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路見不平(一)
劉備見姚婉獃獃的愣神,伸出手在她眼前劃了一下:「你怎麼了?」
姚婉回過神來,努力地扯出一絲笑,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如果他喜歡那個掛著微笑的自己,那麼她願意永遠以微笑面對他。。。。。。
「我們去那邊逛逛吧,那邊很熱鬧呢。」姚婉忙扯開話題,說著便轉身向前走了去。
剛向前走了一步,餘光的衣角卻忽然停留在了一家賣首飾的攤位上,姚婉停住了腳步,側著頭看了看,向那個攤位走了過去。
吸引著她的目光的是一對玉蝴蝶的耳墜,清透的玉被雕刻成了栩栩如生的蝴蝶,那兩隻蝴蝶側著翅膀,彷彿是要展翅翩飛一般。
姚婉微微俯下身子,看著那隻玉蝴蝶,她有一絲很特別的感覺,說不清。。。。。。
姚婉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其中一隻玉蝴蝶的翅膀,那隻玉蝴蝶就似要飛走了一般,來回晃動著,姚婉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甜甜的笑。
「姑娘,你的眼光可真是好啊!這對耳墜是我新得到的一件好東西,這玉可是難得的上好的好玉!而且更加珍貴的是,這樣精美的耳墜,天上人間,就只有這樣的一對!」那個小販很是自豪的誇耀著。
「只有一對?」姚婉有些不可思議地重複了一遍。
那個小販點頭,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是啊,我保證!全天下,再也無法找到和著對耳墜一模一樣的耳墜來了!」
劉備看了一下那對耳墜,他知道,她很喜歡,而那對耳墜,也很配她,想來也只有那樣巧奪天工,獨一無二的耳墜才足以配得上她吧。。。。。。
「主公?」背後傳來了溫和而熟悉的聲音。
劉備聞聲回頭,一絲驚奇從淡笑中劃過:「孔明?孔明怎麼在這裡?」
姚婉也站起了身,剛要走過去見禮,耳邊卻隱隱傳來了一陣求救的聲音。
姚婉微鎖了一下眉,仔細聽去,似是女子的聲音,聲音中帶著一絲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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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饒了我吧!」
人群中間,一個身形肥胖,有些上了年紀的男子正狠狠地壓制著一位姑娘。
那位姑娘的眼中閃著淚光,拚命地想要掙脫開那個男子的束縛,周圍一下子圍上了很多人,有的人在偷偷的耳語,有的搖頭嘖聲,有的目光帶著同情地看向那個女子,卻無一人上前去幫忙。
這個人可是他們這裡出了名的惡霸,向來都是蠻橫無理,仗勢欺人,昨天,他拿了一個小販的瓜,還不給錢,那個小販向他討要了一句,竟被他砸了攤,當時就把那個小販打得渾身是血。。。。。。
而且,這個人的大哥,還是軍營中的人。
這樣的人誰還敢得罪?大家雖然心中憤恨,但也都不得不忍了下來。
「求求你,不要把我賣到青樓,我求求你了!」那個女子含淚哀求著那個人。
「老子我是你爹!你是我養大的!現在老子我手裡缺錢花,把你賣了怎麼了?!」那男子瞪著眼睛,兇狠地喊道,好像他所做的事情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你說你這丫頭也算有幾分姿色,到了醉鄉園以後肯定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有什麼不好的?!老子我這也算為你博個好前程!」那男子眸光兇狠,狠狠地拽著那個姑娘向前走,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刺鼻難聞,讓人作嘔。
「你放開我!你不是我爹,你根本就不是我爹!」那女子哭著搖頭,拚命地掙扎,聲音也有些略微的顫抖。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那男子的大掌狠狠地甩在了那姑娘的臉上,面目猙獰,透著狠厲的光。
那一下下手極重,那姑娘側著頭,用手撫著紅腫的臉頰哭泣著,嘴角還有一絲血跡,周圍的人一下子止住了那本就似蚊鳴一般的私語,有的倒吸了一口氣,心中一顫。
「你給老子閉嘴!老子可沒時間和你廢話!趕緊給我走!」那男子緊緊地抓住了那姑娘的手腕,面目猙獰,眼球似是要被瞪出來一般,如同凶神惡煞,聲音還有些沙啞凌厲。
「不!我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我不要去青樓!」女子站在原地,極力的往後退,可是卻始終無法擺脫開那個人,手腕被那個人抓的發紅,卻也絲毫無暇顧及。
周圍圍觀的人看到,都無奈地搖著頭,有人輕嘆了一口氣,為這位姑娘感到惋惜。
青樓那種地方,又豈是女子願意沾染的?一旦沾染,那毀掉的將會是自己一生的名節。。。。。。
姚婉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時,正看到那個兇惡的男子狠狠地拽著那個姑娘,心中一下子湧上了一股怒氣,而且身邊的那些人,卻沒有一個人肯出手相助的嗎?
