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冒出火花兒(萬更!)
這一瞬間,錦瑟原本放鬆了的小臉兒立馬又緊繃起來,緊繃的她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覺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精緻的小臉兒慘白慘白的。
只覺得——糟了!
徹底糟了!
她今天出門兒一定沒有看黃曆和星座運勢,今天的她肯定不適合出行吧?
「砰!」
幾乎沒有多做考慮,錦瑟一大步從隔斷里邁了出來站到這個女人跟前兒,順手拍上了隔斷的門,自欺欺人的將已經被人發現的刑少鴻再次給藏了起來。
大爺的!
她最近的點兒還真不是一般的背啊!
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或許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掩蓋掩蓋也就過去了,但要是被眼前這個女人給發現了,錦瑟覺得自己多半兒就是凶多吉少了。
通過這個女人剛才的種種表現,錦瑟已經把她的性格給總結出一大半兒來了——難纏、碎碎念、八婆、好事兒!
其實,這些詞兒總結起來也就一個詞兒——煩人!
有了這個女人,還怕庄易以及這整個咖啡廳的人不知道女洗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么?
被萬惡的隔斷門給阻擋住了看帥哥的視線,那女人的臉色已然從吃驚轉變成了不滿和濃濃的失落。
這個絕世大帥哥和剛才那個踹門的大帥哥簡直就是平分秋色,不同的類型,一樣的耀眼。
這女人剛才看刑少鴻的驚艷眼神兒還是眼冒桃心兒的花痴狀,當她正眼兒瞧著錦瑟的時候,就變成了鄙夷。隱隱的,還有女人之間的那種莫名的嫉妒。
男人對男人有意見或許還有一定的原因可尋,但若說起女人對女人的偏見,那一定是不需要理由的。
女人看女人,多半兒都是不順眼的,尤其還是比自己漂亮又優秀的女人。哪怕就是閨蜜朋友之間,也是存在著攀比風的,很正常。
「我就說么,我剛才就是聽見了這裡面的聲音,覺得裡面有人,原來是真的啊……」
這女人故意把尾音拉的很長,雙手抱臂,因為身高不及錦瑟,只要微微仰著頭瞅著錦瑟,挑著那兩條細細的柳葉兒眉,聲音里透著濃濃的醋酸味兒。
這股子帶著硝煙的醋味兒,很快就在這洗手間瀰漫開了。
這會兒,女人再想到自己剛才在洗手間門外聽到的那聲低呼,自然而然的就蒙上了一層曖昧的顏色。
還用多尋思么?
那不就是「那什麼」時候的聲音么?還嬌滴滴的——
怪不得她剛才死活也打不開洗手間的門,肯定也是他們搞的鬼!
這麼一想,她就徹底想通了。
原來洗手間是因為有人偷情才被反鎖的啊!
只是——
嗤!
這小姑娘的身材也不怎麼樣嘛!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她呢!裡面那帥哥能得到滿足么?
錦瑟瞅著自己跟前兒這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就連說話都能嗆到她的女人,更是沒什麼好脾氣了,心裡惡寒滾滾。
「所以,這位阿姨,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在裡面卻沒有沖廁所了?」
錦瑟眉眼彎彎,那緊繃的神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盡退了,這精緻的笑容,要是個男人看見,非得當場就給跪了不可。
但要是個女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錦瑟不傻,單從這女人剛才看刑少鴻那花痴的眼神兒她就知道這女人那點兒齷齪的小心思了,洗手間里蔓延的那股子酸味兒從她鼻子嘴巴鑽進去,直奔她最近那弱不禁風的胃。
要不是這會兒的情景實在不適合,她非得當著這個女人的面兒乾嘔一通不可,好好兒的噁心噁心她。
叫她多事!
氣死人不償命的辦法,她有的是。
看著那老女人氣結的表情,錦瑟得意了。
她就納悶了,她的胸真的就小到讓人鄙視的程度了么?瞅瞅這女人剛才打量她身材時那鄙夷的眼神兒!
她還小,還會繼續發育的,好么?
