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挑釁
歡喜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陰沉了下來,歡喜看了一眼那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士兵,便是一肚子的氣,人多勢眾嗎?
埃蘭多看見歡喜自己一個人出來,而早前帶她進去的城主卻沒有出來,便上前詢問道:「我家城主呢,怎麼就你自己出來了?」
歡喜心裡正不爽快呢,見埃蘭多這氣沖沖的樣子,當然不會給好顏色:「你都說是你家城主了,我又不是你家城主的婢女,我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出來!」說完還推了埃蘭多一下,歡喜的手勁大,埃蘭多沒有防備給歡喜推了一個踉蹌。
「將軍!」那旁邊的士兵們見埃蘭多這樣子,都急急地上前來扶,埃蘭多雙手一伸,不讓她們上前,穩住自己的身體,那臉上的橫肉還抖了三抖。
「小姑娘,沒看出來啊,你這瘦瘦小小的樣子,這力氣還挺大的,怎麼難不成是想打架?」埃蘭多上下打量了一番歡喜,這小毛丫頭讓她在眾人面前出醜了,不拗斷她的大腿,埃蘭多還真是吃不下這口氣。
歡喜見埃蘭多都這麼問了,那意思明擺著是想打一架了,歡喜在屋裡憋得一肚子的氣,埃蘭多打量歡喜的時候,歡喜也在打量著她。
這埃蘭多長的有兩個歡喜那麼寬,個頭也比歡喜長出了一大截,伸出來的拳頭足有碗口那麼大,兩隻腳比那男人的腳還大了一圈。
旁邊的士兵們聽見她們將軍這麼說,都在叫好,還有幾個見歡喜遲遲不同意,以為歡喜是怕了,便在後邊煽風點火,一時之間這外面熱鬧的兩軍對壘也沒有這個效果。
歡喜見場面已經不能收回,也撂下了狠話:「我們單打獨鬥,死傷不管,當然你要叫你的士兵們都退後,我可不想看見你們以多欺負我一個。」
「好,大家都退下!」埃蘭多可不怕歡喜耍什麼花樣,她可是南疆最傑出的將軍,別說是苗疆的男人打不過她了,就沒一個女人和她能夠比拼的。這個小丫頭,定要讓她在自己的手上吃點苦頭,不然還以為南疆沒有人呢。
埃蘭多一聲令下,金甲士兵們個個都整齊劃一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把這一塊場地圍了一個圓圈,而他們的盾牌一個個挨著排在了一起,形成小型的角斗場。
原本歡喜剛剛沐浴好,那個粉衣的侍女也給歡喜帶了一件粉色的衣裙,歡喜還美滋滋的穿上了,可沒想到這傍晚的時候會這麼來一場。那衣服上掛滿了飄帶,看著是好看,可卻影響發揮,再看看人家身上的鎧甲,歡喜那雙大眼一瞪,可不能打到一半便被這些東西給絆倒了。
索性脫去了粉色的衣服,裡面是一件白色的中衣,再把袖子挽了起來,這樣也不怕什麼了。可圍在圈外的眾人,看歡喜一眼不發,便開始脫起了衣服,便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小姑娘,不要搞錯了,我們埃蘭多將軍可對你沒有關係,埃蘭多將軍喜歡的是男人。」
「是啊,是啊,不是說中原的女子都是矜持的嗎,怎麼這一見面便開始脫衣服?」
……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歡喜也不去聽,比劃了一下手腳,而埃蘭多見她這樣,原本緊繃著的肌肉也放手了一下,「我說丫頭,我對女人還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其實我對你師傅還是挺有興趣的,雖然你師傅行動不便,可跟著我回去,那住在將軍府里也有人伺候,你說好不好呀!」
其實原本埃蘭多喜歡的本就是相對於她,柔弱的男人,這一見蘇慕那副樣子,如果不是知道是那城主的客人,埃蘭多早就把蘇慕給搶去了。
歡喜可真沒想到這壯的想一頭牛一樣的女人,竟然對蘇慕還升起了興趣,還滿嘴胡言亂語的,這讓她更加覺得等會要下重手。
埃蘭多說完,見歡喜也不搭腔,想想也算了,這人是那蘇慕的徒弟,要是缺了胳膊腿的到時候不好看,其實她還打著要把蘇慕給弄到南疆去的想法。
「廢話少說,我們開打吧。」歡喜連老虎都打死過,還真有點不怕這人,雖然強壯可如果對上拳頭,那還真的說不上誰能贏得了誰。
歡喜一句話說完,便把拳頭伸到了埃蘭多的面前,埃蘭多心裡還美滋滋地想著蘇慕呢,這一拳打得她好不之情,歡喜那拳可是用了九分的力氣。
