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洗手間里有人
這會兒,錦瑟自己能清楚的感覺到身上正在不斷的往外冒著冷汗,是嚇的。
就連她的背後,哪怕是有刑少鴻給擋著,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背後有陣陣陰風刮過,這種陰冷滲透肌膚直往骨頭縫裡鑽。
外面那女人的聲音那麼大,生怕別人都聽不見似的,都可以去做大喇叭廣播員了,聽得她心驚肉跳的。要不是她心理素質已經被鍛煉的算是不錯了,非得嚇得哆嗦了不行。
一個女人家家的,一定要把自己上廁所的事情弄得大家都知道么?很光彩么?
悄無聲息的把服務生叫過來解決問題,難道不好么?一定要這樣大張旗鼓么?
還著急?
到底是有多著急?
怎麼就不顧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呢?
這會兒的錦瑟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了,本就嬌軟的小身子這會兒更是軟了,最軟的還是那兩條腿兒。要不是被動的被刑少鴻夾在他和門板兒之間,錦瑟肯定是站不穩了。
從剛剛看見庄易從他的座駕上下來的那一刻,錦瑟就恨自己為什麼不會隱形術呢?哪怕是個魔術也好啊,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給變沒,直接從人間蒸發了得了。
最近她一直發霉運、走背字兒,著實不適合在地球上生存。
但哪怕是現在這種緊急的狀況,錦瑟也不忘梗著小脖子扭頭瞅著身後男人那一張極其欠抽的妖孽臉,那兩道冰冷的目光恨不得在他那細皮嫩肉上戳出兩個冰窟窿來。
這種緊要的關頭,她心裡直突突。
錦瑟那憤恨的冰冷眼神兒分明是在咆哮:快放開我!
奈何——
雖然錦瑟是緊張到了極點,但她身後的男人卻是優哉游哉的很,壓根兒不著急,哪怕是一抹匆匆的神色都沒有,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會被別人發現他一個大男人出現在女洗手間里。
這男人到底是什麼做的?
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真是滾刀肉!
不不不!
應該是滾刀肉做的癩蛤蟆。
錦瑟緊張的大眼珠子一轉,仔細一想,也是,反正要是被發現了倒霉的也是她自己,關他屁事?現在這個世道,誰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麼一想,錦瑟是徹底的按捺不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這幾個字兒錦瑟是帶著衝天的怒氣從牙縫兒里擠出來的,但礙於和外面只有一層木板之隔,為了不被發現,她又不能說的太大聲,只能是咬牙切齒的小聲吼吼。
只是,她那精緻的小臉兒在此刻看起來別提有多猙獰扭曲了。
「很簡單,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看著急吼吼也氣吼吼的錦瑟,刑少鴻唇角劃開的弧度越發的妖艷了,嫣紅的紅唇緊緊湊在錦瑟白皙的耳際,還故意的呵著氣兒。
他一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說完,錦瑟的身上已經像是被火給燒著了一樣被臊的。
除了庄易,她還沒和哪個男人這麼親密的接觸過。
刑少鴻鼻腔噴出來的熱氣兒全部噴洒在了錦瑟的耳際,這會兒的錦瑟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她的臉現在一定是紅到脖子根兒了,連同耳朵根子肯定也沒有倖免。
「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隔著一層門板,錦瑟已經清晰的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急促腳步聲,一顆急速跳動著的小心臟也是越揪越緊。但是,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是怎麼咬著牙拒絕的這麼痛快的,也說的十分自然。
等到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的時候,錦瑟自己心裡也是一驚,這句不走腦子說出來的話讓她本就緊張的心是越來越亂了。
那種繁亂的心緒就像是水草一樣纏在了她的小心臟上,越纏越緊,纏的她快要沒辦法呼吸和思考了。
這種情況,她不是應該答應刑少鴻一切不平等的條件么?