而且,她現在的身材不算豐滿,更是不如跟前兒這個波濤洶湧的女人,但也是剛剛好,和她的身材剛好相稱。
還有,還這麼明目張胆的對她說她沒素質,不沖馬桶,到底沒素質的是誰?
錦瑟挑起好看的眉頭,微微頷首睨著這個明顯比她大了七八歲還不止的女人,那得意的小模樣兒像是在說:我這個回答您還滿意么?
殊不知,此刻被關在洗手間隔斷的那個妖孽男人的嘴角弧度比錦瑟還要更甚,那雙勾人的琥珀色眸子似是有火花在跳動。
「你——」
女人被錦瑟這犀利的小話兒給噎的面色一邊,那撲了好幾層粉的臉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的。
女人么,最怕別人說自己老了,尤其還是這種長得真的很老的女人。
戳人戳痛處,是錦瑟的一貫作風。要是戳不痛,那她不是瞎使勁兒了么?白費那勁幹嘛?
看到這女人被氣到了,錦瑟這憋屈了有一會兒的心情已經逐漸開始化解了,整個身子別提有多爽利了!
沒好氣兒的哼了一聲,那女人頂著她那張青一陣兒白一陣兒像是扎進麵缸里的臉,翻了個白眼兒,「小小年紀就在公共場合做這種齷齪的事兒,也不怕被人看見笑話?」
針尖兒對麥芒兒的時候,自然是各不相讓的。
尤其是女人,哪個也不想在男人面前跌份兒,而且裡面的男人還是帥哥。
當然,這樣的女人只是一般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這麼認為的,但是錦瑟卻不是這麼想的,只因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之所以說話的時候絲毫不給對方留情面,只是因為她心裡不痛快。弄得她不痛快了,誰也甭想痛快。她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痛快點兒。
人活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憋憋屈屈的活著,有什麼勁兒啊?
她只在乎自己的真實感受,不介意別人對她存在的或好或壞的看法。
「您笑話我了么?」
錦瑟面色不改,精緻的小臉兒上還是堆著那膩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不等那女人開口回答,錦瑟忽然緩緩傾身,精緻的小臉兒湊近了那個女人,靈敏的小鼻子嗅了又嗅,才緩緩開口,「怎麼我只聞到了羨慕嫉妒恨的味道和醋酸味兒?」
說完,錦瑟猛地直起身子,人也已經往後退了幾步。
第一次在帝豪府邸經歷的那些場景還歷歷在目,綠茶婊的出手速度可不是蓋的,人總是要長教訓的。說她是小人之心也好,是其他什麼都好,她必須得多個心眼兒,省得莫名其妙的挨巴掌。
從小到大,她這張白嫩細滑的小臉蛋兒還沒有被人打過。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萬一她出手了呢?
「小小年紀,你還要不要臉了?」
這會兒,錦瑟覺得對面的女人都要被她給氣的七竅生煙了。
怪只怪她做事不給自己留餘地,她自己把路走的那麼絕,難道還指望別人給她留有餘地么?
這女人氣急敗壞的說著,那面目已經有些猙獰了。
還真就不出錦瑟所料,她一句話還沒有完全說完,那塗著艷色指甲油的手就已經揚了起來。
這樣的女人看在早有準備的錦瑟眼裡,根本就是小菜一點兒。
抬起自己的細胳膊,錦瑟抬手一把扼住女人的手腕兒,那笑容比剛才更膩歪了幾分,「阿姨,你臉上的粉都掉渣兒了!還有空兒打我呢?」
人這一輩子總會遇上幾個極品,就比如眼前這個明明自己不要臉還說她不要臉的綠茶婊。綠茶婊,就是一類人,就連她們身上發生的橋段都一樣的一類人。就比如現在的揚手扇別人巴掌。
要說錦瑟說話其實還挺有藝術性的。
這女人說她不要臉,她說人家臉上掉渣兒,和丟臉有什麼區別?
本來錦瑟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誰能料到,這個女人還真就是個要臉不要命的主兒。
錦瑟一句話鑽進她的耳朵里,她那打人的動作立馬就制止住了,兩隻手一起摸著自己的臉,生怕自己的妝真的掉了。
誤打誤撞也可以?