當拳頭砸到肉上的時候,在場的人都能聽見那砰的一聲,然後她們就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將軍,被歡喜給彈了出去。
埃蘭多那龐大的身軀倒在地上的時候,地面都震了一下,眾人又再次圍了上去,見埃蘭多左臉烏青了一大塊,雖然沒有流血但這對她們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有幾個士兵馬上把歡喜包圍了起來,歡喜見這陣勢,對還沒有爬起來的埃蘭多說到:「我們說好了一打一的,難道你們真的想圍攻不成?」
「什麼圍攻,你們都給我下去,來人!拿我的刀來,這回我可真的要把這丫頭砍成一截截的,讓她師傅也不認識她。」埃蘭多話一出,果然包圍歡喜的那幾個人就退下了,而又有幾個士兵扛著一把大刀遞給了埃蘭多。
埃蘭多拿起那把大刀,往地上一觸,也不說話,就往歡喜那裡砍了下去。歡喜就覺得那刀下來的時候,帶著一股很強勁的風,直掃的她麵皮疼,到往她的腦門上便是直直地砍了,歡喜只能躲避開去。
埃蘭多一刀不成,便又補了一刀,上次是直劈,這回是橫砍,在這把大刀的面前,那歡喜就跟一根火柴一樣,真是脆弱地不堪一擊。
歡喜連連在地上翻滾著,避開一個個刀鋒,弄得自己是好不狼狽,那原本雪白的中衣在地上這麼一滾,也變得灰溜溜的。
可就是這樣,歡喜也沒有求饒,這些南疆的野蠻女人,還欺負自己手上沒有兵器,要不是她的那麒麟錘沒有帶來,怎麼如此狼狽。
眾人見歡喜只會躲避,被她們的將軍擊打的沒有了招架的力氣,便連連的拍手叫好,而埃蘭多聽見周圍的喝彩聲,那砍下去的力氣又大了五分。
就在最後一擊的時候,歡喜見再躲也是躲不過的,便直接用自己的手把那大刀給握住了,那埃蘭多還以為這次肯定能把歡喜劈掉一個手臂。可當她再想下力的時候,卻一動也不能動了,剛才喊得熱鬧的聲音也沒了。
大家看到的是歡喜真的接住了那埃蘭多的刀,那刀鋒就離歡喜的臉只有一個手指的距離,而歡喜的手握住了刀鋒,因為用力過大,虎口的地方也迸裂了開。但是握住埃蘭多全力出擊的一刀,在那南疆是從來都沒有人試過的。
畢竟那把刀足足有三百斤重,也就只有埃蘭多可以揮的起來,別人根本是拿不動的,也重來沒有人說要試試拿這把刀。
場面一下子安靜地沒有了聲音,就在眾人擔憂怎麼收場的時候,那個小木屋的門毫無徵兆地從裡面打開了。而第一個走出來的便是穿著一身紅嫁衣的城主,她冷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士兵,那些士兵們頭都不敢抬一下,又整齊劃一地跪在了地上。
「城主!」就這麼兩個字讓這片空地上的塵土都揚起了一片,可見這聲音是多麼地用力。
千一婇可沒有理睬這些部下,看了中間的埃蘭多,她還一動不動,而被她擊倒在地的歡喜,雖然接住了她的刀,可兩隻手鮮血直流,衣服上都沾滿了手掌上滴下來的血。
「埃蘭多,還不放下到,這人可是我請來的客人。」那蘇慕還在裡面,能不能拿出玉璃還真是看他的心情了,要是讓他知道他這寶貝的徒弟搞得這麼慘,千一婇可不保證蘇慕會不會發飆。
「是,城主!」埃蘭多自己也是尷尬的要死,她這刀是收也收不回來,下也下不去的,就因為歡喜握的太牢了,她真的就差給這小姑娘叫聲小姑娘娘了。她這在南疆可是橫走了半輩子了,就沒看見過這樣的小姑娘,是有點當年她的風範,脾氣倔的要命,這手就不疼,就不能說一聲自己服了?
也幸好城主出來了,埃蘭多便借坡下驢,收了自己的刀站在了眾人的面前。歡喜那雙手剛剛用力太大,現在要想收回還真收不回來了,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歡喜的鼻子就突然地酸了。她這是幹什麼呢?又給師傅惹麻煩,剛才跟這城主吵嘴還不算,現在又跟人家的將軍打架,歡喜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定是被豬給拱了,不然好好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好了,別哭了,你師傅叫你去,幸好我出來的早,不然你就要給埃蘭多剁成肉餅了,想不到你這姑娘人還沒長多大,這膽子還真大。埃蘭多可是我南疆力氣最大的一位將軍了,連她你都敢挑釁,是閑自己的命太長。」千一婇走過人群,來到歡喜的面前,才看見這姑娘不知什麼時候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