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

初中的內容不見得有多難，，可是一旦陸奕北不斷借口尿遁，再簡單的東西都沒

辦法教。。一次兩次還算正常，後來越去越頻繁，半個鐘頭6趟，每趟3分鐘。

是誰說的來著，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言思遠珍愛生命，於是選擇爆發，在陸奕北又一次要上衛生間的時候，收拾了東

西，攔住他：「你要是身體不好我就先回去了，好好休息，好了再叫我。」

陸奕北聳拉著臉：「你說真的？」

「我從來不開玩笑。」系好背包帶子，儼然是動真格，生怒了。可看著他一副完蛋

的表情，心軟：「是我有事，要先走了。」

灰暗的眼亮過一抹光彩：「思遠，那你明天一定要來啊。嗯，現在十點半，要不要

送你？」辛茂做好飯上來叫他們，聽見她要走，詫異：「怎麼不留下吃飯？這麼急就

要走了？」

「麻煩了。可是我中午真的有事。」言思遠回答。而且就算沒事她也不會留下吃飯

，幼時祖母總是告誡她不要輕易去別人家吃飯，除去長輩帶著，除去那家沒有相當

年紀的男孩子。去別人家吃飯總帶了點進門的意思。

陸奕北想起以前打遊戲時她說起的舊習慣，抱著肚子大笑吐槽。流利的法語針對

言思遠的不擅長。辛茂微笑著點頭，不強留。

言思遠抓住關鍵詞，羞赧，匆匆離開。辛茂在身後說這裡不好打車，她說我去的

地方離這裡不遠。背著包蹭蹭下樓，換了鞋子邊掏手機邊往來時的路口走。她沒說

謊，她是有約，而且去的地方也真的不遠，言父約得她，因為她媽媽回來了。在連

續消失半個月後回來。

辛茂站在二樓房間，看著她漸行漸遠，心裡的石頭落下，越沉越穩。拉住環上來

的陸奕北：」小北，你看看以後找女朋友就該找這樣的，大氣，淑女。當家主母的料。「

「主母能吃嗎？我快餓死了，媽你到底給不給我飯吃？」

辛茂氣極反笑，拿手指戳他額頭，「吃吃吃，再吃就成豬了。要是你哥能找她做媳婦兒就好了。」嘆氣，這種事情急不得。

春暖花開，鳥兒築巢轉眼就是盛夏，雛鳥展翅。白雲朵朵盪過滿天，你又有懂得多少？偌大一片林子，你選擇棲息的又是那棵？

頭頂著烈日加快腳步，抄小路趕去和言父約定的餐廳。古舊小巷，破舊的路燈，有誰會想到，在繁華的背後還有這麼一條貧窮的巷子，在光芒的背後腐爛發臭？掛斷電話，還有不到十分鐘的路。

言父在餐廳等了許久等不到，言媽媽開始著急周圍人都走了大半了言思遠還沒到。起身的剎那手機響了，接通，顏色變得更加黑沉。」請再說一遍，言思遠在哪裡，她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公式化重複：」她參與鬥毆，現在正在警察局，請儘快過來……「

不等他說完，言青山就掛斷電話拉著趙允紋離開，腳步匆匆，手心漸漸滲出汗。

入夜，言家燈火通明，三個人圍坐在餐桌邊吃飯。吃到一半，言青山就摔了筷子，把邊上放著的勺子直接磕出一個缺口。「言思遠，你給我解釋清楚，中午到底怎麼了。」

他在一幫子小混混中間找到自己的女兒，還是早上出門的打扮，可是包破了，手臂上還有那麼長的一條駭人的傷口。血已經止住，凝成一塊。趙允紋當場就含淚了，掏出包里的濕巾擦。

言思遠握著筷子指節分明，低頭不說話，那個打架的人和他實在太像，沒忍住就伸手幫忙了。在警察局她都已經問過一次了，作為父親現在不是應該安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