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蘇子淵四:送你個易拉罐環
杜箐看著自己中指上的那枚鉑金戒指,糾結了很久,要不要提醒蘇子淵買戒指。不要求六克拉的鴿子蛋,但是婚戒總還是得意思意思給她一個吧。畢竟一輩子就結一次婚,沒有條件她就不要求了,現在不是不差錢么……
這頭蘇子淵也正在為戒指的事情發愁,他名下珠寶類的收藏也並不少,但是卻偏偏沒有鑽石。而且,杜箐對他的家產門兒清,他有的她都見過。適合佩戴的,就已經呆在家裡的保險柜里了,造型比較誇張或者太過昂貴的,都在銀行的保險柜里。
雖然求婚這檔子事兒被蘇子淵下意識的給忽略了,但是鑽戒還是得準備好的,而且還必須得夠貴重夠上檔次才行。這就是杜箐和蘇子淵的區別了,或許讓杜箐來選,她會更希望有個浪漫的求婚,但是在蘇子淵看來,那些都是虛的,他送到她手裡的,才是實際的。
蘇子淵要在短時間裡找到一枚合他心意的鑽石,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畢竟有個身為珠寶大亨的朋友,要找顆漂亮的鑽石很簡單。為了這顆結婚用的鑽石,蘇子淵專門飛一一趟港城。容氏珠寶是國內最為鼎盛的珠寶品牌,容盛對蘇子淵還是很夠意思的,知道他要過來,並沒有帶他去門店裡看所謂的珠寶,直接提前十天就跟銀行預約,之後直接帶著蘇子淵到銀行的保險庫里看他的收藏品。真正的頂級寶石,除開店慶,他是不會放在下頭的門店裡供人隨意參觀的。
容盛是從小就跟珠寶首飾打交道的,能讓他看上眼的鑽石寶石,無一不是精品。這個精品,既指珍稀,也指昂貴。祖母綠的鴿子蛋、各色的藍寶石以及大小不一的碩大鑽石,蘇子淵聽著容盛如數家珍的在他旁邊炫耀他的那些收藏,心裡覺得他有點兒聒噪。
要說送婚戒,蘇子淵還是偏向送鑽石的。鑽石向來是象徵愛情的聖物,鴿子蛋更是另無數女人嚮往的愛情信物。蘇子淵是個很實際的人,如果大顆的鑽石能夠讓杜箐高興的話,他並不介意以千金博佳人一笑。而且,蘇子淵很了解杜箐的性子,大概是幼時的遭遇太過心酸,別人待她一分好,她都會加倍的回報。而他想要做的,就是將她溺斃在他的溫柔里。如果一枚昂貴的鑽石能夠讓她感覺到他對她的重視,將人給徹底的綁死了,他覺得這很划得來。
蘇子淵權衡了半天,最後挑了一枚極品的梨形白鑽,十二克拉的鑽石在國內十分少見,在燈光的照耀下無比璀璨,簡直能閃瞎人的狗眼,至於價格更是無需多言。
容盛看著蘇子淵,語氣涼涼的:「你可真是下得了血本啊。」
這顆梨形白鑽,還是四年前,容盛去英國參加珠寶設計展的時候,在拍賣會上從某位破產的伯爵手裡得到的。當時光這顆裸鑽就是整整二百七十萬英鎊,這筆錢灑出去,差點兒沒讓公司的資金鏈給崩斷了。當時蘇子淵借錢給他緩了一時之急,還讓他十分感激,最後這枚讓他動心不已的鑽石,竟然還是被蘇子淵給打劫走了。早知道就不在他面前炫耀了……容盛垂著頭,看著那顆梨形的璀璨鑽石,自己心裡很捨不得。
蘇子淵瞭然一笑,在容盛的肩膀下拍了兩下:「你們這一行里的門道,我也不太懂。幫我找個有名氣一點兒的設計師,讓他拿出一套設計圖來給我看看。」
蘇子淵將鑽戒的事情辦完,繼續埋到文件堆兒里去工作了。容盛在他背後感嘆著敗家,蘇子淵卻壓根沒放在心上。他不覺得送東西給杜箐算是敗家,杜箐為他做的,遠遠不是能用一顆鑽石的價值來衡量的。
再說了,像他這種渾身都長滿了心眼,簡直跟篩子差不多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吃虧呢?大顆的鑽石升值幅度也會更大,雖然眼前是送給了杜箐,但是只要一直在一起,她的還不是自己的么?要是真遇上了世事無常的那天,他所失去的,也不是少送一枚鑽戒就能彌補得了的。
