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來京

096 來京

本來雲瑾笙心中還有些緊張的,但是看到黎融墨此時看起來比自己更緊張的表情,她倒是覺得很有意思,雲瑾笙抬手撫上自己的腹部,應該不會錯的,這裡有著自己跟他的孩子呢。

「啟稟攝政王殿下,御醫們已經到了。」一個宮女急匆匆地來報,

「快讓他們進來。」黎融墨此時的樣子有些急躁,在眾人的眼中,黎融墨本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淡定自若的,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這種手足無措的時候,而這其中最是心有戚戚焉的便是雲芷蕊了,也許是天意吧,在自己出嫁的這一天,聽到了他已有子嗣的消息。

雖然此時已是初冬,但是御醫們頭上竟然有著薄汗,說起話來也是微微帶喘,可見也是急忙忙地趕過來的,路上已經聽那宮女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些御醫也是不敢耽擱。

「有勞各位御醫了。」雲瑾笙伸出手來。

其中一個年紀教長的御醫上前探上雲瑾笙的脈象,所有人都是屏息期待著診脈的結果,只見那御醫收回自己的手,面有喜色,「恭喜攝政王、六公主殿下,是喜脈無疑。」

眾人聽了御醫的話,心中情緒各異,臉上卻都是一副喜悅的表情,接下來,所有的御醫都為雲瑾笙診了脈,結果一致,均是喜脈。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眾人皆是恭賀了一番之後,跟御醫一起離開了偏殿,只留下雲瑾笙跟黎融墨二人。

雲瑾笙撫上自己的小腹,低下頭溫柔笑道:「看來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

黎融墨把雲瑾笙的縴手握進掌中,傾身吻上雲瑾笙的額頭,「謝謝你,瑾笙。」這麼多年以來,自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直到她的出現,才讓自己有了跟一個人共度一生的想法,現在又有了他們的孩子,初為人父的這種感覺無法言喻。

黎融墨慢慢撫上雲瑾笙放在腹部的手,這種感覺太奇妙了,自己跟瑾笙的骨肉此刻正在瑾笙的腹中,而幾個月之後,他便會來到這個世上跟自己相見,這種天生的骨肉相連讓黎融墨心中歡悅非常。

「我們回去吧。」黎融墨摟著雲瑾笙的腰站起身來,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樣。

雲瑾笙卻是詫異,「婚禮還沒有開始呢。」今天這場婚禮自己是要出席的。

「你現在懷了身孕怎麼能去那般鬧哄哄的地方?還是先回晉王府吧,對了,還要讓寒松去為你抓一些保胎葯。」還有些什麼要注意的呢,黎融墨一時有些想不起來,反正先回晉王府養著就對了。

雲瑾笙微微仰起頭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黎融墨,輕笑中帶著些調侃:「尊敬的攝政王殿下,你鎮定一點好嗎?只是有孕而已,沒必要那麼緊張,再說了,我自己就是大夫,養胎這些基本的我還是懂的。」

「還是找一個御醫在晉王府隨時候著比較好,對了,還有穩婆。」黎融墨兀自思考著。

雲瑾笙只得捧上黎融墨的臉,讓他跟自己對視,語氣中帶著無奈,「墨,等孩子生下來還有好長時間呢,穩婆什麼的都太早了些。」而且照黎融墨現在的態度來看,他該不會是想讓自己一動不動地呆在晉王府中,一直到孩子生下來吧?!

「很多事情都是要提前準備的,到時候才不至於出什麼意外。」這可是自己跟瑾笙的第一個孩子,一點都馬虎不得。

送親隊伍熱熱鬧鬧地出發,而黎融墨跟雲瑾笙則是坐馬車回了晉王府,由於瑾笙一向有些畏寒,所以馬車上早早就燃了銀炭,溫暖如春。一路上,黎融墨不停地吩咐在外面駕車的寒松慢一點、穩一點,搞得寒松也是緊張兮兮的。

這條路似乎比平常走的時候長了許多,經過漫長的路程,馬車終於在晉王府門口停下,黎融墨小心翼翼地抱著雲瑾笙下了馬車,卻仍舊沒有把雲瑾笙放下,就這樣抱著她進了晉王府,而雲瑾笙則是鬱悶地看著黎融墨,「攝政王殿下,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聊聊了。」她可不想再接下來的幾個月里都這樣。

六公主殿下已經懷有身孕的消息很快在京城傳開,百姓們都在心中暗自猜測著這一胎應該是男孩兒吧,晉王府向來是一脈單傳,不知道到了攝政王這裡會不會有所例外。

顧斕雪聽到女兒已經懷有身孕的消息之後也是愣了半晌,她還一直以為瑾兒還只是一個孩子呢,卻一眨眼之間,瑾兒都已經要做母親了,想來也是慚愧,瑾兒小的時候自己沒能陪在她身邊,現在自己都做外祖母了,只可惜先皇卻是看不到這一天了。

