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逼宮
天都聖城。
聖城內雖然有了大批民眾的補充,卻依舊未能恢復到往ri的繁華,還是一樣的雜亂無章。淅淅瀝瀝的雨聲,也讓原本還算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顯得門可羅雀,不時的還有大批軍隊巡邏而過。
冷血,無情,像是一堆隨時戰鬥的機器。
空氣前所未有的壓抑著。
······
原本的宰相府,現在變成了白璐的府邸。
宰相府內,卻是歡聚一堂,舉杯共飲。載歌載舞,一派歡樂的景象!
白璐坐在主位之上,捧著酒杯,笑眯眯的看著歌舞,不時還傳來幾聲爽朗的大笑。
主位之下,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人覺得都無聊得緊,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昇平不假,卻是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只煩不奇了。
他們此行可不是為了什麼歌舞,只是歌舞未終,白璐又沉浸在內,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麼,言情中露出幾分渴望,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
歌舞總算是完了,白璐擺擺手,幾個歌姬和陪酒的僕人都退去,只留下座位上的十數人,為首的正是李承德手下的第一大將,慕容凡。
慕容凡沒有著軍中戰甲,一身平常穿著更顯得威武不凡,yu言又止,到有了一絲女兒心態。其餘幾人也都是李承德手下數一數二的人物,文臣武將,皆為心腹,幾人見慕容凡不說話,也不敢多言,只得靜靜的品著杯中酒。
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心情能品出酒中滋味。
白璐也不說話,也只是喝酒。
可是漫長的等待終究是行不通的。
······
其餘諸人直盯盯的看著慕容凡,讓慕容凡好不自在,不得不硬下頭皮,朝主位的白璐抱拳說道。
「白先生,我等有事找白先生商議,還望先生拿個主意出來。」
白璐憋了一眼慕容凡,依舊沒有說話,還是繼續喝酒,但似乎已經胸有成竹。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不說下去是不行了,慕容凡挺挺胸膛,繼續說道:「主公攻下天都聖城已然月余,而且天下九省我們雖只佔其二,卻是倆個大省,jing兵百萬,文成武將又皆是當是豪傑。何不趁勢登基為帝,掃除亂黨,平定天下?只是主公到現在都沒有稱帝的用意,我等雖為主公帳下文武,卻皆不如先生與主公親厚,怕是只有先生能辦的了此事了。還望先生切勿推脫,領著我等前去說服主公,先生大德,必定流傳千古。」
白璐沒有接話,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目視眾人,冷笑一聲,說道:「是汝等等不及了吧,急著想得到榮華富貴?」
慕容凡頭皮發麻,卻也不敢不接話:「先生此言差矣,只是主公現在不登基即位,名不正,言不順,怕時間一長,唯恐軍心渙散啊。」
白璐冷哼一聲,冷笑道:「難道你們敢說心中就沒有其他想法?」目視廳內眾人,皆不敢與其對視。
白璐的幾句話激起了慕容凡幾分血xing,剛毅的臉上也有了一絲怒氣,他直言道:「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還。我等縱橫沙場,裹屍馬革這麼多年圖衣錦還鄉,光宗耀祖么,如果先生不圖這些,為什麼不早做打算,找個地方頤養天年,安然呆在這丞相府做什麼,莫不是也和我等一樣,貪戀世間榮華,等著有朝一ri,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呵呵,就知道你們來我這有其他打算,還不想說出來,當真是把我白某當傻子了。」白璐沒有理會慕容凡的嘲諷,像是自言自語,手情不自禁的又端起美酒,一飲而盡。
這句話說的幾人臉sè一陣青,一陣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白璐見眾人被自己問住了,倒也不在刺激幾人了,他坐正身子,朝慕容凡說道:「此事事關重大,可就只有你們幾人有如此想法?」
慕容凡神sè一凜,頓時大喜,知道此事可成,他趕緊朝白璐抱拳說道:「軍中將領無不是這個意思。文臣中除去來的這幾位先生,都以先生馬首是瞻,只等先生頷首,我們便與先生進宮,說服主公。」
「既然你們有了計劃,明ri朝上汝等提出,我自當附和便是,這等大功我是不敢居的。」白璐凝聲說道。
「那就多謝先生了!」慕容凡大喜,從龍之功回歸己有,怎能不喜,幾個著變裝的軍中將領也面露得sè,只有青衫的數人還在沉思之中,思考著什麼。
白璐與眾人商議完畢,打發眾人出了府邸。過了許久,白璐朝後堂貓了一眼,輕聲說道。
「蓮兒,別藏了,你出來吧。」
後堂不一會便走出一個少女,仈jiu歲年紀,淡綠sè的繁花宮裝,外面披著一層金sè薄紗,衣擺上銹著紫sè的花紋,青絲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紅sè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頭上插著鏤空飛鳳金步搖,隨著蓮步輕移,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
她,就是白璐的女兒,白蓮兒。
白蓮兒朝白璐調皮一笑,雖然佳人年紀尚小,這一笑卻別有一番風情美麗可人之姿。
白璐溫柔的將女兒抱起,問道:「蓮兒,可看出點什麼?」
白蓮兒拽了拽白璐的鬍子,小嘴翹起:「爹,這幫人怕是想讓你幫他們打頭陣呢,爹可要小心應付。」
「蓮兒真聰明,爹知道該怎麼做」白璐輕輕的撫摸了下白蓮兒的頭,心中冷笑連連,心道:「天下皆知我鬼算白璐天下無雙,算無遺策,卻不知我白璐的女兒也聰慧的緊呢,等十年之後,定能名震天下!」
「只是女兒有一事不明,還望爹爹賜教!」
「你說吧。」
「問鼎天下,做這天下之主,是何等的誘惑,為何承德叔叔卻三番四次的推脫?」
白璐沉思了一會,嘆道:「借用你承德叔叔的一句話來講: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
二ri清晨,皇宮大殿
和平ri一樣,李承德坐在王座之上漫不經心,一個宮中內侍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一個將領在慕容凡的示意走出站列。躬身說道:「臣有事要奏。」
李承德道:「說吧。」
「聖朝至今三百多年,逐漸積弱,貪污橫行成風,各行省諸侯不服王化,稱王稱帝之心路人皆知,而聖文帝李成乾荒yin無度,不管治下,釀成大錯。今我主公齊王殿下除此暴君,上秉承天意,下順應民心,治下之臣,無不效忠,治下之民,無不信服,治下之軍,無不為主公劍下之鋒。臣就請主公登基稱帝,帶我等掃除逆黨,匡扶天下!」
李承德神sè一冷,面上帶著一絲不悅,掃了下大殿,問道:「你們可有何異議?」
只是滿朝文武,卻沒一個人站出來。
李承德瞧了瞧白璐:「白璐,你可有話說?」
「臣覺得王將軍有理,主公該秉承天意。」
李承德面sè暗淡,輕聲說道:「既如此,那你們就看著辦吧,孤累了,要下去休息了!」
「吾皇萬歲,萬萬歲!」帳下文武跪倒在地,跪送李承德離去。
······
聖朝198年冬,李承德在所有文武的死諫下,黃袍加身,改朝換代,史稱聖哀帝,震驚天下。
聖朝內部紛爭急速加劇,諸侯兼并,戰爭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