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

陸奕北不屑，攤手：「切，就一酒鬼還美女？你在開玩笑？思遠，你沒忘記今天開始給我補習吧。「

她說我知道，手卻拿起遙控器摁，偶爾聊一兩句，最後聊得身上開始出汗，不得不打開電扇散熱。她有習慣，除非熱到快要中暑，不然只用電扇，自然的溫度她不想丟失。

「言思遠，你還給不給我補課了？！」餓著肚子，火大。廚房傳來滴聲，他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從面前走過，又端了兩杯牛奶出來。

「要不要？」盤子上還有一塊三明治，金黃色，很誘人。

咽了口口水，陸奕北接過，嘴上還不依不饒，「別以為這麼點東西我就會被你收買，告訴你，必須得去。」啊嗚一大口，三明治轉眼缺一角。正好言父回來，聽他的話，皺眉。

「你要去哪？」

言思遠轉進廚房，又端出一份早飯：「爸，我要去給小北補課，估計晚飯前能回。錢嬸說今天中午就會回來。」

言父洗手在餐桌前坐下。有些許不悅，他一向反對言思遠出去給別人當家教，可是孩子又是需要歷練的。而他同時矛盾的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胡作妄為，有一些紈絝氣息而不是現在這種溫和無害的模樣。嚴肅的盯著陸奕北，似一隻鷹隼眼神犀利如刀。

「哪家的孩子？」

「城北陸家，伯父好。」陸奕北規矩的回答，聰明的他哪裡會看不出言父眼中的厭惡。

言父「哦」，低頭吃早飯。前後落差太大讓他摸不著頭腦，轉向言思遠求救。後者也是低頭專心吃著早飯。快要絕望的時候，言思遠起身，端起自己的盤子。

「吃完了嗎？吃完就把盤子遺棄你幫我拿到廚房，我上樓拿包。」

恍然大悟，言父這是同意了。

一路上黑色的路虎開足冷氣，言思遠接連打了三個噴嚏之後，才關小一點。陸奕北抱著她一隻手，興高采烈的介紹自己的家。她看著窗外，路邊行人往來，不少是上班族。一絲不苟的職業裝，腳步匆匆背著電腦，沒半毫鬆懈。陽光穿透樹葉在他們身上印出點點的光斑，像金幣，可惜只能是畫餅充饑。

嘆息，生活沒有那麼容易，轉過頭，看著依舊無憂的陸奕北沉思，自己以後是否也擺脫不了這個形式的生活？

車子停穩，言思遠淡定的跟著陸奕北下車。剛剛他都說了，爺爺是幾十年前解放城市的功臣，爸爸是陸軍軍長，媽媽是宣傳部的主力，哥哥最沒用只是快要進入外交部的特種兵。所以，進門要安檢，進屋看見穿軍裝的人坐著真的不必太過驚訝。

陸奕北站在男人身邊規規矩矩的喊：「爸爸，我回來了。這是哥昨天請的家教。」

頷首，打招呼：「伯父好。」接受男人的大量同時也大量他，感慨基因遺傳果然是強大dna的複製真的很忠誠，瞧瞧那眼睛，除去因為時間的關係多出的皺紋，顯然是陸郗明的模板。他長得好看也不用羨慕。

男人點頭，對陸奕北吩咐：「你在家好好學。我今天就回去了，你要是再敢造次，你媽直接叫你哥回來。」然後朝廚房喊「辛茂」。出來一個溫婉的婦女，不同於言媽媽的浪漫氣息，她是一個牡丹花一樣的女人，溫柔大方，雍容華貴的感覺。系著棕色的圍裙，提著一個保溫杯遞到男人手中，踮起腳整理衣服。

「自己小心，有些事給下邊的人做就好。」靠近耳邊悄聲問什麼，陸平的反應只是點頭，贊成的神態。

言思遠瞟日曆，奇怪：「今天周六，公務員不都放假？」

辛茂聽見笑著拉她坐下。客廳的冷氣比車裡的稍微弱一些，吹在身上很是舒服的。「他們休息從來沒個准。思遠是吧？我家小北就是個小淘氣包，你就擔待點，見過我家老大沒？那個是我唯一一個不用費心思的兒子。」

陸奕北剛從廚房倒了果汁出來，聽見這話不樂意：「媽，你統共就兩個兒子。要說哥比我好就直說，哪裡來這麼多彎彎。」拉起言思遠，「再次申明，這是我家教，不是您的陪聊。」

辛茂鬆手，罵他小討債鬼，寵溺的姿態不用深究就能看出。「得得得，你們去」

言思遠垂眸，任憑陸奕北拉著自己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