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惡人仍須惡人磨

洪荒大陸方圓億里，漫無邊際，大明王朝是大陸的兩個王朝之一，地域和人口最為龐大。然即便如此，相對於幾百億人口的大陸，修仙者數量是少之又少。

成仙路上7台階，赤橙黃綠青藍紫，在天地大變后的末法時代，巔峰高手罕稀，藍階以上修仙者已經是佼佼者，而紫階層次的高手更是鳳毛麟角，僅存於各地聖地和門派中。

這幾天，林涯都在潛心感悟著身體的異變，神眸鋒芒暗隱，琉璃的霞光內蘊體內，閃爍著銀色的光芒，整個人陷入空靈的狀態，熠熠生輝。

「你這個體質，在同階已是無敵，甚至越階也可以完勝，但卻存在著一個非常明顯的弊端。」這幾天絕情王逐漸觀察到了弊端，凝重地對林涯說道。

林涯心裡一動，領悟力極強，瞬間明了。

「運起你的玄力，全力的吸收這塊玄晶。」絕情王讓林涯吸收擺在眼前的一顆通體暗白的璀璨水晶。

林涯不假思索，身體里的36個丹田同時發動，形成了一個真空的漩渦，若鯨吸牛飲，將玄晶所蘊含的恐怖能量瞬間吸入了他的丹田之內。

「呼」林涯瞬間毛髮膨脹，全身赤色玄氣內斂，猛然轉化成了一股淡淡地銀色玄氣，纏繞在他的身體周圍。

「老傢伙，我好像突破了赤階了。」林涯雙眼炯炯有神，驚奇道，「不過，為什麼我沒有本應橙階就有的橙色玄氣？」

「因為你的特殊體質而導致，玄力呈現出了銀色，但我想你應該可以自行去改變玄力的顏色，混沌體的潛力可不僅僅是這方面。」絕情王看著林涯的變化，若有所思道。

林涯聽罷，沉靜下心，流轉在經脈內的玄力顏色便出現變化，光華流轉，由原本銀色的玄力慢慢地轉化為橙色。

「小子，你提升修為所需要的能量太大了，別人修鍊一個層次所需的能量，你卻要多付出50倍。」絕情王如是說道。

「呃……那該如何是好。」

「普通修仙者赤階沖級橙階只需要兩顆紫晶，但你卻要一百顆紫晶，等同於一顆玄晶。」

「呃……那該如何是好。」

「紫晶是修仙者之間充當交易的一種媒介，所以有別於王朝的金幣，紫晶不易獲得，玄晶更加難以得到。」

「呃……那該如何是好。」

「什麼如何是好？」絕情王一臉疑惑的說道。

「沒有紫晶我怎麼修鍊？你能給我一點嗎？老傢伙啊！」林涯一臉欲哭無淚。

「哪裡涼快哪裡去，這些玄晶是老夫的命，將來要為買頂級神仙醉做準備的。」

「沒爸媽的孩子就是可憐。」林涯唉聲嘆氣。

「滾！」

早晨，明武學府，無極堂。

一大早，無極堂前的練氣閣便集滿了眾多學子，因為今天是赤階學子的考核日子，能順利晉陞橙階的學子才能留下來，沒達要求者只能遣送回家。

考核很簡單，在無極堂的正堂前擺著一張赤檀神台，上面放著一顆通體漆黑的黑晶石。

熟悉這顆石頭的人都知道，這是一顆專門檢驗玄力等級的石頭，只需一點點玄力便可測試出來。

赤階實力就會發出赤色光芒，橙階便為橙色光芒，並且顏色越光亮，代表在這階級的實力水平越強。

在場的學子臉色表情各不相同，實力達到橙階的人，自然笑容溢於臉上，神采飛揚，而仍在赤階徘徊的學子，則垂頭喪氣，一副聽天由命。

一位藍衣的長老迎面走來，年紀將近五十多歲，古樸而厚實。他來到了神台面前，看了看在場的全部學子，發出粗曠的聲音：「閑話不說，測試開始吧。」

「一號，張文東，二號，林賓，三號，趙宇，四號……」

一個個被念到名字的學子紛紛走上前，將自身的玄力輸入黑晶石里。

「一號，赤階8品，不合格，二號，赤階9品巔峰，不合格，但可7天後重測。」藍袍中年人面無表情說道。

一號的張文東垂頭喪氣的離開了無極堂，二號的林賓也是心有不甘，精神十分恍惚。他握緊了拳頭，堅定地朝門外走去。

「就你這個廢物還想鯉魚翻身，滾回家去吧，丟人現眼。」趙宇對著經過身邊的林賓嘲諷道，蔑視的眼神毫不掩飾。

