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二度逃婚
吸取上一次擠入鬧市區結果搞半天沒出城的教訓,這次應含絮學乖了,她直接穿過小巷小道、踐踏草坪、蹂躪花園,如此走直線,終於在天大敞亮的時候,出了靈安城南門。
非常高興,生似浮萍,得以解脫,一路蹦躂,無所顧忌。
如果不是那位大叔突然攔住了去路的話。
「姑娘,南邊鬧飢荒,一路過來沒吃的,給點可憐錢吧?」
「大叔,我身無分文,您還是找別人去吧。」
「姑娘,看您打扮就知道定是出自富貴人家,姑娘!行行好吧?」
「大叔,您別拽著我,我還要趕路呢。」
「姑娘,我只求一頓溫飽吶!」
「大叔!您再不鬆手,我可要喊非禮了!」
應含絮果斷以潑辣之舉打發了行乞之人,他那雙髒兮兮還帶著一道新月狀傷疤的手只好悻悻挪開。
應含絮繼續趕路。
翻過一座小山坡,遇到一幫官兵,說正在追拿盜走宮裡寶物的大盜,因而在這出城往南的必經官道設了個關卡挨個搜查,又因不知大盜男女老少,所以逐個都不放過,應含絮見到他們居然連孕婦也搜,不禁失笑:敢情那大盜進宮偷了個龍種出來不成?
應含絮自然也沒能赦免被吃豆腐,幾名官差見她秀色可餐,搜查的動作於是猥瑣到上下其手,漸漸惹怒了她,正要罵人,其中一名官差突然臉色一變,在她的腰兜里掏出一塊玉來,隨即大喊:「抓到了!抓到了!就是她,就是她,是個女賊!」
其餘官兵迅速圍攏過來,把應含絮困在其中,並立馬有枷鎖要往她脖子上套。
「哎!哎!你們幹嘛?憑什麼抓我?」應含絮嚷嚷,大惑不解。
「憑什麼?就憑這塊玉,乃是皇上與惠妃當年情定之物,你個女賊好大的膽子,居然從惠妃身邊將之盜走還夾帶出逃,今日被逮個現行,有你好受!」
應含絮完全不能理解劇情的發展何以到了這等地步:「這東西不是我的,這東西我都不認識!」
「這東西當然不是你的,此乃罕有和田寶玉,價值連城,是你偷的!」
「我要是知道我身上有這麼快寶玉,我早拿它當了換盤纏了,何況我也不知道它為何會落到我的兜里去!你們冤枉我,快放開我!」應含絮掙扎。
「少來這套!當賊的哪有不喊冤的?等你吃過苦頭,自然知道招!」幾名官兵拖著她就直接要回靈安城府衙,應含絮欲哭無淚:「你們……你們這是要屈打成招嗎?我怎麼可能是賊,我是有家底有背景的!我不是賊,我是戶部侍郎應大人家的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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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下午,應家就接到通知:說她們家女兒在靈安城外被抓到,偷了宮裡惠妃娘娘一塊玉,可能要坐穿牢底。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吶……」應老爺痛心疾首,卻似乎沒有去救的打算,急得應夫人團團亂轉:「老爺、老爺您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呀!含絮雖然乖張,此次二度逃婚,可她絕無偷竊的心吶!何況她未曾入過宮,半點功夫沒有,楊桃說她是今晨破曉前才離開的府,怎麼可能會去宮裡偷那惠妃娘娘的玉呢?」
「話雖如此,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應老爺說,「你是不了解宮裡辦事的規矩,玉是從含絮身上搜出來的,不管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為了儘快給惠妃給皇上一個交代,也會立即查辦了她,我能有什麼辦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難道要丟了烏紗帽去保她嗎?」
「那……那可怎麼辦呀?」應老爺的不出面讓應夫人心灰意冷,她思來想去,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下女兒不管,可幸的是她昨晚才被池家三少納為小妾,怎麼說池家也該管一管這兒媳的死活,對了,去求池崇!
應夫人想到這裡,便急忙趕到池府,將這事與池崇哭訴了一遍。
「這是她逃婚,自己惹的禍。」池崇說,沒給丈母娘半點面子。
「三少,我知道含絮有不對的地方,可她如今遭了罪,我這做娘的了解她,那盜竊的事絕不是她乾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吶!」
池崇悠悠喝著茶,目光落在無關的花花草草上:「本少爺很忙的,還有事要出去,丈母娘請便吧。」便起身離開,留應夫人一個人呆坐在那兒抹眼淚,心想:難道女兒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