自然,這會兒已經緊張到極致的錦瑟也沒有心思去留意刑少鴻那白皙妖孽俊臉上十分不搭的暗淡表情。
「知道哥哥要說的是什麼條件你就拒絕的這麼乾脆?」
刑少鴻結實的身軀再一次故意的擠了擠錦瑟嬌軟的小身子,薄唇幾乎是貼在了她的耳廓,說話間嫣紅的薄唇和錦瑟泛著粉的耳廓已經有了輕微的摩擦,惹得錦瑟的小身子因為生理反應顫了又顫。
怎料,刑少鴻的話音才落下,還不等錦瑟對他的話做出任何的反應,只聽門外傳來——
「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此刻,女服務生甜美的聲音聽在錦瑟的耳朵里卻像是惡魔的召喚,冷汗已經濕了最裡面的那層衣服。
「你們洗手間的門壞了,打不開了。」
剛剛那個大嚷大叫的女人這會兒火氣也不小,更是沒給禮貌的女服務生什麼好臉色和好語氣。很明顯,她是越來越不耐煩了。
然而,外面那個女人越是不耐煩,錦瑟的小心臟就揪的更加緊一分。
為什麼?
顧客就是上帝!
外面個女人越是著急,為了滿足這位祖宗一樣顧客著急的生理需求,這門被打開的可能性就越是大。
錦瑟能不怕么?
真不是她慫,這種情況換了誰誰不害怕啊?再說了,那個這會兒沒準兒正坐在外面等她的人間閻王可不是一個善茬兒,他究竟有多麼不好對付,若不是親身體驗,那種苦不堪言也沒幾個人能真正體會。
這會兒,她更是能聽出的感受到距離她身子不遠處的門把手兒已經重新發出了窸窸窣窣的動靜兒。
很明顯,外面的人已經在試圖打開這扇門了。
「小姐,稍安勿躁,我們這就解決。」
外面禮貌的女服務生安撫了一下那女人暴躁的情緒,然後再度重新開了口,「不好意思,請問有人被困在裡面了么?」
也正是女服務生的這句話,讓剛剛想要開口問問刑少鴻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的錦瑟就硬生生的噤了聲,而她想要說的那句話也被活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兒,都顧不上因為刑少鴻的讓步而竊喜了。
她是真的被困在裡面了,可是她能說么?她敢說么?
她也真的是十分想要出去,但是正門兒她是絕對不敢走的!可放眼望去,這洗手間哪有什麼窗戶啊!
儘管現在的錦瑟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但她也清楚的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要是再這樣下去,估計外面的人就會叫幾個大漢來撞門了。
不得已,錦瑟也只好儘快解決這件事兒了。現在還只是火燒眉毛,要是再耽擱一會兒估計就是火燒屁股了。
「說,你的條件。」
盡量放慢自己的語速,錦瑟轉過頭用唇語和刑少鴻交流。
說的這麼慢了,應該能看懂了吧?
她是真的不敢發出聲兒來啊!
唇角一挑,刑少鴻眼底淬滿了笑意,要妖冶的薄唇乾脆就不漏縫隙的貼在了錦瑟的耳朵上,也放輕放緩了聲音,「……」
刑少鴻的聲音相比較他平時而言,真的是小了太多了。
難得他這麼配合,錦瑟也沒有對他冒犯的動作做出任何的回擊,只小胸脯不斷的起伏著,也吸引了刑少鴻那琥珀色的眸子,像是在搜尋獵物。
然而,當刑少鴻的聲音完完全全的落下之時,錦瑟不可抑制的瞪大了雙眼,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低呼。
只半秒不過,錦瑟意識到自己發出了動靜兒,趕緊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再整出任何的動靜兒。
她千想萬想,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刑少鴻提出的要求竟然會是這樣的——令人髮指!
然而——
「誒,我怎麼聽著裡面像是有人啊,你聽沒聽見?」
門外再次傳來那個十分討人厭的女人的聲音,說話間,錦瑟已經越來越能清楚的聽到他的聲音了,倒像是她直接趴在門板上說出的這句話。
狠狠的剜了身後的男人一眼,錦瑟屏息凝神,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就連眨眼睛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女人的話音一落,門把手上傳出來的窸窸窣窣的動靜兒沒有了,好像那個女服務生也改為趴在門板兒上靜靜的聽洗手間裡面的動靜兒。
「沒有啊,我怎麼沒聽到……」
女服務生的聲音還是那樣恭敬禮貌,但卻因為聽洗手間裡面的動靜兒而變得輕聲輕語的。
呼——
確定女服務生沒有聽到自己剛剛那一聲兒情不自禁的低呼,錦瑟這才暗暗的放下了一直提著的小心臟。
錦瑟在心裡哀嚎著,痛苦不已。
她這會兒的處境真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啊!
