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好戲開鑼

第八章 好戲開鑼

「主子,南區有異動。」修羅魅口氣嚴肅,若不是事出緊急,這當口她也不會打擾主子的正事。

閻非墨疾馳的身影驟停:「可是族群的異動?」

「不是,是飛鷹號的初一無意間發現了異能者的蹤跡。」

異能者,一直是閻非墨在意的對象,剛回E國不久就得了這麼重要的消息,不得不報。

「目標人數?」

「當地正在歡慶萬聖節,場面混亂,所以暫時只能確定有兩男一女。」

「具體坐標,我馬上過來,讓初一先盯著,切勿打草驚蛇,你們速去支援。」

「是的主子,我們已經在路上了。」以一敵三,還是在目標人數不確定的情況下自然不能輕舉妄動。得了消息的修羅魅馬上和夜叉等人進行了武裝趕往目的地,思量再三給閻非墨打的電話。

「很好,摸清他們的目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手。」閻非墨望了眼近在咫尺的校園,淺淺,你我的事暫且緩一緩,最終果決轉身。

「明白。」掛了電話的修羅魅嘆了口氣,「哎,可憐的主子興匆匆而去,人都沒見上就被這事給耽誤了,今晚怕是要睡不著覺了。」

「不會的,反正之前你也聽到了,安小姐已經是大人的人了,跑不了的。不差這一晚上,來日方長嘛。」

修羅魅翻了個白眼,一個爆栗過去:「男人就是男人,完全不懂女人的心。就是因為咱主子把人家安小姐給睡了才更應該去,沒聽見艾瑞克說安小姐內心的糾結嗎?這種情況下主子不勤快點,不就成了吃完不認賬的壞男人嗎?」

「呃……是這樣嗎?安小姐可不是普通女人,不會在意這個吧……」

「滾!不管怎樣,安小姐也是個女人,和普通人再怎麼不一樣也是有感情的。」修羅魅狠狠剜了夜叉一眼,自言自語,「對不起了安小姐,咱主子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記恨,趕明兒我給您好好解釋解釋。」

南區25號街區,人聲鼎沸,家家戶戶聚集在街道上狂歡,修羅魅等人到的時候街上正在進行著各種表演,熱鬧非凡。看著追蹤器上的紅點不斷移動,幾人互看一眼,默契地在人群中穿梭,分頭去往目的地進行包抄。

一片隱秘的小樹林內,傳來打鬥的聲響。分頭到達的四人相互打了個手勢,悄無聲息從四面隱在灌木叢中盡觀戰況。

修羅魅和夜叉來到初一身邊,低聲詢問:「什麼情況?」

「噓,這兩男一女似是有意把人引到這裡,不出意外這裡還有埋伏。」初一不敢大意,壓低了音量,「修羅,這回可是場好戲,你瞧,那其他五人是不是吸血鬼?」

修羅魅仔細一看,月光下五人張牙舞爪,嘴裡的獠牙清晰可見,行動迅速,可不就是吸血鬼么?奇怪了,那異能人士可不是什麼吸血鬼獵人,什麼時候起趟起了這趟渾水追殺起吸血鬼來了?

身後一道勁風拂過,幾人如臨大敵。

「如何?」戴了眼罩的閻非墨抬手示意幾人稍安勿躁,藍眸卻是緊盯戰局,和修羅魅有著同樣的疑問。

初一又把今天的偶遇簡單說了一遍,閻非墨瞭然,忽然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努了努下巴。果然不出初一所料,這林子里還有埋伏。

那兩男一女身手極好,又有著異能,相互配合得天衣無縫,可面對的是吸血鬼,而且不是什麼剛轉化的吸血鬼,配合得再好終是寡不敵眾。眼見著漸漸落於下風,「嗖嗖嗖」又三道人影從天而降,聯合那三人將五人團團圍住。

