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贓嫁禍

栽贓嫁禍

醫院外,寵再再買了東西剛要走進去,可是卻被突然衝出來的葉辰死死抓住。

「少爺,少爺,不好了。」葉辰發瘋般,對著寵再再喚道。

寵再再推開他的手,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不解道。「什麼不好啦呀?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少爺。安小姐她不見了。」葉辰哽咽了下,聲音沙啞著道。

「什麼?」聞言,寵再再憤怒的盯著葉辰,將手裡的東西丟在一旁,倏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你是怎麼給我辦事的,我不是讓你盡全力保護好她的嗎?為什麼會不見了?」

葉辰膽怯的低著頭,膽怯的身體不斷瑟瑟發抖著。

「沒用的東西。」寵再再鬆開他,抬眸望著醫院的方向,深深吸了口氣。「我們走——」

說罷。寵再再徑直向馬路邊走去。

「少爺,請上車。」葉辰見狀,快速跑上前來打開車門,畢恭畢敬道。

寵再再吸了吸鼻子,俯身鑽進車裡。

突然,他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無能,竟然丟下她一個柔弱女子。

而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到傷害。

「a大學到了,少爺。」寵再再還在沉思,葉辰突然探過頭來低聲道。

寵再再抬眸,掃視了眼葉辰,然後快速下車,直奔校長辦公室走去。

「砰」的一腳,將校長辦公室門給踹開了。

此時,校長正坐在真皮沙發上,仰著頭,手裡捏著一個茶杯。而在他的大、腿上,卻坐著一個阿娜多姿的女人。

女人伸手勾住校長的脖子,嫵媚的笑著。

然而就在門被踹開的瞬間,女人嚇得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望著寵再再。

「你先出去。」看了眼寵再再,校長連忙推開身上的女人。

女人撇撇嘴,低著頭退了出去。

「來來,請坐。」校長很有禮貌的俯身,邀請寵再再上前坐。

寵再再冷漠的眸子里迸射出寒光,寒氣逼人。

「我今天來,只想問你。安以陌去了哪裡?」

校長嬉笑的表情,忽然僵持在那裡,唇角微微抽、動了下。「這個嘛。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是她主動申請退學的。其實她的成績還是不錯的,只是可惜——」

「胡說。定時你逼迫的,你說,是不是?」寵再再緊張的對著校長,語氣嚴肅道。

聽著他的話,校長忍著心中的憤怒,假裝不在乎的繼續笑著。「這是哪裡的話呀,現在可是民、主社、會,不管做什麼,可都是要講求證據的。您無憑無據的,可不要亂說哦?再說了,安以陌同學是主動要求退學的,她家裡的情況我想你也是知道的,能在這裡讀書,已經算是祖上積德了。她還想怎麼樣?」

「你給我閉嘴。」寵再再憤怒的轉頭對著校長。

校長沒再說話,只是哽咽了下,將頭壓得低低的站在一旁。

「關於此事,你有什麼看法?」離開校長辦公室后,葉辰開車載著寵再再順著街道向前走著,寵再再忽然開口道。

聞言,葉辰也是一頭霧水。

他以前,都是服從命令的,可是突然寵再再讓他想辦法,他還真想不出來,可是又不敢說想不出來。

葉辰蹙眉,糾結的手指發抖。「照我說,她肯定走不遠,畢竟她身上錢不多。而且我覺得,安小姐此次離開,絕非她心所願,定有什麼難言之隱——」葉辰努力哽咽了下,拚命的咬著下唇,絞盡腦汁的說著。

「難言之隱?」寵再再突然打斷他道。

「對呀。少爺,您想想啊,她那樣條件的女孩,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豈能說退學就退學?」葉辰微微吐了口氣,見情況有所好轉了,迅速抓住機會道。

「說的對,好,你就沿著這條街一直往前開。」寵再再蹙眉,黑眸死死的盯著車窗外的行人。

葉辰愣了下,側目看著寵再再。「可是,我說少爺。咱這樣瞎轉悠,到啥時候才是個頭啊。而且您不是還要去醫院——」

「閉嘴。」寵再再呵斥道。

聞言,葉辰迅速閉了嘴,專心開他的車。

***

飯店內,安以陌很努力的配合著雨蝶,很快就把地上的一堆菜給洗完了。

這時候苟長生正好炒好了一份炒麵,隨著油煙味,炒麵的香味飄的滿屋子都是。

安以陌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嘴巴里的口水就不斷的往外冒,她伸手輕輕撫、摸了下肚子。「寶寶,你放心,媽媽很快就可以給你好吃的了。你要乖哦?」她抿唇微笑著,低頭洗了洗手,慢慢站起身來,向著苟長生那邊望去。

