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塞外流配遭殺戮
歌曰:鐵蹄四起飄煙塵,人性荒蕪天公明,霸業功成回首觀山河,忙離亂。(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Xs.cOm(1⑹κxS.СOM.文.學網)夜月對目相顧盼,影中不見故鄉人,轉眼星斗煙雲飛過,皆為空
一片黃土凝結著的戈壁荒原,隱現著古道西風瘦馬的凄涼景色,遠近高低的樹木已被秋意逼退了它的綠色,即將乾枯的樹葉在風中搖曳。天空中幾隻零星的蒼鷹在高空不斷的盤旋飛翔尋求裹腹的飢糧,接近日落的時辰讓這空曠的土地上顯得是那樣的蒼涼與詭秘,彷彿在暗示著即將被吞噬的靈魂的到來。
在山邊的一條土道上,晃晃悠悠的走著大約有六、七十人,在這群人當中有老有少,男人們當中有些人被繩子綁著手,有幾個騎馬的軍官在他們身後幺五喝六地罵著,在這亂世的年代一看就知道是被放逐的流徒。在這幫人當中年老的有六十多歲,最小的還在母親的懷裡吃著奶,幾個騎馬的押役軍士罵罵咧咧的總是嫌他們走得慢,不時的用馬鞭抽打著他們。這時一個男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什麼也不起來,看樣子是今天的路走得太長了,一個軍官過來用鞭子抽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一道血痕立時顯現在那人臉上,男囚看似體力已耗盡的樣子還是不起來,軍官罵著:「***,走路跟烏龜縮似的,慢慢騰騰誤了老爺的行程,老爺揭了你的皮」那個男囚神色暗淡喘著粗氣道:「你今天打死小人,小人也走不動了」任由著皮便打著自己。那個軍官打了一會也累了,就叫一行人停下,軍官從馬背上拿下水壺一陣狂飲,喝夠了就怨天怨地的埋怨刑部將這樣的差使交給自己,看看天色今天是怎麼也趕不到甘肅張掖了。這時,有一位老者護著一個小孩走到這位軍官的面前說道:「安大人,今天是到不了張掖了,以老夫看,今天就在前面的太平堡小鎮上歇息吧」說話的是當今被貶的朝廷重臣司馬鄴,就在前幾個月還官居天淵閣大學士,左都御史,在朝庭是位剛直不阿的錚臣,連當今聖上也懼他三分,然而由於朝中佞臣的陷害,被皇上貶為庶人,全家流放甘肅張掖,一路上風餐露宿,吃盡了苦頭,看看將到張掖,每個人的身體都幾乎已經耗盡了能量。司馬鄴身邊的那個孩子是他視為珍寶的小兒子司馬令,就見這孩子身體略顯消瘦,面色有些發黃,但掩蓋不住那種特有的靈氣,一張稚嫩的臉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眼神中似乎有一種解不開的疑問望著那軍官。
「司馬大人,不是下官我狠心非的讓你們走夜路,行急程,那也是為了大人的安全啊,一來下官到了張掖可以交差,二來與大人結怨的人很多,路上萬一有個閃失,下官我可承擔不起」那負責押役的軍官說道。
那個被稱為安大人原來是一名在兵部挂號的游擊將軍,因閑著無事就被兵部推薦到刑部派了這個差使,他知道司馬鄴一向被皇上所器重,說不定哪天皇上一高興就會讓他來個官復原職,所以他可實在不敢得罪這位前途未卜的流放官員,一路上照顧的還算周到,遇到他府里一路上不聽話的家臣作亂,怕路上出事就一一把他們的手捆了起來。看看離太平堡還有十幾里路,安游擊也就不再依著自己的意思急的趕路了,休息了一會就慢慢的向前挪著。
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半邊天的雲彩都被將歸的太陽燒紅,美麗的景色讓一行人感到艱苦的流程就要過去,人人臉上不覺的都有一陣輕鬆。
這時,身後由遠而近傳來了一片馬蹄聲,每個人都詫異的回頭向身後看去。。。十七、八匹駿馬馱著一群身著黑色服裝的人很快就來到了身邊,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打扮,頭裹黑巾,腰插刀劍站在了這群被流放的人面前。