錦瑟都佩服自己了。
對付氣急敗壞的人的最好方法,就是,你越是生氣,我就越是不生氣,反而還得笑的更加開懷。
就在這時——
錦瑟忽然覺得背後有一股力道在推著她。
她的背部緊緊貼在刑少鴻所在的隔斷的門板兒上,都不用多想,肯定是那廝在裡面按捺不住想要出來了。
出來?
她能讓他這麼堂而皇之的出來么?
萬一這討人厭的女人把外面的人都給招進來了,怎麼辦?萬一從來不好事兒的庄易也過來了,怎麼辦?
說起庄易,她真是覺得自己太不了解他了!
就像剛才,她想破腦袋也不會認為是庄易來給踹的門,但那個讓人聽了心肝兒都顫抖的聲音真的就是他!誰知道他還能做出什麼其他的對他來說破天荒的事兒?
「砰!」
又是一聲兒,錦瑟整個人朝著已經開了一條縫兒的門撞了一下,那門就重新被關上了,一點縫隙都沒留著。哪怕門已經被她的後背給用力拍上了,錦瑟也沒有一刻的懈怠。
老實說,這男人要是玩兒命的想要出來,哪裡是她能夠阻攔的?就算是十個她也不一定攔得住啊!
「操!」
刑少鴻壓根兒也沒有料到錦瑟會有這樣的反應,不僅低咒出。更何況,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兒的對待?
躲在女洗手間不能出去,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先不說別人了,就說他那群整天混在一起的朋友都會拿這件事兒好好奚落他一番。
這世上,除了錦瑟,怕是再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了。
「我的男人可不能讓別人看見。」
感受著空氣中瀰漫著的危險因子,錦瑟勉強扯起嘴角「嘿嘿」的乾笑了兩聲兒,看著那目光眼巴巴的往隔斷里看的女人,盡量讓自己說話的底氣足一些。
毋庸置疑,她那爐火純青的演技在這會兒更上一層樓了。
不過,出乎錦瑟意料的是,她這句話剛說完,隔斷裡面果然沒有動靜兒了。
但是,刑少鴻是消停了,聽見她這句話的那個女人臉色卻是更加的難看了。
錦瑟那語氣,分明就是怕她覬覦。她好歹也是活了三十幾歲的人了,還能聽不出來錦瑟話里的意思么?
「不就是個男人?誰稀罕啊!」
那女人的鼻子中發出輕哼,滿臉的不屑,在確定自己沒有脫妝以後,她那副人見人厭、狗見狗煩的模樣兒就又表現出來了。
「我的男人,當然是我稀罕了。瞧您這句話問的!」
錦瑟那一臉膩歪人的笑容就不曾從她精緻的小臉兒上消失。
她現在的心理也挺矛盾的。
她希望這個女人趕緊出去,但又害怕她那張碎嘴出去亂說。
「嗤!」
不甘心的白了錦瑟一眼,這女人就要往外走。
偷襲不成功,她自然也不會再傻到打一次。更何況,人家的男人可還在呢,同時得罪兩個人,得不償失。
看著女人氣沖沖往外走的背影,錦瑟擔心她出去報復,眼珠子一轉,妙計就出來了。
「誒!」
高呼了一聲兒,錦瑟趕緊小碎步的跟了上去,「這位大姐,您先等等。」
女人啊,最擅長的就是變臉絕活兒。
這是隔斷里的刑少鴻在聽到錦瑟的話之後的第一判斷。
剛才還口口聲聲的叫著阿姨,這才多一會兒的工夫就改成大姐了?