「喂~~」突然,雨蝶好像不開心似的走到安以陌跟前,黑眸瞪的大大的對著她。「我說,你是成心找事呢,是不?」

安以陌微怔,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我沒有啊,雨蝶姐姐,我真的沒有啊。我——」

「你給我閉嘴。」雨蝶呵斥道。「你還說沒有,你看看,這是我一天的活兒,你這才多大功夫就給做完了,你說你,是不是成心找茬呀?」

「我——」

「我說雨蝶,你就不能積點德嗎?以前我就經常提醒你,不管做什麼,在那隻要老老實實的做,對得起良心。可是你呢,每次都投機取巧,偷懶,現在倒還怨氣人家來了,你說你——」苟長生實在看不下去了,倏的轉身,對著雨蝶就是一頓臭罵。

雨蝶聽到這話,更是氣憤的對著他。「好啦,原來你是看上這狐狸精啦。好啊,今天我就讓你知道老娘的厲害——」說罷,雨蝶抄起一根棍子,就向著苟長生沖了過去。

「停。」安以陌深吸了口氣,抬眸對著他們兩人,瞬間淚如雨下。

「你們都不要再吵了。都怪我,是我害得你們吵架的,對不起。」安以陌抽泣著,緩緩抬眸,深深地對著他們鞠了個躬。「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走,我現在就走。」

說罷。

安以陌轉身就向著外面走去。

「哎,安以陌——」苟長生緊張的追了上去。

「我說以陌,其實你也別自責了。我們就這樣,沒怪你,真的沒有怪你。留下吧,好嗎?你看,現在找份工作,多不容易啊。你現在走了,外面亂七八糟的,萬一遇見壞人,那可如何是好啊?」苟長生倒還是個好人,對著安以陌微微一笑道。

聽著他的話,安以陌感激的仰起頭,滿含淚水的對著他。「謝謝,謝謝你。」

「咳——」雨蝶狠狠的白了眼安以陌,雖然沒說話,可是什麼都寫在臉上呢。

「謝謝,也謝謝雨蝶姐姐。我剛到這裡,以後還希望你多多照顧。」說著,安以陌又是深深地鞠了個躬。

雨蝶一臉冷漠的看著安以陌,表情異常的冷酷。

「其實也沒啥,你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我,想謝謝我呢?那你就把你的工資分我一半,你看,可好?」雨蝶抬眸,掃視了眼安以陌,語氣邪惡道。

「雨蝶你——你是在太過分了。」苟長生氣憤的指著她,可是卻在看見她兇狠的眼神時,立刻閉了嘴。

他心裡很清楚,雨蝶是什麼人。

如果再繼續這樣爭執下去,那對誰也沒好處。

與其這樣,還不如保持沉默來的實在——

「咳咳——這是你們今天的飯,吃完都給我回去睡覺,明天誰敢遲到,就立馬給我滾蛋。」工作到很晚的時候,老闆娘提著一個白色的大桶走進后廚,把桶往地上一放,隨即掃視了眼安以陌、雨蝶和苟長生。雙手插在腰間,一臉不消一顧道。

