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憑什麼!」休息室里的小男生一把摔掉頭上的帽子,漲紅著臉嚷嚷著:「我們任務都完成了,憑什麼還要當服務員,還要看人家眼色行事!」
「為了配合你們行動,我給大多數職員放了假,你們要是現在走了,店怎麼辦?」經理漫不經心的說,他的胸牌結尾也是10。
「拜託,這兒原本就是特別局的一個點,你的職員還不懂為什麼放他們假嗎?」
「除了今天在的人,其它都不知情。」搬運工說。
「啥?」
「讓情報員沒事來當服務員,你以為特別局人手太多嗎?」經理看上去仍舊毫不在意。
「你們果然在這。」熟悉的聲音傳來,剛剛的紅衣女郎居然也穿著員工制服出現了。
「噢,約瑟芬,你那位怎麼樣?」拖地的矮個子問。
「他?」隨手從口袋了取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還能怎樣,到了局裡有幾個人能撐過三天,反正這次我們立功了。」
「太棒了!」小男生好像忘了剛才的彆扭,一臉的天真。
「不過,」約瑟芬臉上沒有笑容,抽了口煙,繼續說:「賽妮迪死了。」
「什麼!」眾人驚叫,同時盯著站在角落的露露,露露無辜的朝他們笑笑。
「請問小姐你是什麼人?」搬運工帶著同樣無辜的笑容問。
「隊長,你早知道她不是賽妮迪了?」小男生問搬運工,看來搬運工是頭。
「目標連矮子都搞不定,賽妮迪怎麼對付得了,」說完又重新面對露露說:「小姐你的武技著實讓我佩服,不過,你好像參合到你不該管的地方了。」
「無意撞上了,做我能做的而已。」露露淡然說。
「哦,好偉大的情操,但有多少可信度?」
「這恐怕只有你說了算。」露露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誰讓她介入行動的?」那隊長嚴厲的說。
「我。」小男生小聲說,接著把他與露露相見的經過都說了,當說到露露體形與賽妮迪相像是,眾人都點頭稱是。在他講述期間,隊長一直直視著露露雙眼,露露也毫不客氣的與他對視。
「就這樣?」聽完小男生的敘述,隊長移開視線。
「還要怎樣?」
「不怎麼樣,把她帶走。」隊長下令,同時再次凝視露露的眼睛,很失望,那雙眼睛除了平靜還是平靜,他預見的情況都沒出現。
「呃——」這個命令倒是讓在場其他人為難了。
「怎麼了,還不執行?」
「隊長,你說我們又打不過人家,那可能帶得走她。」
「我跟你們走就是,」露露善解人意的說:「如果不跟你們走,你們回局裡怎麼交代,畢竟剛剛那麼多人都看見我了。」
「那麼,我們現在就走。」趁那個神秘女孩沒變卦,隊長立即決定離開。
「誒,那我的店怎麼辦?」經理問。
「自己看著辦。」約瑟芬冷冷丟下一句走了。
「哎,你一點都不怕?」路西法,就是那個小男生,現在他把妝卸下了,一點都不小,英俊青年更適合他。
「怕什麼?」露露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現在,露露正在特別局的一個房間里,除了頭頂的一盞燈四面都黑黑的,路西法、約瑟芬、矮子陪著露露在房間中。不得不說,今天露露實在是讓這幾個人開眼了,按照平時他們經驗,一說要去特別局,哪個不是戰戰兢兢,她倒好,好像一個秋遊的孩子,東張西望,各種奇怪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能讓平時自制力極好的隊長迦樓羅差點暴走,就光這一點,就讓隊員們佩服的五體投地。剛開始調查時,由於沒人管她,她居然美美的睡著了,更讓隊員們哭笑不得是為了叫醒她,只差把審訊敵人的刑罰拿來用了,最後,為了不讓她睡覺,隊長只好叫隊員來陪她。
「怎麼樣?」迦樓羅站在調查部人員身後,看著水晶屏上不斷變化的數據問。