不屑的輕嗤一聲,那女人頓住了腳步,瞥了一眼已經擋在她身前的錦瑟,「還有什麼事兒?」
「有個划算的交易,你做不做?」
錦瑟的態度倒也沒有多迎合,只是不卑不亢的問著,精緻的小臉兒上還是那樣的笑容。
該出的氣也出了,是時候解決問題了。
「為了堵住我的嘴?」
女人那兩條細細的柳葉兒眉搞搞的挑了起來,那並不算大的眼睛閃過一抹亮光,看向錦瑟的目光似乎是更加不屑了,這是無所謂的有恃無恐。
「你要非得這麼認為也可以,做不做?」
錦瑟沒有否認,但依然沒有放低自己的姿態。她有九成的把握,她提出的條件這個女人一定會答應的。
「說來聽聽。」
將信將疑的瞅著錦瑟那胸有成竹的小模樣兒,女人點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剛才踹門的那個男人特別帥?」說到這兒,錦瑟故意頓了頓,確定在女人的眼中看到了欣喜之色,這才繼續說到,「不瞞你說,我和剛才那帥哥其實是有點交情的。如果你出去不亂說,我可以讓他請你喝杯咖啡,怎麼樣?」
錦瑟喜滋滋的說著,想到自己完美無缺的計劃,她就十分佩服自己的智商。
哎呀呀,她這個聰明的小腦袋究竟是怎麼長出來的?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的眼中已經冒出火花兒還要強忍著的樣子,錦瑟也死憋住自己的笑意。
「就這樣?」
女人雙手抱臂,依然還是那副不屑不理不睬的欠抽模樣兒。
這樣的女人看的錦瑟牙根兒痒痒。
嘁!
裝什麼裝?
明明都春心泛濫了,還要死撐著?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這樣還想怎麼樣?
漫不經心的聳聳自己的小肩膀,錦瑟表現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小模樣兒,「要是不行的話,那你就出去吧。出去之後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現在都是什麼社會了,這種事兒也很正常了吧。我和自己的男人,又不是什麼姦夫,別人還能罵我淫婦不成?」
談判的時候,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千萬不要讓對方捏住自己軟肋,但也要盡量找准對方的軟肋。能做到這一點,這個談判就已經成功一半兒了。
然而——
在隔斷里的刑少鴻聽到錦瑟口中刻意咬重的「姦夫」二字,那妖孽又白皙的俊臉已經黑了一半兒了。
隨意的攤攤手,眼看著錦瑟就要轉身了。
「等等!」
看著錦瑟已經轉過身,顯然不想再繼續談的模樣兒,女人暗暗咬牙思量了一番,最後才不甘心的開口,「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說的是真的唄!」
背對著女人咧開一個得逞的笑容,在心裡默默的一聲兒「收」之後,錦瑟又恢復了剛才的那副小模樣兒。
轉過身,她不冷不熱的瞅著那明顯有了急切之色的女人,緩緩開口,「不管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答應了對你也沒什麼損失的。再說,我要是做不到,你大可以拿個大喇叭去外面把你在洗手間里看到的情景說出去啊!」
仔細的考慮了一下錦瑟的這番話,女人心中已經有了定奪。
「我還有個條件。」
女人還是覺得心有不甘,她剛才受的那些羞辱總不能白受了吧?
十分無語的錦瑟忍住翻一個大大的白眼兒的衝動,已經在心裡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數落這個女人了。
「你說說看。」
行吧,那就暫且先聽聽她的條件。答不答應,等她說完了再做定奪。
「我得先看看你的男朋友再決定究竟是讓誰請我喝這杯咖啡!」
女人不假思索的說出自己的條件,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究竟有多麼不要臉。
嘿!
真是說你胖你還給老子喘上了!
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這女人這類型的人了吧?
這女人知道這二位爺的真實身份么?還敢大言不慚的提出這樣不要臉的要求!
看她這一身沒有氣質的打扮,多半兒就是個家庭主婦,更是不會經常看新聞的與社會脫節的人群吧?
不過么——
雖然錦瑟看不慣跟前兒這個女人,但是她提出的條件也是可以考慮的。
反正刑少鴻既不是她的誰,更是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別說是陪這個女人喝杯咖啡了,就是陪這個女人睡一覺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靈活的大腦轉到這裡,錦瑟不期然的就想到要是這個女人提出讓庄易陪她睡一覺的要求怎麼辦?
接受?
不接受?
錦瑟的精神抖了一個激靈,考慮這麼遠的問題幹嘛?
