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餘波（6）

「姐姐，你還好么？」長孫氏的閨房之內，惠語雙手拉著長孫氏的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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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話快說，別讓我為難。」陰氏冷言道。

本來是鮮於氏寸步不離地在看守著長孫氏，可是經過陰氏的再三勸說和保證，才離去休息；而趁著勸說的功夫，惠語已然梳洗完畢。

厲眸冷視著惠語對長孫氏的情意，沒有停留，陰氏便退出去了。

「姐姐，我知道你一定很痛不欲生。但沒了孩子，也非我所願，你心裡一定是恨我的吧，我們的姐妹情誼恐怕也會隨之而去了。」

淚如簾，灑在被子上忍冬花的花蕊上，彷彿象徵姐妹情深的忍冬花在哭泣淚流，好像姐妹之間遭受了巨大的災難，無力挽救。

撫著哭泣的忍冬花，淚一滴一滴，密密麻麻，落在被子上，像是淅淅瀝瀝的小雨。

也許是感應到了，也許是內心真的很痛。

長孫氏的眼角，濕了。

「姐姐……」惠語泣不成聲，「你也難受么？」

也許是真的聽到了，長孫氏的眼裡又淌出一滴淚。

再也不能忍受，惠語的眼淚決堤而出，像噴涌的黃河在咆哮。

良久，情緒才逐漸恢復。擦乾眼淚，紅腫的眼眸里滿是哀傷和不舍。

「姐姐，陰氏只是針對我，想必我離開后她一定不會再找你麻煩，你一定要好生保重！妹妹會永遠記掛你的。」

將長孫氏的手放回去，起身，蓋好被子。

靜靜地看著長孫氏，看著她熟睡時的安靜的樣子，彷彿是要永遠鐫刻在心頭。

轉身，離去。

「站住！」大門口，一聲喝，惠語停下腳步。

「原來真的是你！你怎麼跑出來的！」鮮於氏怒不可遏，長孫氏到現在還未曾蘇醒，她一也不曾合眼，剛回房想要眯一眯，就聽見下人來報說惠語從柴房離開了。

頓時，鮮於氏怒火中燒，睡意全無。

「夫人，」見了鮮於氏，惠語依然見了禮，恭恭敬敬，「您有什麼事么？」

「你還問我！」鮮於氏冷眉立目，巴掌高高揚起。

「夫人夫人！不好了！」陰氏急急忙忙從內廷跑出來，「姐姐沒有了氣息。」

「你說什麼？？！！」鮮於氏一口氣沒上來，昏厥過去。

惠語愣在當場，獃獃的，忘記了反應。

「你不能進去！」陰氏擋住了惠語的前路，「這個時候不允許你接觸姐姐！」

「你攔得住我么？」惠語少有的剛硬和眼睛里的堅定，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好，讓你進去。」陰氏十分配合，倒是讓惠語無所適應。

長孫氏的閨房之內，沒有任何徵兆的，陰氏從身後一掌劈下去，惠語便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來人啊，送小姐回紫陽山。」陰氏知道當初惠語從軍營逃走便是去了紫陽山，所以這次再回紫陽山，李世民一定不會想到，兵行險招，這是陰氏從小從兵書中學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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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次一去，陰氏再將臨走前惠語曾經過長孫氏的事透露出去，那麼罪名便是一定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