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影衛被救了

58影衛被救了

在姓梁的出手相助之後,他和沐凡一見鍾情、相談甚歡,感情看上去迅速升溫。也是,一個豬隊友,一個豬對手,作為同類交流肯定沒有障礙。

「哼,還以為現在是梁家一手遮天的時候嗎?梁老爺子已經下台了,連梁家獨苗都被排擠去了邊疆,他一個旁系的庶子有什麼好了不起的?敢對老子指手畫腳,早晚老子要弄死你。」守衛一邊拉車一邊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憤憤不平地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李二,就在這裡停下吧。」姓梁的在城門之前停下腳步,忽然開口對著守衛吩咐道。

那守衛嚇了一跳,立刻收起了不滿,放下車,換了張臉諂媚萬分地湊上前去,搓著手道:「大人不妨再陪這位小哥一段路,這裡有我,不會出什麼事的。」

姓梁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小心翼翼地瞟了沐凡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捂唇乾咳了幾聲,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道:「對不住,在下職責所在,不能遠送,你一個人出城,要多加小心。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此尋我,我叫梁晗。」

沐凡笑笑:「大人同草民不過萍水相逢,草民不敢再多要求什麼。」

梁晗被那笑容弄得一愣,迅速地垂下眼帘,訥訥地開口:「萍水相逢也是有緣,你……你叫什麼?」

沐凡面帶淺笑地看著他,睫毛微微一顫,眼底閃過一道暗光:「大人知道我的名字,又想做什麼呢?」

梁晗的身體一下繃緊了,看著居然有點局促的意味,他目光毫無目的地四處亂飄,半晌,硬邦邦地憋出一句話道:「你好看。」

「……」沐凡微微將臉側向一邊,淡淡道:「什麼?」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梁晗立刻緊張起來,語無倫次地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雖然又矮小又瘦弱,身形單薄風一吹就倒的樣子,眼睛也不是太大,鼻子也不夠挺,臉又太白沒有一點血色……沒關係,我不嫌棄你,你再丑,在我眼裡也很好看!」

沐凡:……

我:……

艾瑪這哥們太會聊天了,果然姓梁的腦子都缺根筋嗎?

說完那一段話,梁晗對降到冰點的氣氛毫無自覺,只抿著唇直直地看向沐凡,十分鄭重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沐凡沉默了一會,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叫戰玄。」

我:……

用阿貓阿狗的名字都好為毛要用我的?你這樣一坑就坑兩個真的好嗎?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在哪裡?還有姓梁的,不要用這麼噁心的語氣叫我的名字咱們一點都不熟!

「戰玄么?」梁晗將這幾個字放在嘴裡珍而重之地念了一遍,然後對著沐凡道:「真是個好名字,你果然是外柔內剛、堅毅果敢,誰能和你在一起,一定是他的福氣。」

你是怎麼從我的名字里推斷出沐凡的性格的?你簡直神了好么!

我的內心簡直雷鳴電閃,波濤洶湧。好在沐凡終於記起來還有我這麼個「重病號」,堅定地轉身上了路,梁晗戀戀不捨地站在城門口,臉上帶著點傻笑目送我們遠去,嘴裡還在喊些什麼,不過風聲太大,我只能聽到「腐~~~~~」。

鑒於姓梁的這傻白甜的傳統,我忍不住為自己在摔下去的那一瞬間,在地上做了記號通知暗影的行為點了三十二個贊。果然在這個殘酷而無理取鬧的世界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啊口胡。

雖然我被這群愚蠢的人類氣得肝疼,但沐凡顯然是不可能真帶我去看大夫的——他不帶我去看閻王已經很好了。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跋涉,我們終於來到了沐凡選定的藏身之處。

那是一個茅草房。

那是一個很破的茅草房。

那是一個很破的看上去快要倒了的茅草房。

我驚呆了。原來沐凡這麼窮的,看來他家領導也不給發工資,他還這麼拼,簡直就是模範恐怖分子,感動大慶十大人物之一有木有。

沐凡用條麻繩將我重新綁起來,隨後在我嘴裡塞了一顆葯,又轉身將散落四處的乾草收集起來,細緻地鋪在地上,將我放上去,這才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身上的藥效似乎已經過去了,身體也已經不再發麻,雖說不能行動自如,但比之前已經要好得多了。我望著沐凡欲言又止。

雖說暗影遍布整個寧安,但要發現那個記號,再找到這裡來,少說也要六、七個時辰。這段時間裡我也許能套出些什麼東西來,比如他們口中那個主子的身份,比如他們到底打算做些什麼。但這不是我的強項,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感覺到我的目光,沐凡怔忪片刻,便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唉,跟聰明人講話就是方便。