「還有幫手?」被圍在中間的紅髮男子譏誚一笑,「區區人類,不過有點異能,妄想圍堵我們?」

「區區人類?」六人中的唯一女性很是不服,手裡火光頓起,「那你們呢?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以血為生,連畜生都不如,還敢在我們面前大言不慚?今天不把你們打得灰飛煙滅妄為我們一身的好本事。」

「是嘛,那你們可別留情,讓我們看看你們還有什麼本事,一起上吧。」紅髮男子說話間身形一動直逼女人的面門。

戰火一觸即發,新加入戰局的三人也紛紛動了手。一時間飛沙走石、電閃雷鳴,原本皎潔的月亮也被迫躲入了雲層。

「主子,那紅髮男人可是布魯赫族的安伯?本事不賴。」修羅魅緊盯戰局,蠢蠢欲動。安伯啊,以人類的話來說,可是他們那族的武士。以前有幸見過兩次,卻從沒交過手,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虛傳。

「有些眼力。」閻非墨點頭,望了眼宛如煞神般的安伯。

布魯赫族,在血族中相當特殊,屬於無政府主義的戰鬥民族。族人個個驍勇善戰,是血族各派爭相拉攏的對象。只是這個族群的人很團結,而且辦事全憑個人喜好,不會隨意拉幫結夥。所以一方面被人拉攏、一方面又被人剿殺。要不是自身實力超群,不是投降就是滅亡,所以在整個族群里的生活也很艱難。

面對六人的圍剿,這五人毫無畏懼,越戰越勇,漸漸又趨於上風。

「就這麼點本事?」安伯五指一抓扣住了女人的咽喉,「說,為什麼獵殺我們?」

「妖怪人人得而誅之,我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咽喉處一緊,女人漲紅了臉猛咳幾聲,眸光一沉給幾人使了個眼色,袖口處滑落一隻針筒,反手往身後一紮,「看你還囂張?」

安伯吃痛,腹部起了陣青煙,手下一松,女人轉身就是一踹,夥同其他五人同時後退三尺,按下手腕上的按鈕,人影左右翻騰,特製的鋼索形成一張密網將五人牢牢困住。

「卑鄙!」安伯怒喝一聲,猛力向前一衝,鋼索瞬時勒緊,身上青煙四起,和著血花和悶哼聲,見者觸目驚心。

「卑鄙?對付你們這種東西就是要不擇手段!」女人說著抬手連發兩槍,正中安伯的膝蓋。

「噗通」一聲,安伯跪倒在地,卻還是掙扎著起身,無奈全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子彈,傷口一時間癒合不了,越掙扎血流得越多。

修羅魅看到這裡急紅了眼,那安伯幾人雖下手狠戾,可一招一式光明正大,且到了現在的境地也沒有開口求饒,一身硬骨。雖不是一個派系,可同為血族人,看到同胞被人這樣虐殺心痛不已。

「主子!」要不是閻非墨在此,修羅魅早衝上去了,此刻雙拳緊握,滿眼乞求。

閻非墨自然明白修羅魅的心思,看了眼視死如歸的五人,這幾人值得救,當下揮手。修羅魅率先就沖了上去,夜叉起身朝隱蔽處打了個手勢,如火如風立刻現身。

修羅魅二話不說,手裡的圓月彎刀就甩了出去,打在鋼索上火花四濺,卻也只是削了些碎屑。

「你們是什麼人?」

「女人,你也是玩火的?那我倒要會會,看看是你的火厲害,還是我的更勝一籌。」手掌上耀眼的火花跳躍,如風說笑著揮手,一團烈焰宛如一匹奔騰的烈馬,沖著女人飛馳而去。

有了修羅魅四人的助陣,外加夜叉使用隱身技能進行偷襲,那六人自顧不暇,手裡的鋼索自然就鬆了。被困的五人鬆了口氣,掙扎著起身想加入戰局,修羅魅上前一步扶住安伯搖頭:「不要動,他們是有備而來,你們的傷沒那麼容易好。可惜我身上只有一小瓶藥膏,只夠一個人的分量,你先用。」