人們都說懷孕的頭三個月很重要,於是在黎融墨跟顧斕雪的共同干預下,雲瑾笙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晉王府中,雖然有些無聊,但是雲瑾笙也是一個能夠靜下心來,閑得住的人,每日里看看書、下下棋,偶爾奏琴,日子也算是過得悠閑自在,只是雲瑾笙卻是暗自想著,這柳慕語也是懷有身孕了,以她的性子只怕是坐不住的吧,也難為於澤博能夠讓她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了。

竹青拿了狐皮披風給雲瑾笙披上,現在已經是冬日了,白日了雖然是艷陽高照,到了黃昏卻也是冷得很,「公主回屋吧,天色已經暗了。」

雲瑾笙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看向邊關的方向,「也不知道這場仗什麼時候能夠結束。」已是入冬,打起仗來也是艱難許多,也不知邊關是否已經下雪。

黃昏里,寬敞的官道上,一匹馬賓士而過去往邊關的方向。

邊關一向要比京城冷上許多,士兵們也已經早早換上了棉衣,林安風從林將軍的軍帳里出來,手裡拿著一封信,面上帶了喜色,而此時司徒映寒、姬煞兒、無名跟南宮度正在林安風的軍帳里喝著薄酒,南宮度面上已經沒有了那寒光閃閃的銀色面具,那猙獰的傷口也是剩下隱隱約約的疤痕。

姬煞兒裹緊了身上鮮紅色的外袍,舉起酒杯道:「也不知道疏行那傢伙怎麼樣了。」

「想知道不會自己去找他啊?」司徒映寒輕笑,自己不就追隨者林安風來這裡了嗎?不過這裡還真是冷啊,在繆水族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麼冷過。

姬煞兒紅唇微微嘟起,有些賭氣道:「每次都是我去找他,他就不能來找我一回啊?」這樣很沒面子的好不好,當時竹青跟無名要來邊關的時候,自己就跟著一起來了,那個傢伙卻連個面兒都沒露。

無名跟南宮度皆是無言,沉默著喝著酒,這裡的酒比京城中的酒要粗糙很多,有些割喉,卻是跟這無垠的邊關應景得很,倒也多了幾分壯志豪情。

就在這時,林安風掀了厚厚的帳簾進來,看到司徒映寒又是舉杯,眉頭微皺,快步走到司徒映寒的身邊,取走她手中的酒杯,「你酒量不好,就別喝這麼多了。」記得她剛從繆水族出來的時候,連酒都不會喝呢。

司徒映寒輕笑著搖頭,眸光染上了微微的醉意,那燦爛的顏色直直逼進林安風的內心,「我的酒量跟以前可是不一樣了。」

林安風無奈,把手裡的酒杯重新遞迴到司徒映寒的手中,「最後一杯了,知道嗎?」語氣中有些寵溺,而旁邊的南宮度卻是眸光微緊,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那種灼燒的炙熱的感覺讓他稍稍舒服了一些。

司徒映寒輕笑著點頭,霍然發現林安風手裡捏著的一封信,而且上面還寫著自己的名字,「這是什麼?」司徒映寒伸手便去拿。

林安風也不阻止,任由司徒映寒把手裡的信拿去,看到落款是雲瑾笙的字跡,司徒映寒心中一喜,這樣算來,自己跟瑾笙已經是好幾個月未曾見面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還未等司徒映寒拆開信封,林安風已經淡淡開口道:「雲瑾笙她懷有身孕了。」在場的幾人均是一驚,就連司徒映寒也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驚喜地追問:「是真的嗎?」

林安風笑道:「自然是真的。」

姬煞兒也是激動地站起身來,「這可是大喜事啊,」不過姬煞兒喜悅的臉突然垮了下來,「只是這場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我想早點回京城去看看小主子去。」

靜靜坐在那裡一直沒有開口的南宮度眸光清亮道:「放心吧,很快了。」因為只是固藺國中的內亂已經夠那妖後頭疼的了,自己在朝中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沒有自己的勢力,而且自己的勢力還不僅僅是在朝中,這場仗很快就會結束的。

幾人又是聊了一些戰事的布局,便也是離開了,只留下司徒映寒依舊坐著未動,南宮度眸光掃過一臉輕笑的司徒映寒,臉色稍暗地走出林安風的軍帳,帳簾即將落下之際,他看到那眉目清雅的女子仰頭看著一身戎裝的林安風巧笑倩兮,眼睛里滿是柔情似水。