聞言,苟長生立刻停下手裡的活兒向著這邊。「知道了,老闆娘。」

「嗯嗯,我們都記住了,老闆娘。」見狀,安以陌也跟著轉過身來,對著老闆娘深深地鞠了個躬。

老闆娘唇角斜斜的抽、搐了下,狠狠的白了眼安以陌,可是隨之而來卻是一絲好奇,連她也說不上來的好奇。

「我靠。今天還吃這個啊?」老闆娘走後,雨蝶快速衝過去,打開那個白色桶,看了眼裡面的東西時,異常憤怒。

緊跟著,安以陌也走了過去。

她向裡面看了一眼,先是一愣,隨即又恢復正常。

原來老闆娘給他們吃的,全都是客人吃剩下的飯菜混合啊。

本以為,可以給她的寶寶增添一些營養的,可誰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

「呵呵——將就著吃點吧,吃點吧。」苟長生笑著走過來,對著安以陌道。

安以陌沒說話,只是很有禮貌的也對他笑了笑。

「我靠,你他么還真是豬啊。啥都吃——」雨蝶氣憤的站起來,沖苟長生喊道。

苟長生撇撇嘴,依然嬉笑著走到雨蝶跟前,在口袋裡掏了許久,最後好不容易掏出來一個,塑料袋子包裹著的東西。

「吃,吃。這是給你留著的,裡面還有肉,很香的。」苟長生嬉笑著,像龜孫子一般,對著雨蝶點頭哈腰道。

雨蝶蹙眉,黑眸閃爍著,掃視了一眼苟長生遞過來的東西。瞬間眉開眼笑的,伸手戳了下他,隨即結果他手裡的東西。「你這死鬼,咋不早說呢,真是的——」

「呵呵——」苟長生嬉笑著,繼續點著頭。

「寶寶,對不起,是媽媽沒有用。寶寶——」安以陌垂眸,有幾滴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像尖刀一般,狠狠的刺穿她的肌膚。她默念了幾句之後,咬著下唇,快速盛了一碗白桶裡面的飯菜,閉著眼睛往嘴巴裡面塞。

「嗯——肉,裡面還有肉呢。」突然,安以陌快速睜開眼睛,看了眼碗里的飯菜,在中間的地方,發現了一大塊完好的肥肉。隨即開心的小聲喚了句。

她感覺很欣慰,終於可以給寶寶補充一些營養了。

頃刻間,安以陌倒覺得這飯菜很香,很好吃。

她沒有再多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她心裡很清楚,只有填飽肚子,她的寶寶才能健康成長。

否則寶寶生出來,也會營養不良的。

越是這樣想,安以陌越是感覺欣慰。欣慰她終於找到了個安身之所,欣慰老天還是對她很好的,並沒有對她不公——

***

醫院裡,餘妙彤發瘋一般的在病房裡嘶吼著。「滾,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如果找不到少爺,你們都別回來見我,他么的,全是群飯桶——」

「砰——」一聲。

叫罵著,感覺不過癮,餘妙彤就順手抓起床邊,寵再再為她新買的那隻大花瓶,對著門口的地方狠狠砸了過去。

瓷片像斷了線了珠子,碎落一地。

「咦——」等聲音停下之後,安以陌忽然發現門口躺著一個人。

仔細一看,原來是南拿下。

「啊——來人,快來人啊。醫生,醫生——」餘妙彤歇斯底里的吼著。

很快,醫生趕來將南拿下給抬走了。

看著一身白褂子的醫生從她的眼前消失,餘妙彤就感覺異常的憤怒——

「安以陌,你這個臭女人,賤女人。怪你,都怪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賤女人——」餘妙彤咬牙啟齒的咒罵著,拳頭也跟著攥得死緊。

「爸爸,爸爸。」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南拿下終於醒了。見他醒來了,餘妙彤開心的笑著喚道。「您要不要吃個蘋果,再再買的蘋果可甜了。」說著,餘妙彤站起來,從桌子上取來一個蘋果,然後坐在南拿下身邊道。

「不吃。」南拿下憤怒的爬起來,語氣冰冷刺骨的低吼。「還從沒人敢這樣砸我,誰?你告訴我,到底是誰?」

聞言,餘妙彤深深吸了口氣,頓感背如芒刺般難受。

「呵呵——我說爸爸,您現在不是都沒事了嗎?怎麼——」

「閉嘴。我在問你話,你為何不回答——告訴我,到底是誰?」南拿下不屈不撓的對著餘妙彤,語氣堅決道。

餘妙彤努力哽咽了下,眼神不安的對著他,語無倫次道。「是——安以陌。」

「啊——」深夜,安以陌忽然緊張的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夢,幸好只是個夢而已。」安以陌低頭,撫、摸著她的肚子,慶幸著。

她現在居住的地方很小,而且還是兩個人睡一張床,中間是用木板隔開來的,苟長生就睡在那邊。

這就是他們的宿舍。

安以陌依靠在牆壁上,一隻手摸著肚子,一隻手抬起來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真是奇怪,她怎麼會夢見妙彤要掐死自己的孩子呢。要知道,妙彤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她怎麼會這樣做呢?

