓我去吧。」

說話的正是惠語，懇切的目光，感動了鮮於氏。

「小心點，去吧。」鮮於氏囑咐著，「快去快回！」

惠語點了點頭，便快步離去。

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陰氏目光中一絲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