身前一群狼,身後一隻虎。
不得已,錦瑟再一次仔細的考慮了刑少鴻剛才小聲兒說出的那個條件,終於還是點點頭,妥協了。
相比較之下,刑少鴻提出的條件,並不是最壞的結果。
「這才乖……」
幾乎就是在錦瑟咬牙點頭的瞬間,刑少鴻一把撈起錦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洗手間的隔斷,一陣風兒似的,搞得錦瑟直到深處洗手間隔斷門前才緩過神兒來。
「我不要和你進同一個隔斷。」
迫在眉睫的時候,錦瑟還是不經思考的小聲兒說了這麼一句。
打死她她也不要再和這個比禽獸還要禽獸的男人單獨相處了,雖然沒被佔去什麼便宜,但那是剛剛。要是待會兒和他共處在這麼小的空間,誰曉得他會做出什麼節操盡毀的事兒?
「所以,你是想把自己逼近絕路么?一會兒進來那女人沒地兒方便,就得在外面等著,你想等到她尿裙子再出去?」
哪怕身後洗手間的門已經發出很明顯的動靜兒了,刑少鴻那妖孽的俊臉還是一派淡然,好像現在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一點緊張的氣氛都沒有,反而還說著不咸不淡的冷笑話。
然而,錦瑟恰恰相反,她與刑少鴻的心情可以說是截然不同。別說是冷笑話了,現在就是拿著喇叭在她耳邊說著那些個能讓人笑破肚皮的笑話,錦瑟都笑不出來了。
但是,刑少鴻說的也沒錯。這個洗手間一共就有兩個隔斷,要是他們倆一人一個都給佔了,那待會兒進來的那個女人也只能在外面等著了。
不過么——
「你可以……」
扭過頭迅速的瞅了一眼身後,錦瑟小聲兒的開了口。一邊兒說著,她已經拉開了一個隔斷的門兒,打算自己進去,然後再立馬把門給插上。
只是,她那句話才說了不過三個字兒,就立馬轉變成了一聲低呼。
只見,那抹鮮艷的大紅色先一步進了她拉開門的那個隔斷,與此同時,他修長結實的手臂用力一撈,錦瑟的小身子就華麗麗的被他給提了起來。
將錦瑟給逼到隔斷的角落,刑少鴻迅速的將隔斷反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洗手間的門被外面一股子不小的力道也撞開了。
呼——
再一次,錦瑟長舒一口氣,那顆始終吊在嗓子眼兒的小心臟一直也沒有完全的落回原位。
狠狠的剜了一眼刑少鴻那帶著邪魅笑容的妖孽俊臉,錦瑟心口還憋了一口氣。
為什麼他們兩個人不能一人佔一個隔斷?
她是緊張,可還真就沒有緊張到腦子不好使的程度!
要是他們兩個人一人佔一個隔斷,待會兒等那個討人厭的女人進來的時候,她先出去不就得了?
至於這個妖孽么……
嗤!
管他幹嘛?
既然他那麼不在乎被人發現他一個大男人躲在女洗手間,那就讓他光明正大的被發現好了!
再說,要是他倆一人佔一個隔斷,待會兒洗手間沒人的時候他自己再偷摸兒的溜出去不就完了么?
不過,這會兒的錦瑟還是蠻慶幸的。還好當時她做了一個十分明智的決定,沒有臨時一把將刑少鴻推進隔壁的男洗手間。
為什麼?
這不是明擺著的么!
要是庄易去了男洗手間遇見了刑少鴻,就憑著他那高智商的腦子,恐怕是隨隨便便的一聯想,就會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想出來了吧?
幸虧,庄易是肯定不會來女洗手間的!
這會兒,靜靜的待在洗手間隔斷小角落的錦瑟正一臉防備的瞅著眼前那個同樣專註瞅著她的大妖孽!
大爺的!
現在的她一定要寧死不屈,不能再被他給佔去丁點兒的便宜!
想到剛剛自己被刑少鴻給壓在門板兒上的那會兒,錦瑟就恨得牙根兒痒痒,恨不得咬死這個妖孽,就當是替天行道了!
