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完美大結局

【062】完美大結局

白如萱很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懵,完完全全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夠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副盛怒之中的模樣的衛凌,半晌,才反應過來,豎起眉毛,沖著眼前的男人憤怒的吼道:「衛凌你神經病啊!你做什麼!」

衛凌還是那樣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內心之中有些滔天的怒火翻湧,他從來都么有想到過自己費盡心思娶了的這個女人,竟然不是白占輝的親生女兒!

「白如萱!你他媽的現在做出來這樣一副姿態給誰看!你真的以為自己現在還是白家的大小姐嗎?!白如萱,我告訴你,現在的你,什麼都不是!」

白如萱微微有些發怔,不大明白衛凌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明明就是名正言順的白家大小姐,出身高貴家境優渥,怎麼變成了什麼都不是……難道說,自己真的是之前蘇白話中所說的那個什麼清潔工的女兒?!

剎那之間,白如萱的臉變得蒼白無比,她一生之中最為驕傲的事情,第一就是她的美貌,而另外一件,自然就是自己的上流名媛的身份,如果現在告訴她她其實什麼都不是,那麼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次徹徹底底的打擊。

「衛凌,你把話說清楚!我可是白如萱!白如萱!就憑你這個出身低賤的人,根本就不配在我的面前大喊大叫,衛凌你居然還敢動手打我?!真是反了你了!你……」白如萱高高的揚起手,正準備朝著衛凌的臉上扇去,然而卻被男人狠狠地抓住甩到了一旁,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床頭柜上面,頓時鑽心的劇痛沿著神經傳到了渾身上下的每一處末梢,差點沒將白如萱的眼淚逼出來。

衛凌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方才白如萱話中的出身低賤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內心,但是,如果放在以前的話,那麼他可能還會將這種憤怒的感覺強忍在心頭,不過現在,情況已經完全的發生了變化,他不需要再進行隱忍。

察覺到衛凌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善,白如萱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但是,就算自己的親生母親並不是傅餘妙,至少自己身上還是流有著白家的血液的,白占輝那麼疼愛她,怎麼可能拋棄她不顧呢!

這樣想著,白如萱偷偷的將手往枕頭下面摸去,那裡應該會有她的手機,然而手指所觸及到的地方,卻都只有冰冷。

「你是在找這個嗎?」衛凌的唇邊泛起了一絲冷冷的微笑,看上去格外的殘忍,他的瞳孔幽深如死潭,讓人把握不住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就是這樣的眼神,才讓人覺得更加的可怖。衛凌的手指之間夾著一部白色的手機,不是別人的,正是白如萱的。

白如萱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對著衛凌怒目而視:「你拿我的手機幹嘛!還給我!」

「怎麼,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不過就是幫你小小的保管一下你的手機,你這麼驚惶做什麼,難不成是怕我發現你曾經的那些破事?」衛凌努了一下嘴唇,雖是戲謔,但是分明就是冷冷冰冰的模樣,「白如萱,你真的想要拿回你自己的手機?拿了你可不要後悔才好呢。」

「少廢話!快還給我!」白如萱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但是直覺告訴她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只是到了這樣一種程度,即使是刀山火海,她也必須要去面對。

只可惜,白如萱太過於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在她面前的哪裡僅僅是刀山火海啊,那是為她一個人打造的殘酷煉獄,逃,逃不脫,生,生不如死。

衛凌輕輕的嗤了一聲,便將手機扔到了白如萱面前,後者慌忙撿起來拿到自己的面前,正好有新聞推送,白如萱本來是想要將新聞從任務欄清除的,然而卻一不小心點了進去,頓時渾身的血液就像是凝固在了那裡一樣,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從自己的每一個毛孔之中散發出來的冰寒的涼氣。

這……這怎麼可能!

注意到了白如萱如同死灰一般的神色,衛凌大致猜到了她應該是已經看到了某些東西,頓時臉色變得很是兇惡起來,衝上前去死死的扼住白如萱的咽喉。

「白如萱你他媽的真是騙的我好苦啊,呵呵,真是想不到,我娶進家門的堂堂白家二小姐白如萱,媽不是親媽,爸也不是親爸,虧得他們養了你這麼些年!說我出身低賤是吧?白如萱你他媽的倒是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貨色!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媽是個做台小姐!所以你也是這麼賤!臭婊子!這麼多年想來你也爬了不少人的床吧,比你媽還要厲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白如萱痛苦的掙扎著,衛凌的手依舊是死死地卡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僅僅留下一絲生機給自己,讓自己沒有辦法因為窒息而死掉,但是痛苦的感覺卻是一直都存在著,處在這種極度的折磨之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極為的難熬。

但是此時此刻,對於白如萱來說,這些都還算不了什麼,她的視線死死地盯著新聞上面的一行字,就像是想要將那些白紙黑字看穿看透一般,然而他們還是依然挺立在屏幕之上,完全不受到白如萱的影響。

衛凌看著白如萱的模樣,似乎是很不滿意她對於自己的話完全無動於衷,於是另一隻手直接掀過了白如萱的頭髮,白如萱痛的當時就尖叫起來,眼淚衝破了眼眶唰的流了下來,但是么有辦法喚起衛凌的任何的同情的感覺,在現在的衛凌的心中,他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白如萱,你快告訴我啊,跟白鵬做的感受怎麼樣,是不是特別的美妙,是不是啊?!啊?!白如萱,你看看,各大頭條全部都是你啊,我還真是不知道和你發生過關係的人有這麼多呢!你他媽的就這樣的饑渴嗎?!」衛凌的眼睛變得全然是可怖的紅色,他臉上的殘忍的笑容越來越大,看著眼前的女人的痛苦的模樣,衛凌的心中忽然升騰起了一種快感,似乎是白如萱越痛苦,他就越能夠感覺到興奮。

「哈哈哈哈,白如萱,你自己也沒有想到吧!白鵬他才是你的親生父親!哈哈哈,白如萱,你他媽的現在可要好好的想一想,你肚子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種!哈哈哈哈!白如萱,你這個賤婊子!你怎麼不去死!」衛凌掄起白如萱的頭髮,直直的朝著牆壁的方向狠狠地撞去。

「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白如萱吃痛,大聲地尖叫起來,眼淚流的更加的洶湧了,白鵬居然才是她的親生父親,她這些年來,到底都做了一些什麼樣的事情啊!

原來當年,白占輝初初結婚的時候,心性根本不夠安定,和當時還是年輕貌美的小姐董雪發生了關係,雖然僅僅只有一夜,那個時候的董雪卻是真正的愛上了意氣風發的白占輝,卻不想第二天出台的時候,被前來尋歡作樂的白鵬看中,直接帶了回去,然而不久之後,白鵬玩膩了,便將她拋棄了,走投無路的董雪,便準備回去重操舊業,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卻發現自己懷了身孕,白鵬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她心中知道如果白鵬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的話,肯定會逼著自己將這個孩子打掉,同時因為心中存留的那一份私心,董雪找到了白占輝,對白占輝謊稱這個孩子其實是他的,自己什麼都不要求,只求白占輝能夠好好的撫養這個孩子長大。

當時的白占輝也不是傻子,應允了下來,提出可以在董雪懷孕的這段時間裡面照顧他們母子,但是孩子出生之後經過親子鑒定,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那麼他就留下這個孩子,但是董雪必須永遠不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白鵬和白占輝本來就有著血緣關係,最後的親子鑒定結果自然是顯示這個孩子是白家的血脈。