蘇子淵這頭,催著容盛旗下的設計師趕緊設計戒指,將那顆鑽完美的鑲嵌到戒托上,以求萬無一失。而城南別墅里,也正說起兩人的婚事。
蘇百川如今和兒子的關係還多少有點兒尷尬,自從他下定決心好好培養小兒子的之後,這種隔閡就已經存在了。然而,即便如此,蘇百川也不可能為了讓大兒子高興,就把小兒子給養廢了。他算是看清楚了,就從知道蘇子淵將財產代理人定成杜箐之後,他就明白蘇子淵的意思了。那就是寧可給別人,也不肯便宜了自家的兄弟。雖然不排除是杜箐哄著蘇子淵做了這種決定,但是以蘇子淵的性子,如果他自己不願意,別人別說哄,就是跪在他眼前求他也沒用。
這樣嚴峻的背景,實在讓蘇百川對小兒子放心不下。他總算是看透了,讓小兒子以後指望著老大的善心過日子根本不現實,他留給他再多的不動產都沒用,還是得他自己有點兒本事才行。
借著蘇子淵的婚事,蘇百川希望李蓉能稍稍改善和蘇子淵之間的關係。結婚也不是說結就能結的,民政局裡領本證然後婚就結了,這絕對不符合他們家和杜家如今的情況。結婚,大到當日的酒店、婚車、邀請的賓客,小到當日酒桌上上什麼飯後甜點,都是需要有人安排的。就算有婚禮策劃公司,也得有自家人親自點頭才行。
蘇百川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蘇子淵有多寶貝杜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與此同時,枕頭風的效用有多大,他自己更是心知肚明。李蓉跟蘇子淵的關係,想要直接修復大概是不可能了,但是從杜箐這裡入手,迂迴作戰,卻說不定還有轉機。
蘇百川心裡有了主意,就對李蓉說了:「親家一家都在京城,恐怕在婚禮的事情上,能幫到的很有限。人家大老遠的將女兒嫁到我們家來,我們蘇家總還是得把態度給擺出來。」
蘇百川說:「子淵他工作很不輕鬆,杜箐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你多往他們那邊走動一下,跟他們掌掌眼。」
李蓉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杜箐沒經歷過這種事,難道她就經歷過嗎?這可算是一刀子捅到她心窩子里了。當年她一婚的時候,男方條件不好,自己家要供李炯讀書,更拿不出錢讓她辦什麼喜酒。買了個金戒指把證一領,自己家人吃頓飯,這婚事也算是成了。而她後來跟了蘇百川之後,蘇百川雖然讓她進了門,卻也沒有舉辦婚禮。
不過被『虧待』的也不止她一個,蘇百川這輩子只正兒八經的舉辦過一次婚禮,就是迎娶顧月嬌的那一次。蘇子淵他媽和他結婚的時候,他還沒什麼錢,有心無力,兩個人搭夥過日子罷了。而到了李蓉的時候,他又沒有了辦婚禮的心力。只能說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樣的令人無奈。
李蓉大智慧沒有,但是小聰明還是有一堆的。她和蘇子淵關係這樣的僵硬,事情做好了是她應該的,做不好還得受埋怨。她自然是不願意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的,便委婉的對蘇百川說:「子淵不是說已經請了婚禮策劃公司么,我都一把老骨頭了,跟他們年輕人主意不一樣,跟杜家那邊的親眷也熟悉。這次婚禮,不僅是咱們蘇家的大事,杜家那頭也看得重。我見識有限,要是弄砸了就不好了。」