說話間掏出藥瓶隨手一拋,擋在幾人面前進行防守。

「謝了!」安伯看了眼手裡的膏藥,也不猶豫,開瓶遞給了身後的女人。

「安伯大人,就一瓶,別浪費了,您用。」女人手一推拒絕。

「女士優先。」不容拒絕的話語斬釘截鐵,藥瓶塞到了女人手裡,「速度上藥。」

「謝謝大人。」女人眼底一熱,再無二話,藥膏塗抹在傷口之上,清涼感傳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安伯眸光一亮,好見效的藥膏,抬眸又看了眼面前的女人,感激之情頓顯。

戰鬥進入白熱化,夜叉這方以少對多絲毫不見敗相,令對方六人大為驚嘆。

「你們是什麼人?身為人類竟然幫助吸血鬼?」

「你管我們是什麼人?」如風和如火互看一眼,一道勁風捲起火花襲向對方,「別和我們說這套正義之詞,我們只看到有人以多欺少,看不過眼自然拔刀相助咯。」

「不可理喻!」女人慌亂中閃身,兩手火光升騰,以雷霆之勢甩了出去。

這一方打得不可開交,閻非墨卻是盯向了某處,還有人?手指輕彈,一道無形的氣流破空而射。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棲身的大樹隨著那道氣流砰然爆裂。男人一身黑衣,絲絨披風在下落中彎起好看的弧度,回頭看了眼大樹眸光微閃,好強勁的力道。身影剛一落地,腳尖輕點面朝閻非墨的方向疾馳而來。

閻非墨心底哦了一聲,這是個厲害的。同樣一躍而起,半空中四目相對,一個帶了眼罩看不清神色,一個頭戴禮帽,半張臉覆了張薄薄的面具,唯獨一雙黑眸深不見底以及外露的唇角帶了抹興味十足的淺笑。

「主人!」底下六人恭敬開口。

男人眉眼不抬,冷峭說了句:「回去后自己去刑堂領罰。」

顯然對六人的表現很不滿意,語落身形還在半空,抬手一揮,明明手中空無一物,空氣卻為之一震,形成一股勁流逼向閻非墨。

這個男人不簡單!閻非墨頭一偏,一縷斷裂的髮絲在半空中停頓一秒后隨著氣流飄散。

閻非墨偏頭的同時,手微抬,幾片樹葉宛如出鞘的利刃「嗖嗖」襲向男人。男人半空中一個側翻,如果有慢鏡頭,可以清楚看到翻轉的身體避過了交錯而來的樹葉,避讓得非常完美。可閻非墨出手,哪怕是試水也不可小覷,其中一片樹葉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就在男人避過的同時陡然一個反轉,沖著男人的臉面削了過去。

男人顯然沒有料到樹葉會轉彎,堪堪避過,耳朵卻是一涼,一道血痕應運而生。

只一招,二人平分秋色。

「好身手。」男人毫不吝嗇讚美,眼裡跳躍著興奮的火花。

「彼此彼此。」能得閻非墨一誇,可想對手的強勁。

同時落地,又同時出手,分毫不差。只見兩道黑影你來我往形成眼花繚亂的虛影,分不清誰是誰,令那傷者看得驚嘆不已。什麼是強者,這才是!

恍惚間兩人已過了不下百招,誰也沒討到半點便宜,這麼打下去勝負難分。男人心中已有了計較,現在看來有些寡不敵眾,而且對方是絕對的高手,還身懷異能,不宜戀戰。當下眸光一沉,五指大開,指甲眼見著長了三寸,揮手就是一抓。

閻非墨眉頭一緊,狼人?那力道加上那利爪,一般人不死也殘,絲毫不敢大意,身子一傾後仰,急速後退。

男人唇角一勾,長長的指甲在夜空中依稀可見五道亮光,一爪下去其實也只是個虛招。

「還不撤?」披風一揮,六人依言甩下幾枚煙霧彈。

等到煙消雲散,哪裡還有人影?