這個時候的董雪,已經完全沒有了去做小姐的資本,只能夠去做一些底層的工作,陰差陽錯的到了皇牌娛樂場做了一名清潔工,卻再次被白鵬看到,但是這一次,白鵬並沒有將她趕走,而是留了下來,只是叮囑她不該說的話不要說。白鵬曾經逼問董雪孩子的事情,但是董雪一口咬定孩子已經被打掉了,白鵬便也沒有辦法,最後毒啞了董雪,卻為蘇白所救,順藤摸瓜探知了當年發生的一切。

而這次的新聞,也只是蘇白小小的提供了一些線索給媒體,那些鼻子比狗都靈敏的人,自然是很快的便察出了一些端倪,這醜聞可是一樁大新聞。

白家原本就有些岌岌可危的經營徹底陷入了僵局,股市指數暴跌,甚至公司內部的人直接抽逃資金連夜出國,匿名信紛至沓來皆是舉報白家這些年間所做的不法的事情,白占輝見再也沒有翻身洗脫的可能,便丟下了傅餘妙和白如婉一個人跑了,只是在過海關的時候,被及時趕到的追捕人員抓獲,現在已經身陷牢獄之災。

「白如萱,你也會有痛苦的感覺嗎?呵呵,真是笑死我了,你當然不會有任何的痛苦的感覺,人都說婊子無情,你本來就是一個婊子,又怎麼會有多餘的感受!」衛凌血紅著一雙眼睛,狠狠的頂在白如萱紅腫的雙眼之上,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明明前一天的時候,他看著對方的時候,還是含情脈脈的樣子,一轉眼之間,兩個人的世界坍塌了,所有有關愛情的偽飾全部都被利益消除帶來的衝擊波衝散,露出了本來的醜陋的模樣。

「衛凌,你住手啊!你住手啊!難道你不想要我們的孩子了嗎?我肚子裡面懷的可是你的孩子啊!你住手啊!」白如萱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深知如果衛凌再這樣下去,別說肚子裡面的孩子,就連她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能夠保存下去。

白如萱不說孩子還好,一說到孩子,衛凌胸中憤怒的感覺便來得更加的洶湧。

「白如萱你他媽的到現在還想要唬我?!誰知道你這肚子裡面懷的到底是誰的野種?!呵呵,我還真是想知道,如果你肚子裡面的孩子生下來是白鵬的,你應該怎麼叫她呢?你倒是回答我啊!你他媽倒是回答我啊!」

衛凌唇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了,而他面前的女人卻已經陷入了徹徹底底的痛苦之中,衛凌的話就像是魔咒一般,不斷的在她的耳邊回想著,將她逼到懸崖的邊緣,將她推上崩潰的絕路。

「不要說了啊!不要再說了!」白如萱的話語已經支離破碎,疼痛使得她沒有辦法多做思考,只能夠反反覆復的重複著相同的話語,但是此時此刻的衛凌,又怎麼會在意白如萱到底是求饒還是什麼。

「衛凌,你說過你是愛我的啊,你不是愛我的嗎?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啊……衛凌你說過你愛我勝過愛你自己的啊……你說過會一直一直對我好的不是嗎?你,你還發了誓!你發了誓的!衛凌,難道你要備齊我們之間的誓言嗎?!」白如萱忽然想起了兩個人之前身穿著禮服神聖而又莊重的許下的誓言。

衛凌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頓時大笑出聲,眼神之中全是冰冷的嘲諷:「誓言?!愛你?!白如萱,你到底是太天真還是裝傻,這個世界上什麼時候誓言起過一絲一毫的作用了?!誓言根本就是狗屁!呵呵,天打雷劈嗎?就算是天打雷劈,首先劈的也是你這樣不知廉恥的蕩婦!打的也是你這種婊子!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真的以為我愛你嗎?笑話!如果你不是姓白的話,我怎麼可能看上你這個破鞋。白如萱,你未免將自己看的太高了吧。」

白如萱渾身一顫,她震驚的望著眼前的男人,衛凌明明就是一個身份比她還不如的人,現在竟然如此這般的嘲諷自己,但是自己還沒有絲毫能夠反駁的地方,曾經她最看不起的人就是低賤的人了,現在得知自己根本沒有什麼高貴的血液,讓她整個人都焉了不少。衛凌竟然僅僅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娶自己……竟然只是為了這個原因……

不,她不能相信,這個男人怎麼可能僅僅是因為這樣的膚淺的原因就選擇和自己在一起呢,難道自己的身上沒有其他任何的優點值得衛凌留戀?

「不,你騙我,你騙我!衛凌啊,你只不過是一時生氣所以這樣說的對不對的,你其實心中還是愛我的對不對!對不對啊!衛凌啊,你說啊,你說啊,你說你真的是愛我的啊!你說啊!」

白如萱眼淚鼻涕齊齊的流了下來,看起來分外的狼狽,但是她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只是緊緊地扯著衛凌的衣角,就像是即將溺水而亡的人死死的攀附著最後可能救贖自己的東西一般。

然而很顯然,衛凌並不能夠做白如萱心中的那一類可以救贖自己的東西,這個男人,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搭在了白如萱的手背上。

白如萱心中一喜,那熟悉的來自男人的體溫的溫暖使得她的心從一直的冰窖之中稍稍有了一點點的解脫,果然,這個男人心中還是有自己的,她的魅力還在!並不僅僅因為自己是白家人才吸引了衛凌。

然而,白如萱還沒高興多幾秒鐘的時間,手背上面的熱度便變得狠戾起來。

衛凌緊緊的拉住白如萱的手,然後一根一根的將女人的手指掰開來,甚至不介意自己的粗魯的動作是否會使得女人的手指受到傷害,那樣的決絕,那樣的不顧一切,帶著想要粉碎一切的力量,最終扯開了白如萱緊攥著自己衣角的手。

白如萱震驚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最後的一絲希冀也隨著男人的動作而破滅了。頹敗的灰色在她的眼眸之中蔓延,她什麼都不是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忽然,白如萱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衛凌,我們離婚吧!我們離婚吧!」白如萱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中充滿了希望,對,離婚,離婚了之後就好了,至少能夠擺脫衛凌這個惡魔,如果繼續和衛凌在一起的話,那麼她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然而衛凌只是看著面前的這個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形象的女人,眼中劃過一絲狠毒,同時還有深深的仇恨。

「離婚?白如萱,你當我是傻子么,你以為你現在這麼容易就能夠擺脫我么。我告訴你,你做夢吧!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了,你就乖乖的呆在我身邊,用你的一生來彌補你所做過的事情吧!離婚?你想都別想!你生是我衛家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我衛家的鬼!對了,你若是想要你的親爹來救你,我勸你還是儘早斷了這個念想,白鵬現在已經自顧不暇,哪裡還有什麼功夫能夠顧得上你,如果有機會的話,說不定你還可以給他收個屍什麼的,只要他被槍決的時候你還活著。」

聽了衛凌的這樣一番話,白如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巨大的悲痛,伏在床上大聲地哭泣起來,只是一旁的衛凌可沒有那麼多的功夫聽她在這裡哀嚎。

「一個小時之後,我就開車回去了,如果你在那之前沒有出現在醫院門口的話,後果你可以試試。這裡可是高級病房,憑著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配住,也別指望我給你出這個醫療費。」衛凌說完,便揚長而去。

白如萱顫抖著身體,渾身上下全部的力氣就像是全部被抽離了一般,但是她知道衛凌一向是說到做到的,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情願,此時此刻她也不能夠忤逆對方的話,這個男人的真面目,竟然是這樣的可怕,但是現在自己才明白這樣一切,已經遲了。

白如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病房,然而沒有走出幾步,變感受到了來自身邊的人的指指點點,她略微抬了一下頭,發現周遭皆是鄙夷的目光,惡毒的話語源源不斷的灌進她的耳朵之中,就算是她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也還是能夠挺清楚別人的罵聲。