蘇百川哪裡不知道這都是託詞,李蓉在C城的上流社會呆了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要是連打個下手的活計都幹不了,那她也就不用出門交際了。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李蓉一眼:「跟杜家不熟悉,就正好趁著這次機會熟悉起來才好啊。畢竟以後也是正經的親戚,總要打交道的。」
李蓉並不笨,被這麼一點兒,也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可以進入更高的社交圈子的機會。蘇子淵就是再厭惡她,卻也不會當著杜家和其他賓客的面兒給她難堪。她畢竟是蘇百川的妻子,他就算不在意她,卻也得給自己親爹留幾分面子。
這麼一想來,李蓉心裡就好受多了,對著蘇百川笑得誠懇極了:「我這人就是笨,你不說我還想不到呢。老大的工作繁重,杜家又遠在京城,我過去給杜箐掌掌眼也是好的,不說幫什麼忙,至少她也能有個商量的人。咱們家這頭的親朋好友,她恐怕也未必全部清楚呢。」
蘇百川點點頭,想了想,還是隱晦的警告了李蓉一句:「老大向來主意正,他要是有什麼事沒注意到,你跟杜箐去說,她是個好孩子,也勸得住老大。」
就在杜箐和蘇子淵都不知道的時候,一個幫倒忙的幫手,就這麼被定下了。
杜箐這段時間過得也不算很清閑,蘇子淵為了把婚禮之後為期一個月的蜜月假期給空出來,如今正在玩命的加班。
當然,男人說起話來還是很好聽的,摟著她冠冕堂皇的哄人:「我給你請了幾個婚禮顧問,策劃公司也選了幾家,你自己去選一選,看看更滿意哪一家。」
杜箐傻乎乎的問他:「那你呢?」
蘇子淵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你準備的,我都喜歡。」
不知道是那日的陽光太好,還是那人身上的味道太有誘惑力,反正等到杜箐迷迷糊糊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多了個事——籌備婚禮。
結婚聽上去是件特別浪漫美好的事情,但是婚禮籌備的過程,就讓人特別崩潰了。特別是像杜箐這樣的,蘇家和杜家的社交圈子還是離得有點兒遠的,吳婉和李蓉也不熟悉,中間傳話的人到底還是她。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訂婚期,如今已經是三月份了,杜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問一下蘇子淵的意思。蘇子淵正在看文件呢,聽到她的話抬起頭來:「婚戒的鑽石我已經選好了,不過從設計到製作,至少還得兩三個月。」
杜箐認真的拿了個小本子記了一筆,蘇子淵又從電腦里將新房的設計圖給杜箐調了出來:「婚房已經蓋完了,在城北那邊,還沒弄裝修,我讓公司給你派個設計師,出幾套裝修方案,你到時候看看更喜歡哪一套。」
杜箐不太高興了,嘟囔著:「蘇子淵,我怎麼覺得你壓根就不重視這次婚禮啊……」
平日里把家裡的事情都扔給她也就算了,連結婚都當甩手掌柜,杜箐有點兒不樂意了。
「我哪裡是不重視,我是覺得你能夠辦好啊。」蘇子淵笑了,耐著性子哄她:「而且,現在加班還不是為了把婚後蜜月的時間給空出來。到時候我空出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陪你好不好?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見杜箐心思轉開了,蘇子淵趁熱打鐵:「婚禮當天的頭面首飾,我也讓人準備了幾套,你過幾天去看看,要是有喜歡的就留下。要是不喜歡,那就再看看,反正時間也還不急。」
