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虛空術的奧義

「因為這些都不是你的？」

神秘人彷彿聽到不可思議的回答，對林涯反問道。

林涯沒有作聲，與神秘人兩眼相對，眼睛里露出的是堅定與執著。

林涯的話隨後說出：「前輩，你我都了解，每個人的命運皆迥然不同，變幻莫測，有著自己唯一的道。若繼承他人之道，晚輩恐怕會被束縛自我。」

林涯炯炯有神的雙瞳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和想法，「所以晚輩會借鑒參考，因為我的道與眾不同。」

神秘人聽完林涯的話，良久沒有說話，陷入了深思，林涯同樣默然，等待著神秘人的反應。

「祖師很欣賞你，他希望你能堅持己道，走的更遠。」神秘人揮手散去了身上的迷霧，露出了真容：憔悴蒼白的臉孔，輪廓分明，線條粗狂，儼然一位落魄的中年男子形象。

「現在開始，我成為了你的半個護道者，至於為什麼是半個，是因為我不能離開混沌天宮。」

「護道者？」林涯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心裡產生了強烈的波瀾。

護道者，顧名思義，是超級強者的代名詞，他們無不都是各勢力的頂級高手，赴命保護年輕一代的天之驕子得以安全成長。

護道者與被護者之間簽訂許多契約，如分身保護，虛空傳送甚至以命換命等古術。護道者也充當著被護者的導師，指導著其成長。

「我沒法保護你在外的安全，但我還是能保證你在這裡的安全。」神秘人如是說道。

可林涯聽起來卻很無語，奇怪的問道：「這裡是大陸七大禁地之一，我想沒有哪個敵人頭腦發熱會進來與我決鬥吧？」

本來林涯還很高興，有一個超級強者，最起碼比老傢伙強大許多倍，能虎軀一震，敵人灰飛煙滅。可是他卻不能離開混沌天宮，讓林涯空歡喜一場。

「對，但你若被人打得半死，還吊著一口氣爬到這裡，我會負責任的治療好你的傷勢，如何？」神秘人蒼白的臉孔下露出明亮的笑容和潔白的牙齒，讓林涯有種衝動想暴打他幾頓。當然他也就心裡想想，他受夠了老傢伙的苦頭了。

「鑒於你未順利傳承，我允許補償你。作為護道者，我不會吝嗇到一毛不拔。」

神秘人高風亮節的說道，「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均能助你，但只有一次機會。」

林涯低下頭苦思冥想了很久，神秘人也非常的耐心等待。到最後林涯終於狠下決心的對神秘人說道：

「我只需要一個請求。」

神秘人略微不解：「什麼請求，你說吧，我會儘力成全你。」

「我的請求就是，你要滿足我一千個請求！」

「…」

「大虛空術乃太古時期流傳的三千大道之一，虛無仙帝所創。如今大道殘缺，所剩無幾，且奧義被毀，殘缺不全，故威力盡失。」

「大陸上的巔峰勢力暗谷，所訓練之刺客皆精通隱遁和短距離飛速移動，但只領悟皮毛未得精髓。如今包括仙界在內，能領悟大虛空術之精髓，不超過五人。」

神秘人感嘆道，看了看在地上正襟危坐，一絲不苟的聽著自己講話的林涯，再看了看林涯身上數千道傷痕纍纍的「請求」，心中暗道孺子可教，滿意之極。

「前輩我該如何稱呼您呢？」

「我已經忘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禁地的老不死，好像是叫我虛空尊者，你就稱呼我為虛前輩吧。」

「虛前輩，莫非你想教我大虛空術？」林涯細細琢磨道。

「對，因為你未傳承混沌體之傳承，實力無以升華，在黃金盛世你將寸步難移。你所面臨的敵人橫空出世，天資縱橫，故你要有自保之術才。」虛空尊者真切的對林涯說道，讓他感受到現實的嚴峻。

「你是祖師在未來布下的一顆最重要的棋子，關乎天地的變局命運，所以，你行事需謹慎，低調，是亂世保命的基本。」虛空尊者嚴肅的說道，但他看到林涯的神情變得非常僵硬。

「我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但我活著，不是為了成為誰的棋子，誰也不能任意擺布我,即使是你的祖師！」林涯神色冷漠，雙眸冷峻，堅決的說道。

虛空尊者沒有動怒，因為他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在虛空中解散，崩毀，卻重新組合，緩緩地出現一個模糊不清的白色人影。

他說的話夾帶著蒼老亘古之氣息：「亂世早已開始，林涯，我們每個人都是天地的棋子，而我，只是其中強大的一個。」

「棋子於天地內布局，只能對付同等之棋當跳出天地規律和命運，才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努力吧，林涯。」

林涯聽完眼前之人的話后，心情激動澎湃，心裡的一絲桎梏似乎被完全解開，他明白自己要做什麼，自己的道該如何去走。

強大起來，超脫天地命運，才能更好的保護家人！之前他心裡還想著找龍族報仇，現如今這個目標已經不是他的終點了。

虛空尊者欣慰的看著林涯這微不足道的變化，剛才祖師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林涯徹底的領悟到自己所走之道，這最為重要。