「就這麼點兒小事兒啊?沒問題!」
錦瑟十分爽快的就答應了,那痛快的小模樣兒就差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兒作保證了。
不可否認,其實錦瑟的心裡還是有點虛的。她是毫不猶豫的給滿口答應了,也不知道此刻正待在隔斷裡面的當事人會作何感想。
讓庄易請這個女人喝咖啡她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但是,至於刑少鴻,她只有兩成的把握。
此刻,錦瑟只希望這個男人能夠慈悲待人,普度眾生。
錦瑟一定不知道,一想注重自己形象的妖孽刑少鴻,這會兒的臉色已經猙獰的可怕了。
儘管心裡發虛,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錦瑟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去輕隔斷里的那尊佛了。
在那個女人盡顯得意之色的注視下,錦瑟只好拉開了那隔斷的門兒。
拉開門兒的瞬間,錦瑟那本是布滿笑容的精緻小臉兒就已經轉變成了一臉的「求同情」。
為了不被庄易發現,她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希望這個男人不要在這個時候拆台才好。
錦瑟現在這副「求同情」的小模樣兒,就差合起雙手給黑著臉的刑少鴻作個揖了。
得虧她身後那個得意洋洋又迫不及待的女人看不見她現在的模樣兒,要不然,做再大的努力也堵不住她那張八卦的嘴了。
眨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錦瑟假裝看不見刑少鴻黑著的那張妖孽臉,一直陪著笑。
就當她以為這件事兒泡湯,正轉身準備對身後的女人說些什麼的時候,腰間突然多了一隻大手。
一扭頭,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男人。
這妖孽,終於捨得從隔斷里出來了。看來這件事兒有譜?
「乖寶兒,你終於捨得讓我出來了。你男人又不是多見不得人。」
這會兒,刑少鴻已經徹底顛覆了上一秒還黑著的俊臉,唇角已然劃開了一抹妖冶的弧度。
錦瑟眉心微皺,腰間傳來的疼痛感讓她忍不住在心裡罵著刑少鴻的大爺和二大爺,也只有她才深刻理解這妖孽嘴角的笑容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分明就是報復性的笑容!
倒了八輩子的霉!
怎麼她最近結識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小心眼兒,沒有一點兒大丈夫的風範!
就會掐腰!
掐腰!
她那麼細的腰,掐斷了可怎麼辦?
「大姐,看看吧,他倆哪個更合你的口味?」
忍著腰上傳來的微痛,錦瑟扯出一個笑容。
看著頗有菜市場上賣豬肉的大叔吆喝賣豬肉的風範的錦瑟,刑少鴻嫣紅的唇角一抽,面部肌肉都僵硬了。
身體上不佔優勢,她這張利嘴總得扳回來一局吧?
沒錯,錦瑟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為了堵心堵心這個男人。
為了達到效果,錦瑟無視了對面兒那大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她的眼神兒。
也是,誰會像是賣豬肉一樣的往外推銷自己的男朋友。
不過,這大姐此刻自然也不會往深處去考慮太多,欣賞美男還來不及呢!
像是打量菜市場上的菜一樣打量了一番刑少鴻,這位大姐的眼睛一直放著綠幽幽的光,那表情無疑是驚艷的!
她不像是錦瑟,每天對著帥哥都免疫了。這麼帥的男人,除了電視上的男星,她在現實生活中就從來沒有看見過。
不對,應該說,就連電視上的明星站在他身邊都會立馬遜掉。
此刻,她現在已經做出了決定。
「小姑娘,你這男朋友真不是一般的帥啊!」
女人對刑少鴻發出一聲發自肺腑的讚美。
看著這女人的花痴表情,錦瑟忍不住在心裡輕嗤。她一直以為這樣的極品只應在小說里存在,卻不想她有生之年還能親自見識到這樣的極品!
任何人聽到讚美都會小小的傲嬌一下的,就連聽讚美聽得猶如家常便飯的刑少鴻也不例外。
略顯得意之色掃了一眼身邊兒的錦瑟,刑少鴻那小傲嬌的表情像是在說:給你長臉了吧?
「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外面那個帥哥那種類型的,霸氣!」
想到剛才庄易帥氣踹出的那一腳,那風姿,那氣場,女人的表情明顯是更加花痴了!