「咦——」安以陌蹙眉,黑眸快速閃動著。「我為什麼沒有去找妙彤呢?或許她——」

「他么的,你還睡不睡了,再不睡就滾出去。」雨蝶脾氣暴躁的仰起頭,看見安以陌的臉的瞬間,整個人都傻了,可是忽然又恢復正常對著她罵道。

安以陌沒說話,只是對著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雨蝶白了她一眼,然後就躺下繼續睡覺了。

安以陌撇撇嘴,手指抬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最終還是覺得應該去找下餘妙彤。

她是她最好的朋友,為了救她連性命都不要了,而她又怎麼忍心這樣消無聲息的離開呢。

思索著,安以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

至少上天還沒有徹底的拋棄她。

「嘀,嘀——」窗外傳來汽車的鳴笛聲,安以陌抬眸對著外面看了眼,然後躺下來用被子裹著身子睡下了。

她知道,就算不瞌睡,她也要強迫自己多睡會的。因為現在不光是為了自己,她還有寶寶,她要保護她的寶寶,決不能讓寶寶受到半點傷害。

這樣想著,很快,安以陌就睡著了。

她睡覺的樣子很美,跟她善良的心靈一樣美。

外面街道上的汽車在緩慢的行駛著,前面的車窗是打開著的,從裡面探出一個人頭來,對著四周張望著。

「我說,少爺。這都大半夜的了,咱還要繼續找下去嗎?」開車的葉辰忽然回頭來看向寵再再。

寵再再沒理他,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周邊的每個角落。

「以陌,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來找你的,以陌——」寵再再手指攥得死緊,黑眸瞪的大大的,望著前面一個破舊不堪的房子的玻璃,玻璃上貼著耀眼的貼紙,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顯眼。寵再再撇撇嘴,在心底里祈禱著,真希望安以陌可以平安無事。

葉辰望著寵再再,等了許久,可都未見他開口。

無奈。他只要繼續開著車。

車子緩慢的經過了這條街道,然後進入下一條街道。

「嘶——」就在離開的瞬間,寵再再忽然感覺心不自覺的疼了下,他倏的轉頭向身後看去。

然而身後除了閃爍著的路燈之外,別無其他。

周邊的門面房,就像沉睡中的猛獸一般。

「我們回去吧。」寵再再無奈的嘆了口氣,有點不舍的沖葉辰甩了甩手。

葉辰聞言,快速點了點頭,隨即快速開著車子,很快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隨著車子的不斷顛簸,寵再再的心也跟著決裂的痛著。

他的拳頭攥得死緊,抵在自己身邊的座椅上,微微低下頭,黑眸閃爍著,眼角似乎有淚珠滑落下來。

他伸手擦去淚珠,哽咽著抬眸看向葉辰。「如果,讓你和不愛的人結婚?你願意嗎?」寵再再蹙眉,盯著葉辰,語氣低沉,且略帶一絲沙啞道。

葉辰扭頭來,對寵再再笑了下道。「這年頭,還啥愛不愛的,只要對自己有好處,那就得了唄。再說,愛,能當飯吃嗎?」

「閉嘴。」寵再再語氣冷漠的對著他呵斥道。

他或許真的,永遠也不會懂得愛一個人的感覺。這或許,也就是他的幸運吧。寵再再依靠在座椅上,黑眸微眯,他感覺好累,好累,可是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安以陌的樣子。她對他的埋怨,和她開心的笑——

車子剛停下來,寵再再就看見餘妙彤「啪」一記耳光扇在一側的助理小陳的臉上。

助理小陳倒還是個聽話的屬下,依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對著餘妙彤。

「混賬東西,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餘妙彤繼續呵斥著。

看著她耀武揚威的模樣,寵再再的心,不自覺的一擰,倏的打開車門下了車。

「砰——」一聲,車門關上了。

「喲,少爺,少爺回來了。少爺——」小陳嬉笑著,快速回頭來對著寵再再點頭哈腰。

寵再再沒說話,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後向餘妙彤跟前走去。

「如果我今天晚上不來醫院,你是不是就會把這裡燒了?」寵再再低頭,看著餘妙彤委屈的嘟著嘴的模樣。

餘妙彤撇撇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對著寵再再。「可是,再再。人家也是擔心你的嘛,再說,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我找不到你,能不著急嗎?我——」