「閉嘴啊!你們閉嘴啊!你們……」

白如萱正大聲的叫喊著,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一顆雞蛋正正砸在她的臉上,緊接著,從四面八方飛來的各式東西,一下接一下的飛到了她的臉上、身上,甚至有的主婦,直接將保溫桶裡面的湯直接潑到了白如萱的頭上。

短短的一小段路程,白如萱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這一輩子,她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蘇白的肚子漸漸地大了起來,在權翎宇的許可之下,嚴夢瑤住進了帝錦山莊之中,陪著蘇白。

「蘇蘇,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可要做孩子的乾媽哦!」嚴夢瑤一邊撫摸著蘇白的肚子,一邊笑嘻嘻的說著。

「好。」蘇白淺笑著,如今她懷胎已經是六個月了,肚子隆起的比一般六個月的孕婦要明顯一些。

「哦對了,還有子默,他很想做孩子的乾爹,但是他不好意思說,只能讓我轉達咯!」嚴夢瑤挑了挑眉毛,那個男人,心中應該還沒有放下蘇白吧,但是放不下又能夠怎麼樣呢,蘇白是幸福的,想來邱子默也會滿意的吧,只是希望他能夠早些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個良人。

「你肯定又坑了他很多東西咯……」蘇白抿唇一笑,自己的這兩個好友的性格,她已經摸得很是通透了,每一次嚴夢瑤這樣說,必定都是得到了邱子默很多的好處。

如今的邱子默,已經成為瞭望京市政壇上面最年輕有為的風雲人物,比起他的父親,更有可造之處,望京市傾慕於他的名媛並不在少數,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動心的跡象,蘇白心中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是同時也明白這樣的事情只能夠等有一天他自己心中放下,旁人說再多都是沒有作用的。

白如萱自從婚禮之後所有的醜聞都被曝光,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而白鵬,自然是因為作惡多端違法犯罪被依法執行了死刑,這其中還要得益於蘇白一直安插在白鵬身邊的內線——青雲。作為白鵬最為信任的人,自然是知道很多白鵬的秘密,這幾年來,青雲一直暗暗收集著白鵬犯罪的證據,只等著蘇白和權翎宇需要的時候,給白鵬最為徹底而又致命的攻擊。

因為懷了身孕,所以蘇白一般很少出去走動,一般固定去的地方就只有暖光咖啡館,在這裡一坐就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即使嚴夢瑤因為自己的設計事業的原因不能夠經常陪她來這裡,但是她並不覺得有什麼無聊的地方。

這一天,與往常一樣,蘇白靜靜地坐在臨窗的位置,不時地在筆記本上面寫些什麼,卻忽然發現窗外隱隱約約有一個身影,很像是沈騰。

蘇白頓時瞳孔猛地睜大,在不驚動自己肚子中的寶寶的條件下,急急忙忙的奔了出去,卻只看見了黑色的衣角,再無其他。可是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個身影,一定就是沈騰!

暖光咖啡館二樓角落裡的房間,唐恩靜靜地站在窗邊,看著那個雖然懷了身孕但是還是看上去很消瘦的女子的身影,眼中出現了一絲絲掙扎的裂縫。

女子海藻般的長捲髮就那樣柔順的搭在自己的肩頭,她的面容是那樣的精緻,同時也是那樣的熟悉。那一張臉,佔據了他一整個曾經的記憶,也是支撐他一直以來頑強的存活下去、一直打拚到現在這個地位的最大的動力,可是在這一瞬間,他又有些不忍心,真的,要那樣做么。

Leo慵懶的躺在椅子上面,每一次蘇白來的時候,自己的好友必定就會以這樣的一個姿勢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樓下的那個女子,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他也能夠感覺到有什麼地方在悄悄地發生著變化。

只是,希望結果真的是像那樣吧。

與此同時,蘇家老爺子蘇毅炳的身體一下子從硬朗變得脆弱不堪,經常做噩夢,神經也變得尤為的緊張,幾乎只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會驚到他。然而去醫院檢查又檢查不出來到底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醫生也只能夠說這是因為心結所致。

蘇白也曾經去探望過這個爺爺,但是每一次蘇毅炳見到自己,都會變得驚恐萬分,指著蘇白的臉大聲的叫喊,情緒波動是十分的劇烈。

「宇,當初給我做整容手術的那些醫生,你還能夠聯繫得到嗎?」蘇白窩在權翎宇的懷中,總是有一種淺淺的感覺籠罩在自己的心頭,好像有什麼謎團即將揭開一樣,而自己的這張臉,就是那把關鍵的鑰匙。

「他們,都不在了……」權翎宇面色並不怎麼好看,其實不用蘇白提起,他也曾經想要去調查過,但是意外的是,那些整容專家幾乎就是在做了那樣一場手術之後,便消失了蹤影,這肯定不會是什麼巧合,甚至就連蘇白的這張臉的模樣,說不定都是當年有人在背後設計好的。

蘇白心中亦是咯噔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情況只能說是很不妙。

「對了,嚴爵,哦不,權翎爵,你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回來啊!再這樣下去嚴夢瑤那小妮子都要把我吃了!」

嚴夢瑤知道嚴爵其實並不是嚴家的人之後,幾乎是喜極而泣,她內心一直喜歡著自己的這個哥哥,可是卻只能夠深深地藏在自己的心中,可是現在,解決了權天寒之後,嚴爵便能夠恢復權翎爵的身份了,嚴夢瑤便也能夠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喜歡他了。

可是嚴夢瑤剛剛表明自己的心跡,權翎爵剛剛回應嚴夢瑤,權翎宇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將權翎爵派出去做一項據說是十分緊急的任務了,導致嚴夢瑤只要一有機會,便在她的耳邊吹風,想要權翎宇早點把權翎爵喚回來。

「蘇蘇……」

「哎呀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啦,不就是你想要借著這一段時間讓這兩個人冷靜一下彼此,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心中有對方,畢竟一開始的親情轉眼之間轉化成為愛情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如果只是好感錯誤的認為是愛情的話,那麼對於這兩個人的未來都是一種傷害。這個道理我已經知道啦,權大爺您可以閉嘴啦!」蘇白努了努嘴唇,每一次她這樣問的時候,權翎宇都要認真的教育自己一番,她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不過權翎宇說的確實是很有道理,這兩個人若是最終走到一起,必須要先行弄清楚自己的心中到底裝的是不是對方,到底是不是真的以愛情的方式將對方放在了自己的心中,她並不希望兩個人因為親情走到一起,最終發現並非是那樣的情感,冷靜一段時間確實是正確的。

陰雨蒙蒙的天氣,蘇白覺得在家裡呆著有些發悶,摸了摸自己挺出來的肚子,約上了嚴夢瑤,再一次來到暖光咖啡館,此時她已經是懷孕八個多月的時間了,蘇白剛剛進去,便看見了竊竊私語的服務生們,循著目光望過去,原來是那個很少來到店中的店長,唐恩,出現在了這裡。

蘇白和唐恩已經有了幾面之緣,所以並不算是完全的陌生,點點頭微笑之後,蘇白走到了自己最經常坐的那個位置上。

嚴夢瑤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有關她即將參加的一個時裝周的設計展的電話,嚴夢瑤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身邊的好友,面露難色。現在的蘇白比不上之前的時候,行動什麼的都很是不方便,身邊必須得有一個人照顧著,要是自己臨時走掉了,權翎宇知道了指不定直接就將自己滅了,還是挫骨揚灰找不到一絲一毫存在過的痕迹的那種。

