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說了不要吃驚
天翔集團年度表彰大會如期舉行，整個會場浩浩蕩蕩足足擠滿了百來號人，堪稱為盛典。台上正中樹立著一個鮮花簇堆的演講席，顯示是萬眾矚目的聚光燈位置。
集團公司行政副總溫晴女士優雅得體地走上台，音樂倏地停止。
「我宣布一年一度的表彰大會正式開始，讓我們有請管總致辭。」
寧檬還在出神，會場下面許多人開始準備鼓掌，嘩啦啦地連成一片。燈光亮晃晃地追逐到那一點上，一個修長的身影，挺拔玉立，三件式的西服，走路的時候手腳舒展，他到台中轉身，對台下微微笑了笑，一伸手，四周即刻一片沉靜。
「感謝大家出席今天的會議。一年來，在所有員工的勤懇努力下，集團公司再創佳績，謹讓我代表公司感謝各位的積極貢獻。……….」
聲音釅釅的象醇酒，一樣的大提琴獨奏，雖然早就知道他是天翔的CEO，但台上的男人太耀眼了，縱然是百來人的會場，他自體閃耀。也許誰不相信，這個男人曾被她使喚來當搬運工，訛了巨款，可是這種新聞不能賣給商業周刊的狗仔。
寧檬退出了會場的後門，看到楊鳴從走廊朝她走來，湊到跟前納悶地問，「怎麼了？臉色好象不太好的樣子。」
外表陽光帥氣，又這麼懂得體貼女人，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富二代......怪不得周小迪被他迷得七暈八素的。
她不經意地拉開距離，指了指台上俊朗不凡的身影，說，「我們的老總姓管，管弦？」
「你該不會連自己公司的老闆是誰都不知道吧？」楊鳴看她搖頭默認的傻樣，笑得肩膀下巴一起抖，「小姐，你面試之前不看公司網站，不了解一下就跑過來湊熱鬧了？」
寧檬惡狠狠地回道，「誰規定要先認識老闆才能進公司的？勞務法合同法，內部員工紀律全沒有這一條…….」
楊鳴擺了擺手，悶笑道，「你有理，法律站在你這邊…….」
那當然了，反正該理虧的人可不是她。既然老闆不願意在員工面前自暴身家，自己當然也會配合。退避三尺，畢恭畢敬，一切如某人所願。
表彰大會結束后，年度工作總結會議緊接著開始，除了分公司的一眾老大，總部各職能部門的頭頭也必須參加。辦公室所有人員鞍前馬後，堅持在各個崗位上。菜鳥寧檬被派去分發材料。
管弦從她手裡接過一份交流材料，頭微微一側，輕輕說道，「謝謝。」
「不客氣。」寧檬露出四顆小白牙，笑容不多也不少，這也是她對自己最滿意的一項能力。
氣壓有點低，大家都斂著容看正中的幻燈片，一個個輪著彙報……..管弦一一點評，偶爾也會誇上幾句，但是更多的時候，他都在查看數據，問題一個一個拋過去。場上是一個分公司的老大，被問了八次之後，臉色有點尷尬，拿著手帕擦了擦汗。初春涼爽，熱的怕不是天氣吧。
這樣的管弦，嚴峻，冷漠，苛刻…….完全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或許說，她根本就沒有認識過這個男人。寧檬眉頭一皺，心緊了緊。
楊鳴倚在會場後面的椅子上，弔兒郎當地看著正經危坐的一堆金領粉領，嘆了口氣，「本來以為天翔會有意思一些，其實依我看，這些人也挺無聊的。
寧檬斜了他一眼。人家談的可都是業務，項目，生意，動則百萬千萬的投資，一般男人聽了不是都會熱血沸騰嗎？還無聊………哎，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少爺。
所有的瑣碎工作，寧檬一一完美細緻地完成，散會的時候，黃世仁滿意地沖著她點了點頭。多麼來之不易的肯定。她以想著如此奮鬥下去，進天翔是不是還有點小希望，那麼目標就不會太遙遠…….當然，不考慮拼爹的情況下。
好不容易忙完了，寧檬端著大盤子穿梭在自助晚宴的人群中，一路尋覓美食，牛排，鮑魚，蟹肉，時蔬…….各種熱菜，滿滿的近一盤。楊鳴跟在後面，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不忘指指點點。
「剛才走過去的是穿黑襯衫的大帥哥，駐京分公司的老總。旁邊那個腆著肚皮的是深寧那邊的負責人。還有呀，管總面前有個特別漂亮的長發美女，看到了沒有，你猜猜是誰？」
「姐姐只對帥哥有興趣，至於美女嘛……..」寧檬抬著眼眸一掃，倒吸一口氣。長波浪及腰，五官深邃，款款婀娜多姿，媽呀，跟當紅明星咋那麼象呢…….
