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

「啊！」或許是被莫雪莫名其妙的問題嚇到了，田甜張著嘴巴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莫雪竟然會問她這樣的問題，究竟是有多孤單，才會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朋友」的含義？田甜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有力地回答道：「朋友就是除了家人之外最重要、最親近的人。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家人…親近…好像除了爹地、媽咪、妹妹和李媽之外，她就沒有親近的人了吧。不管是爹地媽咪，家裡的傭人，還是學校里的同學，都只圍繞著頂著小公主光圈的妹妹轉，幾乎沒有人會關注她這隻醜小鴨，更別說親近了。

莫雪抬頭看向田甜，只見她的眼裡一片純真的善意，莫雪在不經意間莫名地被田甜的純真給吸引了，不知主點了點頭。

見莫雪答應了，田甜高興地跳了起來：「好啊！你點頭就是答應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在莫雪反應過來自己點頭了以後，就看到田甜在自己面前歡呼雀躍，不僅沒有感到厭惡，反而微微勾了勾嘴角，主動地介紹說：「我叫莫雪。」

「莫雪？」田甜慢八拍地從莫雪的話中反應過來，「對哦，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那以後我就叫你小雪了，你叫我甜甜就好！」

看著眼前這個迷糊而又可愛的女孩，莫雪又一次加深了嘴角的微笑。只是老天好像故意捉弄人一般，莫雪好不容易第一次感到開心，幾個黑衣人無趣地跑出來搗亂，將田甜抓了回去。

因為田甜是偷跑出來的，所以被罰兩天不準吃東西，莫雪知道后實在不忍心，於是每餐都偷偷藏了一個饅頭，飯後又想方設法地偷偷給田甜帶過去。友誼，便在兩人都不經意的情況下，悄悄地張根發芽。

一轉眼，十三年過去了，莫雪和田甜也都已成為了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殺手，也有了跟多的私人空間，只要在接到任務時回一趟幫派便可，其他時間可以自己支配。只是誰也想不到，世界上排名前三的兩大殺手竟然只有十九歲，而且兩人的友誼一天比一天深，甚至可以為對方去死，就比如莫雪，在外人面前，冷漠是她唯一的情緒，但在田甜面前，她卻總是溫柔的。

「啊……累死了。」又一次結束了暗殺任務，田甜一回到家就窩到了沙發上。

「洗澡。」留下一個酷酷的背影，莫雪頭也不會地回到了房間。如果真的累，她一定會照顧甜甜的，可那小妮子連一個輕輕鬆鬆的暗殺任務都說累，也太誇張了吧。

「哎。」無奈地嘆了口氣，田甜只好起身回房間洗澡，小雪說話還是一樣的簡略啊！

「真舒服！」等田甜洗完澡出來，莫雪早已在沙發上等她了。見田甜出來了，莫雪將手上兩個球拍中粉色的那個拋給了她，說了句：「打球。」就起身出門。等田甜反應過來，就算再無奈，也只好跟著出了門。

來到後山樹林中的網球場（不要驚訝，某雪本來就是奇葩），還沒給田甜開口的機會，一個高速球便朝田甜飛了過來。田甜只好認命地接球，用絕招「甜甜圈」將球回擊了過去，一邊在心底想著：小雪的力量和速度又增強了不少。

十五分鐘過去了，一球還沒落地。突然，莫雪朝田甜身後的樹上射出兩支飛鏢，隨後，兩個黑色的身影落在了地上。

「小心，有敵人。」莫雪小聲地開口道，田甜也嚴肅地點點頭。

見同伴暴露了，其他幾人也不在等候，朝著莫雪和田甜毫不猶豫地開槍。只見兩道單薄的身影在球場上一邊閃躲，一邊射著暗器。可子彈的數量卻越來越多地向她們掃下來，就算速度再快的人也會有閃失的時候，一枚特快的子彈從田甜的背後射來，莫雪感覺到了不一樣的速度，立馬移動到田甜背後，下一秒，子彈便無情地射入了莫雪的身體，正中心臟。

田甜感覺到異樣立馬回頭，卻見莫雪對她微微一笑，又開是發暗器。見小雪沒事，田甜便轉回頭，又開始了戰鬥，只是她不知道，此刻的莫雪，是忍著傷痛在戰鬥，只是為了不讓田甜有任何的閃失，只有田甜安全了，她才敢倒下。

黑衣人一個個從樹上摔下，正當田甜感嘆終於打完了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聲沉重的倒地聲。田甜急忙轉身，只見莫雪修長的身子倒在了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綠色的球場上的斑斑點點的血跡更為明顯。

瞬間，兩行淚從田甜臉上流了下來，滴在莫雪留下的血跡上，淚和血的混合，就像當年那個夜晚雨和血的混合一般。田甜跪倒在了球場上，抱著莫雪冰涼的身子，獨自一人默默地流淚、默默地哭泣、默默地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