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安森把水從姜嵐面前略過，「有酒嗎？」

「不醉不歸？」姜嵐勉強一笑。

「一身酒氣，別弄得五年後的第一次重逢她就討厭你。」姜嵐繼續說到。

顧安森沒了聲，像丟了魂似的癱坐在椅子上，他眼睛里儘是蒼涼，睫毛幾乎都要蓋住他的眼廓。

「也不知這幾年她的病情有沒有好轉，自從離開了我這裡，還沒有和她聯繫過。」姜嵐性感的身軀重新在顧安森面前坐下。

「小嵐，你不知道，這五年，我過得無比辛苦，好像沒有了她，我整個世界都空了。」顧安森終於講出了他心裡的真話。姜嵐覺得不像紈絝子弟，更不像開玩笑，一切都是透露著他的真情實意，完全聽不出任何一點虛情假意。

「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看到她，得有一個好形象不是？」姜嵐說著指了指他現在這幅模樣。

顧安森低頭看了看自己，苦笑了一番，「走了。」

程沛恩又回到了A市，她暫時沒有心情去逛一逛她離開了五年的家鄉，那些她熟悉的大街小巷是否變了樣，是否還是存留著以前的些許氣息。

她依舊回到了以前住的晨亨公寓，程源去世以後，晨亨公寓成了她對父親唯一的回憶，這是程源在世時送給程沛恩的房子，三室一廳，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綽綽有餘。不過是加了沛哲和蕭宇，三室剛好住滿，讓這個塵封多年的家真正有了家的味道。

程沛恩當晚很早就睡了，蕭宇回來時沒來得及跟她說話，就看到她房間里得燈已經熄了。蕭宇低頭看了看錶，才九點。

在蕭宇回來后不久，程沛哲也風塵僕僕的從公司回來，一回來沒來得及歇歇，拉著蕭宇就去了陽台。

「師兄，為什麼要把姐再帶去那裡？」

「沛恩不願意接受我的錢，她一切都想靠自己。說實話，你姐她真的變了很多。」蕭宇眼眸中閃爍著光。

「可是那也不能把她再送去那個地方啊，你不知道那個地方有她最痛苦的回憶嗎？」程沛哲源源不斷的說著。

「沛哲，相信我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我只不過是想讓沛恩少吃點苦，顧安森開出的價格，不多不少，正好五百萬。」

程沛哲不說話了，把公文包往地上一丟，趴在陽台欄杆上，仰望著多年未見的A市星光，繁星點點，一閃一閃的，撩動著人們的心弦。

「我有好多年沒見到A市的星光了呢。」程沛哲語氣難得溫柔。

「是啊，五年了吧。想不到兜兜轉轉，咱們還是回到了這裡。」蕭宇也頗有感嘆。

程沛恩這一晚睡得根本不好，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顧安森。

她清楚的記得，他們第一次單獨約會的時候，還是顧嬌倩給拉的紅線。再下去她便不敢想了，她怕明天一見到他，還是會忍不住的在他面前沒有骨氣的哭出來。

一直到了凌晨，等到她眼淚快要流幹了，她才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意料之中的，一大個黑眼圈罩在了眼睛上。眼袋很大，整個明眸大眼開始紅腫。無奈，程沛恩塗了一些遮瑕膏，但是一碰眼睛都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