「沒關係的瑤瑤,你的工作要緊,更何況這次的設計展不是對你來說十分的重要的嗎?」蘇白體貼的說道。

這一次的設計展,主題是有關婚紗的,而嚴夢瑤自己,也會最後身穿著婚紗出場,那婚紗,亦是她的嫁衣,是她準備在結婚之時,挽著權翎爵的手臂,走上紅地毯的那神聖的時刻穿的。對於嚴夢瑤來說,這不僅僅是一次設計展,更是她這些年的深愛的釋放。

「蘇蘇,你就在這裡呆著,我很快就回來!啊!要不然我給子默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照顧著你!」

「不用了啦,我哪裡會是那麼矜貴的人,不過就是懷孕了嘛,放心好了,我就在這裡,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別麻煩子默了,他最近不是因為有賽車比賽很忙的嘛。」蘇白擺了擺手,挪著自己的身子就向卡座那邊走去。

「哦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到處亂走,我很快就回來!等我啊!」嚴夢瑤再三叮囑,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只是如果嚴夢瑤知道後來會發生的事情的話,她恨不得將現在這個走開了的自己劈死。

吧台後面的唐恩,緊緊地盯著這個笑顏如花的女子,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只可惜,眼前這個本該死了的人還或者,可是那個人卻已經不在了。

她的面色因為懷了孕的緣故而更加的紅潤滑嫩,看上去應該是一直處於很好的保護之中,想來那個男人應該是很愛很愛這個女人吧,只是當初她和他也是那樣的相愛著,卻么有走向一個美滿的結局,反而是遭到了殺身之禍,憑什麼,憑什麼現在這個女子就能夠安然的享受著這一切。那個女人就連最後的死亡都是在經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後才得到解脫,可是蘇白卻什麼都不知道,蘇白一直活的這樣的好。

憑什麼。

唐恩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雙拳,兩個人的笑容在自己的心中糾結在一起,重合交織,甚至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她曾經說過要自己好好的過這一生,不要去影響蘇白的生活,但是他怎麼可能做到?!尤其是在親眼目睹了她所遭受的那麼多那麼劇烈的痛苦之後,讓他如何能夠不恨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蘇白,還有那罪大惡極的蘇家人。

如果不是他們,那麼她也不至於落到最後的這樣的境地。

可是,為什麼就算是臨死之前,她的心中都還在挂念著她,卻忘卻了身邊更需要關懷的人呢。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就毀滅好了,毀掉他們曾經格外在乎的人,毀掉這一切,既然他已經失去了幸福,那就拉上一些人一切奔赴地獄好了。

到底應該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辦……唐恩習慣性的摸向口袋,準備掏出錢包,卻意外的觸到了虛無。他的錢包,不見了。

蘇白剛剛走到自己經常坐的那一個位置坐下去,便察覺到了有一點點的異樣,伸出手去摸了摸,發現是一個錢包。

蘇白皺了下眉頭,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焦急的失主,想必對方應該還沒有發現自己丟了東西。蘇白將錢包打開來,試圖找尋一些有關於失主身份的東西,卻發現錢包正中間,插著一張照片。而照片上面的那一位女士的臉,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

因為那張臉,跟她現在的這一張臉,實在是……太過於接近。

如果不是蘇白心中知道自己的這一張臉並不是自己本來的面目,或許會以為自己和這個女人有什麼親屬關係,但是現在……

心中疑惑仍然存在,蘇白皺著眉頭,找到了錢包主人的證件,證件並非是國內通用的那種身份證,而是勒斯與永久居住證一類的東西,上面清晰地映著主人的名字——唐恩。

唐恩?

蘇白面色上面顯示出了疑惑的神情,唐恩不就是這家店的店長么,這照片上面的女人看上去很是年輕,難不成是唐先生的女朋友?雖然這個世界上也有長的很是相像的兩個人,可是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蘇白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誰讓你翻別人的東西的?!」忽然,一聲呵斥聲在蘇白的耳邊響了起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錢包已經被對方奪了去。

不是別人,正是唐恩。

在蘇白的印象之中,這個男人一直都是比較溫文爾雅的模樣,雖然有些時候還是有些清冷,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一個顏值很高的美男子,但是此時此刻蘇白眼前的唐恩,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個被激怒了的人,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蘇白,有一種恨不得將對方撕碎的感覺。

蘇白隱隱約約的察覺到自己大概是觸到了對方的什麼的痛處,站起身來想要解釋,慌亂之中碰到了桌子上擺放的咖啡,頓時淋了滿桌。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以為是有人丟了東西,所以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失主的身份信息,如果我的行為冒犯到了您,那麼我在這裡向您道歉。」蘇白只是著對方的眼睛,認真地回答道。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令人生厭的,憑什麼這些年你活得這麼好,憑什麼她為了你就要做出那麼大的犧牲,到底是憑什麼。甚至,甚至她還要求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夠說出去,甚至直到她死,她心裡想的都是你!冒犯?蘇小姐,你出現在了別人的生命之中,本身就是一種冒犯!」

唐恩狠命的睜大了眼睛,眼眶之中滿是隱忍的痛苦,紅色的血絲迅速的布滿了他的眼球,看上去甚至駭人。他幾乎是用嘶吼的方式說出了那一大段話,絲毫不顧店中還有其他的顧客,眼前的蘇白,就像是萬惡的仇人一般的存在著。

蘇白微微發怔,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只是一時之間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事情,讓對方有了這一番言論。

「唐先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我似乎並沒有見過幾次面……」

「誤會?」唐恩冷冷的笑了笑,臉上全是嘲諷的神情,「你們的一舉一動我全都瞭然於胸,怎麼可能有誤會,從一開始我就已經在關注著你們了,你們蘇家的人,全部都該死!真是可惜,好幾次我還以為你可以去死了,蘇家也要走到絕路了,但是沒有想到,老天還真是沒有長眼睛,竟然一直讓你們存活下來。」

蘇白心中咯噔一下子,對方似乎和整個蘇家都有一些牽連,只可惜這其中的事情,她現在是無從知曉了。

猛然之間,一個大膽的設想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難不成,整容的事情,你參與了……?」

唐恩掃了一眼眼前的蘇白,並沒有偽飾:「沒錯,就是我,如果不是那一場火災,我還沒有這樣的一個絕妙的機會呢。怎麼樣,擁有這樣一張臉在蘇家是有一些風波的吧,呵呵,據我所知,現在蘇毅炳那老傢伙的日子並不好過吧,蘇白,你不得不承認,是他見到了你之後才慢慢的變得神經緊張起來的,你就不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么。」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蘇白感覺到離真相已經很接近了,只差最後的一點點。

「當然是為了紀念故人,順便提醒一下某些人曾經犯下的罪孽,你不覺得這種方式很好么,蘇毅炳以為他躲到江南小鎮之中就會萬事大吉了么,怎麼可能,過往的事情我全部記在心中,怎麼可能讓他那麼輕易的安享晚年。還有你們,也是一樣,你們安然的度過了這麼些年,全部都要償還回來!」冰冷的唐恩比起歇斯底里的唐恩,更加的具有危險性。

「唐……」Leo剛剛踏進店中,便看到了這一幕,連忙將所剩無幾的客人請了出去,幸好今天因為天氣的原因來的客人並不是很多,影響應該也不大。

「Leo,我覺得你現在最好還是不要開口,否則會變成什麼樣我自己也沒有辦法保證。」

唐恩這樣說了,Leo便只能夠將自己想要相勸的話收回了肚子中,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唐恩就選擇了向蘇白爆發……明明,明明只差最後一點點的時間,或許唐恩就能夠放下心中的執念了啊。

「唐先生,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想我並沒有什麼發言權,但是最重要的是現在和以後的日子,不是么。」

「我所活著的現在,全部都是為了讓你們償還當年的債,只有你們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我才會得到我的未來。要怪,就只能怪你是蘇家人,怪你是她的女兒。」

蘇白瞳孔微微縮緊,「她的女兒?」,她是誰,楚心蘭?難不成是楚心蘭以前得罪過的什麼人,現在母債女還?