餘妙彤說著,竟然還緊張的抽泣著。

寵再再蹙眉,看著她的樣子。不自覺的感覺厭惡,那種恨不得讓她馬上就消失的厭惡。

「你的傷勢——好啦?」寵再再頓了下,掃視了眼餘妙彤,語氣冷淡道。

「好啦,好啦。你看,再再——」說著,餘妙彤快速退後一步,在寵再再面前轉了兩圈。

看著她真的沒事了,寵再再這才微微的舒了口氣。

他抬眸看了眼醫院的方向,然後回頭看向葉辰。「既然沒事了,那咱們回家吧。」

「不行,還不行啊。再再——」忽然,就在葉辰剛要打開車門的瞬間,餘妙彤快步跑上前去攔住道。「我們還不能走的,因為爸爸還沒出來。要等他出來,才可以走。」

「你剛才跑去哪裡了,為什麼我到處都找不到你。你知道嗎?看不見你,我就非常的想你,還有我們的寶寶——」餘妙彤攔住葉辰和寵再再后,主動靠在寵再再身邊,一邊聲音溫柔的說著,一邊抓著寵再再的手。

寵再再蹙眉,看著餘妙彤的肚子,然後再看了看醫院門口——「這麼晚了,別站在這裡,天涼,別凍著了。到車裡呆著吧,我在就好了。」說著,寵再再便伸手摟著餘妙彤,把她往車子跟前推。

「來來,請上車。」葉辰很有禮貌的打開車門。

「可是,再再,我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上車吧。」寵再再黑眸瞪的大大的,面無表情的對著餘妙彤。

餘妙彤獃獃的看著寵再再,還想說話的,可是欲言又止了。

她心裡很清楚,寵再再心情不好,如果把他激怒了,那可就真的完蛋啦。

思索著,她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車。

「少爺,你說,為什麼非要這大半夜的。明天早上再來,不行嗎?」寵再再站在車前,像尊雕像一般,看著葉辰實在忍不住靠上前去問道。

聞言,寵再再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隨即呵斥道。「那個女人,明天要跟我成婚,所以必須今天離開這裡。哦?對了。你為什麼還呆在這裡——?」

「我——」葉辰膽怯的指著自己,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

「你什麼?如果找不到安以陌的消息,你就永遠的給我從洛城消失——」寵再再蹙眉,聲音冷漠無情道。

「遵命。」葉辰哽咽了下,點了點頭,隨即快速向遠處跑去。

寵再再吸了吸鼻子,向那邊掃視了一眼。剛想說,讓他開車去的,可是他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喲~~」南拿下從醫院裡面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跟班,看起來都非同常人。走路,站姿,面部表情,都是那樣的有條不紊的。「真不好意思,讓你們在這裡等我。」南拿下掃視了眼跟前站著的人,將視線停留在了寵再再身上,快步向這邊走來。

「爸爸。」寵再再對著他喚了句。

然而南拿下的卻並沒有回答,只是在周邊尋找著什麼。「妙彤呢?為什麼沒看見她。」

「妙彤在車裡,外面冷,我擔心她。所以讓她在這裡待會兒——」寵再再轉身,對著南拿下,伸手指著旁邊的車子。

「砰」車門打開了。

「什麼破車嘛,門那麼難開——」餘妙彤嘟著嘴巴,委屈的從車裡走出來。「爸爸。」

南拿下停頓了下,僵持著的臉上,瞬間流露出喜悅的笑容。

「爸爸,你感覺怎麼樣了?好點沒有。」餘妙彤挽著南拿下的手,關心道。

聞言,南拿下錶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聲音冷漠道。「好是好了,可是我這次,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叫安以陌的。妙彤,你也一定替我留個神,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女人。」

安以陌???