「跑得真夠快的。」夜叉這才現出了真身,回頭一看,「伯爵大人,那男人好功夫,竟然和您打成平手,什麼來頭?」

伯爵?地上五人瞬時仰頭,傳說中的半血族伯爵?今天真是走大運了。

閻非墨笑而不語,抬步向前,甩出幾瓶藥膏:「以後別大意了。」

「多謝伯爵救命之恩。」安伯帶頭單膝跪地,單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今天伯爵救了我們一命,銘記在心,他日若有什麼吩咐,只要我們辦得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同是血族,舉手之勞而已。」閻非墨虛扶一把,「安伯,你是布魯赫族的勇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伯爵的風采才是讓人大開了眼界,我們布魯赫族雖不問世事,可最是尊敬強者。伯爵是當之無愧的強者,而且大仁大義,安伯拜服。」

「血族間的爭鬥從不間斷,倒是不知現在又多了股神秘的力量。安伯,回去后提醒你們的族人,萬事小心。」說完似是想起什麼,「初一,感應器給安伯,以後也好有個防範。」

「是,主子。」初一從懷裡掏出一個狀似打火機的物體,恭敬遞了過去。

閻非墨接過往安伯手裡一塞:「這是他們特製的異能感應器,只對異能者有效。暫且只能給你一個,人手一隻有些困難,材料有限,但像你們這樣身先士卒的戰士倒是可以讓他們再做些出來。」

「伯爵大恩!」安伯緊緊握著手裡的感應器,心生敬意,抬眸,「伯爵,血族動亂的確日益激烈,而且我們族的情況人人皆知。要不是我們的族人驍勇善戰,只怕是早已滅亡或者成為他族的傀儡。今日受伯爵大恩,安伯回去自會向長老稟明,如得伯爵庇護,我們也有安身之所不用四處流浪逃亡。以伯爵的能力,統率整個血族才是眾望所歸,伯爵要是不嫌我們粗鄙,我們布魯赫族願為伯爵馬首是瞻。」

安伯說著又是一跪,身後四人也緊跟著跪了下來。

閻非墨之所以施恩並不求回報,等的就是這句話,扶起安伯:「能得你們這樣的勇士,是我的榮幸。且不說得我庇護,同為血族,本該守望相助。看到血族紛爭不斷,同族之人流離失所,是血族的不幸。我雖無意統率整個血族,但確是為紛爭而來,但願各族之間能和平共處。你們的心意我收到了,但事關重大,你們的族人本就自由自在慣了,投於我麾下怕是會多了束縛,我不想你們失了天性。」

「伯爵,只有真正的領導者才能說出您這樣大公無私的話,您胸懷廣大,是天生的領導者。往常那些想拉攏我們的族群無所不用其極,為的都是一己私慾,所以我們寧死不從。但是今天看到了伯爵的英姿和氣度,讓我們心生嚮往和尊敬。如果是您,我們的族人都會同意。你們說是不是?」

「安伯大人所說正是我們所想,伯爵,只要您點個頭,我們永生追隨。」四人異口同聲,滿眼敬意。

「伯爵,您剛才說了是為了血族爭鬥而來,不如徹底點,統領血族,立下規矩。為了和平以暴制暴也是個手段,至少把那些心懷不軌的叛亂者連根拔起,不然血族永無寧日。」安伯語態決絕而誠懇,似乎不說服了閻非墨真是他們族人的損失。

「主子,安伯說得沒錯,要做就做得徹底些,一勞永逸。」修羅魅自然知曉閻非墨的心意,適時接話。

「是啊大人,咱跟了您這麼久可不全因為您的本事,而是您有領導者的能力,賞罰分明,以德服人。咱華夏古話說得好啊,得人心者得天下,您有能耐又得人心,成為血族之王是當之無愧。只有您,血族才有平靜的一天,這難道不是您一直所期盼的嗎?」夜叉也緊跟著勸說。

「伯爵,請伯爵為了血族收下我們布魯赫族的誠意吧。」安伯手捂心口,恭敬彎身。

「安伯,你們真心投誠,我也不能這麼輕飄飄受了,長老們可要說我目無尊長了。」閻非墨輕笑一聲抬手,「既然如此,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得親自去拜會你們的長老才行。」

