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內情
嚴肅說到做到,還真陪著方針回了包廂。
方針幾次想勸他回去,無奈對方意志堅定說一不二,將方針的意見通通駁回,一臉自然地摟著她的肩膀,那神情還真有幾分倨傲自大。
兩人停在包廂門口時,方針再次確認:「你真的要進去?」
嚴肅甚至都不回答她,直接伸手就開了門。
包廂里的人正在熱火朝天地說著什麼,話題中也包括了方針這塊小鮮肉。有人見她去廁所半天還不回來,就悄悄問盧教授:「怎麼回事兒?你這女徒弟該不會趁機跑了吧。」
盧教授笑得有些尷尬:「應該不會,她包還在這兒,肯定會回來的。」
問話的人笑得有點邪氣,看得盧教授心裡不住地發毛。他其實內心也頗為糾結,一方面擔心方針真的嗅出點什麼跑了,另一方面卻又隱隱盼著她不要再回來才好。
這是個狼窩,一旦進來就跑不掉了。
結果他正這麼想著包廂的門就被人推開了。問話的人沖他微微一笑,那眼神分明在說:「看來你料得挺准。」
盧教授微嘆一口氣,抬頭去看門口。然後他就發現自己並非料事如神,因為他只料對了開頭,卻沒料對結尾。
方針確實回來了,可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身邊還有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摟著她的肩膀一道兒進來了。
包廂里眾人皆是一愣,顯然沒料到會唱這麼一出。但很快剛才吹牛說跟嚴家關係極好的那一位立馬反應過來,滿臉興奮地站起來,沖著嚴肅就熱情地迎了上去。
「哎呀嚴董嚴董,好久不見了。您怎麼今天會來,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他邊說邊伸出手來,嚴肅也就敷衍地和他握了握。然後他問:「那個,您是……」
「我是駱駿輝,你爸爸的朋友。」
「哦,原來是您啊。」嚴肅順嘴一說。其實他根本沒想起這個駱某人來。每年像這樣打著他父母朋友的名號來跟他套關係的人實在太多,他哪裡記得住。而且他敢肯定,這個姓駱的也不是他爸的什麼朋友,充其量就是在一個場合見過幾面,說過幾句話。
像這樣圓滑的人,當著他的面自稱是他爸的朋友。回頭見了他爸肯定又說是他的朋友了。
不過他並不介意,甚至有些慶幸這個姓駱的主動湊上來攀交情。他正愁怎麼沖這幫人下手打開局面呢,現在有了姓駱的這個缺口,把這些人查個底兒掉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駱駿輝見嚴肅認出他來自然十分有面子,立馬搶在前頭跟大家介紹。嚴肅的名字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聽過,但見過他本人的並不多。在大部人的印象里,他跟一般的二世祖沒什麼兩樣。深藍搞得再如火如荼也離不開嚴氏家族幕後的支持。
不過現在見到嚴肅本人後,這種想法似乎就淡了一些。因為嚴肅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精鍊、能幹,不是一般只會拿家裡錢打腫臉充胖子的敗家子。
這些人全都是混跡職場多年的老油條,光看嚴肅凌厲的眼神就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有兩把刷子,絕對不好對付。
剛才那個跟盧教授打聽方針的傢伙一下子臉色就黯淡了下來,心裡明白今晚的好事兒估計是泡湯了。
他不免有些不滿,埋怨地沖盧教授一瞪眼。盧教授卻回他一個「我也不明白」的表情,急於撇清和這件事情的關係。
方針來的時候明明是和他一起的,怎麼出去上個洗手間就帶了個大人物回來?盧教授想不通又很好奇,鑒於他跟方針的關係,在場中也就他最有資格開口問方針了。
「小方啊,你和嚴董是朋友?」
「嗯。」方針看看嚴肅,勉強點了點頭。
沒想到對方臉皮比她厚多了,直接沖盧教授一伸手,微笑自我介紹:「您好,我是方針的男朋友。」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看他們兩人摟著肩進來的時候大家心裡就有了想法,現在再聽嚴肅親口承認,這不亞於一個重磅炸彈瞬間投下。今晚來這裡的人都清楚盧教授帶方針來的意思。這年頭大學教授也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知識分子了,下流骯髒的不少。女大學生也不是三十年前清冷高貴的代表了,這年頭皮肉生意就數她們做得歡。甚至連男大學生都慢慢加入了這個行列。
盧教授剛才介紹方針的時候說是他的徒弟,並說她一直在翻譯行業活躍,希望跟在座前輩多多學習,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專業素養。