林涯對虛空尊者抱拳說道：「虛前輩，我已經準備好了大虛空術的傳承了。」

「好，鬆開你的心神。」虛空尊者雙手大張，平靜說道。

虛空尊者的周圍空間霎時全部崩碎，連同虛空也被撕裂，林涯立刻察覺到自己身處一個完全超脫空間時間的地方錯亂時空。

錯亂時空不同於虛空，前者是溝通其他位面或者仙域的屏障，而虛空是每一處空間都存在的另一面。

林涯睜開了雙眼，發現眼前只有光和暗組成，怪誕異絕，光怪陸離，無數個時空錯亂相交，所產生的能量讓林涯心驚膽戰，若沒有虛前輩的防禦，恐怕他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敢問虛前輩，到底什麼實力才能在錯亂時空中生存啊？」林涯不解的問道。

「任小子都不敢嘗試，你覺得呢？若你能闖過這片錯亂時空，仙域任你翱翔！」虛前輩雙指併攏，指向林涯，一股明亮的光線射進林涯的腦海里，在裡面融合盤旋。林涯不敢再分心，一心一意的分流這股奇異記憶能量，消化吸收。

過了許久，林涯感受到這團能量正式與自己神識結合，腦海里浮現出一排排既陌生又熟悉的符號，同時一幅幅奇特的畫面在林涯眼前晃過，讓林涯應接不暇。

洪荒歷249年12月，洪荒大陸極西之地，七大禁地之一，混沌天宮。

一年裡，林涯終於領悟到了大虛空術的奧義，在虛空中和現實中飛速穿梭，每一次的虛空穿梭都要耗費他大量玄力。

雖然林涯領悟了大虛空術奧義，卻領悟不了精髓，心裡非常懊惱。他卻不知道，其他人領悟奧義足足用了數百年時間。

「小子，我領悟大虛空術的精髓用了兩萬年，你能在10年內領悟奧義已經是天才了，好好學習吧，大虛空術達到巔峰可以觸碰空間領域了。」此時虛前輩一邊在宮殿旁澆花，一邊對林涯說道。

活了兩…兩萬年？在虛空中穿梭的林涯驚訝的一個趔趄，摔倒在堅硬的青磚上。

大虛空術分小成，大成，圓滿，登峰造極四個境界，林涯如今連小成都達不到，只能利用大虛空術進行長期隱身或者短期飛梭，只有到了小成境界，才能實行長距離瞬移。

即便林涯開始只能飛梭，在大陸上卻能有相當於瞬移的實力，媲美任風雲的步伐。

而長期隱身，是隱藏在虛空當中，能躲避紫階實力之下的人。

過了許久，林涯躺在地上，看著天宮裡氣勢磅礴的古建築，鬼斧神工的建造，深奧晦澀的古文字，讓林涯在這一片虛空範圍內得以快速的領悟大虛空術的真諦。

「林涯，起來。「虛空尊者走到林涯對面，在他身旁有著一團灰茫光影閃爍，林涯應身而起，他知道考核時間到了。

「廢話不多說，一炷香內，將這團光影抓住。」虛空尊者話還沒說完，一炷香已經在開始燃燒了。

那團白色的光影在掙脫了枷鎖之後，一下子就消失在空中，融入了虛空里，隨機又出現在遠處，漂浮不定。

林涯運起橙色玄氣護身，這一年裡由於持續領悟大虛空術，他的心境突破了綠階，達到了青階二品，但修為提升不快，在橙階九品徘徊。

林涯展開了虛空術，身體迅速的在虛空中移動，追隨著光影。但光影早已在林涯身邊閃現。

等林涯反應過來它已經出現在了遠處，彷彿在嘲笑林涯的遲鈍。

林涯沉下了心，不為所動，心念閃過，身疾如虹，劃破大片虛空，迅猛的氣勢一往無前，展開飛梭跟上了光影的行駛軌跡。

在這個過程中，林涯的神經反應越來越快嫻熟，讓虛空尊者一陣滿意，可是光影依然與林涯保持相同的距離，毫無變化。

林微皺了下眉頭，虛空飛梭極其耗費玄力，這樣下去只能力竭，隨即他聽到了虛前輩的話：「跟在後面，永遠追不上。」

聽到這裡，林涯瞬間明悟，停了下來，細細感悟光影的軌跡。

「感受虛空的波動，猜測下一次的出現所在地。」虛前輩繼續教導著林涯。

林涯神識完全展開，感受著周圍空間里波動。當最後一次光影消失在左側，有規律的空間波動出現，林涯便飛快穿梭，在不遠處張開右手，緊接著，手掌處虛空裂縫出現，光影一頭撲進林涯的手掌里。

林涯看了看那柱香，還剩下一半。

「領悟的很好，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虛前輩說罷，傳了一道神識進林涯腦海里，說道：「這是三個混沌令牌所在地，收集起來便是一個混沌空間，裡面有大量的混沌元氣，足夠你鍛造屬於你自己的武器。」

大陸上有許多鍛造兵器的材質，仙界等領域則能出現更多天地奇材，然而混沌元氣是鍛造兵器的最高級材料，人人為得其之皮毛而瘋狂尋找。

林涯感激之極，單膝跪地說道：「前輩大德，晚輩一生銘記。」

「豎子可教。」虛空尊者一臉欣慰。

「虛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請問混沌空間有多大。」林涯不解的問道。

「隨著你的實力提升而無止境增大。」虛空尊者回答。

「哦，那晚輩能否懇求前輩塞滿數萬玄晶進去，好讓晚輩不為尋找能量發愁。」

「我建議你哪裡涼快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