呃——
不過么,咬死他肯定是不現實的。
但是吧,也沒關係,這會兒的錦瑟已經開始在心裡數落起妖孽的八輩祖宗了,一個不落的給問候了個遍,生怕把哪個給怠慢了!
然而,下一秒,錦瑟那已經稍微的浮現出得意的精緻小臉兒就徹底被冰給凍住了!
「帥哥,真是謝謝你了,待會兒我請你吃飯吧?」
嘔——
聽著剛才那個討人厭的女人說出現在這樣妖媚又肉麻兮兮的話,錦瑟胃裡的酸水兒已經開了翻湧了。
要不要這麼現實?
要不要變臉變的這個快?
你不是著急上廁所么?你到是快來上啊?
現在洗手間門口兒的情形錦瑟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就聽剛才那十分有力道的「砰」的一聲,錦瑟也能猜出來那肯定是某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在門上狠狠踹了一腳。要是個女人的話,那一定是練過舉重的!
正常的女人誰能有那力道啊?
不過,這女人的妖媚聲音確實是勾起了錦瑟看好戲的好奇心。
呃——
咳咳——
好吧,這會兒她的小心理有那麼一絲絲的陰暗。
不可否認,她現在真的是在豎起耳朵聽這討人厭的女人口中的那個帥哥是怎麼拒絕她,讓她灰頭土臉的!
不過,錦瑟也並非對任何一個人的時候心理都是這麼陰暗的。要不是這個討人厭的女人,她至於像現在這麼狼狽么?
然而,也不過半秒的時間,錦瑟那濃濃的看好戲的好奇心就被一句話給凍成了冰塊兒,然後被砸的粉碎。
「不必!」
十分低沉的兩個字兒,擲地有聲。這麼熟悉的男聲,如此震顫錦瑟心肝兒的聲音,除了庄易,還能有誰?
此時的錦瑟深深的懂得了兩個字兒的深刻含義——報應!
這會兒的她壓根兒也笑不出來了。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庄易竟然會屈尊大駕過來幫人家踹門!
嘶——
錦瑟忍不住悄沒聲兒的倒抽一口冷氣,那本就靈動的大眼睛更是比原來的型號更大了一個尺碼。
庄易該不會察覺什麼了?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錦瑟只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已經不是吊在嗓子眼兒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要從嘴巴里跳出來了,哪裡還有半點兒幸災樂禍的心思啊?
走——
快走——
趕緊走——
錦瑟雙手忍不住緊緊握在了一起,十根纖長的手指頭相互廝殺著,指關節都泛出了青白。
庄易在這兒多待一秒,她心裡的不安就越是成倍的增長著。
怎麼回事兒?
難道丁玲沒有搞定這位祖宗爺么?
都說閻王好騙小鬼兒難纏,怎麼這位人間閻王竟是比小鬼兒還要難纏上幾分?
此刻滿心緊張的錦瑟壓根兒也沒有注意到這會兒一改常態反而是目光幽深的打量著她那張精緻愁容的刑少鴻,就連他嘴角勾著的妖冶笑容都淺淡了幾分。
片刻,皮鞋撞擊地面的清脆聲音傳了過來。
伴隨著這種聲音——
「誒!就這樣走了啊?真掃興!」
一陣那個討人厭的女人的小聲兒抱怨傳到了錦瑟的耳朵里。這樣,她那一直緊繃著的小臉兒的線條才有了稍微的和緩。
「這位先生,真是麻煩您了,都怪我們店裡的保安不夠身強體壯……」
伴隨著那清脆的皮鞋聲漸漸飄遠,禮貌的女服務生向庄易道歉的聲音也是越來越遠。
直到現在,心有餘悸的錦瑟那紛亂的心情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吁——
還好,庄易並不是發現了異常才來開門的,不過就是抹不開面兒過來幫個忙而已。
不過,仔細想想,也真的只有這個男人才能將剛剛的那一腳踹出那樣的力道。
直到聽到隔壁隔斷的開門關門聲,錦瑟的一顆心這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
瞅著那個看著她像是在失神的男人,錦瑟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心裡嘀咕著:這個男人那雙好看的琥珀色妖孽眸子這會兒那麼迷離,這是瞅著她想什麼事兒呢?