「噗——」
錦瑟一個沒忍住,笑場了!
尤其是看到男人那又傲嬌立馬變黑的妖孽臉,錦瑟還怎麼忍啊?
阿門!
原諒她吧!
她不是故意要笑的!
實在是因為太好笑了!
其實,這位大姐還是蠻可愛的嘛!
這會兒,刑少鴻肯定要氣炸肺了吧?他和庄易本來就誰也看不上誰,這會兒別人在他面前明目張胆的誇讚庄易,他不氣的想要殺人才怪!
不過,這位大姐也真夠不會說話的,太不會看事兒了!膽子也十分大!挑戰的**十分強嘛!
「那行!待會兒你先出去找地兒坐下,我去和那個帥哥說一下。要是你運氣好的話,也許能親自要到他的電話號碼哦!」
脫離了刑少鴻魔爪的禁錮,錦瑟把笑意憋回去一會兒,十分看好的拍了拍這位大姐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兒。
得到錦瑟的應允,女人毫不猶豫的就轉身往外走。就在她邁開步子的那一秒,錦瑟那精緻的小臉兒上的得意越來越明顯了,也露出了她許久不曾露出的痞笑。
而這一幕,水靈的大眼睛中閃著狡黠光芒的錦瑟,完完全全的被刑少鴻納入了眼底。
突然,那女人走到一半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轉身。
與此同時,錦瑟立馬收斂起自己小臉兒上的壞笑,一本正經的瞅著突然轉過身兒來的女人。
「不準騙我!否則——」那女人狐疑的瞅著錦瑟那嚴肅的小臉兒,很鄭重的警告著。
「我保證!不會的!」
錦瑟保證的話脫口而出,就差豎起三根手指頭起誓了。她心中那個完美的計劃,她怎麼會輕易放棄呢?她還怕這位大姐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如此,那女人才放下心走了出去。
直到那女人走出洗手間以後,錦瑟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刑少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盡……」
錦瑟眉眼彎彎的瞅著自己身邊兒的男人,嘴上雖然說這恭維的話,然而,她那流轉的目光卻是從刑少鴻的腳面一直往上,直到看到他的頭頂。
仰著白嫩的細脖子,錦瑟犯愁了。
丫的,那個最最重要的牛皮紙袋呢?沒在他身上么?他給放哪兒了?
她今天可就是為了那個來的!
剛剛實在是太匆忙,她竟然忘了拿了東西再走!要不是剛才那大姐擋住了她的去路,她還真就忘了這茬兒了!
這麼說來,她還得感謝感謝那大姐了!
要是沒有把那份至關重要的資料拿到手,她今天不就白來了么?答應了刑少鴻的那件事兒也算是白答應了!
要是那樣兒的話,她真的虧大發了!
「找什麼呢?」
刑少鴻可真是沒有給錦瑟留一丁點兒的面子,一句話就**裸的戳穿了錦瑟的小心思,讓她暴露在陽光下。
被刑少鴻給無情的揭穿了,錦瑟倒也沒有表現出半分尷尬的神色,反而也是一派淡然,精緻的小臉兒上還是保持那膩死人不償命的招牌笑容,沒有說話,只甩給刑少鴻一記「你懂的」的眼神兒。
此時的錦瑟大概不知道自己這個小眼神兒到底是有多麼勾人。
眼角一抽,刑少鴻手伸進大紅色西裝的內側。那白皙的大手再從西裝內側掏出來的時候,已經多了一個牛皮紙袋。
這麼容易?
錦瑟幾乎是想也不想,一把就從刑少鴻的手裡奪了那牛皮紙袋,姿勢很**,十分女漢子。
再然後,錦瑟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將牛皮紙袋往自己的衣服里塞。錦瑟心裡還慶幸著,這得虧現在的天氣需要穿兩層衣服了,要不然這麼大一個東西,她也沒地兒藏啊!
要是夏天的時候她也像是現在一樣把這東西放在自己的胸前,那就成了古代征戰沙場的將士們胸前的那塊兒鐵皮盾牌了!