這話說得多好聽,簡直漂亮得一塌糊塗。但大家都知道這話的真正含義。一個年輕女人想在這一行繼續混下去並且更上一層樓,光有過硬的專業素養是不行的,不付出點什麼人家憑什麼把機會給你。
有失才有得嘛。
可嚴肅的出現打亂了一切。原本在大家眼裡為了名利出賣肉體的方針一下子成了飛上枝頭的金鳳凰。在場所有的人加起來的份量都不夠嚴肅的三成,方針既有嚴肅這根高枝兒攀,也就沒必要上他們的賊船了。
於是眾人心領神會,占方針便宜的事情就此閉口不談。嚴肅也沒坐下來跟著吃飯,而是提出要帶方針先行離開。
沒人敢拂他的面子,一個兩個都笑著目送他們離開。尤其那個駱駿輝,還熱情地送到了門口,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向嚴肅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嚴肅收了名片后拉著方針就走了,留下包廂里一眾心懷鬼胎的人面面相覷。那個原先打算向方針向手的傢伙不由向盧教授抱怨:「怎麼搞的,你這徒弟有男朋友了嘛。」
「這事兒我真不知道,她也沒跟我提過。我看她急著掙錢的樣子哪裡想到她會跟深藍的董事長談戀愛。這事情也太怪了。」
事情確實有點怪,但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因為嚴肅這個插曲眾人興緻明顯淡了下來,又喝了幾杯聊了幾句飯局也就散了。
盧教授離開的時候一個人開著車往家趕,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身邊副駕駛上似乎還殘留著方針淡淡的氣息,讓人不由心思恍惚。
到了他這把年輕的老男人,對這種年輕女人有著極大的渴望。年輕的時候覺得這種事情也是令人不恥的,但不知怎麼的一上了年紀竟有些管不住自己。以至於開回家的一路上,方針的面孔老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盧教授對方針的旖思方針當然不知道,但嚴肅對她的想法她是一清二楚的。所以離開包廂之後她一直想的是如何擺脫這個男人,順利搭車回S市,以便第二天能及時趕回去上班。
但嚴肅一直緊貼著她不走,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方針在搭電梯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要回家了。」
「我也是,順路送你一程。這麼晚了也沒有回S市的大巴了。」
這話一下子把方針的後路給堵死了。她本來是打算下午就回去的,後來被盧教授拉來飯局后就想著打的回去。沒想到居然會碰上嚴肅,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一路往S市開的路上,方針都很沉默,嚴肅也不多話,主動放了柔和的音樂來催眠。方針喝了點酒又聽了輕音樂,很快就歪著腦袋睡著了。
等她一覺醒來的時候車子早進了S市的範圍,甚至一個拐彎就開車了她現在住的高檔小區里。嚴肅直接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庫,然後帶方針上樓。
方針覺得他有在自己家過夜的想法,嚇得趕緊回絕道:「太晚了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幫了你這麼大的忙,好歹給口水喝。」
「我給你錢,你自己去買吧。」
嚴肅簡直要氣笑了:「方針,不用這麼害怕吧。那天那麼好的機會我都沒吃掉你,今天我一樣不會動你的。我跟飯局上那些糟老頭不一樣,骯髒的是他們不是我。」
方針覺得他這理論簡直莫名其妙,那些人也不知道怎麼讓他不順眼了,從盧教授到各路出版界前輩,他全一杆子打成了流氓色狼。
「我都說了他們沒有惡意,你完全不用緊張。」
「那至少謝謝我一路送你回來。如果沒有我你現在至少要花幾百塊給計程車司機,還不能保證那司機品性純良,不會半道上看你長得漂亮直接帶你去鄉下田梗,三兩下就把你辦了。」
「你這人……」方針簡直無語,這人有被害妄想症嗎?怎麼什麼人到了他嘴裡都跟禽獸沒兩樣呢。
「行了,走吧。」不理會方針憤怒的眼神,嚴肅抬手拍拍她肩膀,主動走在了前頭。兩人等電梯的時候嚴肅又加了一句,「一個女人深更半夜出門要小心,以後如果有可能的話盡量別晚上出門。實在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不要緊,不會有事的。」
「你沒看新聞嗎?最近一段時間被害的年輕女人一個接一個。你應該提高警惕。」
被他這麼一提醒方針也想了起來,最近網上關於年輕女性單獨外出出事的新聞不少。想到這裡方針不由心頭一熱,語氣也放軟了:「謝謝你,我以後會注意的。不過今天真的太晚了,水就不要喝了,你要不放心就送我到家門口吧。」
「行,那你記得進屋把那把黑傘找出來還我。搬了幾次家那東西還在吧。」
