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皇上離開
話一說完,太后的目光立馬轉向了苡玥,太後向來不過問這些事情,但在她看來皇上只寵幸一個妃子明顯就是不對的「怎麼玥妃就一直霸著皇上,不打算讓皇上離開了嗎?」
苡玥無言以對,她又該說什麼來替自己辯解呢「臣妾沒有。」
「沒有,那皇上怎會一直在你的寢宮?」太后的咄咄逼人終於讓小秋覺得太后的確是不那麼和善的,自己在情急之下便想要替苡玥出頭「回太后,娘娘被沒有逼迫皇上留宿鍾玥宮,是皇上自己每晚都會來而已,娘娘是無辜的。」這下苡玥不得不低頭認錯了「太后恕罪,小秋沒念過什麼書,難免表達不清心中所想,她沒有惡意,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想讓皇上留下來而已,皇上不忍心拒絕臣妾才會夜夜留宿。」
「好大膽的丫鬟,你們周府出來的都是這麼沒大沒小,沒規沒距的嗎?好不容易主子學了點規矩,反倒丫鬟沒個大小,看樣子,哀家是得替玥妃調教調教才是。」
「太后恕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知錯了。」小秋也立馬跪了下來,但太后連苡玥都不顧又怎麼還會顧她呢「來人啊,杖刑伺候。」
「太后,太后請等一等,能否聽臣妾一席話?」苡玥想著,雖然很多話都不能說,但此刻也就賭一把吧!反正大不了就是一起受罰,小秋說的實話卻被挨打,這無論如何苡玥心裡都過不去。太后一挑眉,問「怎麼?玥妃又有大道理了?」
「臣妾不敢,只是據臣妾所知,當年太后入宮之初,先皇也曾一度留宿太后寢宮,那時候太后也曾面臨與臣妾如今相似的問題,太后做了一件臣妾十分欽佩之事,在岑姑姑挨板子之時附在岑姑姑身上替岑姑姑挨了板子,臣妾想,必然是因為太后與岑姑姑有著深厚的情誼才能有如此之勇氣,那麼如今,可否請求太後站在自己當初的角度來原諒如今小秋的無心之過?體諒小秋的護主心切。」苡玥算是賭了一把,這些故事還是與寅辰閑聊時聽聞的,當時只是覺得詫異,但也就記下了,不知道能否排得上用場,但什麼都不做倒不如賭一把。太后在那一刻沉默了許久,苡玥的故事將她帶回了那個初冬,是啊!那時候她和岑蝶曾有著那麼深厚的感情,卻為何後來······
「你倒是挺了解哀家的過去,為何讓哀家體諒如今的小秋而不是你來效仿當年的哀家呢?莫非你不敢?」
「如若今日小秋吃定了這板子,臣妾也定會效仿當年的太后。」苡玥的堅決終於是讓太後有了一絲動搖,倒不是苡玥讓她心軟了,她只是想著或許苡玥可以彌補她過去欠下的一些東西也不一定啊!
揮了揮手「罷了,哀家累了,扶哀家回去吧!」
小秋立馬磕了幾個響頭「多謝太后,多謝太后。」
「謝太后。」苡玥扶著小秋站了起來,再與寅軒相視而笑。
想要看苡玥笑話的人停止了看戲的心情和眼神,太后不是一個容易說服的人,但這一次也算得上是讓人刮目相看了。
······
苡玥回到寢宮后不久寅軒後腳就跟了上來「剛剛真是把朕嚇了一跳,正想站出來替你伸冤,你自己卻快朕一步,後來就反而想看看你會如何應付了,結果你又一次令朕刮目相看了。」
「臣妾只是想賭一賭。」
「話說你又是如何得知母後過去的事的?」寅軒疑惑。
被寅軒這麼一問,苡玥忽然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了,如果說是寅辰說的,不知道寅軒會是什麼反應,也就不打算冒這個險「宮裡人多嘴雜,聽一些姑姑說的,皇上現在過來可以嗎?」怕被拆穿,苡玥索性換了一個問題,好在寅軒也沒覺得有何不對「艷妃的傷是小傷,太醫說了沒事,朕也就過來了。」
聽到這些回答,苡玥又難免把現在寅軒的反應和之前看到的模樣對比,出入實在是有點大「是嗎?那皇上是用過晚膳后離開還是?」
寅軒對苡玥這句話感到有些意外「怎麼了?」
「臣妾自從入宮以來,便得到皇上多加寵愛,自覺有幸,但一直也忽視了一個問題,皇上是屬於天下的,不是臣妾一人所有,儘管是有不舍,但無論從何說起,皇上都應該雨露均沾。」
寅軒臉色立馬就變了「朕都差不多忘了真的三宮六院,忘了除你之外朕還有那麼多的妃子,可是玥兒,在面臨今日之事時,朕第一次替朕身為皇上而悲哀,為何朕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能好好寵愛?」
寅軒的深情款款讓苡玥心一酸,他的悲哀又何嘗不是她的悲哀呢!明明一人想留下,另一人也希望對方留下,卻為何都不能夠呢「並非留在身邊才能寵愛啊!皇上無論人在哪,只要心牽挂著這,便已足夠。」
「朕走,你會像她們那樣嗎?」
「皇上希望臣妾怎樣呢?」
「朕想你不會難過,朕想你可以開心。」苡玥忽然鼻子一酸,心想,分享自己的夫君難道還可以開心嗎?
「臣妾盡量去學,去開心。」苡玥說道。
······
寅軒最後還是掉過了頭,也省掉了晚飯,大步離開。
此後不久,靜妃反倒來了鍾玥宮「果不其然,玥妃沒有留下皇上。」
「何出此言?」
「本宮看見皇上走向鍾玥宮,當時還在想玥妃是會留下想留在鍾玥宮的皇上還是識大體的讓皇上離開,想證實心中所想便來了。」
苡玥頭一低,不知該不該苦笑,或者說該作何表情「為何靜妃會以為本宮會讓皇上離開?」
「因為你不是艷妃也不是淑妃,只因你是玥妃,初次見你,你在去往草原的馬車上,拉開帘子好奇的觀望皇上的眾多妃子,可你可能都不知道,那個時候,站在高台上的我也看見了你,皇上何人都不帶,卻帶了一個不是妃子的女子去了草原,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吵嚷著不想進宮的女子竟然是你,我看見你眼裡的純凈透徹,以此來判斷你的一切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