杜箐一面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一面又覺得蘇子淵說的話特別有誘惑力。整整一個月的蜜月假期,聽起來都讓人覺得很期待。不過,再期待也是之後的事情了,眼前的事還是得做的。
杜箐估算了一下,蘇子淵這頭從婚戒到新房裝修,還要拍結婚照之類的,結婚的日期至少得訂到四五個月之後。這還是動作快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如今已經是四月份,杜箐大致算好了日子,再邀兩邊的父母商量了一下,直接將婚期定到了當年十月。
定好了婚期,剩下的事情就更為繁雜了,好在有婚禮策劃公司,萬事都能幫杜箐搞定,只需要她最後拍板選擇就好了。至於錢方面,更用不著她煩心,蘇子淵雖然不管事,卻也不會在婚禮的預算上卡她。實際上,除了是個工作狂之外,蘇子淵在其他方面,已經做到了無可挑剔。
不過,這世界上錢也並非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比如這次婚禮的賓客部分,大致分成三個部分,杜家、蘇家,還有蘇子淵個人的人脈網。至於杜箐自己,她認識的人和蘇子淵在很大程度上是重合的。
蘇子淵這頭的賓客單子沒什麼問題,反倒是杜家和李蓉這裡的名單讓她有點兒犯難。杜箐結婚,母親這一頭的親眷自然不可能不請。但實際上她和吳家的關係相當的一般,就是如今看到吳子露,心裡都覺得有些膈應。除此之外,李蓉這頭更讓她頭痛。李蓉名義上是蘇子淵的繼母,那她這頭的親眷也是明明白白的列在單子上的,排頭一個的就是李炯,最後一個是之前被蘇子淵趕出蘇家的李雲。
杜箐看著這份單子就笑了,她甚至壓根就用不著把這份賓客單子拿去給蘇子淵看,直接就對李蓉說了:「李姨,這份賓客單子恐怕不太合適,要不然您跟蘇伯父再商量一下。」
這個不合適,說的就是李家人了。李蓉這不過是看著杜箐臉嫩,蘇子淵又不管事,有意試探著拿捏她。要是杜箐同意了,那是再好不過,要是不同意,她也沒什麼損失不是?不過,她可沒想到杜箐就這麼直接的給她頂了回來。
本來蘇子淵對她的態度就夠強硬了,不過誰讓她沒辦法呢?不過杜箐可就不一樣了,就算現在有杜家撐腰,不也是小門小戶出身的么?好歹比她少吃了幾十年的油米,說到底也不過是跟她一樣,從給蘇家的男人做秘書開始的,難道還得反過來壓制她不成?
李蓉手裡捏著鱷魚皮的皮包,對杜箐淺淺笑了一下:「再商量一下也好,不過,我聽說你之前有個妹妹。」
「我不是說京城那位。」見杜箐有些錯愕,李蓉笑著解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杜箐:「我是說如今在臨省的那位杜小姐,好歹是跟你一起長大的不是?」
李蓉這話里的意思顯而易見,我有一幫子拖後腿的,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杜箐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話說得挺不客氣的:「李姨,你別看著子淵說婚禮的事都讓我來安排,實際上最後都得給他過一遍,不然他不放心。我這頭的親友,都是給他過了一遍的,他脾氣也倔,有什麼話跟我說,我也就受了。要是跟你直說,怕你臉上掛不住不是。」
杜箐跟李蓉比好在了哪裡,好就好在蘇子淵願意疼她,願意維護她。什麼婚車鑽戒盛大婚禮,花錢如流水一般,難道蘇子淵的錢就真是風刮來的?用起來不心疼?說到底還不是要在外頭給杜箐撐足面子,讓人知道她不是白跟了他這七年。
賓客名單基本定下來之後,杜箐要著手房屋裝修的事情了。雖然用不著她自己動手,但是室內裝潢還是得她自己安排的。