「蘇白,你什麼都不知道,卻安然無恙的活了這麼多年,這是你欠我們的,你知道么。因為你,因為要讓你好好的活著,她甚至寧願自己去死!蘇白,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現在才能夠做出這樣一幅讓人噁心的無辜面孔!」

唐恩抄起桌子上面的咖啡杯狠狠地砸向了地面,頓時陶瓷分崩離析碎片渣成了一地。

「你到底想做什麼。」蘇白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身邊的情勢,只是現在的自己比不上之前的時候,畢竟有了八個多月的身孕,如果自己的動作幅度太大的話,想必會波及到孩子,電光火石之間,蘇白做出了決定,她不能夠帶著孩子涉險,當即之下,還是先穩住眼前的這個男人比較好。

「我想你去死。」唐恩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似乎是看穿了蘇白的顧慮,眼神不時的向著蘇白隆起的肚子掃視過去,「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如果僅僅是死的話,那麼太便宜你了,有的時候,生不如死比死要痛苦千萬倍,不是么。」

「你放心,這一段時間我不會動你,不過,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那麼我就不保證能夠發生什麼了。」

唐恩拿過蘇白的手機,給權翎宇發了一條簡訊。

「蘇白現在在我這裡,不想她有事的話,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知道你的手段過人,但是蘇白現在是孕婦,一屍兩命只在你的一念之間。」

唐恩沖著Leo使了一個眼色,後者便將蘇白帶著離開了這裡。而唐恩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蘇白經常坐的那一個位置,輕輕的打開錢包,取出那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蘇白現在的面容幾乎是完全一樣的,甚至連微笑的弧度,也都是一樣的,只是那笑容,在他眼中看來,是如此的殘忍。

在她身邊呆了那些年,那個女人從來都沒有沖他笑過,一次也沒有,而這唯一的一次,還是在他年幼的時候,又一次纏著她要上街買心愛的玩具,她答應了。他穿了一身新衣服,站在她的面前,等待著對方的褒獎,出乎意料的,她笑了,笑得很開心,只是那笑容,卻並非是給他的,而是投射到了他的身後。

年幼的唐恩回過頭,正好看到一個小女孩,恍惚之中,眉眼和她有著幾分的接近。

那個小女孩就是蘇白。

唐恩的眼角有一顆淚水緩緩的滑落,在他精緻的面容上面割裂出清澈的傷痕,正正砸在照片之上,模糊了女人的面容,使得她的臉看上去很是扭曲。

「媽媽,生日快樂。她終於,落到我的手上了,這個生日禮物,您還滿意么。」

權翎宇很快便通過定位尋到了蘇白的手機信號最後的聯絡地點,當他趕到那裡的時候,偌大的店中只有唐恩一個人。

淅淅瀝瀝的雨越下越大,竟然有了傾城之勢,在這天地之間連成了一片陰沉的幕布。

「她在哪。」權翎宇環顧了周圍,卻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現在還很安全,只是,恐怕一時之間,你是見不到她了。」面對著氣勢逼人的權翎宇,唐恩完完全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這麼些年,他幾乎是憑藉著一己之力打拚到了現在,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如果論氣勢的話,他根本不輸於權翎宇。

權翎宇微微眯起眼睛,不能確認蘇白安全的話,那麼他確實不會選擇輕舉妄動,這不是一場任務,每一個舉動都有可能影響到自己心愛的人的性命,他不能夠冒險。

「唐恩,你到底是什麼人。」蘇白經常來這家咖啡館,權翎宇自然是暗中調查過這家店的所有的人,表面上面看來,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但是敏感如權翎宇,卻發現在自從蘇白以沈白的身份復出之後,這個以往幾乎沒有怎麼出現過的店長,便時常的出現,而他的身份,明明比較高,卻三番五次的流連在這裡,並且集中在蘇白到來的日子。

可是他查不到什麼可疑的信息。這種情況只能夠說明是兩種情況,第一種是他真的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第二種,則是這個男人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並且具有很強烈的反偵查的意識。

如今看來,便是第二種了。

「蘇蘇!」嚴夢瑤慌慌忙忙的衝進來,卻沒有見到那個女子的身影,有的只是對峙之中的兩個男人。從剛剛還沒有進來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氛,心中頓時有些慌,真正走進來之後,她渾身上下都開始變得冰冷,直覺告訴她,蘇白一定是出事了。

「嚴夢瑤,我放心你所以才將蘇蘇交給你,你就是這樣照顧蘇蘇的?嚴夢瑤,蘇蘇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後面的話,權翎宇並沒有說下去,他心中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並不能夠全部責怪到嚴夢瑤的頭上,唐恩今天乜有對蘇蘇下手,以後肯定還會對蘇蘇下手。權翎宇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可是緊握著的拳頭卻始終都沒有放鬆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是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肯定會陪在蘇蘇身邊的……對不起對不起……」嚴夢瑤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蘇白現在還懷著身孕,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後果她根本不敢想象!

唐恩始終是笑著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蘇白身邊的人都痛苦的話,那麼對於他來說倒是一種額外的收穫。

「你們繼續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唐恩聳了聳肩,站起身來,絲毫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的話,蘇小姐也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所以你們若是想使什麼招並且不怕搭上蘇小姐的性命的話,那就使吧。」

權翎宇死死地盯著那個男人的身影,一隻手明明已經搭在了腰間的手槍之上,但是也僅僅只是搭在那裡不能夠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說到做到。

「你能夠保證,蘇蘇的安全嗎?」

「權翎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真的要將蘇蘇交個那個人?」嚴夢瑤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然怎麼辦,蘇蘇在他的手上,我們一旦做了什麼事情,蘇蘇的安危就沒有了保證,何必要冒這樣的風險。」

唐恩站定了身子,並沒有回頭,正了正自己的衣襟,輕笑一聲道:「權少不愧是權少,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就找出了最好的途徑,拿得起放得下,如果我們不是站在今天的這樣的對立的立場之上,我和真是很想結實一下你這個人。你放心,暫時我是不會動蘇白一根毫毛的,至少,在她的孩子出生之前,我都能夠保證她的安全。」

「那好,我們走吧。」權翎宇說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嚴夢瑤恨恨的跺了跺腳,還是跟了上去,只是心中卻有一陣陣的寒意,她和蘇白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時常來到這家咖啡館,而唐恩是這家咖啡館的店長,難道說從很久以前,蘇蘇就已經被對方盯上了,而他們,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虎穴且不自知……

蘇白坐在後座,Leo沉默的開著車,一路上,這個男人都沒有開口說過話。漸漸地,車速慢了下來,蘇白向外望去,這裡看上去很是荒僻,尤其是因為下著雨的原因,基本上沒有任何的人跡。

「別下車,就在這裡坐著吧。」Leo從後視鏡中望了一眼後面的女人,她的神情之中沒有一般的驚慌,似乎是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現在的境遇,這是一個不一般的女子。

其實這些年裡,有關於蘇白的資料他們已經看到了很多了,也知道這個女人著實有著過人的魄力,只是真正的感受到這樣的魄力,還是讓Leo微微有些吃驚。

她和嚴夢瑤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嚴夢瑤的話,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完全遮掩不住,而這個女人,則是將所有的心事全部掩埋在了心中,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捉摸不透而又想要靠近。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一輛車子開了過來,停在了蘇白所坐的這輛車的旁邊。

車門打開,唐恩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拉開了蘇白這一側的車門。

蘇白遲疑了一下,還是下了車,因為身子笨重的原因,每一步走的都很是緩慢,唐恩也不催促,時不時還扶蘇白一把,只是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任何的交談。

