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盡辦法干走私
張凱思念了一下癟癟的荷包,咬了咬牙道:「幹了,等我回去合計一下。」張凱騎馬來的,這海城衛到這鞍山冶鐵所尚要騎馬跑上半日。
回到衛所,張凱叫了李千戶拿了戎區圖來,左思量右細看,始終覺得走私很不方便,至少要通過兩個千戶所的戎區,那麼大量的貨物很容易被發現。張凱思量著,又叫李千戶拿遼東地圖來,看了許久,想不出辦法。
第二日早晨,張凱又騎了馬,帶了幾個親兵又去了鞍山。
傍晚方到鞍山冶鐵所,老黑的四弟子林聰忙招呼他進屋坐下,林聰說老黑在爐上檢驗新造的炮,他這就去叫。
張凱在屋子裡轉起圈來,不多時老黑來了,後邊還帶著一個人。張凱看到那臉上帶疤的漢子嚇了一跳,他揮了揮手讓親兵出去遠遠的護衛。
張凱呵呵笑道:「原來是周大哥,怎麼海獅上岸了?」
來者正是周井然,井然笑了笑道:「正是來恭賀張凱兄弟高升呢。」張凱也打了個哈哈,拉了他坐下,又與老黑道:「那裡很長的路,又不是我的轄區,貨又多,恐怕很難辦。」
周井然按奈不住臉上的失望,老黑忙道:「不急,我們慢慢合計。」張凱從懷裡取了遼東的地圖打開鋪在桌上叫兩人過來看。老黑與周井然圍過來,張凱指著海城衛到海岸邊道:「這裡足有一百多里地,有兩個千戶所,他們都不聽我的。那麼多貨物很難能讓人不知不覺的運過去,而且大炮的干係太大,恐怕收買也不管用啊。」張凱到不是不敢試,確實也沒錢去賄賂了,再說那些人靠不住的。多個人知道的話,萬一出了紕漏,大家全都得玩蛋。
眾人尋思了良久,一時想不起怎麼辦,若是零零星星的運過去,只怕不厭其煩。周井然做海賊做得時間都不夠用,那裡有空天天偷航進遼東半島?這附近海運頻繁,而且水軍也多。
這時候,張凱突然道:「井然兄,你平日都在那裡修船?又在那裡做買賣?」
周井然笑道:「修船多是在朝鮮和日本,做買賣的話,南面去到雞籠山、呂宋與流球附近。北面在海參威和日本諸島販賣貨物。」
張凱奇道:「基隆山?那不是台灣的地方嗎?」
周井然也沒聽出同音字的不同,他奇怪的道:「台灣是那裡?那雞籠山原名叫北港又叫東番,不叫台灣。那東番島在福建外海,與澎湖嶼相近,是個大島。」
張開聽了「澎湖嶼」又想起「基隆」暗道:「肯定是台灣啊?也許現在還不叫台灣吧。」
張凱問道:「周大哥,那基隆山地方如何?」
周井然見張凱好奇便來了興緻,滔滔不絕說道:「那雞籠山,是個好地方。從福建坐船過去五更便到,海港很深,可停大船。」
張凱忙點了點頭又催他繼續講。
「那島上地廣人稀,地多深山大澤,聚落星散。山中有十數個部落,民風彪悍,多者千人,少或五六百人。無徭賦,以子女多者為雄。雖居海中,酷畏海,不善操舟。近年來,多有臨海討生活不易之人逃到此地與土著混居。
那些山人常日奔跑在山間,日可數百里,不讓奔馬。足皮厚數分,履荊棘如平地。男女椎結,裸逐無所避。女或結草裙蔽體。」
張凱聽到「民風彪悍,常日奔跑在山間,日可數百里,不讓奔馬。」暗想,到是上好的素質,思維單純,可募為軍士。真是幹什麼想到什麼,此時張凱只想如何訓練好士卒,如果將來上了戰場,好以之保命、驅趕士兵替他取富貴。待聽到「女裸逐無所避女或結草裙蔽體」不由眼中更是一片嚮往。
見張凱似乎很喜歡聽,周井然又道:「島上男子喜穿耳環。成年時,手足皆刺文身為成年禮。眾部落來賀。貧者無錢請客吃飯,無人祝賀,就不敢刺紋身。島上土質甚好,但是他們不會種田。谷種落地,就不再過問,純粹是靠天吃飯。
那些山人善用鏢槍,竹柄鐵鏃,槍頭塗有毒藥,以之斃鹿殺虎。雖是海島居民,吃魚卻只敢在溪水中捉,不敢下海。
十幾年前,倭寇擾閩,被戚家軍擊敗。倭寇便竄至雞籠,於是雞籠遭倭焚掠,國遂殘破。他們剛習慣居住在海邊,就遭倭寇屠殺搶劫,於是又避居山上了,這幾年才陸續有些人下山在海建寨。」
張凱聽完隨口道:「周大哥不愧是整日漂流在海上討生活的人,知道的事好多啊。」井然哈哈一笑。
過了一會張凱又道:「周大哥,既然你說那島土質好,港口又深,不若佔據了這島。」
周井然苦笑道:「想是想啊,可惜實力微薄,若是冒然據居,待朝庭圍剿起來又要棄之而逃,待朝庭退兵,重建又費事費力。偶爾疲了,就冒充朝庭水軍,在朝鮮的小島上休息半月罷了,也不敢長呆。」
張凱想了想道:「那基隆產鐵和銅嗎?若是有礦的話,就帶一些工匠去島上鑄造好了。」
周井然思了一會道:「不產,山人用的鐵器多是他們用鹿皮、鹿茸與海上客交換的。」
張凱抓了抓頭不知道如何是好,過會又想起一事,又問老黑道:「皇帝讓我給他做更大看得更遠的千里眼,我托小虎做的,不知道做好了沒有。」
老黑道:「怎麼?皇帝老兒又催了?小虎來信,道快好了,讓你去取呢。」
張凱嘆氣道:「哎!真是不易啊,造了有一年了。對了,井然兄,你是否可以帶齊手下,扮做倭寇,騷擾下朝鮮或者福建?」
井然不解問道:「為何?官兵多處是不敢去的,不過我船快,騷擾一下搶些官船好了。」
張凱道:「我叫軍士送兩門炮去京中,再去小黑那裡取了千里眼。待我入朝時,你騷擾海邊的事會傳到朝庭。待我獻寶時,就演示以下新造的大炮,請旨許我組只海軍船隊用之御倭,若是許了,井然兄就不必如此鬼鬼祟祟的做海賊了,換了衣服玩官兵抓賊吧。如何?」
井然聽了心動不已,沉思了良久方道:「我卻不喜做官,那些俗文禮節,我見了就煩。」
張凱笑道:「這個不妨,待你上了海,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經商也罷,做海賊也罷。在小弟手下,不用拘謹。若是有文官派上船去,你把他放在海上暈上半月,他若還是敢去,你就丟了他下海喂鯊魚就是。」
井然哈哈大笑連連道好,又笑道:「如此甚好。」
老黑也覺得此法不錯,只是不知道討官職是不是真的如張凱所說般容易。張凱只是笑道,容易得很,只要有銀子就成。你當我這官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