蘇子淵早在半年前就在城北新蓋了獨棟的三層別墅,有獨立的地下車庫,屋頂是寬敞的露台。屋前是一塊草坪,屋后是游泳池,室內的裝修還沒弄,但是設計師已經提供了好幾種裝修方案,都擺在杜箐面前,只等著她選擇。
杜箐也算不上是完全的門外漢,提了幾個意見,讓設計師把圖紙拿回去改。自己正好接到了傅柔的電話,兩人一起看婚禮首飾去了。
傅柔是趙森的第二任妻子,如今和杜箐也混得挺熟的了。由於對方剛剛結過婚,對流程什麼也很清楚,工作也比較輕鬆,性格也還合得來,杜箐很願意拉著她做個陪客,幫自己參考一下。
傅柔陪著杜箐看婚紗款式,又去珠寶店裡看了幾款婚禮當日要佩戴的頭面首飾。其實杜箐的首飾盒字裡頭,也頗有幾個上得了檯面的硬貨,就是婚禮當日佩戴,也很能壓得住場面了。但是蘇子淵覺得既然說要買新的,杜箐自然也不會嫌煩,去看看唄。
像杜箐這種大主顧,要過來,是要提前預約的。杜箐一到店裡,就被人恭敬的請到了貴賓室,奉上了茶和點心,休息片刻之後,才有導購小姐帶著白手套,端著首飾盒,恭恭敬敬的送到杜箐眼前。
杜箐這些年也見過不少好東西了,但是看到送到她面前來的這幾套頭面,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了一下。這得多少錢啊!花錢如流水也不過如此吧!
連杜箐都是這個反應,旁邊的傅柔就更不用說了。當初趙森跟她求婚的時候,送了她一枚兩克拉的橢圓形鑽石,當時就把她感動得不行了,但是現在這跟人家比起來,還趕不上人家一套首飾裡頭一枚耳墜子上鑲嵌的鑽石大呢。
雖然杜箐看著這些首飾也流口水,哪有女人會不喜歡漂亮首飾的呢?不過想了想婚禮上原本就已經異常昂貴的花銷(鑽戒、新房、新車、婚宴、婚紗……),即便是已經被養大的口味的杜箐,也不免覺得心驚肉跳。
杜箐猶豫了很久,暫時沒挑那幾套首飾,而是在店裡挑了一對小的鑽石耳釘,又選了一掛項鏈。雖然價格也不便宜了,但是跟那幾套首飾比起來,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傅柔見她看了半天沒挑,以為杜箐還嫌棄不夠呢,勸了她一句:「我看那些首飾都很襯你啊,怎麼沒看上?」
杜箐有點兒尷尬的笑了笑,她能說她擔心蘇子淵把她娶進門之後,就要直接守著一堆鑽石破產么?
眼見著天慢慢的拉黑了,杜箐在外頭和傅柔一起吃了晚餐,從餐廳里出來的時候,卻敏銳的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從今天下午就開始了,現在感覺更濃。杜箐猶豫了一下,又重新回到了餐廳里。自從上次蘇子淵在港城出事之後,她如今在外頭就謹慎很多了。
傅柔還覺得奇怪呢:「怎麼又坐回來?吃撐了?」
杜箐朝她笑笑,並沒有多說些什麼:「我要去趟衛生間,你在這等一會兒?」
傅柔點頭。
杜箐便站在洗手間外頭給蘇子淵打了電話,她打電話的時候,蘇子淵正在開會,韓魏接了電話。蘇子淵工作的時候一般是不接電話的,但是聽杜箐的聲音挺急的,韓魏拿著手機就進會議室了。低頭在蘇子淵耳邊說了幾句,蘇子淵很自然的就從他手裡接過手機,從會議室里出去了。那策劃案說到一半的高層,就愣在了當場,只好無奈的閉了嘴。拍板的人不在,他說了有個屁用,呆會反正要重說一遍。
杜箐就跟蘇子淵說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後頭有人跟著我。」
蘇子淵皺了下眉頭,覺得杜箐是疑神疑鬼。不過,既然她這麼說了,他還是派人過去接她。
結果這一接,還真就出問題了。杜箐回到家裡,還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人跟著自己。她現在就是個在家裡屁事不管的家庭煮婦,跟著她有什麼必要呢?
