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撥雲不見日(2)
「永夜谷。我想看看唯依。」
「不行,」無名一口回絕,「想都別想,他們本來就是要捉你去煉化的,你不躲起來也就算了,還自己找上門去。」
「可是,我是真的想去看看唯依啊,你別忘了,他是喝了我的血才變成那樣的,他們找的人是我,那唯依在那裡豈不是死了都不得安寧嗎?」
無名看著初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這是在同情他還是在擔心他?你不是從來都很冷血的嗎?」
「是啊,可是遇到文耀后就不一樣了,」初蝶有意氣無名,「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美麗的角落。」
「哼!」無名冷笑了一下,「你只見了個荷花燈就美麗了,這個世界大的很,一個荷花燈算什麼。」
「我知道啊,反正荷花燈再美麗也都是假的,重要的是人。」初蝶故意把「人」字拖很長的音。
無名斜著眼睛看看她,「你不會真的對他動心了吧?」
「那又怎麼樣?」
「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就別害人家了。」
「你……」
「唉!」無名嘆口氣繼續往前走。
初蝶追過去,「喂!我怎麼了?論相貌,有幾個能比的上我?」
「可是論人品,有幾個能比不上你?」
「哼!」初蝶站住了,「你到底帶不帶我去永夜谷?」
「不帶。」
「好那我自己去。」
初蝶剛要走被無名攔住,「你就這麼想去送死嗎?」
「你放心,我是不會輕易被人捉到,隨隨便便就被煉化的。」
「好吧,我帶你去,可是一旦有什麼我們必須馬上走,一刻都不能停留。」
「好的好的。」
兩個人化作兩道光落在永夜谷的谷口外面,剛一落下,初蝶好奇的四處看,「這就是啊,好漂亮啊!啊……」初蝶突然覺得眩暈,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眉心跳動,不停的跳動,她用手捂住眉心蹲下。
無名也蹲下去,扶住初蝶,「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
「不行,快走。」
「不要,我沒事。」初蝶站起來差點站立不穩,她就這麼一直用手捂著自己的眉心。
無名扶住她,「別嘴硬了,我們快走吧。」
「不要,我還沒有見到唯依。」
無名沒有辦法,像上次一樣,帶著初蝶進到裡面,進去后初蝶再也忍不住了,她蹲在地上痛苦的用手捂著額頭,雖然用手捂著,但卻隱藏不住眉心發出的黑色光芒和時隱時現的煙霧。
「蝶兒,我們還是快走吧。你會沒命的。」無名看初蝶這麼痛苦心亂如麻。
初蝶沒有聽到無名的話,她的腦子裡閃現了很多畫面,紅色的玉石,藍光中包裹著的紅色珠子,紅色玉石上面的黑色斑塊,紅色珠子外流動的藍色似水樣的光,還有……還有……
「蝶兒,蝶兒,……」無名看初蝶沒有反應,只是捂著眉心痛苦的低著頭蹲著。
無名看谷里沒有一個人,沒有唯依,沒有上次罩著黑色面紗的黑衣人,裡面除了濃艷如血的花、涼亭,其他的空空如也。他看初蝶實在忍的難受伸出手抱住初蝶消失在谷里。
他們走後,谷里黑色煙霧瀰漫,煙霧中現出兩個人,正是罩著黑色面紗的黑衣人和改了名字的黑煞,他們看著初蝶和無名走的方向,黑衣人發出陰森又低沉的冷笑,黑煞卻依然無動於衷的看著。
無名抱著初蝶並沒有在谷口停留,直到出了山谷很遠才把初蝶放下,初蝶看上去很是疲憊,剛一放下便暈了過去。
無名催動靈力把她喚醒,「你感覺好點了嗎?」
初蝶睜開眼睛,看看不是永夜谷,「這是哪兒?我們已經出谷了嗎?」
「是啊,離那裡已經很遠了。你剛才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初蝶努力的回憶,「無名,你進去后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特別的感覺?你是指……」
「就是,就是好像,反正我也說不清楚,就像做夢一樣,但又那麼真實。」
「你看到什麼了嗎?」
「一塊兒紅色的玉石,對,好像是玉石。」
「還有呢?」
「好像,還有一顆紅色的珠子,可是,它被包在一個藍色的水裡,然後,然後……」初蝶用力的回憶。
「然後什麼?」
「對了,好像那個玉石上面有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還有呢?」
初蝶用用垂了垂腦袋,「我實在想不起來了,好像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無名站起身,「難道那些像血一樣的花,真的是冥界的彼岸花,可是怎麼會開在那裡?」
「彼岸花?」初蝶也站起來,「我都沒有看清楚呢,長的什麼樣子啊?」
無名突然想起了什麼,「蝶兒,你看到了玉石和一顆被包裹的珠子?兩種東西嗎?」
「是啊,怎麼了?」
「我跟你說過,彼岸花是冥界之花,能喚起生前所有的記憶,你剛出生沒幾天就被人殺了,沒有什麼記憶可以理解,可是你為什麼看到的兩種東西?」
「可是為什麼你什麼都看不到?」
「因為我沒有出生,所以也不會有記憶。」無名像是說給初蝶又像是自言自語,「可是你……看到的一個是紅色的靈石,另一個必定就是『水之火靈珠』,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你說什麼?什麼靈石,你不是說我是『水之火靈珠』嗎?」
「是,可你也看到了靈石。」
「那又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你看到了兩種,但是我想你只會是其中一種,要麼是靈石,要麼是靈珠,」無名一轉身又低聲說了一句,「應該不會是靈石和靈珠的結合體吧!」
「什麼結合體啊,我到底是什麼啊?」
「如果你是靈石那麼你就是紅翡的女兒,如果你是靈石和靈珠的結合體也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反正你本來就是水和火融到的一起,但你如果是靈珠的話……」無名沒有說下去。
「那,她就,不是我娘。」
無名點點頭。
「不可能的,我有娘當時下的血咒,不可能不是的。」
「嗯。」無名只點了點頭,但心裡卻埋下了好奇的種子。
「剛才我們沒有見到唯依,現在我們再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