「一清二白。」調查員聳聳肩,「露露•;沃夫,15歲,父親逸靖•;沃夫,邊境軍人,母親心蘭•;賽納尼,二次賽納尼衝突時父親奉命進攻賽納尼聚居區陣亡,母親因受不了族內壓力自殺,由住在賽納尼城邊的祖母帶大,祖母去年去世,賽納尼族是不歡迎她的,父親這邊也沒人,只好從賽納尼中學輟學,現在大概到奧斯尋找出路。」
「嗯,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她武技不錯,也與她說想去避風港打工吻合。」
「這是她親人的死亡證明,她的各類證件、學籍卡以及從小到大的照片。」屏幕上,一張張照片放映過去,每一個成長的細節都完美的呈現。
「沒有偽造?」
「沒查出來。」
「總覺得太完美了。」
「呵呵,」調查員笑出聲,「看來你是查問題人物查多了,普通人反而不習慣了,一般人都是這樣。你要是還不放心到賽納尼去實地考察,或者殺了她,一了百了。」
露露望著眼前的黑牆,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周圍的人聊著。誰說她心裡不害怕,她當然怕,一旦暴露雖然沒生命危險,但可能打草驚蛇,再也查不下去了,為了邑谷關的戰友,她決不能停在這裡。至於那個假身份,是當初出任務時任昊給她的,雖然具體不知道有多完美,但她相信禁綏軍戰友的實力。
「啪」門開了。「如何?」露露笑著問。
「還好,」迦樓羅同樣微笑著注視著她的眼睛,突然念了一聲:「攝魂鑷魄!」
露露聞言眼神瞬間渙散,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
第一次遭遇精神魔咒是何時?不記得了,好像是和任昊打賭,要他猜我要什麼生日禮物,猜不到罰他替我寫述職報告,他為了擺脫寫文的命運,於是找來精神魔法最好的一組長星刻(魯魯修的FANS別打我),趁我不備偷襲,結果被殷聱攔住了,於是我就天天纏著星刻要學精神魔咒的破解方法,尤其是攝魂鑷魄,現在有用了。
「你叫什麼?」
「露露•;沃夫。」
「多大了?」
「15。」
「家在哪裡?」
「我沒有家。」
「家裡有什麼人?」
「記住,丫頭,」眼前又浮現出二組長琉姬:「一定要牢牢記住你的假身份,連夢話也不能說錯。你是一個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孤兒,但父母死的早,印象不深,祖母是你人生的依靠,她的突然去世對你的打擊是極大的,所以問到家裡,哭泣是你最好的掩護。」
「家裡,」陣陣抽泣從露露嘴裡發出:「沒人了,再也沒人了。」
「好了,住。」迦樓羅念了一句,露露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她疑惑的摸了摸臉頰,說:「我怎麼哭了?」
「你剛剛又睡著還做了惡夢。」迦樓羅一本正經的說。
「你叫醒我的?謝謝。」
「沒什麼。我有事找你談,你現在無依無靠,有沒有工作,你願不願意加入特別局為我們工作?」
「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身手的人,有了你我們如虎添翼。」
「我——」露露表情遲疑。
「沒關係,你可以明天再答覆我,明天過去之前,你都有機會。」
「好吧,我考慮一下。」
「嗯,路西法,送他出去。」
路西法應聲而出,平靜的臉上少了玩笑卻多了一份憐憫。露露裝作沒注意,靜靜的跟著他,到了該分手的地方,路西法突然拉住她,極為嚴肅的說:「請你一定要好好考慮,這個世界是沒有後悔葯的。」
「那你說——」
「你自己決定,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今晚就要逃,逃的越遠越好,真的。」說完這些,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謝你,路西法,」露露在心中默默說:「可惜這是個火坑,我也只能往裡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