寵再再驚訝的抬眸望著南拿下和餘妙彤,嘴巴張的大大的,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是就是,爸爸請放心,等我和再再明天舉辦完婚禮之後,我們都會幫助你出這口氣的。是吧?再再——」餘妙彤倏的跑上前來,挽著寵再再的胳膊,信誓旦旦的說著。

「嗯嗯,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吧。可是,再再,你呢?」南拿下深吸了口氣,抬眸死死的盯著寵再再。

寵再再這會是真的有點懵了,眼珠子獃獃的對著南拿下,一動也不動的盯著。

「幫您,一定幫您出這口氣,爸爸。」他獃滯的對著南拿下,一字一句的說著,說完不由得感覺緊張。

他很吃驚,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子。

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安以陌很有可能在餘妙彤手裡。

可是現在到底在哪裡,他還真猜不出來。

可是南拿下,為什麼那麼恨安以陌呢?寵再再的心裡,頓時一片迷茫——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再再最愛我了的,是不是呀,爸爸?」餘妙彤開心的笑著,仰起頭對著寵再再。

看見他現在這樣緊張的表情,她的心裡才算是踏實了。

這一回,就不會再擔心中間出什麼叉子了。

「是啊,是啊。看見有這麼一個疼愛你的男人照顧你,我這心裡啊,也就踏實了。」南拿下微笑著,對著餘妙彤和寵再再說著。

聞言,寵再再也跟著假裝很幸福的笑著。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怎麼了,可是他卻知道,這女人為了和他結婚,什麼事情也都幹得出來。

「那我們就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不要耽誤了明天的婚禮,是不是啊,爸爸——」餘妙彤微笑著靠近南拿下,拉著他的手,著急的說著。

看著他們,寵再再只感覺厭惡。而他就是個多餘,多餘的連他自己也開始痛恨自己啦。

怪不得寵春誠回去之後就在不到這裡來了,寵再再此時才真切的明白過來——

「我們走吧。再再——」餘妙彤對著南拿下說著笑著,還不忘記回頭來抓住寵再再的手,拉著他,一同上了車。

面對她,寵再再只能敢怒不敢言。

他害怕稍有不慎,他們就會對安以陌下手。怪他,全都怪他,是他害了安以陌。

寵再再拳頭攥得死緊,表情獃滯的望著車窗外的夜景。

「以陌,你現在在哪裡?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被人欺負,以陌,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以陌,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寵再再眨巴眨巴著眼睛,在心底里默念著。

不知道為什麼,再看見這樣安靜而又美麗的夜景時,他不自覺的想起了安以陌。

他知道,她一直都是很可憐的。

她什麼也沒有,也沒人給她任何東西。想要什麼,全部都需要依靠自身的努力去獲得。

她的生活遠比平常家的孩子,要艱難好多倍。

而面對這樣的她,他還那樣的欺負她。

寵再再的心突然劇烈的疼了起來,他緊緊閉著雙眼,眼角有晶瑩的液體流出來,像冰刀一般,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劃破他的肌膚。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這一天,天氣很好。晴空萬里,天朗氣清的。東邊的雲彩被太陽照得紅彤彤的,遠遠看起去,非常的漂亮。就像是可以畫上去的一般賞心悅目。

「起來啦,起來啦。快點——」安以陌還在熟睡,突然身子被人拽了下,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安以陌快速睜開雙眼,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如果不想被老闆娘罵,就動作快點,我可不等你啊。」雨蝶快速穿好衣服,從床上跳到地上,一邊穿著鞋子一邊念叨著。

「啊——」安以陌緊張的張大嘴巴,可也只是幾秒鐘,過後她也跟著快速穿衣服,洗臉刷牙。

雨蝶速度很快,安以陌還沒有漱口呢,她就要出發了。

無奈,安以陌只好草草的吞了口水,剛要漱口的,可誰知道一仰頭,竟然給吞了下。

「砰——」門口的地方,雨蝶狠狠的跺了下腳。「你到底走還是不走啊。」

「走,走。」安以陌慌張的轉身跟著跑了出去。

他們住的地方距離飯店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每天早上去上班,晚上回來,他們都必須從那邊走過來。

而今天,是安以陌第一天早起去上班。

經過街道時,安以陌發現今天的街道打掃的很乾凈。看上去,似乎比往常還要乾淨許多。

街道兩旁的垃圾堆前還多了一個環衛工人,安以陌望著他們欣慰的笑了笑。

不管認不認識,她知道,他們都是值得尊敬的。

「閃開,閃開,快閃開。」突然,就在擁擠的人群前面,有人大聲呼喊著。

聞言,大家都慌張的四散逃跑著,好像古時候,都市惡魔出來橫行了一般。

安以陌覺得很好奇,探出頭去向前瞄了眼。

「看什麼,快走。」她的手,突然被雨蝶抓著,兩人急促的向馬路旁邊跑去。

雨蝶把她的手死死的抓著,安以陌感覺有點疼痛,可是卻沒有反抗。

看著她慌張的樣子,安以陌頓感心頭一暖。

原來她並不是表面上所看見的那個冷漠無情,其實她還是很善良的。

「滾開,沒聽見嗎?」突然,就在他們即將跑到馬路邊沿的地方時,前面衝過來一行人,他們是警察,每個人手持一根警棒。跑在最前面的,對著裡邊的安以陌,狠狠的就是一腳,踹完就破口大罵起來。