蘇白這才知道,這裡其實是一個墓園。大大小小的墓碑沉浸在煙雨之中,就像是沉默的旁觀者,看著他們兩個人深深淺淺的朝著深處走去。雨聲一下一下的擊打在周遭,組成了這天地之間唯一的聲音,此時已經是六月份,可是因為下雨的原因,還是有一絲絲的涼意,蘇白不禁拉了拉自己的外套,可是寒意還是不停的侵襲著自己。

唐恩將傘遞到了蘇白的面前,蘇白雖然不明白這個男人要做什麼,但是還是接了過來,隨即男人便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罩在了蘇白的身上。

男人的身材很是高大,外套罩在蘇白身上幾乎要到了她的膝蓋部位,唐恩金色的頭髮在這暗沉沉的環境之中也變得不是那麼的明朗,蘇白不知道唐恩到底要走到什麼地方,卻也沒有開口詢問。從身邊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一種濃濃的沉鬱的氣息,讓她在不知不覺之中,心情也變得低落起來,男人的身影就像是承載了無數的悲傷,並且無從發泄。

蘇白的耳畔還迴響著之前唐恩的憤怒的吼聲,那話中隱忍著什麼東西,可是她把握不住。

忽然,唐恩停下了腳步。

面前是一塊沒有名字的墓碑,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塊上好的墓碑,周遭也打理的很是乾淨,卻因為墓碑上面空空蕩蕩的,顯得尤為的奇異。

唐恩將傘塞到了蘇白的手中,直直的跪了下去,甚至不在意雨水的浸潤。

蘇白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眼眶變得很紅很紅,他的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瀰漫了一臉。那樣悲傷的神情,讓蘇白這個旁觀者都有些心驚。雖然並不知道這墓中到底是什麼人,但是蘇白深深地覺得,肯定和唐恩關係很是緊密。忽然一個念頭跳進了她的腦海之中,難不成這裡面的熱,是唐恩錢包中那張照片上面的女人?

唐恩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在雨中跪了一會兒,兩隻手扒在墓碑上面,一筆一劃的像是在寫些什麼,大概是在寫什麼名字,但是因為雨水的緣故,蘇白並不分辨得出他寫的到底是什麼。

雨越下越大了,唐恩身上的衣衫本來就很是單薄,現在更是全部濕透了貼在身上,將男人健美的身型勾勒了出來。

正當蘇白準備出聲提醒這個男人的時候,唐恩站了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一樣,沉默的接過蘇白手中的傘,往回走去。同時很小心的不使自己觸碰到蘇白的身子,並且將傘朝著蘇白的方向傾斜而去。

蘇白知道,唐恩是怕自己身上的雨水沾濕自己,一時之間,對於這個男人又有些看不透了。他不是心中滿懷著對於自己的恨意么,為什麼還在細節上面這樣的關照自己……

出了墓園,墓園外面依舊是那兩輛黑色的車子,Leo遠遠的看著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蘇白都被迫待在唐恩這裡,原本是休閑之處的暖光咖啡館,對於現在的蘇白來說就像是一個無底的囚籠一般,她無從逃脫,也沒有辦法逃脫。這個咖啡館周圍暗中布置了很多的守衛,並且蘇白走到哪裡,周圍必定會有偽飾的人跟著,幾乎是寸步不離。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之中,蘇白也曾經見過權翎宇等人,奇怪的是,唐恩似乎完全不介意權翎宇他們來到這裡會見蘇白,其實也不能夠說是會見,只是遠遠地望著,不能夠有絲毫的交流。只要蘇白提出要求,唐恩都會儘可能的滿足,醫生也請了好幾個,以防蘇白出現什麼意外。

蘇白臨窗而坐,沐浴著午後的暖陽,這陽光十分的舒服,因為有著玻璃的格擋,所以投射到身上的熱度已經不是太過灼熱,蘇白一隻手緩緩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能夠感覺到其中的小傢伙正在輕輕地踢打著自己。蘇白心中知道懷孕期間需要保持很好的心情,所以即使是被軟禁在這裡,她都很努力的在調整著自己。

「你恨不恨我。」唐恩坐到蘇白的對面,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這一個月的時間以來,她甚至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憤怒的神情,就像是很適應這裡的生活一樣,可是就是這份安寧,梗在他的心裡,讓他更加的不舒服。蘇白真是一個有著很好的福氣的人,即使是在這裡,那些人還是會時常的來看她,給她無聲的支持。

可是她當初呢,她當初什麼都沒有,甚至懷孕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掩蓋著這個事實,甚至挺著大肚子還要亡命天涯,憑什麼,憑什麼。

「恨你不能夠起到任何的作用,對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好處,所以我為什麼要恨你。」蘇白含了一口熱水,她在這裡呆的時間越久,越能夠感覺到從唐恩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種矛盾的氣息。他好像一直在內心苦苦的掙扎著什麼。

唐恩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了蘇白的身邊,卻掏出了一把手槍,直直的對準了蘇白的太陽穴。

「你的朋友們,終究還是沒有遵守諾言啊。」

蘇白眉頭一皺,他們明明已經很是小心謹慎了,難不成還是被唐恩發現了?

「你當我是傻子么,我本來想說,你們能夠遵守約定的話,我就會保全你,直到你的孩子出生,可是現在,這就怪不得我了。」

「放開她。」權翎宇從角落裡面走了出來,雙拳緊緊的握緊,該死,就差最後一點點了。

「我不放,又能夠怎麼樣呢。」唐恩很輕蔑的笑了,只要蘇白在他的手中,那麼一切都盡由他掌握。

「我過去,跟她換。」

唐恩挑了挑眉毛,「你跟她換,你憑什麼跟她換,權翎宇,究竟是你將自己看得太過重要了嗎,你在我的眼中,可是什麼都算不上的。」

權翎宇狠狠地皺緊了眉頭,然而蘇白在對方的手上,他之前所有的計劃方案都不能夠派上用場,鋌而走險絕對不是他會選擇的,即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救出蘇白,他都不願意讓蘇白去以身試探那百分之一的危險的可能。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若是能夠帶幾個人過來,那麼我倒是可以考慮你剛剛開出來的條件。」唐恩嘴角泛起了一絲邪魅的笑容,他的面容本來就是十分的完美,現在因為這一抹笑容而增添了幾分的誘惑。

「什麼人。」

「蘇家的人,蘇家的所有的人。」

兩個小時之後,暖光咖啡館內多了不少的人。

「哎喲喂,這都是什麼事啊,什麼都不說一聲直接將我們帶到這裡來,真是嚇死人了啊!」柴若蓉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邊打量著在場的人,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

唐恩掃視了一圈,眼睛微微眯起。

「還少了一個。」

「你是在找老夫么。」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蘇毅炳拄著一根拐杖跨了進來,看著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想著是不是在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年輕人,但是一時之間他又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時候見過唐恩了,只是隱隱約約的又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蘇白看著自己的這個爺爺,僅僅是一段時間沒有相見,蘇毅炳比起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又要蒼老很多了,他的頭髮已經大半發白,臉上的皺紋也密集了不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蘇白真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衰老速度,著實是有些驚人。

唐恩死死的盯著這個老人,眼神之中全然是徹骨的恨意,咬緊了牙關,唐恩緩緩地走上前去,站在蘇毅炳的面前。

「你還記得這個女人么,蘇老爺子。」

唐恩拿出了一張照片,輕輕地舉到了蘇毅炳的面前。

頓時後者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那張照片,渾身開始不斷的顫抖起來,就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你……你是……」