看著卸磨殺驢的女人,刑少鴻的妖孽臉變幻莫測,終於還是開口對著錦瑟頗為決然的背影補充了一句,「小美人兒,別忘了你剛才答應了哥哥的事兒。」
藏好了東西,錦瑟確定自己不會露出任何破綻了,在小手兒觸及到沒把手兒的時候才回頭認真叮囑了刑少鴻一句,「你也別忘了在我走之前你千萬別出來!」
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說完,錦瑟也沒再多做停留,一把拉開洗手間的門兒就出去了,趕著去解決那個讓男色迷了眼的女人。
洗手間里,錦瑟離開以後,只剩下刑少鴻一個人。
像是失了神兒,刑少鴻的目光一直盯著洗手間的門,像是在通過那扇門回味著什麼。
……
錦瑟走出洗手間,直奔前面。
修長的腿兒才剛邁入咖啡廳的正廳,錦瑟一眼就搭上了那坐在丁玲對面兒等了她很久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幽深的黑眸,此刻也在一瞬不瞬的瞅著她。
餘光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坐著距離庄易並不遠的那個女人,錦瑟不著痕迹的睇給她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兒。
奶奶的!
都說這好色的男人要是看見美女都會把持不住。
錦瑟覺得,這女人要是好色起來,比起男人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看到錦瑟十分輕鬆的從洗手間走出來,丁玲那一直懸著的心也跟著慢慢的放了下來,落回了原處。
不可否認,剛剛有人過來叫庄易過去洗手間幫忙踹門的時候丁玲還是十分淡定的,但是當她看到庄易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答應的時候,她整個人徹底不淡定了!
萬事有異必有妖!
她十分想跟著過去看看,要是有個什麼突髮狀況也好接應一下。但是,未免自露馬腳,她選擇硬著頭皮坐在原地等。
好在,這會兒錦瑟出來了,也撈出了她那一顆在油鍋了煎炸了很久的心。
還不等錦瑟走到跟前兒的時候,丁玲已經先一步起身讓座兒,然後識趣兒的坐在了旁邊不遠的位子上。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有事要忙么?」
錦瑟眼中有詫異一閃而過,說話間,人已經在座位上坐下了。
「路過這裡,看見丁玲,順便過來接你。」
庄易聲音還是那麼沉,一手將手邊兒的橙汁推到錦瑟的跟前兒。
看著這杯橙汁,錦瑟心裡暗暗表揚了刑少鴻。
果然是老手兒了,想的真周全!
聽了庄易的話,錦瑟不禁扭頭看了一眼身子後方的丁玲,實則是看丁玲斜後方那個似是已經等不及了的女人。
好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暗暗下定決心,再回過頭來看向庄易的時候,錦瑟粉嫩的唇瓣淺淺的勾著。
「原來我沒聽錯,剛才在洗手間感覺聽到了你的聲音,覺得你不可能過來就沒說話。你幫忙踹的門?」
錦瑟垂了垂眼皮兒,像是漫不經心的提起這句話。
卻不料——
「怎麼去洗手間去那麼久,門被反鎖了都不知道么?」庄易眉心微皺,沉沉的語氣帶著一抹好像關心又好像責備的語氣,也沒有正面回答她的那句話。
「咯噔」一下,是錦瑟心裡的聲音,連同她握著杯子的手都跟著不著痕迹的一緊。
這是試探么?
自從知道了孫子順事件的真相,錦瑟對於庄易有些帶著異常的話總是在腦袋裡琢磨好幾面才開口回答,生怕哪句話說錯了會露出破綻。
「肚子不舒服,剛才去的急,沒注意門的情況。倒是你那使勁兒的一腳,嚇了我一跳,我肚子都要被你嚇的不疼了!」
一邊說著,錦瑟一邊端起手邊的橙汁兒往嘴邊送。
然而,就在錦瑟那粉嫩的唇瓣剛剛觸到杯壁的時候,她握著杯子的小白手兒就被一直乾燥溫熱的大手給裹住了,「肚子不好就別喝了,涼的。」
錦瑟一愣,然後就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了杯子。
果然說謊是會遭報應的啊!
但是姑娘現在是真的很渴啊!要知道,剛剛她在洗手間里可是費了很大口舌的。就算是壓壓驚,好歹也得讓她喝一口吧?
