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奧斯廣場邊的商業區里,兩個女孩背著挎包,悠閑地逛著街,其中一個對另一說:「好厲害,這麼簡單就拿到出宮許可,全奧斯除了你就只有長公主了,回去我可以好好炫耀一下了。」
「雨桐,如果你多嘴的話,以後再不帶你出來。」不用問,這是露露與雨桐。
「怎麼可以,好嘛好嘛,回去不跟別人說就是。」
就如同普通的女孩一樣,這兩個人一家一家服飾精品屋、飾品店逛過去,邊看還邊評頭論足。「不得不說,這些仿宮廷的飾品做的還真不賴呢,不仔細看誰知道上面的是玻璃而不是寶石。」
「嗯。」露露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雨桐心中暗笑,到底是女孩天性,連馨露這樣認真的人也無法阻擋美麗飾品的誘惑,連回答都心不在焉,完全被飾品吸引過去了。
轉眼到了中午,露露看了看時間,說:「吃飯吧。」
「嗯。」雨桐答應一聲,就向國賓館走去。
「今天不去那裡,跟我來。」
跟著露露走了好遠,到一家裝潢優美的店前停下來腳步,抬頭看招牌:避風港。
「今天就在這裡吃。」露露頭也不抬就進去了。
正是中午的吃飯高峰,大堂擠滿了人,座位早被人佔滿了。不顧雨桐的抱怨,露露站在大堂里左顧右盼,又看了看時間,命令雨桐去排隊買吃的,雨桐老大不願意的去了。
支開雨桐,露露迅速開始分析:避風港朝南一個大門,且朝南沒有可開的窗戶,廚房在北邊,穿過收銀區就能到達,可是只有員工才能進入,怎麼辦?
「兄弟吃飯沒?」旁邊兩個服務員邊走邊說,正好被露露聽見。
「哪能,這麼多客人,怎麼能去休息,累死了。」
員工休息室!露露眼前一亮,立即開始他的行動。休息室在三樓,對外不開放的,所以剛跨上三樓的階梯,就有一個聲音響起:「這位客人,三樓是不對外開放的。」
「額——」露露一下想不出借口。
正巧樓上下來一個員工打扮的人,打量了露露一下,說:「她是新來的,我認識。」說著,就把露露拉上樓,又低聲說:「怎麼回事這麼晚,還以為你遇害了,急死了。」
露露聞言一愣,但立即明白過來,她也是為這事來的。昨天在秉坤那裡看到密報,今天中午人最多的時候,在這個坐標上會有爆炸襲擊,秉坤命令特別局在不驚動群眾的前提下處理好。而她想趁機調查特別局,既然自己沒有調查的權力,那麼辦法只有一個,混進去。
進了休息室,那員工模樣的人扔過來一套員工服邊催露露換上,邊說:「你這妝畫的好厲害,要不是背影和體形沒變,我還真不敢認。半小時前約瑟芬彙報說你被認識破,正在想辦法擺脫追蹤,我們這裡一商量,都認為你脫險的可能性太小,所以就提前行動,不得不說,你這妝,太棒了,難怪能擺脫別人,等任務完了一定要你傳授經驗。」
「我——」不等露露說出口,又被他打斷了。
「換好了趕緊下去,約瑟芬已經把他們最新的行動計劃送來了,你的位置在大堂,跟我在一起,發現可疑人立即報告,哦,胸牌以10結尾的是我們的人,記住了。」說完就走了,只留下露露一個人目瞪口呆,這特別局也太容易混進來了吧。
換好衣服再次進入大堂,剛才誤把露露當別人的那個小男生正手腳麻利的收著桌子,環視整個大廳,客人用的樓梯旁,一個矮個子賣力的拖著地;升降機前,一個女服務員無聊的打著哈氣;廚房專用通道上,一個搬運工吃力的搬著各類食品,上上下下——不等露露看完,收銀區射過來一道嚴厲的目光,一個胸牌末尾為10的收銀員嚴肅的看著她,毫不引人注意的做了個手勢:進入狀態。露露點點頭,動手開始收離她最近的桌子。