沐凡接著道:「你想質問我為什麼要騙梁晗吧。」

……那什麼,其實我對那種花邊新聞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你為什麼要用我的名字?」

沐凡抬頭,看向窗外泛藍的天空,彷彿透過那血紅的朝霞在與什麼人對視一般。

「不過是下意識罷了。畢竟我不知道在多少個日日夜夜,懷著恨意咀嚼著你和晉王的名字。」

下意識?雖然聽上去很有道理,但用戰玄這個名字,難保一個不小心就暴露了。其實沐凡的行為從一開始就很是奇怪,恨我卻不想讓我死,想對付晉王卻背叛了自己的主子把我弄到這裡來,我要是不知道來龍去脈,都要以為他暗戀其實暗戀我了好么。

難不成……我忍不住開口道:「你其實不想報仇吧。」

沐凡猝不及防地一愣,隨後條件反射般霍然站起,狠狠地扇了我一個巴掌,黑色瞳仁里有怒火在無聲地燃燒,然而卻無端端地讓人覺得他在害怕。他握緊雙拳,慢慢地勾起唇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一腳踏上我的肚子,從腿側拔出一把刀來,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說我不想報仇?我除了報仇什麼都不剩下了,我當然要報仇!」

我臉都差點綠了,我一社交障礙剛才為毛要亂說話?我頂著他的暴戾氣場,膽戰心驚地試圖挽回場面:「你當然可以報仇。」

沐凡怒視我:「你在挑釁我,你以為我不敢嗎?」

說什麼都能拉仇恨值,我乖乖地閉上了嘴。

「不說話了,你就對我這麼不屑?不愧是晉王的貼身影衛,真是硬骨頭。」沐凡怒極反笑,一把將我按在地上,拿刀身一下一下地拍著我的臉頰:「你是不是不怕死?」

我:……

誰說的,我骨頭一點都不硬,我很怕死的你不要黑我!

我全身汗毛都要炸起來了,偏偏臉上的表情還是紋絲不動,估計看上去特別的淡定,特別的剛烈,特別的視死如歸。

證據就是沐凡的臉色越來越差,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小。他終於停下了拿刀子拍我的動作,俯□,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知道以魏王的本事,為什麼能夠和晉王分庭抗禮嗎?」

因為魏王雖然蠢,卻有個深受當今聖上喜愛的兒子。當今聖上對自己兩個孩子不假辭色,卻分外看重這個長孫,因為這份面子,聖上便時常護佑魏王,連此次晉王處心積慮地設了個局,也沒能徹底扳倒他。」

我被他這忽然的一席話搞得有點莫名其妙。聖上正太控、偏心眼,這個大家都知道嘛,那又怎麼了?

沐凡淡淡道:「所以皇長孫出事,誰獲益最大,聖上又會第一個懷疑誰?」

我皺眉:「你們不可能動得了皇長孫高燁澤。」

「我們當然動不了,可如果是魏王自己動手呢?」

我微微瞪大了眼睛。

虎毒尚且不食子,怎麼可能?

「高燁澤當然不會真死,不過吃些苦頭罷了。你真正應該擔心的是晉王。」

像是看出我的想法,沐凡愉悅地笑出聲來,意味深長道:「叫臨優偷取東西不過是順帶的,本來按照主子的計劃,是先殺了你,再以你的屍體和晉王御前對質,就說是晉王派你給高燁澤下毒。原本若是晉王不知情,把臨優帶出來為自己辯解,那才有意思呢。不過就算他識破了臨優的身份,也沒什麼大的問題,計劃仍舊可以照常進行。你說,等他從高高在上的雲端被拉下來,然後我再把斷手斷腳、被挖去了眼睛的你丟到他面前,他會是什麼表情?」

「你說我會是什麼表情?」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我和沐凡動作非常一致地扭頭看去,就見晉王意態優雅神情悠閑地推門而入,金色的晨光從他背後滿溢而入,將整個茅草屋映襯得蓬蓽生輝。

我們兩個瞬間都被釘在原地。我是因為意外,而沐凡則是被真·boss氣場鎮壓得動彈不得。他張了張嘴,艱難地擠出半句話來:「不可能,你怎麼會……」

「呵。」晉王冷淡地睨了跪伏在我身上的沐凡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嘴角卻泛起一個嘲諷而譏誚的笑容,漫不經心道:「來人,給我殺了他,屍體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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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影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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