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兄弟終歸要相見
消息終歸是傳到了落花山莊。
饒是莫天機自負定力驚人,卻也有了幾分的眩暈感,久久不能定下心神。
事已至此,莫天機略微調整了下心態,左思右想,便喚人請來了谷雷。
谷雷臉上總算恢復了些血sè,但幾天不見,也清瘦了許多,若不是他心中念及女兒雖然命不長久,卻依舊有十年壽命,十年以後的事再做打算的話,怕是會一病不起,久卧病床。
谷雷輕輕坐下,不做他想,朝莫天機作揖道。
「恩公換我來此,有何吩咐?」
「吩咐談不上,事情緊要,耽誤谷兄休息,還請寬恕。「莫天機神sè凝重,yu言又止。
「恩公,但說無妨,我必守口如瓶。」谷雷見莫天機見神sè凝重,知道事關重大,趕緊拍胸保證。
莫天機長緩口氣,對著谷雷說道:「如今天下大亂,紛爭四起,李成乾身死,李承德叛亂,登基即位,這些你都知道了吧。」
「嗯,呵呵,不怕恩公笑話,這些國家大事與我等升斗小民可是扯不上半點關係。」
谷雷不置可否,笑了一笑,繼續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各朝各代都是如此。」
「是啊,改朝換代,歷史趨勢罷了,不說此事了。我來這已經半月多了,但你可知道,我帶來的那個孩子,噢,也就是我的徒弟李天逝是何人?」
「傳聞前朝太子殿下年方十歲,與天逝年紀相仿,天逝又是皇姓,莫非?」
「正是,他便是太子,而我和東方離是皇帝的結拜兄弟!」
「什麼?」雖心中早已有了臆測,但話從莫天機口中證實,也著實嚇壞了谷雷,站起來半天不做反應。
過來好一會,谷雷朝莫天機苦澀一笑道:「恩公,這可是個驚人的消息啊!」
莫天機眼sè中也露出一絲複雜,他朝谷雷慚愧的說道:「事關重大,還望谷兄見諒,如今李承德繼承大統,雖不算嚴正明順,卻是實實在在的統治者,我如今與你說明,便是想著不在連累谷兄,今ri我便與天逝……」
谷雷打斷了莫天機的話,嚴肅的說道:「恩公可是小瞧了在下,在下不才,卻也知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恩公三番兩次救我落花山莊於危難之中,我怎會做出落井下石之事,恩公不必多言,只管住下便是。」
谷雷遲疑了一會,繼續說道;「只是這事情是否要告訴天逝,不,太子殿下?」
「我今ri便是要與你商量此事,天逝還小,切不可讓他知道這些事情,免得jing神上受太大打擊。我想讓你封鎖山莊內關於此事的任何消息,切莫讓莊裡的人告知天逝,待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他。」
「如此最好,那我就下去安排了。」谷雷拱拱手告退而出。
「嗯,那就多謝谷兄了。」
安排了此事,莫天機雖心中還有絲顧慮,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就看天意吧!」莫天機心念道。莫天機苦笑一聲,搖搖頭將這些東西甩到了腦後,隨後出了房門,去看了看東方離,就朝李天逝這裡走來。
李天逝正在房中聚jing會神的讀著《醫藥盛典》,見莫天機走了進來,趕緊行禮。
「師父!」
「免了吧!」莫天機朝李天逝擺擺手,坐在了李天逝一邊,問道:「今ri可去看過你離叔叔了?」
「看過了,師父,離叔叔多會兒能醒啊?」
「我大概算了一下,也就在這一ri半ri之內了,你無需擔心,安心讀書即可。我今ri來,便是想考考你這半月來所學的東西,你可做好準備了?。」
「師父請問!」李天逝昂起胸脯,神情從容自若。
「好,你聽著,人體有多少骨?」
「二百零六,長骨、短骨、扁骨和不規則骨。「
「人體有多少經脈,有多少穴道?」
「人體中,五臟六腑「正經」的經絡有十二條,實際上,左右對稱共有二十四條。另外,身體正面zhongyāng有「任脈」,身體背面zhongyāng有「督脈」,各有一條特殊經絡,縱貫全身。這十四條經絡上所排列著的人體穴道,稱為「正穴」,全部共有三百六十五處。」
「若是病人五心煩熱、失眠、舌頭紅、有血泡、咽干口燥、口舌生瘡,為何病,該怎樣治?」
「心火,服用苦瓜和蓮子心。」
「何為炎症?」
「根據持續時間不同分為急xing和慢xing。急xing炎症以發紅、腫脹、疼痛等為主要徵候,即以血管的反應為主所構成的炎症,表現為紅、腫、熱、痛和功能障礙。」
莫天機一連問了十幾個常見的醫學常識和問題,李天逝基本上都能對答如流,著實讓莫天機欣慰不已,欣慰的同時也著實有些遺憾和失落,李天逝這塊璞玉再好,莫天機也不敢讓他沉浸醫道,不能自拔。
畢竟他身上的擔子可不在這裡。
用過午膳之後,莫天機正yu傳授給李天逝一些新的東西,這時,谷懷敲門而進,一臉喜慶。
谷懷這半月來見了李天逝猶如老鼠見了貓一般,躲都躲不及,今ri送上門來,倒是讓李天逝詫異不已。李天逝正要問話,谷懷卻朝二人抱拳說道:「天機先生,小少爺,東方先生醒了!」
「什麼!」師徒二人一愣,隨後大喜過望,李天逝樂不可支趕緊跑過去拉住谷懷的胳膊,邊走便說道:「快,快,帶我去看我的離叔叔!」留下屋內的莫天機,jing神恍惚,心神不定,百感交集。
兄弟終究要相見,可是該如何去面對往事?一行清淚從眼尖流了出來:「大哥......天機該如何去面對你和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