「你說什麼？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林賓一臉的憤慨，但話還沒說完，便被趙宇的護體玄力狠狠的衝撞在十米開外，從牆上跌倒在地面，粉塵飄揚，瞬間不省人事。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一旁的學子目瞪口呆，在林賓旁的幾個學子紛紛扶起了林賓，對趙宇進行強烈地指責。

「廢物只配在底層活著，不要妄想逾越當一名修仙者，說的就是你們，廢物。」趙宇飛揚跋扈的說道。

「安靜！」藍袍長老制止了場下的責罵聲，眯上了眼睛，意味深長的對趙宇說：「希望你的囂張能襯得起你的實力，否則在學府毆打學子是要接受重罰的。」

「長老放心好了，無需你的關心。」趙宇對長老笑了笑，神色冷靜，大步流星的走向了神台，將玄力注入黑晶石里。

霎時，黑晶石的顏色便演變為淡淡的橙色，並越來越深邃，趙宇的臉色也越發的得意。

「三號，趙宇，橙階2品，合格。」藍袍中年人宣布結果，同時又對趙宇說：「短時間內達到橙階二品，天資非凡，但希望你的心態要放寬。」

「是，學生明白。」趙宇說完便懶得理這位長老，漫不經心的走進了學子們之中，不屑地對那幾名赤階學子說：「記住，我是天，你們是地，不，你們連地都不如，是泥土，永遠只能仰望著星空的驕傲。」

「如果泥土不肯仰望你所謂的星空呢？」

聽到這句話，趙宇冷斥：「那我就打斷他的雙腿，將他身體插進泥土，露出腦袋，好好的仰望天空，讓他知道天空是如此的嬌艷！」

「哦，我答應你。」

趙宇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瞬間一黑，腦袋被人拍的嗡嗡響，整個人被拍飛到了屋檐上，隨後被勁勢所反彈，狠狠的砸進了地面的泥土裡。

「趙宇，還好吧？醒醒，眼睛看東西還模糊嗎？」林涯走到趙宇面前，蹲下來說道，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動。

「回答我，你眼前有幾根手指？」

「三…三根吧。」

「正確！」林涯一下子抓起趙宇的衣領，將混沌玄力注入了手臂，直接用力揮動右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響聲驚呆了所有人。

趙宇像個稻草人一般斜躺著飛出去五米多遠，可想而知這記巴掌的力量有多麼巨大。可憐的趙宇還沒回過神來再次被擊飛，整個人被摔得頭暈腦脹。

他摔倒在地，半邊臉當時就腫脹了起來，嘴角向外溢血，頭腦一陣發懵，過了一會兒才憤怒無比的叫道：「你……」

「你什麼你！」林涯右拳徑直轟入趙宇的腹部，瞬間在場內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鳴聲，一股強橫的威壓在場內爆發而出，原來趙宇早已被狠狠的擊飛至場外。

「對待這種人，就不要手軟，惡人仍須惡人磨。」林涯笑著對那群學子說道。

「咦，這不是說我自己是個惡人嗎？」林涯楞了一下，瞬間無法分清到底是在誇自己還是在貶自己。

「林涯，我要你生不如死！」趙宇艱難地站起來，眼露凶光，歇斯底里的吼叫著，橙色的玄力毫無保留的激發出來。

趙宇周圍的空氣燥熱起來，一團團熾熱的火焰從他肩膀冒出，如火鳳馳騁，火光四起。

「林涯，你這個連橙階門檻都不能跨越的廢物，本以為你是一個聰明的懦夫，就應該夾起尾巴做人，離我遠點。」趙宇的臉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從衣服里拿出一個紅色的珠子緊握於手。

