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訂婚了,新娘不是我
安深璃翻動著一張張寫滿思念的紙頁,少女溫柔的心思,信誓旦旦的承諾,纏*綿*悱*惻的話語,安深璃張開嘴,努力地呼吸著,咧開嘴試圖去微笑著,控制著眼淚不要落下來。
——現在回憶過去的幸福,你知道有多殘忍?
「淺流,我記得日記里有一張紀寒傷的照片。怎麼不見了?」不是疑問句,而是再肯定不過的陳述句,一直記得,自己的日記掐著一張他的相片,也是唯一一張沒有扔棄的相片。
和紀寒傷提出分手后,安深璃就決心忘記他,把他的一切全部丟掉,企圖讓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界里。所以親自把所有關於他的通通毀掉,刪掉了他的號碼,丟掉了他的相片,把所有的溝通方式全部斷掉。
唯獨那本一直在身邊陪伴自己的日記,記載著自己和紀寒傷之間發生種種,那張相片因此也被保存著,直到現在。
「阿,表姐,不在裡面嗎?我沒有拿過。」安淺流走過去,懷疑地接過日記搖了搖,來回翻動,確認的確照片是不見了。安淺流看見安深璃張皇失措的模樣,微微搖頭,「表姐,你根本就忘不了他,難道不是嗎?」
「淺流,他要訂婚了,新娘不是我。」安淺流薄涼的聲音傳來,安淺流覺得自己聽錯了,冷淡清戚像是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表姐,你說什麼?」又像是一須臾還是一個彈指一瞬,安深璃緩緩抬起頭,眼眶裡全是積蓄的淚花,「他說他要訂婚了。」
安淺流獃獃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去說什麼。安深璃就這樣看著她,眼淚接二連三地滑下來,安深璃突然笑了起來,「淺流,可是為什麼當我知道他的新娘不是我的時候,我會想著祝他幸福。」
透明的眼淚,通紅的眼眶,哽咽的話語,安淺流看著莫名安靜的安深璃,再一次感到恐懼。
——傷痛就如這密密麻麻的螞蟻慢慢地啃食這叫做心臟的東西,是不是感覺不到痛了,我就能快樂呢?
安淺流慢慢上前,抱住坐在椅子上無聲流淚的安深璃,「淺流,那張照片求你一定要找到。」
脆弱敏感的安深璃又回來了,讓安淺流無法釋懷也無所適從。
安淺流在回憶著,努力地回憶著,是在哪裡弄丟了。手無意見觸碰到膝蓋上還未完全癒合的傷疤,「嘶。」安淺流雙膝受到刺激抖動了一下,「葉翎宸。」
安淺流不小心說出了口,那天他撞了她,他替她收拾書本,那天去上課太匆忙,好像把安深璃的日記本夾進去了,對,是這樣的。安淺流繼續回憶著,看來要單獨去找找葉翎宸才行,在學校可能會不方便。
一夜無眠,安深璃的眼淚像是要枯竭,把周圍的枕頭和被子浸濕。安淺流嘆了口氣。「表姐,他到底有多重要,值得表姐為他流乾眼淚。」安深璃把頭埋進被子里,「淺流,你不懂。」
——沒有經歷過心痛,沒有嘗試過割捨,沒有體驗過分離。所以,你不懂,我現在的淚水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