方針瞬間無語,這男人賴皮的本事真的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為了進她家的門,一把破傘的梗用了又用,他都不嫌老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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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嚴肅來說梗老不老套都沒關係,關鍵是有用就行。
那天晚上靠著那把黑傘他順利進了方針家的大門,喝了一杯水,順便還接收了幾個白眼。當然他也沒逼得太緊,見方針平安無事後他也沒多留,拿了傘起身告辭。
下樓的時候他看了看手裡的傘,心想這東西還真好用。下次一定要記得多借方針點東西,搞不好什麼時候就可以拿出來當個幌子。
方針送走了嚴肅之後一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趕緊洗澡換衣服上床睡覺,第二天一早掐著時間恰好準點上班。
雖然沒有遲到,但那一天她都心神不寧。她一直琢磨著要不要給盧教授去個電話。昨天就這麼突然走了實在不好意思,嚴肅的做風真是霸道。他是那種不需要討好別人只要坐那兒被人討好就行的大人物。
可她方針不是啊,她現在好不容易靠著盧教授的關係賺了點錢,眼看著還清那二十萬有了指望。可他一出手就給她得罪人,簡直就是把她往死里逼。
有錢人不懂小老百姓的苦,就跟皇帝會說出何不食肉糜那樣的蠢話來是一個道理。
因為心裡存了事兒,方針一整天幹活都心不在焉,還犯了兩回小錯。當然現在諮詢台沒人敢說她半個字。自打見識了她被董事長叫走的架勢后,誰還敢太歲頭上動土啊。大家背地裡都笑自己從前太天真。
原來還以為方針只是攀上了一般的高枝兒,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雞犬升天了。有人甚至後悔一開始沒抓住機會跟方針搞好關係。現在真相大白后再套近乎總有點刻意的感覺。
但不管怎麼說方針現在沒人敢動她,繁重的工作也不會給她做。方針的日子過得比從前無聊了許多,甚至覺得有點荒廢人生。
到了晚上快下班的時候,她終於下定決心給盧教授打個電話,為昨天的事情道歉。結果手機拿出來正在那兒翻通訊錄呢,一團黑影從天而降,將她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方針抬頭一看,嚴肅一臉認真地望著她。方針立馬露出糾結的表情,手機卻一下子被人奪了過去。
「走吧,有電話上車再打。」
這話說得太曖昧了,簡直跟皇帝的立后昭書沒什麼差別了。董事長親自接她下班,兩人還同坐一車。這在那些八卦的女人聽來跟同居是一個意思。大家毫不掩飾臉上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一道道炙熱的目光簡直要把方針烤死。
於是她立馬收拾東西,以最快的速度跟著嚴肅離開,搭了電梯下樓去取車。
當終於逃開那些目光后,方針忍不住輕嘆一聲。然後她問嚴肅要電話:「把手機給我,我要打電話。」
「給誰打?」
「盧教授。昨天就這麼走了多得罪人,那是我的大學導師,最近還給我介紹了不少活兒,我得跟
人道個歉。」
「本來呢你要打這個電話我也沒意見,不過……」嚴肅邊說邊拉開方針的包,把手機扔了進去,「現在我覺得沒有必要了。」
「為什麼?」
「帶你去見一個人,見了之後你就會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這人唱得是哪一出?這麼神神秘秘的。但嚴肅的舉動顯然勾起了方針的好奇心,她暫時忘了電話的事情,坐上對方的車后離開深藍。
他們去了離這兒不遠的一家酒店,嚴肅似乎一早就開好了房間,領著方針直接上到四樓,掏出電子鑰匙開了門后,對方針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針大大方方走了進去,原本一臉從容鎮定。結果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套房客廳里坐著的駱駿輝,立馬臉色一滯。
她轉頭看嚴肅,那眼神明顯是在問:「這怎麼回事兒?」
「我請駱先生過來,是想讓他親口跟你說件事情。」
嚴肅說著把方針帶到沙發邊,將她整個人摁了進去。然後他轉身去到飲水機邊,親自為兩人各倒了一杯水。將杯子擺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后,他示意駱駿輝:「開始吧。」
方針沒有插話,一臉期待地望著駱駿輝。對方顯然讓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兩大口,這才開口道:「方小姐,以後你別跟盧教授走得太近。」
沒頭沒腦一句話,方針聽不明白,自然要追問:「為什麼?」