「伯爵,您是安伯幾百年來見過最仁德有禮的強者。」

「行了,那我現在就和你們走一趟。」閻非墨淺笑,回頭使了個眼色,「魅,你和我一起去。你們幾個先回去,初一,去做一批感應器,要快。」

「屬下領命!」

一行人這才各自歸去,而此時,回到宿舍的安淺夕等了大半天也不見動靜,忍不住一聲咒罵:「該死的閻非墨,我竟然算錯了?爹地出馬你竟然這麼沉得住氣?真是小看你了,可惡可惡!還說喜歡我?喜歡個屁啊,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我就不該相信你的花言巧語。你給我等著,我和你沒完!」

窗外細微的響動起,安淺夕氣息一斂,倒頭趟在了床上。閻非墨不來自然還有別人,看來今兒果然有人忍不住了。

窗口的窗帘迎風而舞,一道人影就大咧咧登堂入室。安淺夕暗自翻了個白眼,如今的人們怎麼都喜歡爬窗?鼻尖輕嗅,這氣息……貝亞特。

貝亞特行動自如走在宿舍內,宛若進入無人之境,黑暗中那些桌椅擺設如同虛設,輕巧站到了安淺夕的床前。

「娃娃!」輕聲一語,睡著了么?

貝亞特貪婪看著那副安靜的睡顏,抬手指尖輕觸,好嫩。順著安淺夕臉部輪廓慢慢向下,拂過雪白的頸項手指一停,似乎已經感受到了血管中鮮滑美味的紅色液體,喉頭一動,挨著床邊坐了下來。

「娃娃,我好喜歡你。」低頭輕嗅,陶醉地眯了眯眼,「好香好香,我從沒聞過這麼讓我心動的體香。」

媽蛋,老娘不是什麼香妃娘娘,沒香味,也不是你的食物。

「科瑞恩也喜歡你,我從沒見過他那麼認真的眼神。」貝亞特喃喃自語,一手輕撫安淺夕頸項上嫩白的肌膚,不知是說給安睡的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為什麼你可以和他傾吐心聲?為什麼你會趴在他懷裡哭?為什麼只欣賞他的紳士風度?我也很有風度的好不好?你如果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我改,我也像他那樣彬彬有禮你是不是就會多看我一眼,也會和我說心裡話,也會對著我哭對著我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不放手?翻身嚶嚀一聲,似是睡不安寧。

貝亞特瞬時不動了,半晌過後輕輕扮過安淺夕的身子:「我和他說了要公平競爭,可是你對我的態度就像對個孩子,我不要,我不是孩子,我要你眼裡只有我一個。那個閻非墨是什麼東西?區區凡人竟然得了你所有的注意?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殺了他?」

你敢!

「我明明可以對你催眠讓你死心塌地愛上我,可是我捨不得,我不想用這樣的方法對待你,我想要你的真心。可是、可是看到你的笑是對著別人我不甘心。我哪點比別人差了?」貝亞特糾結的臉上閃過一道猙獰之色,「告訴你,我不是平凡人哦,我可以讓你永生不死,你喜歡嗎?只要我……可是我不想強迫你,我想你親口告訴我願意和我一起永生。科瑞恩我不敢小瞧,所以我得先下手,現在,讓我給你留點印記吧。」

說話間嘴一張,獠牙現。

去你媽的印記!安淺夕忽然做噩夢般抬手一揮,準確無誤打上了貝亞特的臉。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響亮,這一打,貝亞特愣住了,安淺夕也適時驚醒。四目相對,由迷濛到驚愕,貝亞特的嘴剛閉上,安淺夕就張了嘴準備驚呼。