「這是潛火珠，能大幅度提升我的火玄力，將我的實力提升到橙階6品。」趙宇吞下那顆紅珠子后，整個人身體瞬間膨脹，毛髮變成了火紅色，身體散發的火炎帶來的滾滾熱浪使一旁的學子臉頰生痛。

「現在乖乖向我求饒，讓我打斷你雙手雙腿，我便讓你死的安樂一點。」趙宇通紅的眼睛蔑視著林涯說道。

「廢物，快點跪下吧，趙公子或許還會放過你！」趙宇的同黨在一旁冷笑道。

「你這個紅猴子廢話那麼多，要動手就快點。」林涯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一團火紅的怪物。

「哈哈哈哈」一旁的學子紛紛哈哈大笑起來，平日受盡趙宇的欺凌，現在盡情的嘲笑。

饒是藍袍長老再如何一臉嚴肅，此時也忍俊不禁，他很好奇，趙宇如今達到了橙階6品，在學子中難逢敵手，林涯該如何讓應對。

「哼！」趙宇大怒，雙手合十，剎那間身後的數百團赤色的火焰沖向林涯，在他身後隱約出現一隻炎鳳的虛影，急速迸向林涯的臉面，雙拳凝結成了巨大的火焰拳，欲要將林涯一拳致命。

「火鳳拳，他是趙家的人。」藍袍長老神色一動，看著趙宇的犀利進攻，緊皺眉頭。而一旁的學子也紛紛被趙宇犀利的攻擊所震驚，擔心林涯承受不住趙宇的攻勢。

遠看著林涯全身沒有玄力護體，雙手負后，急速飛近的趙宇不禁冷笑：「看你囂張到什麼時候，老子等下要把你的身體大卸八塊，拿去喂啊啊啊！「

趙宇話還沒有說完就瞬間慘叫，身上的玄力便全部潰散，原來林涯用雙手一下子將他的雙拳向外扯斷拍成肉泥，並將混沌玄力打進趙宇身體里，使他丹田潰亂。

數百團火焰紛紛打在林涯的身體上，如碰撞在巍峨山嶽之上，毫髮無損，即便是藍衣長老也不禁一陣驚愕。

趙宇掙扎著站了起來，憤怒到極點，快速沖了過來，就要撕扯林涯的衣領。只是很不幸的是，他還沒有摸到衣角的邊緣，林涯反手一巴掌抽在他另一邊臉上，依然完全無視他，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像是打蒼蠅一般將他拍飛了出去。

趙宇痛苦地坐在地上，豆大的汗水從兩頰流下，看著不成模樣的血肉模糊地雙手，欲哭無淚。

「還記得你剛開始說過的話嗎？」林涯關切的看著趙宇的傷勢說道，「打斷你的雙腿，將你的身體插進泥土，露出腦袋，讓你好好的仰望天空，看看生活是如此的嬌艷！」

趙宇臉色大變，色厲內荏的對林暮吼道：「林涯，我警告你，你今天敢動我，我們趙家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等著啊啊啊！」

林涯二話不說，立刻砸斷了趙宇的雙腿，若抓小雞般提起他的身體，扔進了剛準備好的一米深坑裡。他用鐵揪將泥土塞滿深坑，只將趙玉半個頭露出來。

這個過程僅用了幾十秒，甚至連趙宇也痛的沒反應過來。「你…你為什麼每次都不讓我將話說完。」趙宇有氣無力問林涯。

「因為殘缺也是一種美。」林涯對著趙宇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趙宇立刻便暈了過去。

在場的學子紛紛大呼過癮，感謝林涯替他們出了這一口惡氣，而趙宇的同黨臉色驚疑不定，默不出聲。

作為無極堂的負責人，藍袍長老本應立即制止林涯的行為，否則趙家的怒火怪到他上，他也完蛋了。

但他不敢動，因為一股極強的氣勢讓他全身僵住，那是來自心靈上的恐懼。他能感受的出，這是無法抵抗的力量，即使是憑藉著他藍階的實力也無濟於事。

他耳邊傳來了一句話：「惡人仍須惡人磨。」

若林涯聽到此話定會知道，那是老傢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