咦——
心裡一聲嫌棄,錦瑟有點兒不安。
該不會是想著再怎麼算計她吧?
不行不行!
她一定要快一點逃離虎穴才行!
立刻!
馬上!
抬起一隻小白手兒,錦瑟修長的五指叉開,白白嫩嫩的小手兒在刑少鴻的眼前晃了好幾個來回,試圖拉回他那不知道飄到哪兒去的思緒。
事實證明,刑少鴻的警惕性是異於常人的,反應也是極其靈敏的。
被錦瑟的小白手兒給召喚回神兒的那一刻,刑少鴻眸色一緊,眼看著就要開口,他這一舉動也是嚇得錦瑟一個激靈,錦瑟馬上就要用手堵住他的嘴巴。
怎料——
就在錦瑟以為刑少鴻會不顧周遭環境開口的那一刻,刑少鴻眉心一跳,就果斷收住了已經到了嘴邊兒的話,那帶著涼意的大手順勢將錦瑟溫熱的小手兒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眉眼一閃,刑少鴻覺得似乎是有一股電流正在順著他的手流向心臟的方向。
錦瑟沒做他想,猛地就將自己的小手兒從刑少鴻那帶著涼意的掌心中抽了回來。
「砰——」
錦瑟的精緻小臉兒在瞬間皺成一團。
不偏不倚,因為用力過猛,她的胳膊肘兒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壁上,疼的呲牙咧嘴。
「誰?」
隔壁那個討人厭的女人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拔高的聲調兒顯示了她骨子裡的戒備。剛剛推了那麼半天的門也沒個動靜兒,她以為洗手間里沒人來著。
這冷不丁傳出來的聲音,著實嚇了她一跳,嚇得她一身冷汗,幾乎是瞬間她就聯想到了洗手間鬧鬼的事兒,背後陰風陣陣。
甩給刑少鴻一記憤恨的眼神兒,錦瑟咬著牙,新仇加舊恨,沒好氣兒道,「說了你也不認識,是人不是鬼。」
這個素未蒙面的女人,真是害她不淺啊!好不容易能正面回擊了,錦瑟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然而,錦瑟恨恨的一句話卻是讓一直沒有吭聲的刑少鴻眼角嘴角皆是一抽。
「!@¥%……」
那邊兒小聲兒的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是說的什麼,聽她的語氣大概像是在說「有人不早吭聲兒」。
這次,錦瑟沒心思搭理隔壁那女人了。害她倒霉的人,她還是離得遠遠地比較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
「嘩啦啦……」
隔壁立馬傳來了小橋流水的聲音,錦瑟十分不好意思的瞅了刑少鴻一眼,對上他那曖昧的目光,「唰」的一下,錦瑟的小臉兒就紅透了。
這小解的聲音……
錦瑟覺得自己的全身都燒了起來。
「我先出去,一會兒沒人你再出去。」
還是唇語,錦瑟說話的速度還是那麼慢,指指自己,又指指刑少鴻,盡量讓他能夠聽懂。
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刑少鴻只是一瞬不瞬的瞅著她,什麼也沒有說。
呼——
還算這廝的人性沒有完全泯滅!
得到刑少鴻肯定的回答,錦瑟完全放下了心,往前邁一步伸手去打開隔斷的門。
「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錦瑟從刑少鴻的身邊經過之時,刑少鴻快速低下頭聲音很小的在錦瑟耳邊說了一嘴。這還不夠,說完,刑少鴻薄唇微微翹起,迅速在錦瑟還透著粉的精緻小臉兒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不敢發出大的動靜兒,錦瑟只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刑少鴻,那惡狠狠的小模樣兒像是在罵:流氓!
「咔噠」一聲,錦瑟打開了隔斷的門。下一秒,她的一腳已經邁了出去。
然而,幾乎是同時,伴隨著隔壁的「咔噠」開門聲和沖水的聲音,那個極其討厭的女人一邊走出來一邊說著,「有沒有素質啊?上完廁所都不沖的么?」
走出來的女人定定的看著同時走出來的錦瑟,當她從門縫兒瞄到刑少鴻的時候,那一臉的嫌棄幾乎是立馬就變成了吃驚,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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