貝亞特一愣過後迅速捂住了安淺夕的嘴:「娃娃乖,不怕,是我。」

安淺夕眨了眨眼,不知所措,大眼裡滿是疑問。

貝亞特鬱悶不已,輕聲誘哄:「噓,我放手,你別叫。」

安淺夕小媳婦般委屈點頭,大眼裡升起一層水霧。

貝亞特看了心下一陣懊惱,完了,把娃娃嚇哭了。雙手捧著安淺夕的臉頰,琥珀色的雙眸轉為幽深,下意識催眠:「我沒來過,忘記你剛才看到的一切,以後……」

想對她催眠?安淺夕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今生還沒試過催眠,看看到底誰的精神力更強。打斷貝亞特的話進行反催眠,紅唇一張一合:「你來的時候發現我脖子上有被咬的痕迹,你覺得會是誰下的手?」

「貝亞特?」順著安淺夕的問話直覺答話,雙拳一緊,「貝亞特竟然比我還快?」

「為什麼不是愛麗絲?」

「啊,對,還有愛麗絲,我差點忘了她,就知道她嫉妒你怎麼可能放過你?女人的話果然不能相信,還好她有所顧忌,要是她真的下了狠手……我現在就去警告她。」

「嗯,去警告她吧。記住,不是我說的愛麗絲,是你看到咬痕后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愛麗絲,現在,去吧。」

「愛麗絲,你等著!」牙齦一咬,閃身不見了蹤影。

「嗯哼,不錯,看來我這個半還真挺厲害的,這種老手都能被我反催眠。」安淺夕得意地悶笑,摸了把自己的脖子,「啊,做戲就做全套吧,不然人家怎麼相信?」

從抽屜翻出一副假牙,對著自己的脖子按了下去,鮮血霎時流了出來:「苦命啊,弄個反間計還使上了苦肉計……」

又有響動?馬上合衣躺好,這回來的又是誰呢?

經過安淺夕之前舞會上的吐露心聲,科瑞恩心底憐惜不已,趁著月色想來再看一眼讓自己無法入睡的人。不料剛踏進宿舍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眼底眸光一凜,大步來到了安淺夕床前。

「該死!」科瑞恩迅速捂住那還在流血的傷口,香甜的味道刺激著他的感官,眸光倏地就沉了。抬手舔了舔手指,美味,絕無僅有的美味。安果然是個寶!大嘆的同時忍住吸血的渴望,掏出衣兜的手帕小心翼翼給安淺夕包紮,輕輕拍了拍安淺夕的臉,「安,醒一醒……」

安淺夕嚶嚀一聲悠悠醒轉,迷迷糊糊問了聲:「科瑞恩?你怎麼……我在做夢對吧,對,是做夢。」

科瑞恩失笑,低頭:「對,你在做夢,什麼事也沒有,好好睡覺,乖!」

安淺夕安然閉眼,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這個科瑞恩倒是真不錯。

看著人安然睡去,科瑞恩起身:「貝亞特,你太過火了!」

難怪他來的時候依稀看到一道人影匆忙離去,原來貝亞特來過,還吸了安的血?不可原諒!

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離去,只是多了絲怒氣,科瑞恩躍下之前還輕輕關上了窗。

安淺夕立馬從床上坐起,摸了摸自己被細心包紮后的脖子,抬眼望了眼窗棱:「果真是個溫柔體貼的紳士,只可惜你們都對我心懷不軌。所以不好意思了,你們三個就好好打一場吧,不要太激烈哦。哦呵呵呵呵……」

「安安——」

艾瑪,又來一個?抬眸一看,可不就是艾瑞克嗎。這模樣,果然是已經會過意來,知道遭了自己的算計啊。

「嗨爹地!您怎麼來了?」

「鬼丫頭,連爹地也敢算計了?」

「哼,誰讓你知情不報的?我的算計無傷大雅。」

「你——」你還有理了?眸光一掃看見了安淺夕脖子上的布條,這是……快步上前,「誰做的?」

「別擔心別擔心,好戲這才剛開始呢!」

這模樣,敢情是自己弄的?

「你這丫頭,苦肉計不是這麼用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血很珍貴?沒有下次!」

「遵命爹地,絕不會有下次,我累了,要睡覺了。您老今兒也是動了肝火,也回去歇息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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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老婆妖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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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好戲開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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