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之後,再次見到鈴子是越前龍馬還在美國,還未回日本的時候,而距離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已是四個月多。
那時他看著站在他家庭院中央面帶微笑的鈴子一時無法回神。
她是怎麼知道他家住這的?
當時他還可未來得及和她說明,她便不見蹤影的。
「怎麼不歡迎我嗎?」
那天鈴子的微笑至今還深深印在他的腦海深處。
越前南次郎看了眼自己懷裡的鈴子,「真是的。還真不愧是擁有那樣的身份的人哪。tenss。」
「tenss,美國網球界中流傳的傳說之一。傳說說,只要有幸能被tenss教的人,他的網球至少是可成為稱霸美國網球球壇的人。而tenss因具有獨特的眼光和他獨特的教育方式而被眾人所尋找。正因此,tenss很少會將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人們只能通過他獨特的問題得知。但即便你能有幸被tenss問那個問題,只要你不能答對,你終究無法得到他的教育。她就是他嗎?那個他嗎?」
那天,鈴子來后,越前南次郎向竹內倫子解釋了一切后,竹內倫子興奮地來了個長篇大論。
「是的。」面對如此興奮的竹內倫子,越前南次郎一時頭有兩個大。
「真的嗎?是那個他?tenss嗎?她是tenss?!」
「對。」
「哦!太好了!」竹內倫子高興地碰了起來。
「姑姑,怎麼了嗎?有什麼好事嗎?」路過的奈奈子疑惑地看著異常興奮的竹內倫子問。
竹內倫子立馬收拾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道:「沒有。龍馬快回來了。有些期待。」
「期待龍馬在日本上學的日子嗎?」
「是啊。」
「那龍馬可得早些回來了。」
隨著鈴子在越前家的日子增長,竹內倫子的興奮與越前南次郎的得意很快便破碎了。他們無法想象像個精緻洋娃娃的鈴子竟然擁有一個那麼糟糕的身體。後來,他們發現只要鈴子身體不好時,越前南次郎將鈴子抱在懷裡或者在她身旁,過一會兒她的身子便會舒服些。
她懼怕去醫院,或者一切牽扯出醫院的事物她都懼怕。
曾經他和竹內倫子想帶她去醫院看病。可未等他們靠近醫院,鈴子臉色唰的變白,整個人癱軟在地,艱難地懇求他們不要帶她去醫院。當他們從醫院回來后,鈴子病了半個月多。自此,他們格外小心不在鈴子附近出現有關醫的東西。那段時間裡,他們察覺到鈴子竟不能入睡。只有越前南次郎在身旁時,她才能勉強休息一會兒。
「她睡了嗎?」竹內倫子小心翼翼地走進鈴子的房間,無聲問越前南次郎。
「才剛休息。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好像很不舒服。」越前南次郎輕輕撿起滑落至一旁的被角慢慢給鈴子蓋上。
「都怪你。明知她身體不好,還讓她去上學!」竹內倫子心疼地撫著鈴子的睡臉。「臉色好像又變得蒼白了。」
「我那時不知道她的身體這麼壞。」
「現在你知道了啊!可以不讓他去啊!」
越前南次郎沒有回答。
他難道會好受嗎?
「倫子,別怪他。越前也只是想讓我上學而已。」鈴子依舊閉眼躺在越前南次郎的懷裡。
「對不起,鈴子,吵醒你了。可是,你的身體不好,再去上學不是增加負擔嗎?」
「越前是為我好。大概是第一眼看見我時覺得我太過孤獨,想讓我去上學,這樣可以找到朋友和我這個年齡段該有的青春吧。」
「可是。。。」
「其實,我應該感謝越前,他讓我有機會過普通人的生活。」
「鈴子。。。」
鈴子睜開雙眸,抬頭對上越前南次郎已有年齡特徵的眼睛,燦爛一笑,「對嗎?越前。」
不知為何,越前南次郎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熱,裡面似乎開始充滿了不知名的東西。
「鈴子。。。」越前南次郎艱難地開口,嗓音里有種莫名的聲調,「謝謝,對不起。」
他不知如何說明,只能從嘴裡踫出這兩個簡單的詞。
鈴子緊緊抱住越前南次郎。
「多謝。這樣的日子很好。雖然我這一生無法擁有普通人的生活,但即便短暫,我也是很開心的。如你所想的,我不是個普通的女孩,以後的日子裡你會發現更多我的另一面,或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但請不要吃驚在意,我從以前便是獨自一人。我總是有我的方式才可活至至今。有些事,甚至連我都無法掌控。所以,無論以後在我身上發生什麼都請不要自責,如我不願,無人能拿我如何。我只是不願過心。一切都有自己的命數,發生與不發生,這一切總是有天與地在看,同理,報應總是存在的,也是會來的。」
越前南次郎與竹內倫子不明鈴子為何突然說了段無法理解的話,但卻是明白鈴子不想讓他們自責的心。
「正是這樣的你才讓我們更自責。」竹內倫子摸著鈴子巴掌大的笑臉,勉強微笑道。
對不起。今後我可能要做些讓你們更加自責的事。如果能選擇,我真的不想走這樣的路。
鈴子將腦袋使勁埋在越前南次郎的懷裡,滿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