安游擊一看這陣勢忙上前說:「各位俠客,我們不是豪商大賈,只是押送朝廷刺配的流徒,隨行也沒有什麼值錢的財物,好漢們起手」
馬上的人們什麼也沒有說,有兩個人好像是領頭的好像在私下裡商量著什麼。其中有個人身材高大,長相兇惡得很,長著一臉的麻子,這一臉的麻子子長得跟別人不一樣,每顆麻子都是黑黝黝的,就象一個個的小洞,使人看了毛骨悚然。
其中有一個人陰陽怪氣的問道:「請問將軍,這是哪裡來的流徒?」
安游擊一聽喊他將軍,就挺了挺胸脯,頗有些傲慢的說:「是京城裡來的」
「流徒賤姓?可否相告」陰陽怪氣的那人又問
「複姓司馬。。。」剛說到這裡,只見那個滿臉黑麻子的人將手一擺,黑衣人群立刻全部下馬,將這夥人圍住。
「你們要幹什麼?難道你們想違。。。」
『嗤』的一聲,安游擊的脖子上已經鮮血狂噴,象蔥一樣的倒在地上。黑臉麻子手中握著一把沾了血的刀,在哪裡嘿嘿冷笑。
轉眼間,鄉間成了殺戮的戰場,一群黑衣人如狼似虎頓時揮刀砍殺起來,一片的嚎叫聲中,已有二三十人成了刀下的怨鬼,六、七個看押的軍人,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還可以,一遇到這樣的情況,個個逃身,但逃不脫黑衣人的剿殺,這些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不一會就將看押人員殺死在刀下。
「大伙兒注意了,不能留一個活口,否則無法交代」那個一臉麻子的黑衣人很顯然是他們的頭目。
司馬鄴的一夥家臣個個都有武功,保護著主人和家眷以及小主人,小主人司馬令今年方六歲,是司馬鄴的命根子,此孩天資聰慧,司馬鄴極為疼愛,在這個生死時候關鍵的當頭,司馬鄴忙將他託付給自己最貼心的家臣王天彪囑咐他趕快將令兒帶走,以不絕司馬家的香火,那王天彪是少林俗家弟子,很早就跟隨了司馬鄴,長的人高馬大,威武雄壯。王天彪趁亂中帶著司馬令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就在這時司馬鄴已經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已遭到殺戮,內心十分的悲苦,痛苦的望著慘死的兒女,他起身帶著夫人告訴大家不要動手了,家臣已經沒有幾個了,但他們依然緊緊的護在主人面前,黑麻子臉看到這樣將手一揮讓大家住手,看看司馬鄴有什麼話說。
司馬鄴邁著柔弱的腳步向前說道:「大王不知是要財還是要人?如果要財老夫可盡散家資以供大王,如果是要人,我想是針對老夫來的,懇請大王任何罪過盡在老夫一人,還請放過其他無辜之人」
黑麻子嘿嘿一笑:「司馬老兒,這事怪不得我們兄弟,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做到了這步,我們是不會留下活口的,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你明白就是了」
惡煞般的黑衣人又撲向了眾人,司馬鄴看到如此已經感到沒有什麼可以再迴旋的餘地了,就招呼大家往外沖,逃一個算一個。
王天彪帶著司馬令躲在一個樹洞里,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在司馬令目睹了自己出生以來人間最可怕的慘劇,看到兩個哥哥和姐姐被殺,司馬令就要擺脫王天彪的手臂衝出去拚命,可死死的被王天彪按住一動也不能動。沒有多長時間所有的人幾乎都躺在了地上,只有司馬鄴與夫人被押在了黑麻子的面前,黑麻子呵呵一笑,口裡不知說了一句什麼,右手一揮,司馬夫人血濺當場,接著又一刀劈下,司馬鄴的頭顱就滾在了一邊,司馬令想哭可被王天彪死死得捂著嘴,眼看著自己的雙親與兄弟姐妹慘死在屠刀之下,在他幼小的心靈當中埋下的是怎樣一種仇恨,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這一切,這一幕在他心裡已經深深的定住,無法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