姚婉剛要上前,身旁的一個百姓卻拉住了自己的胳膊,輕鎖著眉,對自己搖了搖頭,姚婉會意,知道那個人好心,可是她怎麼忍心看著那個姑娘被那個惡霸如此欺負呢?
她不會袖手旁觀!
「你住手!」姚婉什麼也沒想,快步上前,一隻手拉著那個姑娘,另一隻手護著她,瞪了那個男子一眼。
「你既然說你是她爹,那著世間哪有你這樣把自己親生女兒賣到青樓的爹啊?!」姚婉厲聲地質問,語氣中滿是憤怒。
那個人盯著姚婉,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的生氣,反而淺淺的笑著,邪魅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淫~:「小姑娘,你可知道,明哲保身這四個字?」那個人的聲音很是清和,滿臉淫笑,色迷迷地盯著姚婉,竟伸出那雙肥膩的手,向姚婉的臉頰摸去。
看著那人眼底的那絲淫~,姚婉心中一陣噁心,怒火更重了,狠狠地打開了那個男子伸來的那隻黝黑的大手,瞪大了眼睛,聲音有絲激動:「明哲保身?我只知道什麼叫做天理不容!你把你自己的女兒賣到青樓,你怎麼這麼狠心啊?!哦,對,我忘了,像你這樣的人,良心分明是被狗叼了!你都沒有心!又何談狠心?!」
那個人看了一眼自己被打得辣疼的手,目光狠狠地轉向了姚婉,微眯著的雙眸中寫滿了殺意,咬牙一字一句地道:「你這個死丫頭!你知道你這是在和誰說話嗎你?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姚婉冷哼一聲,眼光似是不屑地看向一旁,竟看到那個姑娘緊咬著下唇,對自己微鎖著眉搖頭,那樣的眼神,似是在告訴她,不要得罪那個人?
姚婉心中一怔,目光卻注意到那些圍觀的人都在低聲私語,嘆氣搖頭。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她看不懂他們那樣的眼神,同情,還是無奈?
她想她明白了那些人為何都不肯出手相救那位姑娘了,那個禽獸的身份不簡單吧。
只是那又怎樣?身份不簡單很了不起了嗎?有權勢就可以欺壓百姓了嗎?
姚婉看著那個人醜惡的嘴臉,竟想到了縣令的弟弟,自己的父母不正是死在了這樣的人的手裡嗎?
一想到自己的雙親,姚婉心中又痛又怒,對這樣仗勢欺人的人厭惡至極,揚起臉,冷冷一笑:「我自然知道,我在和禽獸說話!」
那個人瞪大了雙目,含怒的雙眸中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他萬萬沒有想到,姚婉竟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那個人咬牙切齒的看著姚婉,看著她那倔強不馴的雙眸緊緊地盯著自己,沒有絲毫的畏懼,竟深吸了一口氣,不怒反笑,竟一步一步地向姚婉走了來,離她越來越近近,一身酒氣充斥著她的鼻腔,眼底的邪笑也越發的大了:「你這小姑娘倒是有趣,爺我喜歡,這樣吧,你陪爺一晚,今日的事,爺我就既往不咎。」那個人喑啞的聲音中帶著絲荒淫,眼神曖昧,語氣就好像他是多麼不愛計較,多麼高尚的人一般。
姚婉的胸腔中頓時充斥著一股怒火,微微眯眸,揚起了下巴:「如果你現在馬上下跪道歉,我就可以當作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