「認出來了吧？」
寧檬扯了扯他的手臂，「這女的，怎麼那麼象路曼……..」
楊鳴傾身湊近她的耳際，壓低聲音道，「不是象，人家本來就是，……..」
天啊，偶像就在眼前，她居然……….寧檬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剛好身邊有人走過，蹭地過去，她腳底一個踉蹌，楊鳴及時伸出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小心點，在這裡摔個四腳朝天，可真不怎麼好看。」
寧檬穩了穩身子，環顧四周，尷尬地笑了笑。突然，她感覺不遠處直直地掃射過來一道凌厲的目光，似乎是管弦的位置。只是停留幾秒，瞬即轉開了，繼續和美人聊天，臉上又泛出了笑容。
.明星路曼，寧檬腦子裡閃出一個念頭，要是把簽名送給老媽，最好還有合影，也許求她原諒……..於是，她露出最甜美最淑女的笑容，「楊師兄，楊大哥，楊大俠……剛才多謝出手相救，不過，小女子有事請教。」
「就會拍馬屁，說吧。」楊鳴抖一抖眉毛，得意非凡。
「你說我要是直接問她簽名、合影啥的，會不會顯得特別沒見過世面？」
「有沒有見劉姥姥進大觀園？……..這樣的場合，又不是粉絲見面會」楊鳴單眼皮一眯，腦子靈光一現，「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
寧檬睜開了眼睛，滿懷期待，「什麼辦法？快講快講。」
「你先答應我一個要求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關鍵時候，楊鳴卻賣起了關子，「只是我現在還沒有想好。」
寧檬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什麼要求？你該不會想趁火打劫吧。」
楊鳴拍了拍她的肩，嘻嘻笑，「放心好了。肯定是你力所能及的。」
寧檬眼眸一亮，比了個OK的手勢。
楊鳴拿了杯香檳直直走了過去，深色西裝，白襯衫，站在路美人的面前寒暄，還回頭往好這兒舉了舉酒杯，落落大方，居然一點也不寒磣。本來期待他灰頭土臉地走回來，奚落的話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場面很和諧，似乎不是她想象的樣子。
這個男人平時嘻嘻哈哈，挺不著調的，可是正經起來似乎別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讓人無法漠視。
貴賓休息室，檸檬和女神路曼近距離接觸，心裡激動萬分。
「路小姐，你真美。我覺得比電視上有仙氣多了，那些攝影師，水平都不怎麼樣，把你拍丑了許多……」
寧檬看著美人露齒一笑，趕緊提要求，「我同學，我親戚，我朋友，全部都是路小姐的腦殘粉，只是你演的電視電影，每個片子都不放過。你幫我多簽名幾張吧，讓我也神氣神氣。」
「你可真有意思。」路曼美眸一抬，只是輕輕地笑，「好吧，看在楊鳴的面子上，我這裡剛才還有五六張生活照，全部簽名給你好了。」
寧檬一側臉，對楊鳴投以崇拜的眼神。你小子，能把我媽的路女神搞定，佩服呀佩服。
楊鳴舉著手機，對著她們倆喊「茄子」，然後卡嚓一聲。路曼瞬間挺直了小蠻腰，笑得千姿百媚，寧檬，抱著一堆簽名的照片直傻笑，瞬間擺起了剪刀手。
楊鳴對著照片直嘆氣，「哎，你還能更土一點嘛？」
寧檬不理會他的毒舌，趕緊打電話和醬瓜、蘇梅報喜。果然電話里連續傳來歡呼雀躍的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