杜箐頭疼了一會兒,想著要不要打電話讓人給自己查一下。
蘇子淵也因為這件事早早的就回來了:「我讓人去查了,放心吧,只要人還在C城,就不可能查不出來。這短時間我派幾個人跟著你,應該不會有事,但是也要預防一下。」
杜箐點點頭,閑了一會兒,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事情,也沒跟蘇子淵直說,繞了個圈子:「今天去看了一下你給我選的那幾套首飾,我覺得還沒你放在保險柜里的漂亮呢。」
蘇子淵並沒有想到其他地方去,女人喜歡珠寶,不是天經地義的么,捏了捏杜箐的鼻子:「想要啊?」
杜箐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蘇子淵捏著人家的下巴,將眼鏡摘下來放到一邊兒,兩人距離隔得特別的近。
「那你討好我一下唄。」蘇子淵摘了眼鏡,捏著杜箐的下巴,在她唇上很有暗示性的啄了一下。
杜箐想拉著他去卧室,在書房裡實在是太有羞恥感了。不過,蘇子淵如今性致正好,想在書房裡就是想在書房裡,把她壓在椅子上就開始了。
杜箐半響都沒作聲,眼裡還含著淚水,眼尾帶著一抹紅,顯得格外的凄慘。那種凄慘,並不是說可憐,而是那種被人使勁羞辱,整個人面子和裡子都被人給扒光了的感覺。蘇子淵端了杯水過來,含著水給她接吻。杜箐喝下去了,感覺那種奇怪的腥味還留在自己口裡。
「剛才我很舒服。」男人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下流話。
杜箐臊得整張臉都紅了,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出聲。又覺得自己很命苦,明明只想為他省兩個錢,結果自己還要被翻來覆去的折騰,也不知道是哪裡學來的手段。
「現在會害羞了?」蘇子淵摟著人,並沒有做些什麼,就是很喜歡肌膚相貼的感覺:「剛剛不是……」
見杜箐羞恥得連耳朵都紅了,蘇子淵很識相的轉換了話題。要是真讓人惱羞成怒了,下一次就不好得手了,雖然事後欺負她,也是讓他格外享受的樂趣。不過,這點兒飯後甜點,跟正餐比起來,屬於可暫時放棄的一部分。
「你之前不是說我給你選的那幾套,你不喜歡嘛。」蘇子淵舒坦了之後,那是什麼都願意往杜箐身上砸的。要不怎麼說溫柔鄉是英雄冢呢,愛到骨子裡,就是怎麼看怎麼順眼,什麼都願意捧到人家面前:「那咱們再挑別的,總能碰到喜歡的,要不然讓人特別定製也可以。我上次在容盛那裡看到了一套祖母綠的寶石,一共三顆,正好可以給你打一套首飾……」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杜箐堵著嘴了。蘇子淵還挺吃驚的,難道不是嫌首飾不好看,是嫌他沒時間陪她,在刷存在感了?關於這一點,蘇子淵還挺心虛的。偶爾陪杜箐逛逛街還成,讓他耐著性子陪她弄完婚禮流程,他只能說饒了他算了。女人買個衣服都得挑半天,更何況籌備婚禮?那他這半年都什麼都不用幹了。
「我覺得,你保險柜里的那些首飾就挺好的。我記得有一套藍寶的,在婚禮上戴也很能壓得住場了。」
杜箐話還沒說完呢,蘇子淵就明白了,眉頭微微皺著:「是不是有人說什麼了?」
他沒往杜箐自己身上想,反而覺得是覺得李蓉說不定說了什麼,比如敗家之類的。
杜箐說:「沒那回事兒,我就是覺得那些首飾那麼貴,而且我佩戴的機會也不多,有點兒浪費罷了。」
「那照你這麼說,你衣帽間里放了那麼多包,你也背不了那麼多啊,買了不是更浪費?」蘇子淵瞪了杜箐一眼,覺得自己是好心被當驢肝肺。這人知不知道多少女人哭著求著,都找不到一個這麼大方的老公啊?他這是疼她呢,結果還被說敗家。乾脆那枚戒指做出來直接送到銀行里扔保險箱好了,給她買瓶可樂,婚禮上就送個易拉罐拉環好了……
杜箐:……
這頭杜箐覺得婚禮花銷太大,那頭卻有人恰好有相反的感覺。
傅柔和趙森是新婚,當初結婚的時候,趙森也是在五星級的酒店裡開了四十桌,二十六台豪車接親,送的是兩克拉的鑽石。傅柔她也就是很普通的雙職工家庭出身,條件不好不壞,但是這樣的婚禮,絕對是夠在她家的親戚這邊給她長臉了。
