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苦也要堅持
今天晚上的事情看起來比較順利。
她不過是放了個幌子而已,秋兒真正的屍身昨天下午就已經掉換過了,現在安穩的躺在寧天府停屍房裡面,府伊大人只是配合她演了場戲給別人看。
想起他那時的眼神,莫不以為她是狐狸投胎,就覺得很好笑。
「派去看守柴房的侍衛回秉了整個詳細經過,子夜時分就見他們故意放了賊人進來,大聲喧嘩轉移大家視線,等府里下人全部趕來這裡,南邊無人時放的火,放火那倆人我已經派了人專門盯著,他們還以為自己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呢,呵呵,小姐,你真神了,這些全在你的預料之中!」
鷹三虎的語氣不僅是稱讚,更多了一絲佩服!
「該安排的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就等他們自己上勾,你們只要按照計劃的行事就好!秋兒的父母那你們一定要想辦法去交涉好,他們提的要求都可以答應,錢不是問題,切記要他們配合好我們演好戲,不能出任何的紕露。」
鷹翹重重的加強了語氣,聲音帶著一些異樣。
「因為我們的敵人太狠毒,太狡猾了,不得不加強戒心。」
「我們今天演這齣戲就是為了降低她的戒備心,讓她以為自己的罪行已經被掩藏了,這樣她以後才會露出狐狸尾巴!」
藍溪和鷹三虎不禁對望一眼,欲言又止。
鷹翹看了看兩人,明白他們所擔心的是什麼。
「我早說過,事情遠遠不是表面這麼簡單的,只怕就連我爹娘的案子也會也牽涉在內,所以你們不要太吃驚!」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鎚,狠狠的砸在鷹三虎和藍溪的心頭。
將軍和夫人的死一直是藍溪和鷹三虎心頭的痛,明明知道真相也許就在眼前,卻好象隔阻了千萬里,遙不可及,無能為力。
「藍姨,三虎叔,你倆要做好思想準備,好多不可預知的事情還在後面!你們到時都會一清二楚,不過。。。」
鷹翹清冷的聲音中透著不可知的神秘,似笑非笑,彷彿隔著一層紗。
正要繼續說下去,鷹翹陡然感覺心臟一陣鑽心的刺痛,疼得她臉色立變,右手捂著肩頭,就見一絲鮮血順著鼻腔滴下。
鷹三虎和藍溪大驚失色,立刻上前扶著她。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還沒等鷹三虎出口問清楚,就見藍溪心急火燎的拉著他示意他把小姐扶上卧榻,自己則去裡間取了被子蓋上,又趕緊喚來冬墨伺候。
「我也正想問呢?偏偏她就是不說。」
鷹翹還清醒著,抬了抬手,示意兩人近前。
「你們一會就去放話,說我身體突然不適,謝絕見客,需要好好的靜養,休息散發時,要故意做得很神秘的樣子。」
喘息了一下,忍住劇痛,冷汗淋漓,濕透了衣裳。
「一切按計劃行事,等我消息!還有,交代下去,秋兒的事情盡量別讓宮裡人知道!」
咬著牙說完最後一句,便暈倒過去。
鷹翹要的是敵人完全放低戒心,她才好慢慢撒網,更不希望有人插手,做她的絆腳石!這是她暈倒前最後一刻的想法。
「都聽小姐的吧,趕緊去請竇大夫過來看診!」
藍溪拿著手娟替她拭去臉上的汗水,吩咐旁邊的人去準備。
看著鷹翹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容,藍溪的臉色陰暗沉晦。
大小姐真是個命運多舛的孩子。
如果,如果,藍溪搖了搖頭,馬上擺脫掉了這個想法。
既然沒有如果,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沒有多久,將軍府的所有人都知道大小姐病了,暫時閉門謝客,回絕了所有來探望的人。
這個消息自然也傳到了西院。
鷹舞最近和姬無桓頻頻見面,走得很近,一大早就出了府,所以也無瑕理會除她自身以外的事情。
昨天晚上南院起火的事情她也知道,不過是燒死具屍體,所以根本沒放在心上。
因為今天姬無桓臨時有事不能陪她,她去外面隨便逛了會就提前回了府。
直接進了西院,正奇怪大門口怎沒人看著,就聽見屋裡娘親和另外一人的聲音。
「老身偷偷跟著去確認過了,的確已經燒得面目全非,誰想要查也無從著手了,全成木碳了。」
鷹舞聽得出來這是秋嬤嬤的聲音,連忙隱身在暗處。
「這兩人辦事還挺得力的,你給我留著,以後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不過你可警告他們,嘴給我關緊了,露出一點風聲,別怪我狠!」
「那是的,小姐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都打點好了!絕對沒事。」
只聽著她一直在千羽姿面前轉悠著解釋。
「小姐,還有一個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了,那個丫頭聽說昨天晚上已經倒下,我偷偷派人在外院瞧了瞧,整個賦雪閣安靜得很,氣氛不同尋常!」
「而且派去窺察的人說,現在閣樓里門窗緊閉,看不清楚裡面具體的情況,不過下人們議論說這個丫頭好象病得不輕,聽說還吐血了。」
秋嬤嬤的聲音變了變,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
「小姐!難道昨天晚上的事得手了?那她不就?。。。。」
「哈哈,哈哈,讓她和我作對,這一下成了殘花敗柳,比我預計的結果還要好,真是天可憐我!哈哈,哈哈!」
千羽姿的笑聲放肆的在屋裡迴響,她果然沒看錯那個人!
