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次來到這J＆K公司，程沛恩心裡很不是滋味。從五年前她就發誓，再也不要和顧安森再有半點關聯，但是身負巨債，使她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初衷。

為了掩人耳目，她帶了一副墨鏡。沒有人注意到她，她穿的極其普通，在前台詢問了總裁辦公室，為的只是確定他有沒有換了地方。

還是二十二層。

她坐上電梯，隨著電梯的升高而感到惴惴不安。

要不逃走吧，我不要再見到他，我不要！

「叮」的一聲，電梯戛然而止。

程沛恩躊躇不定的腳步頓了又頓，她出了電梯，茫然的站在大廳。

這一層沒有閑雜人等，若不是她告訴了前台服務員她是面試的教師，也不會來到這裡。

微暗的燈光讓她少了一些緊張，她摩挲著衣服，額頭有些汗珠。

「沛恩。」身後突然有人叫她。

程沛恩猛的一回身，看到王秘書拿著一疊資料筆挺的站在她身後。

「我…」程沛恩不知如何作答。

「除了你這頭長發，我幾乎都快認不出你了。」王秘書漸漸朝她走近。

程沛恩一驚，「是嗎？變了哪些？」

「變漂亮了。」王秘書笑著把那資料遞給她，便開始了正題。

「這些是公司資料。我想著怕是不用給你了，你對這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吧？」

程沛恩接過資料，嘴唇微微上揚，早有準備，「當然熟悉。」

「進去吧，安森就在裡面。」王秘書一直盯著程沛恩的臉看，他想看看再一次提及他的名字，她是什麼反應。

程沛恩臉色一變，只是一瞬間，又馬上恢復了自然。還是被王秘書逮了個正著，他搖了搖頭，像是在惋惜。

「好。」

程沛恩和王秘書擦肩而過，毫不猶豫的走向了他的辦公室。

程沛恩抬起手臂，叩叩敲了兩下門，心臟跳動的快要超過她的負荷，血液流動速度加快，全身上下都繃緊了神經。

裡面沒有反應，程沛恩為之一驚，輕輕推開門，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

程沛恩移動著腳步，艱難的走到辦公桌前，把資料放在桌子上，不知道該如何開頭。

顧安森就在這個時候把椅子轉了回去，程沛恩猝不及防，她就這樣獃獃的和他來了一次相隔五年後的對視。

顧安森死死的盯著程沛恩，她瘦了，頭髮還是那麼長，到腰間。她穿著純白色的短裙，簡單的針織上衣。在顧安森的記憶里，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程沛恩穿過高跟鞋。而這一次，她居然破天荒的穿了，而且足足五厘米。顧嬌倩告訴他，練習芭蕾的人如果穿了高跟鞋，腳是會變形的。

她真的變了。

程沛恩就這樣望著顧安森，也沒有移動眼睛，透露的完全是久違的思念。她怎麼了，怎麼眼睛又濕潤了！

程沛恩極力忍住她奪眶而出的淚水，她還是做不到忘記。時隔五年，再次相見，像潮水般一擁而上，一發不可收拾。

「我…我是來面試。」程沛恩扭扭捏捏，半天才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