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朝堂風波
每月十五晚,嬴政都會舉行盛宴宴請群臣,眾人在宴會上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談論國家大事。
嬴政個人對於這種制度很是滿意,據他表述,這樣的會談可以拉近君臣關係,造就他親和的形象,使大臣對所下命令的達成有著更大的動力。
——以上話語是作者自己翻譯過來的,與政叔本人無直接關係,特此聲明。
不過一邊欣賞舞蹈喝酒吃肉,一邊高談闊論指點江山也是一件樂事。
一位大臣在大殿中央向嬴政稟告近日他治下地區的情況,說到最後不知怎的把話題扯到關於如何讚美嬴政上了,之後更是扯得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在察覺到話語貌似已經剎不住車的情況下,此人加了一句結束語:「我大秦定千秋萬世,江山永固!」
嬴政揮了揮手,示意他返回座位:「說得好。」
酒能解憂,亦能誤事。此話所言不虛。
「哼,凈是些阿諛奉承!」估計是因為酒喝高了的緣故,一位大臣立時跳出來反駁。
絲竹之聲戛然而止。
旁邊服侍的趙高上前提高聲音問道:「是誰在下面冒犯陛下?」
殿下舞姬見形勢不對,立時終止了舞蹈。一眾人等向後退去,殿中霎時空出大片位置。
一人從左側的一列人中站了起來:「博士淳于越。」
嬴政將手中去殼堅果放入嘴裡,目光停在了他身上:「哦,是淳博士啊,不知愛卿有何高見?」
淳于越緩步上前朗聲答道:「我大秦的俸祿不是用來養這些奉迎之吏的!長此以往,必定會令國家衰弱。」
「那你說,什麼會令國家興盛?」嬴政的目光已經陰鷙下來,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雪亮的光。
「自殷商以來,長治久安。我朝人民心有積怨,時局不穩,皆因郡縣制代替分封制。臣以為用大周的分封制把土地分給皇親國戚,分權而治,這樣就能解決弊端。」
李斯從一側走出,怒目直視淳于越:「這麼說,你是反對郡縣制了?」
「郡縣制只能養出那些食國家之俸祿,只為自己考慮的亂臣!」淳于越毫不畏懼地盯著李斯。
「大膽!郡縣制乃我大秦立國之根本,縱然現在時局不穩,也是你們這幫妄評皇帝,想提高自己虛名的儒士太多!」
見李斯開始駁斥淳于越,嬴政在龍位上喝酒吃肉,倒是清閑。
嬴政沒有阻止,任憑李斯和淳于越唇槍舌劍,殿上但凡是有點眼色的人都已經看出來皇上其實是向著郡縣制的觀點的,可是那淳于越就是一個老頑固,依舊在那裡據理力爭。
「儒生不師今而學古,以非當世,惑亂黔首!陛下,臣以為習法令者當以官吏為師!」李斯回身向秦始皇長揖行禮。
「學古並不是用來非今的,《荀子·成相》謂之云:『前車已覆,后未知更何覺時!』,由此可見,前人之事定需當世人借鑒!」
李斯在殿上直接叩首:「陛下,愚生入則心非,出則巷議,非主以為名,異趨以為高,率群下以造謗啊!」
嬴政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看著朝堂之上的二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靜默。
一群儒生在此時離開座位,在淳于越身後向著龍位上的那人叩首:「淳于越博士所言極是,天子當習古鑒今!請陛下三思!」
抬眼望去,只看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
——一片死寂。
嬴政不做聲,拿起手邊那一卷竹簡放在旁邊做工精美的青銅油燈的火焰之上。
已被晒乾的竹片極易燃燒,不過片刻,火舌舔舐竹簡的「噼噼啪啪」的響聲充斥了咸陽宮。
「今天就到這裡吧,散了。」嬴政拂袖離開原位,只餘一片長跪在朝堂之上的儒生。
趙高的目光轉了轉,停在燒得正旺的竹簡之上。
「報——」
我就「內鬼快要到達帝都,情況不妙」為題和少羽兩人展開研討會,正在那裡四十五度角望著牆上地圖默默憂桑來著,項氏一族的報信員就划拉著小短腿跑過來了。
「何事?」少羽立時問道。
「陳郡的弟兄緊急來報,說他們在陳郡境內發現了一具屍體,那具屍體是……高軒的。」
雖然這對我方來說簡直是件天大的喜事,但我還是虎軀一震:「怎麼回事?!」
報信員頓了頓,回道:「從他背後所受傷的情況看來,他應該中了……骷髏血手印,而且一擊斃命。」
我和少羽對望一眼——陰陽家!
陰陽家怎麼會摻和進來的?!
殺死高軒的這個舉動難不成代表陰陽家其實是向著我們的?
以上推測在下一秒便被立時推翻:呸!陰陽家現在佔盡了優勢,要向也是我們向著它啊摔!
如此看來,只有一個原因:陰陽家的人不希望高軒前去報信。
假設高軒已經向嬴政報了信,那麼嬴政的第一反應就不會是剷除儒家了——他會優先來剷除我們。若是如此,那麼向儒家下手的時間便會推遲。
——陰陽家不想讓時間被推遲!
為什麼不想讓時間推遲?莫非他們與儒家有仇?
這也不對,如果他們與儒家有仇的話,大可在以前就反咬回去,已經忍了這麼長時間,再等待一下也是可以的,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報仇呢?這在邏輯上說不過去。
「唔……」我捂著腦袋,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智商有限,就是這麼杯具!
我覺得憑我這半調羹腦水,繼續想下去的話純屬浪費時間以及腦細胞,於是……
於是我就不想了(⊙v⊙)!
——我只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既不能輕舉妄動也無法傳遞情報,連隔岸觀火都可能會被波及,且高軒領便當對於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就歐凱,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其實有的時候逗比的思維就是如此簡單,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
在逗比霜的眼裡,只要有得吃有得睡,時間過得那叫一個快。
換個文藝些的形容詞,就是類似於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之類的。
探望探望傷員,惡整惡整暗衛,順便沒事去迷谷那裡坑點造兵器的材料,刺溜一下一周就這麼過去了。
其實在視屏通話時瓔珞給這一隻科普了歷史知識之後,這一隻的神經就一直處於非常「放鬆」的狀態。
——哦,原來「焚書」和「坑儒」不是同時發生的啊!
以上,就是我在聽完瓔珞的科普小講座之後的感慨。
瓔珞僅是淡淡回了一句:「你在現代真的是歷史學家的女兒嗎?」
「真的。」我一臉真誠望她。
我才不會告訴你我到初一的時候才剛剛曉得原來「韓信」這個人是生活在秦漢時期的呢!
……簡直就是作死。
重拾上句。
既然「焚書」和「坑儒」不是同時發生的,那我還擔心個毛啊!我對儒家弟子們的智商很有信心,能像正常一樣生活還會背書的人,智商普遍高於30。
在「焚書」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正常人的思維當然是躲起來保命再說,除非他的智商低於30。
當然,某些信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一根筋木頭除外。
快點逃就好了,反正現在出入境不要護照,你們說是吧。
關於書的存留問題我倒是不擔心,畢竟有瓔珞那個小姑奶奶從中作梗,留的一手資料肯定會多些。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焚書」這件事情就是燒試卷和教科書的,想想那個場景,這怎是一個「爽」字就能形容的啊!
咳,又扯遠了……
不提也罷,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