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中了你的美男計!
這簡直是找上門來送死啊!
白寧氣得咬牙,面上卻不表露出來,謝氏喜滋滋的看著女子,道:「允行啊,這是你大爺爺家的孫女兒,叫心語。」
說著,轉頭笑著道:「語兒,上前跟王爺見禮!」
林心語點頭,輕移蓮步上前幾步,柔柔的福身,「語兒見過王爺。」
陶允行根本不予理會,直接側身握住白寧的手,關切道:「可困了?」
白寧乖乖的點頭。
陶允行輕笑,牽著她的手站起來,道:「走吧,回去睡覺。」
又轉身,陶允行道:「老夫人,我們先告退了。」
說著,未等謝氏反應,直接攬著白寧的身子往外走。
謝氏一愣,急忙喊了一聲,「哎?允行……」
陶允行卻並未停住腳步,直接往前走了。
林心語皺著小臉,一臉委屈的倚在謝氏身邊,「二伯娘,王爺怎麼連一眼都不看語兒,難道語兒真的不好看嗎?」
謝氏急忙搖頭,「不能不能……王爺是沒看見你,語兒啊,你就安心在王府住下,伯娘給你安排啊……」
林心語委委屈屈的點了點頭,心裡卻還是憤憤不平。
陶允行和白寧回了集玉閣,書香已經準備好了熱水,白寧一臉疲憊的進去沐浴,陶允行看著她皺巴巴的小臉,道:「我幫你吧。」
白寧顧不得陶允行隨時會狼性大發,身子軟軟的靠在陶允行懷裡,點頭道:「你幫我……但是你要老實點兒……」
陶允行輕笑,帶動起胸腔的震動,他剛剛喝了酒,淡淡的酒香縈繞在白寧周身,讓她有些迷醉。
陶允行抱著她的身子進了內室,給她脫下衣服幫她沐浴,白寧臉色有些紅,她雖然裝睡的閉著眼睛,可還是能感覺得到陶允行炙熱的眼神,白寧緊緊的攥著拳頭,剋制著自己睜開眼睛的慾望,想著只要別睜眼睛,別出聲,一般陶允行是不會狼性大發的。
給她擦拭身子的陶允行見了白寧這般動作,忍不住勾唇,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笑道:「別拘著,你很累我知道,放心,我不會折騰你。」
這話說的雖是給白寧吃了一顆定心丸,可仍然讓白寧有些面紅耳赤,她試探性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俊美如仙的陶允行,咬咬唇,白寧道:「阿允,我自己來……」
陶允行不做聲,卻沒有順了她的意思,快速的給她洗乾淨,又拿起大浴巾將她的身子包裹住抱起來,走到床邊將她放進被窩裡去。
白寧乖乖的躺著,陶允行伸手給她蓋好被子,只留下一張小臉露在外面,白寧眨巴著大眼睛,忽閃道:「阿允,我被你奶奶嫌棄了呢,她定是覺得我此番出進大牢名聲有損,所以這般嫌棄我,給你往屋子裡抬美人兒了。」
陶允行皺眉,俯身去點了一下白寧的眉間,故意沉聲道:「拜託,那也叫美人兒,我怎麼覺得連你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呢。」
「噗!」白寧忍不住被逗笑,伸手抱著陶允行的腰身撒嬌,「阿允,你何時也願意這麼開玩笑了?」
陶允行低頭去蹭她的臉頰,「只是對你。」
他的嗓音如同她前世最愛的大提琴,低沉有磁性,像是浸了百年的美酒一般讓人沉醉,白寧臉色紅了紅,忍不住湊上前去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上帶著淡淡的清香,混合著他身上的迦南香的味道,讓白寧整個人沉醉不已。
陶允行對她的熱情有些受寵若驚,身子隨即覆上前去,將她牢牢的壓在身下,與她極盡纏綿。
氣喘吁吁間,陶允行不舍的鬆開了她的唇,啞著嗓子道:「寧兒,莫要誘惑我……你知道的,我對你沒有任何抵抗力。」
白寧抿唇笑,伸手抱著他的脖子,湊上前去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後又伸出粉嫩的小舌來舔了一下他的喉結。
