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虞晨瀟與夏霓裳的婚宴最終在後宮各種嫉妒的、艷羨、怨恨的期許下舉行了,虞宓雖然了卻了一樁心事,卻平添了許多怨懟嫉恨。

永熙二十三年六月二十九,蕭婕妤誕下永熙朝第017章漸近,宮中種植的菊花種類紛繁,鮮妍多姿,各色菊花爭奇鬥豔,一派爛漫,恰如李義山詩:「暗暗淡淡紫,融融冶治黃」,芳熏百草,色艷群英。

這一日天氣晴好,天空碧藍無雲,秋高氣爽,太后興緻甚好,叫來各宮嬪妃聚在沁芳苑賞花,一眾美人穿梭掩映在如雲似霞的菊花叢中,竊竊私語,人花相映,煞是可人,出乎意料的是,惠妃竟也出席了,自端陽過後,惠妃便久病纏身甚少露面了。此時仍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懨懨懶懶地倚在酒案上,一語不發。

虞宓以手支頤斜倚在榻前,自斟自飲,獨得其樂,忽聽一個女聲道:「你覺得這菊花如何?」是惠妃的聲音,虞宓轉過頭去,她說的是身旁的一盆紫菊,那是菊花中的名品「紫燕雙飛」,花色紫紅,鮮艷嬌麗,如同嫵媚多情的「靜女」,與一身淺紫宮裝的惠妃互相映襯,垂髮低首,不勝嬌羞,虞宓會心一笑,答道:「人比花嬌。」

惠妃失笑道:「是么?」她的目光落在一團霜雪堆積的白菊上,語氣復轉寂寥,「可惜紫紅一等終究是偏色,哪及的上『玉樹銀針』的晶瑩欲滴,出塵脫俗呢?」

太后唇角漾著淺淺微笑,凝視著虞宓二人,語聲溫柔親切,「那可未必,菊花畢竟是隱士之花,山野間倒也罷了,宮廷之中,紫氣東來,是頭一等的尊貴,不然又怎會將皇后正宮命名為紫微宮呢?」

眾人皆知太后對惠妃器重喜愛,聽得這話,臉色各異,祝雲舒眉梢一挑,傲然道:「皇後娘娘可不是誰都能當,就算當上了,也得坐的穩才行,要是像前朝梁皇后一樣,被一個費貴妃寵冠後宮,就是當了皇后也沒什麼意思。」

她一襲綵衣裙袖隨風翩翩,鬢角珠玉搖曳,嬌麗動人,與一身素凈妝容的虞宓和淡雅的惠妃相較,倒真有些艷壓群芳之感。

驀然聽祝雲舒提起往事,太后不禁一怔,眼中閃過諸多憤恨、哀怨、傷痛、悲涼的神色,隨即又是溫柔一笑,「再寵冠後宮也得笑到最後才行,都像梁皇后與費貴妃一般,有福也沒命享,有什麼用?」說罷又皺眉道:「昭儀進宮年久,怎麼反而越來越口無遮攔了,還不如兩位才人乖巧些。」

祝昭儀瞪了一眼坐在下首規規矩矩的姜瑩姜倩,自顧自轉頭望向別處。嬪妃們復又談笑風生起來,虞宓看著惠妃臉上連微笑也無法掩飾的一絲悲傷凄楚之色,忽然就對這個弱質纖纖的女子生出許多憐憫同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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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的淳于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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