「沒錯,我是她的兒子。怎麼,想來蘇家老爺子沒有想到當年親眼看著墮下胎的女人,只不過是在你眼前演的一齣戲罷了。」唐恩的笑容冰冷,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他怎麼能夠剋制住自己內心的恨意。

蘇毅炳後退一步,眼睛猛地睜大,忽然想起來這個人的身形很像是當初他還在江南小鎮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潛入自己的家中,將自己引誘回到望京市的那個蒙面人,原來……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個人就已經在把他一步步往陷阱之中推了。

蘇白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大致的推斷出了當年應該是蘇毅炳害了唐恩的媽媽,只是沒有成功,使得唐恩的媽媽還是生下了唐恩,但是最終那個女人還是死去了。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唐恩才對蘇家的人滿含著恨意吧。

「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命還真是大,不過,她應該沒有活多久吧,居然還將你這個孽種生了下來,果真是有本事。」蘇毅炳冷哼了一聲,當年自己明明安排好了一樁聯姻,卻被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攪和,他自然要採取一些措施,讓一切走上他所設定的正軌。

「孽種么?呵呵。」唐恩似乎並沒有被激怒,只是回過頭,眼神晦暗不明的掃了一眼蘇白。

「當初他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我只不過是幫助他們分開罷了,我有什麼錯誤。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我蘇家人。」

其他的人皆是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想不到蘇毅炳竟然還做過這樣生生的拆散人家情侶,甚至逼死了女方的事情。

「你說這樣的話,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蘇毅炳,這一段時間以來,你過的還好嗎,是不是覺得生命一點點的流失呢,是不是曾經犯下的那些罪惡,已經變成了你的夢魘,每一日每一夜的,都死死的糾纏著你呢!我還以為,你真的已經忘了那個曾經被你逼上絕路的女人呢,沒關係,就算你忘記了,我還是有辦法讓你想起來。怎麼樣,看著自己的孫女的臉,是不是覺得十分的恐慌呢,這張臉,想來應該很經常的出現在你的噩夢之中吧。」

唐恩的話似乎是戳中了蘇毅炳的痛楚,在場的人幾乎也都是知道蘇毅炳這很長的一段時間以來,一直都被噩夢纏繞著,並且只要蘇白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病症就會加劇,想不到這其中,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看著你們走到一起,我真是覺得十分的可笑啊。」唐恩轉過頭,面對著站在一旁的蘇洛然和齊語柔,此時的齊語柔,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兩個人站在一起,也是十分的般配。

蘇白眉頭一皺,難道齊語柔和蘇洛然之間還有什麼關係,而且是不好的關係?

不僅僅是是蘇白有這樣的想法,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在那一剎那間,或多或少的進行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看到你們這樣的恩愛,我真是很好奇,如果你知道你的母親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落到了那樣的一個下場,你們要做什麼樣的表情。當初這個人逼死我的母親的時候,可並沒有放過身為我母親好友的梁丹哦。」

齊語柔渾身一顫,梁丹,就是她媽媽的名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洛然想要將齊語柔攬在自己的懷中,卻意外地察覺到了來自身邊的這個小女人的抵抗,心中頓時一緊。

「什麼意思,問問你親愛的爺爺不就知道了,他做的事情,當然是問他才能夠了解的最詳細,最明白咯。」唐恩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邃了,從他知道齊語柔就是梁丹的女兒的那一刻,他就下定了決心幫助這兩個有情人走到一起,為的就是能夠有一天,看到情人之間的徹骨的仇恨。

齊語柔慢慢的從蘇洛然的懷中掙脫出來,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頭髮發白的老人,自己的母親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只能夠區躺在那一方小小的骯髒的被褥之上,四肢不得動彈,生活無法自理,智力甚至都不如幾歲的孩童,這一切,竟然是蘇毅炳所致?

蘇毅炳就像是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一樣,頹然的垂下了頭,半晌,低低的笑聲從他的口中逸出來,「哈哈哈哈,早知道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的話,我當初就不應該只是讓那個女人將孩子打下來,我應該親眼看著她死!一時疏忽竟然引發了後面這麼多的事情,還真是我沒有想到的,果然下賤的人生出來的種也是下賤的。沒錯,當初那個小賤人想要勾引我們蘇家的人,她身邊是有一個好朋友,至於叫什麼,我可沒有那麼多的功夫都記住,不過她這個好朋友,還真是幫了我不少的忙啊,我只不過是給了她一點點的錢,她就將那個女人的事情都告訴了我,省去了我很多的功夫,不過如果她能夠乖一點的話,也不至於要我做到那樣絕情的程度,只是沒想到,竟然沒有將她處理乾淨,不過想來也應該是苟延殘喘的度過了剩下的生命吧。」

齊語柔的眼淚洶湧而下,竟然是這個人害了自己的母親,毀了她的一生。

「柔柔,柔柔……」蘇洛然忽然之間很是慌張,齊語柔剛剛掃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之中是無盡的仇恨,蘇毅炳是蘇家人,自己也是蘇家人,這一層關係,他是無論如何也都擺脫不掉的。

「唐恩!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蘇白低吼一聲,她有預感,唐恩接下來的話,應該會是逐步的損毀整個蘇家。

「還有你!」唐恩完完全全無視了蘇白的話,伸出修長的手,直指著還捂著胸口的柴若蓉。

蘇睿上前一步,將自己的嬌妻牢牢地護在了身後,然而這個行為,在唐恩的眼中看來是那樣的可笑。

「咦,還真是呵護著你的小妻子呢,看來你們是真愛啊。」

「你說什麼廢話,我們夫妻倆一直都是相親相愛舉案齊眉的!」蘇睿很是驕傲,結婚這些年的時間,他對於這段婚姻一直都很滿意,柴若蓉家境不錯,長相也好,即使是到了現在的年紀,還是風韻猶存,在那方面上,也給了他莫大的滿足。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唐恩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部手機,打開了相冊,直接丟到了蘇睿的手中。

蘇睿將信將疑的放到自己的眼前,瞬間瞪大了眼睛。

「睿哥……」柴若蓉身材比較矮小,再加上有著蘇睿的遮擋,她並不知道那屏幕上面顯示的到底是什麼內容,只是直覺告訴她,那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一時之間,心中有些發慌。

然而蘇睿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應柴若蓉有些小女人姿態的撒嬌,而是大手一揮,直接將她掀翻了過去。

「啪!」

清脆響亮的一巴掌。

柴若蓉震驚的捂住自己的半邊臉頰,看著眼前近乎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的蘇睿。

「賤人!」

蘇白心中瞭然,想來柴若蓉私通別人的事情是徹徹底底的暴露了。

「睿哥……睿哥不是這樣的,睿哥你聽我解釋啊睿哥!」

柴若蓉看到了屏幕上面的內容,明白自己的事情已經暴露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唐恩這樣一個外人知曉,真是該死,她還沒有攀上高枝,竟然就被斷了後路。

「這都是假的!這都是假的!睿哥,睿哥你要相信我!睿哥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柴若蓉趴在地上大聲地哭喊著,緊緊的抱住蘇睿的腿,然而後者卻是狠狠地對著她踹了一腳。

「真愛,也不過如此。」唐恩看著眼前的這一步鬧劇,眼中滿是不屑。

就算是真愛,那又怎麼樣,還不是禁受不住考驗,就算經受住了考驗,最後能夠走到一起的能夠有多少。當初如果他的媽媽不是那樣執著於愛情,或許就不至於落到最後的境地。但是可恨的是,她不僅僅執著於愛情,甚至在失去了之後還深深的緬懷著那一段愛情,代價就是,忽視了身邊的人,忽視了,他。

「你的美嬌妻,可是一刻不停的都在想著怎麼樣爬上更高的枝頭呢,這就是你所說的相親相愛舉案齊眉?還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夠了!」蘇白瞪著眼前的唐恩,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到底,要報復到什麼程度為止。」