「喂喂,別罵了,別罵了。今天是寵少校的大婚之日,大喜,這樣不吉利。」身後的一個警察跟著快速跑上前來,戳了一把那個警察喚道。

見狀,那警察這樣繼續向前跑去。

「你還好吧?」雨蝶俯身,把安以陌從地上扶了起來,心疼的詢問道。

「沒,我沒有事。」安以陌緊張的伸手捂著她的肚子,努力的對著雨蝶搖著頭,可是雨蝶的表情卻異常難看起來。「還說沒事,你的手,都流血了。」

雨蝶無奈的撇撇嘴,狠狠的白了眼安以陌,然後快速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創可貼,在安以陌的傷口處輕輕用嘴吹了吹,快速貼了上去。

「嘶——」安以陌吸了吸鼻子,抬眸望著雨蝶。

「謝謝姐姐,如果不是你,我就麻煩了。」安以陌抿唇,假裝沒事的對著雨蝶道。

聞言,雨蝶撇撇嘴,不是很開心的盯著她的另一隻手。

然而剛要開口說話的,可是突然又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可是卻又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似的。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今天是寵少校的大婚,閑雜人等迴避。」一個舉著大喇叭的警察,好像都使出了吃奶得勁兒,對著兩邊的上班族呼喊著。

說完,旁邊人群瞬間沸騰起來,可是卻無一個人敢上前一步。

「都他么給我閉嘴,嚷嚷什麼,誰敢衝撞了寵少校的大喜,我就廢了你他么的——」另外一個頭很大的警察,手舉一根警棒,聲音異常洪亮的宣誓著,似乎真的就要把誰的腦袋給擰下來似的。

「讓一下,讓一下。」聽著警察的警告,安以陌突然一愣,然後快速站起來,向馬路邊跑去。

她擠出擁擠的人群,向路的盡頭張望著。

而前面正好有幾輛豪車緩緩駛來,看上去非常的氣派——

「告訴你們,這是專門給寵少校派去的新車,今天你們這群屁、民能看上一眼,那便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明白嗎?」站在最高處的那個警察,依然舉著大喇叭,聲音嘲諷的說著。

安以陌安靜的望著前面慢慢開來的豪車,還有對面宣傳桿上掛著的橫幅。

橫幅下面是一張十分漂亮的婚紗照。

看見那張照片時,安以陌的心微微的疼了下。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車子開過來了,安以陌伸長了脖子向那邊看去。

「葉辰——」安以陌沖著第一個駛過來的豪車喚了句,可是並沒人理會她。

車子依然在繼續行駛著,安以陌強忍著心底的痛楚,手指攥得死緊。

她痛恨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衝動喊葉辰的名字呢。如果被發現,那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思索著,安以陌便快速轉身縮進擁擠的人群當中。

「喂,你真的沒事嗎?」雨蝶在安以陌的身後,戳了她一下道。

安以陌慌張的抬眸對著她,語無倫次道。「沒,我沒事。你看——」說完,還故意抬起手來,讓雨蝶看。

然而她卻沒想到,雨蝶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她的肚子看。

「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們就走吧。別誤了時間,你看,從這邊趕過去,剛到插過去——」雨蝶抬頭,望著前面的地方,伸手指了指,然後抓著安以陌就向前走去。

「來,以陌,我給你弄了點肉。吃,吃——」一早上,飯店的客人都不多,快中午的時候,雨蝶偷偷跑到安以陌跟前,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熱乎乎的袋子遞給安以陌。

安以陌先是一愣,隨即快速推辭道。「不,不能這樣,雨蝶姐姐。還是你吃吧,我不餓,真的不餓。」說著,安以陌快速抬眸環顧四周。

她雖然也很想多吃些有營養的,這樣對孩子很好的。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也都不能拿人家的東西,儘管他們關係還算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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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總裁你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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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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