姬煞兒看到南宮度這般落寞的表情,隨即拍拍南宮度的肩膀,一副我理解你的模樣,「二皇子,你也別太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以你的條件還找不到好女子嗎?」不得不說,臉傷慢慢痊癒的南宮度果然英俊非常,這容貌、這氣度……只比她的疏行差一點而已,還是很有前途的。

姬煞兒繼續道:「二皇子,你也別怪我說實話,就算沒有林安風,映寒也不可能會喜歡你的,你也給不了她想要的,你以後是要當皇帝的人,三宮六院,佳麗無數,映寒不是能夠生活在後宮中的女子,如果真的喜歡她,就要為她著想。」姬煞兒嘆息著走開,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得意地勾起嘴角,回想自己剛剛跟南宮度說的那番話真是有道理啊,連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呢。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邊關的戰爭依舊在繼續,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雲瑾笙不免有些擔心。

這一日,黎融墨早早下了早朝,回到晉王府陪著雲瑾笙,竹青接過黎融墨遞過來的大氅放置在一旁的衣架上,隨即退出房間,把房門關好,此時房間里燃了銀炭,很是暖和,雲瑾笙散著滿頭的青絲倚靠在軟榻上看書,因為懷有身孕的原因,雲瑾笙越發地懶散起來,困意也是越來越重,每每黎融墨下了早朝的時候還是在睡著,今日倒是叫黎融墨有些意外。

「今日怎麼起這麼早?」黎融墨本想把雲瑾笙摟入懷中,卻是擔心自己身上未盡的涼氣沾染上了她,便也只是在旁坐著。

雲瑾笙放下手中的書,淡淡道:「整日里這樣睡著,感覺恍惚了不少。」儘管雲瑾笙自從懷了身孕之後,整日里都不怎麼出門,吃的也都是補身的膳食,可是她身上依舊是沒什麼肉,這都要怪雲瑾笙害喜得太厲害,吃什麼吐什麼,聞到飯菜的味道就想吐,完全控制不住,這也讓黎融墨心疼不已。

這懷了身孕的人還這麼瘦,不免讓人有些擔心,「用過早膳了嗎?」黎融墨問道。

「還沒有,竹青已經去傳膳了。」雖然雲瑾笙自己也不知道能夠吃下去多少,但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多少還是要吃一些的,也不知道這害喜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雲瑾笙有些頭疼。

片刻之後,跟竹青一起進來的,還有寒松,看他的神情似乎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寒松把手裡的信遞到黎融墨的面前,「跟上次一樣,這封信是由一個小孩子交到王府門口的侍衛手中的。」

黎融墨微皺眉頭,接過那封信,仔細看了一遍,隨即遞給雲瑾笙,雲瑾笙看過之後,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輕聲道:「你要去見她嗎?」

黎融墨輕笑,「既然她都這麼千里迢迢的來了,自然是要去見的,不過恐怕來這裡還不止她一人。」看這筆跡應該是一個男人的筆跡,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他吧。

而雲瑾笙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輕聲道:「那你小心一點,那個女人恐怕不簡單。」從上次她送給自己的那盆花就可以看出來了,只是沒想到在兩國正在交戰的這種特殊時刻,她竟然會冒險跑來雲昭國的京城,不知是膽子太大,還是早已有所布局,有恃無恐。

黎融墨彷彿不在意這件事一般,只是盛了那清淡的湯遞到雲瑾笙的面前,「今天的菜都很清淡,你嘗嘗看吧。」看雲瑾笙沒有一聞到飯菜的味道,就十分難受的表情,黎融墨也放心了很多。

今天這飯菜似乎格外合雲瑾笙的胃口,也沒有任何害喜的反應,黎融墨不禁哄著雲瑾笙多吃了一點,雲瑾笙摸摸已經吃不下的肚子,輕笑道:「肚子里的孩子已經吃撐了,行了,你去見她吧,看看她怎麼說。」能夠讓她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到雲昭國,必然是有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

黎融墨拈了桌上的素巾為雲瑾笙擦了擦嘴角,隨即把雲瑾笙重新安置在軟榻上,「我讓寒松從外地搜羅了幾本醫書,無聊的話,你可以先看看,等我回來之後,我陪你下棋,好不好?」黎融墨輕撫了一下雲瑾笙的青絲,極盡溫柔。

雲瑾笙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黎融墨為她仔細蓋好的絨毯,輕笑道:「知道了,你快去快回。」雖然雲瑾笙也知道,他不可能會這麼快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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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腹黑公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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