就在錦瑟一臉不情願的在心裡哀怨的時候,只聽——
「服務員,換一杯熱橙汁。」
庄易沖著服務員招招手。
「等等!」
情急之下,錦瑟的一隻小手兒覆上了男人溫熱的手背。然而,也不過一秒,在想到身後那女人焦急的眼神兒之時,錦瑟又趕緊收回了手。
可千萬不能露出任何破綻讓那女人起了疑心,要不然,她就是真真兒的玩兒完了!
好在,她是背對著那女人的,那女人並看不見她的表情。
現在那女人該相信她是認識庄易的了吧?
「怎麼了?」
皺了皺眉,庄易似是對錦瑟那細微的小動作有些不滿。
「再來一杯咖啡吧,給丁玲斜後方的女人。」
錦瑟擠眉弄眼兒的瞅著庄易,一臉的無害。
果然,不出錦瑟所料,看到她這副小模樣兒,庄易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向了那女人。
好奇心作祟,錦瑟恢復了笑臉,也回過頭瞅著那女人。不為別的,她就是想看看那女人獻媚時搞笑的表情。
噗——
那媚眼兒拋得,還能再噁心人一點么?
不知為何,看著那女人如此諂媚的瞅著庄易,錦瑟心裡不舒服的很。
看著那女人,庄易眸色一深,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為什麼?你認識她?」
「不認識啊,但是剛剛在洗手間的時候,她幫了我來著,也聊了一會兒。」
眨巴眨巴晶亮的大眼睛,錦瑟說的煞有介事!
女人之間的事情,庄易自然是不方便多問的。沒再說什麼,庄易只讓女服務生按照錦瑟要求的多加了一杯咖啡給那個女人送了過去。
由於這家咖啡廳的生意很好,幾乎是滿座的,所以上餐的速度自然也要慢一點。
這段時間,錦瑟就和庄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只要庄易不說走,她是絕對不會先提出來的。就算是庄易先提出來了,她也死賴著不走。
「那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經歷挺悲慘的。」
錦瑟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向窗外,像是在回憶著那女人和她說的悲慘的經歷。實則,那都是她自己編出來的。
錦瑟本是等著庄易接她的話茬兒,奈何,這男人聽了她的話,完全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壓根兒就不搭理她這茬兒。
「你怎麼不問問我她的經歷都是怎麼個悲慘法兒?」
按捺不住,錦瑟還是開了口。沒關係,反正和庄易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話嘮的她一個勁兒不停歇的說著,庄易更多的時候都只是安靜的聽她白話,瞎白話。
「你說。」
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那女人,庄易幽深的目光重新落到錦瑟似是憂傷的小臉兒上。
歐耶!
錦瑟心裡暗喜。
不得不說,庄易看那女人的表情,真是深得錦瑟的心吶!
可不是么!
他多瞅那女人一眼,那女人自然就對錦瑟的話深信不疑一分。
這會兒的她肯定以為錦瑟正在說服庄易請她喝咖啡了吧?
「她前兩年剛結婚的時候丈夫就車禍身亡了,撇下她和一對兒雙胞胎兒子,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兒子過日子,那種艱辛自然是不必說的。」
錦瑟深情並茂的說著,也不放過庄易俊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後來,她不得已,就走上了別的路子,和不同的男人接觸著,以此為生。」
錦瑟的話說的很含蓄,但是從庄易那眉眼間透露出來的嫌棄之色,她知道,他聽懂了。
說著說著,女服務生已經將橙汁和咖啡端了過來。
錦瑟假裝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看著女服務生也不吭聲。
果然,順利達到目的,庄易對著女服務生指指咖啡,再指指那個女人。
女服務生立刻會意,放下橙汁就端著咖啡往那個一臉喜色的女人走去。
憋住心裡的暗喜,錦瑟滿臉惆悵,再度緩緩開口,「她還對我說,你和她死去的丈夫長得很像。」
------題外話------
二爺華麗麗的被黑,我已笑噴!
哈哈哈~
妞兒們捏?
最近冒泡的人好少捏!超級想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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