但是新婚後的日子,卻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愜意。原以為趙森是二婚,又比她大了九歲,更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應該要更會疼人才對。但是趙森說起話來是挺好聽的,面子上也做得光鮮,但真正到了實處,卻又顯得處處計較,似乎生怕她占他便宜似的。結婚半年了,他到底有多少錢她都沒弄清楚,除了每個月給她一萬塊的家用,心情好的時候會帶她出去掃貨,什麼都沒交到她手上。雖然送了她家一套兩居室,但是兩個人如今住的這套市中心的複式公寓,已經另外兩處房產,都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
傅柔一直以來就為這覺得不舒服,跟她一伴兒的,哪個不是結婚了之後家裡不是女人管錢呢?但偏偏趙森不這樣,雖然也不算虧待她,但是也絕對跟別人想的,嫁了個好老公,從此以後只管大把花錢的日子,有很大的區別。
人啊,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傅柔以前覺得也還能忍受,畢竟趙森長得好,人也高大,雖然比她大了九歲,如今已經三十五了,但是身材保持得很好,走出去西裝革履的,很給她長臉。
但是,如今她社交的圈子變得高級起來了,再加上嫁給趙森這麼久,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趙森在蘇氏工作這麼久,每年拿的薪金獎金和年終分紅,輕輕鬆鬆破七位數。除此之外,他這些年自己手裡的也有一些投資項目,委託給投資人打理,只按時給他彙報結果。他這樣高的收入,結果每個月就交給自己一萬塊錢。傅柔覺得自己很虧,自己是一婚,嫁了個比自己大九歲的男人,還常年加班不著家,還把她當賊防。
剛剛和這人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命好,能找個條件這樣好的男人。但是如今卻覺得,這不過是個面子貨,過起日子來,一點兒都不舒心。
趙森晚上從飯局上回來,沒吃什麼東西,反而喝了不少酒,胃裡頭火燒火燎的。一回家,本來想吃點兒熱的,暖暖胃也好。結果一回家,客廳里連燈都沒開。
趙森順著燈光,推開了卧室的門,傅柔正在卧室里看電視,旁邊擺了一堆零食,見他進門,看都沒看他一眼,登時心裡就不舒服了:「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卧室裡面吃零食,你吃的那些東西,撒在床上地毯上都是渣子。」
傅柔心裡本來就不舒服,還氣著呢,登時就頂回去了:「那我還跟你說過在外頭少喝點兒酒,你聽了我的嗎?」
趙森臉色徹底黑了:「我這是工作!」
傅柔到底還是不敢真正將人給惹急了,只好把零食都扔到一邊,給他倒了熱水,又擰毛巾給他洗了把臉,可惜趙森的臉色,就是被滾燙的毛巾燙過,也沒能暖和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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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得為丈夫斂財的妻子不是好妻子,童昔冉默默為自家男人斂財理財。不懂得孝敬婆婆的媳婦不是好媳婦,童昔冉光明正大的站在婆婆身後為她擋災擋難。
童昔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是步步算計,為毛感覺處處都成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