「可是聽府內的大夫說,只是高燒不下,氣鬱結血,脈絡紊亂而已,並沒說她已失清白!」
秋嬤嬤還是有所顧慮,畢竟沒有親自看見鷹翹本人的樣子,怕是下人們誤傳而已。
「蠢豬,難道她丟了清白還得大聲嚷嚷嘛?都是作給外人看的,估計她現在巴不得自己已經死了!哈哈,我偏要讓她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
「我還要讓他也看看,看看到時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看他擰到頭來和我作對的下場!」
「小姐說得是,還是小姐聰明,把一切都預算到了!」
看著千羽姿攥緊拳頭,好似手心裡真攥著什麼不欲為人知的秘密一般。
美麗的臉上露出罌粟花般的笑容,讓秋嬤嬤不由得渾身一顫。
鷹舞定定的站在那裡,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再過了會,直到裡面沒了聲息,怕娘發現,她才趕緊迴避,悄悄的回了屋。
皇城郊外千葉山莊。
花開,東風站在高牆外的大樹下,來回交替著走動,不停的變換姿勢,地上已經快踩出一個洞了。
「你別再走了好不好?我頭都被你轉暈了!」
「你不也在走嗎?還好意思說我?」
「我這是走么?我是在欣賞風景!」
花開雙手環臂,乾脆停下倚在樹旁,看著東風在那轉來轉去。
「這都快一個時辰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進去看看?」
花開翻了翻白眼,雙眼盯著樹頂。
「你還怕公子出什麼事情不成?我是怕你去了反而添亂,我們會變成累贅!」
「哼,就你油腔滑調的,我不是怕主子出事情,你是不是擔心你跟不上我的速度?」
這小子,不刺激一下還不行!
「我跟不上你?你找打是吧?要比試比試嗎?」
花開一下子丟掉他那風流倜儻的氣勢,怒氣湧上俊臉。
「打就打,我還怕你不成?等等,先說好,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眼看著兩人要交上手,身旁立刻多了一袂白色的衣角。
倆個人眼尾一覷,馬上明白是誰來了,立刻站直了身子,換上滿面笑容。
風燁看了倆人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一個縱身,人已經飛出去好遠。
花開東風互相望了望,眼底瞭然,施展輕功各自飛身追了上去。
再過去時,已經沒了風燁的身影,兩人瞬間呆住。
「公子這功夫,是不是已經無人能敵了?虧得我倆還自詡輕功出神入化,簡直屁都不是!」
東風泄氣的粗著嗓門表示著抗議,太讓他們沒有面子了。
「那是和公子比好不好?你怎麼能夠和公子比?」
花開斜睇他一眼,心態還是比較好的,雖然和公子比差遠了,可是和其他人比,他們還是高中之高,強中之強,連皇宮裡武功最高的宮庭御前侍衛隊長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想起來他就感覺到非常的自豪,有這樣的主人簡直是他們前世的造化和福份!
這樣想著,什麼鬱悶都沒有了。
只有那個蠢驢還在那裡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