「昨天那樣的飯局,其實我們跟盧教授經常一起吃。不光是盧教授,現在高校的很多教授都時不時會跟我們一起吃飯。這種飯局表面上看起來很正經,內里其實很骯髒。」
方針不是傻子,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其實那種類似於拉皮條的飯局她也是聽聞過的,只不過她跟盧教授關係不錯,對方一直以來都給她一種穩重可靠的知識分子形象。她無論如何也沒料到昨晚的那個飯局,竟是她曾經聽聞的那種類型。
這事關一個長輩的清白,方針不能不謹慎:「駱先生,您說這話有根據嗎?」
「我自己就是參與者,你說有沒有根據。其實現在這種事情也都稀鬆平常了,大家心裡都有數。你就說昨晚的飯局,一包廂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有你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小白領,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不是盧教授帶你來,你能接觸到這些人物嗎?當然了,你跟嚴董關係這麼好,接觸更高層次的人也不稀奇。」
嚴肅輕咳了兩聲,示意駱駿輝不要往別的地方扯。
駱駿輝點點頭,又喝了小半杯水,繼續勸方針:「但像昨天這個領域也不是嚴董的專長。所以你是靠了盧教授的關係才來的。盧教授帶你來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
「他說介紹一些出版界的領導給我認識。因為我現在在做翻譯的工作,他想替我拓寬事業,多認識一些相關的人物,以後也好接些大活來做。」
「方小姐,你跟盧教授關係怎麼樣?」
「他是我大學導師,念大學的時候他就經常介紹活給我。」
「但這幾年我並沒有見過你。如果他想介紹你給我們認識,從前怎麼不介紹?」
這個問題一出方針就有些尷尬。嚴肅立馬替她回答:「她這幾年沒回過母校,和盧教授斷了聯繫,最近才重新聯繫上的。」
「這就對了。方小姐你自己想想,你跟盧教授關係也沒有特別親近吧。他憑什麼把這麼好的資源全介紹給你?他是你的導師,介紹點小活給你從中抽成是很正常的,但把自己的人脈關係網也一併介紹給你,你覺得現實嗎?他又不是你爸爸,能這麼毫無所圖的為你鋪路。俗話說得好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從前學徒拿師父當爹一樣供著,師父尚且要留一手絕活不往下傳,更何況你跟盧教授也就是普通師生關係,你想他為什麼要把賺錢的門路全給你打通?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這個問題方針一開始真沒想過。她本來想得比較簡單,就覺得盧教授人不錯對她很熱情,大概是可憐她坐了幾個牢的關係。可現在細細想來這事情確實異常。
天下掉餡餅的事情不是完全不可能,但來得這麼快又這麼巨大,就不大現實了。
想到這裡方針試探著問:「難道說昨晚的那個飯局,其實是個鴻門宴?」
「差不多吧,反正就跟你知道的那種私下交易的飯局是一樣的。你們盧教授就是中間人,他手裡女大學生資源豐富,很多好這一口的人就會找上他讓他提供貨源。當然了,這種事情是你情我願的,我們也不存在強迫這一做法。反正現在的女大學生也都放得開,能靠這關係認識幾個大人物,她們還求之不得呢。」
「聽你的意思盧教授帶女學生參加飯局是徵求對方同意的。可我並沒有同意啊,他就這麼直接把我帶過去了,說得通嗎?萬一我翻臉怎麼辦?」
「我說過了,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都不會太著急,我們會給你暗示,在得到你的回應之後才會出手。甚至也不見得第一次見面就真會做什麼,大家就當交個朋友認識認識,以後怎麼樣就看緣分吧。但從我目前的經驗來看,來的女學生十有八/九最後都會答應。一個出手闊綽事業有成又能提供助力的男性朋友,聰明的女人都不會拒絕。當然昨天盧教授後來跟我們說他帶你來純粹是湊巧,因為本來要來的那兩個女生臨時有事,他就拿你來充數了。你們盧教授最近開銷比較大,急著掙錢啊。」
說到最後駱駿輝意味深長地笑笑,沒再往下說。
方針聽得真是感慨頗深。想不到人間處處是陷阱,連從前的大學導師都不可信。要不是碰上了嚴肅,昨晚她是不是已經被某個大人物勾搭過了。人家搞不好就上來遞名片要電話甚至暗送秋波了。
一想到滿桌中年偏胖微有謝頂的大叔們,方針就一陣反胃。要真委身於這種男人換取錢財,她還不如直接答應嚴肅的求婚算了。
駱駿輝說完這些看了看嚴肅,對方示意他可以走,於是他腳底抹油趕緊落跑。剩下方針坐在那裡細細消化著剛才的一切。
她想了想,抬頭去看嚴肅:「那個姓駱的是你故意找來的吧?剛才他說的這番話,真的是他自己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