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
不知道言媽媽對言父說了什麼,總之自從言思遠安全的回家后,言父對陸奕北的到來不再抵觸,雖然對陸郗明和自己的女兒交往這件事還是表示二十萬的不願意。但是,兩家的關係真的有明顯的緩和。有好幾個晚上,言父都很悠閑的晃進言思遠的房間關心她這段時間的身體狀況,每次最後一句都是以「不要覺得欠人情了,就委屈自己。」
每次,她都笑著點頭說:「好,爸爸,如果我受委屈了,你率領手下所有人去砸場子好不好?」
最後都是言父無奈的離開,然後某人的電話很及時的打來。總是讓她誤以為被他裝了監視器,不然怎麼都是恰好?
果子只在她回來那天來看過她一眼,瞧見是被陸郗明抱著下車的二話不說披著衣服又回家睡覺。被長輩吻得的煩了,打包了行李直接搬去何非凡的公寓。氣的周爸大罵不成體統。周老太爺泡一壺茶高深莫測的問言思遠:「丫頭,你是面子冷淡,骨子裡剛毅的孩子,果子是正好相反。」
她整理手邊的東西,微笑不說話。她是熱心的嗎?或許吧,不然也不會一直都對蘇莫斷不了念想,硬不下心腸,總是輕易的接納了。可是,陸郗明呢?呼出一口濁氣,他,終是被自己虧欠的那個。
搬回學校宿舍那天陽光燦爛,一切平靜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然而,確實有些事情是不同了。比如,下課後走在回寢室的路上,身後會突然有人小跑步上來,超過她,然後停下,突然轉身遞上兩張餐券,裝成路上偶遇結伴吃飯;又或者,在某個周末早上,突然出現在宿舍樓下用借來的手機冒充快遞小哥,趁她下樓直接擄走……這一切也都和那個人,那個主動把她放棄的人毫無干係。
一樁又一樁,無論憂傷喜悅都是和蘇莫沒有聯繫;一件又一件,像是不淡定、浮躁的小六才會做出來的事,現在卻真實的發生在陸郗明身上。清明節回家掃墓,言父再一次單獨叫住言思遠,兩個人繞著半山的墓園邊走邊聊。
「你爺爺去世的時候你還小,但是你奶奶去世的時候我想你是已經有記憶了。」言父登上一段台階,開口。
不清楚言青山要說什麼,她只能跟著回答:「那時候我已經快上五年級,只是,奶奶去世的時候我正好去歐陽家養病,沒來得及……」
「不是的,」言父打斷她,「你是在你奶奶去世后才被我們送去江南養病的。你那時候是意外掉進護城河裡,你奶奶就是為了救你去世的。她被救上來的時候還有意識,一直搶救,讓我來得及和她講最後幾句話。可是,老人家身體到底不行了,當晚就去世,而你也因為受寒發高燒,退燒了,失憶了。你奶奶是真的疼愛你,知道你心思重就讓我們瞞著你,連去世也不讓你記得真相。」
言思遠覺得自己的病又重了,不然怎麼會出現幻聽,而且胸口有些緩不過氣。「那現在告訴我……」
很多長輩誇獎言思遠常用的一句話就是虎父無犬女,她雖然不能說件件事情都是斤斤計較也還是有自己的考量,他自然不會退化到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我們沒人怪你,你自己也別想太多。你是我的女兒,我為你考慮一些東西都是為你打算,為你好的,好了,回去吧。」
拉著她的手,言青山目的達到順著沿路返回。
沉默了,內疚,無力。自己身上背著祖母的愛和希望,怎麼也不敢再做讓言父傷心的事,
掃墓回來,陸郗明明顯感覺到言思遠對自己的態度疏遠了許多,問不出任何,又恰巧部隊有事,匆匆結束病假趕回。一切都是計算好了時間般,陸郗明才走,周瑾就開始出事,一件又一樁,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