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問此情何時起（五）

她的睡眠一向很沉，她知曉自己有嗜睡症，只是這些日子未喝葯，她的情況怕是嚴重了些。

待她蘇醒過來便已經是次日的晌午了，方小芹狠狠地敲了自己的腦門，隨即發出一聲的尖叫，卻引得守在門外的丫鬟給連忙推門進來。

「王妃，你怎麼了？」說話的是一個年紀約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圓圓的臉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此時卻有些失神了一樣。

方小芹見她倒是有些可愛，只是半眯著眼睛，懶散地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我怎麼還在府上啊，王爺給我休書了嗎？」

冬梅低垂著頭，聲音很輕地回答：「回王妃，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巳時。王爺說了如果你醒了，他讓你馬上去書房。」

方小芹的眼睛一亮，書房啊，哈哈，估計他已經擬好了休書了吧？她不能表現出自己開心的狀態，她依舊裝深沉，沉著眸子，擺擺手讓冬梅退了出去。

她的心頭高呼著：她的自由來了呀！她胡亂地給自己穿好了衣裙，快步地向書房跑去。

「你來了。」順鈺聞到推門的聲音，他並未抬頭，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你倒是睡的香甜，你好像一點都不緊張本王會休了你？」

方小芹暗暗對著他冷酷的模樣不喜，但是她心想著自由捏子了他的手中。她便咧了咧嘴角，笑嘻嘻地走到了他的案桌前，「呵呵，我緊張。我真的很緊張啊，休書寫了沒有啊？王爺，若是寫好的話，你直接給我就是了，我好早點走人啊？」

「看來本王的估計是完全沒有錯的，你倒是說說看，為何做本王的王妃讓你那麼的難堪嗎？還是你聽信了某些的謠言，認為本王的身子或者其他方面不同尋常吧？」

她直接搖搖頭，否定道：「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其他的，小芹一概不想知道。」她的心裡卻在嘀咕著：誰有閑功夫去管你的事情，離開了方家，離開了王府，她才能夠做回她自己。

「不過本王可要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順鈺只是緩緩地湊了湊薄唇過來，彷彿這道低沉的聲音就附在她的耳畔。

她的心裡一顫，眼眸中閃過一絲的失望，「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失望，王爺你不是休了九個王妃了嗎？反正我也只是第十個而已嘛。」

「自由，你想要，本王偏偏不給。本王最恨從女人的口中說出什麼自由，既然你已經是嫁為人婦，你就應該守著本分。你看看你哪裡像一個王妃，為何你不穿本王為你準備的衣裙啊？」順鈺的語氣中已經顯示出他的不悅了，更別提他一臉的黯淡。

「自由，為何你要阻止我啊，你反正已經休了九個了啊，你也不差我一個了，我只不過想要一個人過日子而已，難道這麼點簡單的事情，在你看來都成為齷齪的事情了。也難怪世人都會經常地取笑你，你根本是一個不正常的男人呢？」方小芹知曉反正已經是一條死胡同，她豁出去了。

可是順鈺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他只是緩緩地走到了她的身旁，五指狠狠地扣住了她的肩胛，只是沒有用到多少的力道。

「你好像很生氣啊，不過本王很開心。那些女人實在太溫順了，方小芹你倒是有些勇氣，本王厭倦了休妻，本王還真的很想過著你們正常人的生活了。本王順便告訴你一句，本王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本王決定的事情也不會改變。你就安心地做本王的第一個不休妃子吧。你就當做為天下間的女子做一件好事嘛，而且的話，你不被休的話，你爹爹的仕途肯定很順當。」

該死的，她在心裡暗暗地咒罵他，她會安心嗎？她一刻鐘也不想待下去。

她咬著牙，一雙盛滿怒意的黑眸瞪了他一眼，「好，算了，我倒霉便是了，我也算是為天下間的女人作一件好事。」她扭了扭手臂，甩開了他的五指。

「哈哈，你為天下間的女子做好事？本王也希望如此，不過在本王的眼裡，你們的女人只是一件工具而已。本王也要好心地勸說一句，不管在哪裡，最好不要向你的敵人暴露出你的目的了。」順鈺沒有看向她，只是冷冷啟唇。

「你變態……」她實在找不出詞語來形容她，她也不管了這兩個變態字眼所帶來的後果。

「本王變態嗎？呵呵？」順鈺冷冷地哼了一聲，只是看著她的臉色寫滿了憤怒，他倒是有些可笑了。

她見順鈺好像沒有任何的反應，吐了一口氣，想起回去換衣裙的事情，她朝著門檻邁了過去。

「等等，你就這麼走了嗎？本王最變態的時候，你總得見識下吧。」

她的腦海不斷地搜尋著他的話到底是何意思，卻還未詢問，她整個人已經被他拉入了胸膛中。

順鈺冷漠的眼光瞥了她頭部以下的位置，輕笑出了聲音，「怎麼看都是一個未發育成熟的女子，倒是有些吸引人了。你說本王沒有嘗到你們這些處子的味道，我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了你們了。你沒有聽說過采陰補陽嗎？」他故意在她耳畔邊吐了一口氣。

在一瞬間，她感覺有些濕熱傳導了過來，她的心尖彷彿有什麼在顫抖，她趕緊穩住了自己。

「采陰補陽，什麼邪門歪理啊，你貴為一個王爺，運籌帷幄的王爺，你也會相信這種事情，那我真是高估了你們古代人的智慧了。」她諷笑道。

「你們古代人的智慧？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有些不解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