唐恩咧開嘴,看著面色有些發白的蘇白,有兩個字盤旋在他的嗓眼,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蘇小姐心中應該也是有很多很多的恨的吧。據我所知,你的母親楚心蘭,可是對你冷漠到了極致呢,甚至,有好幾次,親自動手要殺了你。你們的母女之情,也不過如此。」

「你住口!」蘇白被狠狠地戳中了傷痛,立刻大聲的喝道。

「我不說,你就想要這樣一直騙自己下去么,蘇白,你的期望一次又一次的被對方碾碎,你愛她,你尊敬她,她卻將你當成是完全陌生的人,甚至為了任務的完成,不惜捨棄你的生命,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母愛啊。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你心裡應該是恨她的吧,肯定是恨的吧,不然你也不至於親手殺了她了。」唐恩抿起嘴唇,「可是你知道么,其實楚心蘭一直都很愛你啊,只是她如果不對你殘忍的話,那麼你便活不到現在,只有你過得不好,我才能夠勉強壓制下我那一顆恨不得將你大卸八塊的心。她這樣做,可都是為了你啊,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不相認。全都是,為了你。只可惜,你並不知道這一切,並且你親手殺了她。」

「這怎麼可能,你是在騙我!你在騙我!你說謊!她怎麼可能心中有我!」蘇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她不能相信,當初的楚心蘭,明明就是好幾次都要殺了她,怎麼可能是為了自己呢。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曾經有一槍是朝著你的心臟打的吧,差一點點就要了你的性命,可是,楚心蘭是百分百中的神槍手,只要她出手,根本不可能出現任何的偏差,那一槍,你以為是她差點取了你的性命,實際上是她在保住你的性命,當初,我也差點被迷惑了呢,還有此後的很多次,都是差一點點就殺了你。真是,為了你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可惜,你並不知道。」

蘇白渾身的血液一點點的變得冰冷無比,是,每一次都只差一點點,都只差一點點她就死了,可是,就差那一點點……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你騙我!你騙我!你去死吧!」蘇白憤怒的吼了一聲,劈手奪下唐恩手中的手槍,後者一個沒有防備,槍便脫了手。

「蘇蘇!別開槍!你不能開槍!」忽然,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白雖然聽見了,但是手下的動作還是沒有遲疑,沉悶的槍聲響起,面前軟軟的倒下了兩個人。

一個,是唐恩。

一個,是沈騰。

唐恩似乎是沒有想到會中途衝出來一個為自己擋住子彈,只是因為事發緊急,並且他的那把槍穿透力極強,所以直接打穿了沈騰的胸口,打進了他的身體之中。

兩個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在地上暈染出了駭人的殷紅色的汪洋。

「蘇白,你知道,楚心蘭的親生兒子是誰么……」唐恩捂住自己胸前那一個血洞,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的明顯了,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即將逝去。「就是他啊,沈騰,沈騰才是楚心蘭的親生兒子啊。你曾經親手殺了楚心蘭,今天你又取了她兒子的性命,這兩個人,用盡一生去保護你,可是你,殺了他們。」

沈騰望著是蘇白的眼神之中,皆是兄妹的深情,蘇白渾身顫抖著,下腹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痛楚,幾乎使她站立不能。

「沈……騰,你為什麼要擋在他面前……你早就知道楚心蘭並不是我的媽媽……啊?」

「蘇蘇,你不能殺他,他是你的……」沈騰話還沒有說完,別昏迷了過去。

「這種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痛到了極致。楚慧玲,她想盡了辦法讓你活的幸福,卻忽略了同為她的血脈的我,如果在九泉之下,她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後悔生下了我呢。我親愛的,姐姐。」

蘇白手中緊握著的槍「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旋即發出了巨大的悲號,下腹的劇痛使她難以忍受,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破了一樣,從她的體內緩緩的流了出來。

「不!」

響亮的啼哭聲從病房之內傳來,護士小心翼翼的將嬰兒放進了育嬰箱之內。

「恭喜恭喜,是一對龍鳳胎。」

蘇白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兩個小小的傢伙,巨大的疲憊感襲上心頭,昏昏沉沉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兩年之後。

「大哥,姐姐什麼時候出來啊,據說姐姐今天很漂亮很漂亮哦!」唐恩忽閃著一雙長長的睫毛,一邊搖晃著沈騰的手臂,一邊問道,隱隱約約之中,他能夠感覺到今天應該是會發生很隆重的事情。

「很快,時間就快到了。」沈騰溫和地回答著。看了看身側的唐恩,兩年之前,他替唐恩擋了那一槍,幸運的是被及時的搶救了回來,而唐恩卻在後來的爭鬥之中,傷及了腦子,雖然身體並沒有大礙,但是智力和記憶已經全部退化,此時的唐恩,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沒有什麼兩樣。

醫生曾經說過,或許是唐恩內心抵觸著接受那一段回憶,抵觸自己的過往,或許是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完全全的接受不能,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至於什麼時候能夠恢復正常,沒有人能夠給出準確的答案。

不過這樣也好,唐恩的身上,畢竟流著蘇白親生母親的血,是蘇白唯一的弟弟。當初蘇銘真正愛著的人是楚心蘭的妹妹,楚慧玲,但是被嫌棄楚慧玲是私生女的蘇毅炳殘忍的拆散了,楚慧玲千逃萬躲,最終生下了蘇白,可是卻沒有能力撫養她,便將其交給了已經嫁給了蘇銘的楚心蘭,隨後遠走他鄉,在國外與人結婚生下了唐恩,卻無時無刻不在挂念著自己的那個女兒,不想惹的唐恩心生妒意,以致於淤積在心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想來慢慢的唐恩也已經後悔了,所以才會最後選擇激怒蘇白以換得對方沖著自己開槍,大概是他心中已經生出了了結自己的意願吧……

沈騰收回了思緒,將目光投注到遠處的一扇門之上。

蘇白靜靜的站在一扇沉色的木門之後,身側,是兩個長相俊美並且臉部輪廓幾乎完全一樣的孩子,女娃身穿粉紅色的小裙子,而男孩身上則是定製的小號的西裝。

「媽媽……媽媽……」權鸞玥好奇的仰著頭,一隻手緊緊的拉扯著蘇白的裙裾,一隻手不斷的在自己的身上磨蹭著。

蘇白低下頭微微一笑。看著自己的這一雙兒女,摸了摸左側權隆暘的小腦袋,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前的大門。

紅色的地毯一直向前延伸著,蘇白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地毯的盡頭,那一個挺拔的身影,眼眶不禁微微濕潤。

「權翎宇,你是否願意娶蘇白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蘇白,你是否願意嫁權翎宇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蘇蘇,遇見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曾經我以為這個世界出了仇恨之外再也沒有可以值得留念的地方,可是你出現了,從那一天起,一切都變得不一樣起來。你知道嗎,其實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是讓我遇見了你,能夠牽著你的手,一直走向終老。」

蘇白望著眼前這個深情的男子,眼淚忍不住滑落了下來,踮起腳尖,在眾人的面前,和眾多的祝福聲中,甜蜜擁吻。

我愛你。

從曾經到未來,你我都將執手相伴一起。

因為有你,整個生命都被照亮。

完結了,感謝一直陪伴著我的那些讀者,我愛你們。╭(╯3╰)╮!太多的話想說,真正要說的時候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再次,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的包容,你們的支持,感謝你們曾經出現過,感謝你們陪伴我走過這一段難忘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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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勢,她更強勢。

她霸道,他更霸道。

這註定是一場愛情的較量,先愛上的那個人,不一定是最後的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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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權門婚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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