沒過多久,一對男女調笑著走進店裡。那女人紅色的裙子、紅色的皮鞋、紅色的手套,再加上一束紅色的玫瑰,相當引人注目。邊上那個摟著她腰的男人,一身黑色,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大提包,不顧周圍等座位的顧客的怒目,搶先坐在了一張靠門的座位上。露露隨意地看著他們,感嘆一聲現實的紅與黑,正要繼續忙,卻發現周圍的情況變了:樓梯口拖地的小個子開始拖大堂,不斷縮短與那兩人間的距離;搬運工不見了蹤影,運輸車不知何時開到了店門口;收銀區的收銀員換了班,剛才打手勢的收銀員換了便衣,成為顧客的一員;而最早認識的那個小男生朝她指指那對男女,做出了行動的手勢。目標出現了!露露相當無語,什麼世道,連恐怖分子都這麼張揚。她看了看還在排隊的雨桐,悄悄靠上前去,說:「一會你先回宮,有人問你就說我溜冰去了,晚點回來。」不顧雨桐震驚的表情,她按指示,向目標靠過去。
客人越來越多,大廳到處都是站著的人。露露已經懶得去分辨那些是真客人,那些是特別局的,總之,目標的桌子被圍的水泄不通。
忽然,目標女子「呀」的一聲驚呼,手中的果汁翻了滿桌,女子慌忙彎腰去撿杯子,男子為了防止果汁濺到身上,向過道躲閃。與此同時,門口爆發一陣激烈的爭吵,搬運工與值班經理為貨物數量吵了起來,一時間客人的注意力都被這爭吵吸引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拖地的小個子拿著拖把好像是來清理果汁的,而拖把的把手卻只搗目標男子的後背,男子猝不及防,一聲悶哼,男子被打了個結結實實。
只聽周圍顧客一陣驚呼,那搬運工舉起手中拳頭,照經理就是一拳,悶哼好像是經理吃痛發出的,後面的員工與打抱不平的顧客都上前勸架,場面越來越混亂。
被打的黑衣男子反應極快,轉身借力,順勢一推,拖把把手輕輕三點,每一下都點在包圍他的人胸口上。在看那被點的三人,一個個都按著胸口彎下腰,包圍圈出現了空隙。
「你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你這裡不簽字,我怎麼回去向老闆交代,要是被炒了魷魚我一家老小怎麼過呀,你行行好——」門外的搬運工激動無比,大喊大叫,餐廳里議論紛紛,為搬運工打抱不平。
眼看黑衣男子有了逃跑機會,露露與那小男生立即填補上去。男子一看只是兩個孩子,毫不畏懼,一個肘擊打向小男生的咽部,男生揮手格擋,可惜兩人功力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他的防守被輕鬆化解。眼看就要被打中,露露伸手直接抓住男子上臂,輕輕一揉,再順勢一帶,一聲微弱的「卡拉」,那男子的胳膊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垂下,他的肩關節脫臼了。趁他因劇痛而愣神的瞬間,一直在桌子下的紅衣女子突然起身,用一枚玫瑰刺直刺男子頸部,男子發不出聲了。而那位穿便裝的收銀員衝到男子面前,輕聲說:「攝魂鑷魄。」那男子的眼神驟然渙散,默默的坐下。收銀員向周圍點頭示意了一下。
門外的經理在眾人的勸說下,答應給送貨單簽字,同時聯繫了送貨老闆,原來是裝貨員由於貨單寫的過於潦草而看錯,於是一場爭執就此結束,眾人散去,該吃飯的吃飯,該排隊的排隊,門口的那一對紅與黑男女因為不滿餐廳就餐環境,沒付錢就走了,而那個大提包卻不知去了哪兒,不過這點小事是不會有人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