陶允行全身變得緊繃,眼神幽暗的看向白寧,還未說話便見白寧曖昧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柔聲道:「那便不要抵抗了。」
一室旖旎,滿足之後,陶允行愛憐的撫著白寧濕漉漉的臉頰,湊上去吻了一下,低聲道:「累不累?」
白寧點點頭,將臉埋在他的頸窩之中,陶允行低低的笑了一聲,伸手抱起她的身子,繞到屏風後去給她沐浴,白寧一點力氣都沒有,看著陶允行的俊顏,白寧無奈道:「美男計。」
陶允行失笑,「何為美男計?」
白寧撇嘴,「剛才你明明就是在對我用美男計,眼神那麼溫柔,態度那麼深情,你都不知道自己長得那麼好看……這不是美男計是什麼……」
她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這麼輕易的被陶允行迷住,然後還自己主動,結果被這廝給折騰的差點散架。
陶允行失笑出聲,曖昧的吻著她的額頭,「我原來竟是不知,自己在你眼裡這樣好……」
他輕笑著,微微的勾唇,俊美的容顏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只一眼,便會被勾了魂魄去,白寧被他抱起身子放回床上,翻過身來抱住陶允行的身子,道:「阿允,你知道故事裡總有些狐仙什麼的嗎?我們凡人只要被她看上那麼一眼,便會被勾了三魂七魄去,現如今依著我看,不光是女子有這種魅力,你明明就是那故事裡的妖,被你看一眼便不知身處何處,連帶著身心都被勾走,更別提什麼三魂七魄了。」
陶允行微微勾唇,臉上的表情十分無辜,笑著道:「我可不是故意的。」
白寧盯著他的臉看,嘆氣道:「也難怪那些人對你窮追不捨了,若是你跟其他女子在一起,我覺得我也要把你搶過來才是,這般好看的人,就算是不幹活,擺在家裡看看,也是心神愉悅啊。」
陶允行臉色有些紅,他是第一次聽見白寧這樣誇讚自己,心裡有些喜悅,更多的卻是不好意思。
他伸手抱住白寧,柔聲道:「放心吧,在這世上,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白寧知道他的心意,笑了笑沒說話,靠著他的胸膛安心的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起身,睜開眼睛最先看到的便是陶允行的俊顏,白寧湊上前去親了一口他的眼皮,看著他睜開眼睛,白寧彎唇道:「早安。」
陶允行翻身,將還在微笑的她壓在身下,曖昧的去吻她的紅唇,「今天無事,不如我們……」
白寧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把小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今兒個跟我去莊子上,咱們不是說好了,要選點好吃的給太後娘娘和皇上皇後送去嗎?」
陶允行無奈,俯身重重的吻了一下她的唇,側身躺在她身邊看著她,「好吧,依了你。」
白寧心情大好,道:「阿允,咱們都好久沒去淞南鎮了呢,這次回去,在那裡待幾天玩玩好不好?」
陶允行點頭,「索性無事,就當是陪你去散心。」
白寧點頭笑,「那咱們吃完早飯就動身。」
陶允行點頭,起身拿來衣服給她穿好,兩人相觸摩擦間,陶允行免不得又有些蠢蠢欲動,大手曖昧的撫過她的腰身,直接將她的身子按向自己。
白寧驚呼,感受著他的溫度,陶允行俯身含住她的唇,深深的看著她,「好寧兒……我忍得難受死了……」
白寧抬眼,見陶允行正低頭看著自己,好看的鳳眸內是一片幽深,白寧忍不住呼吸一滯,被陶允行這一眼看的不知身處何處,忘記了昨晚歡愛完全身的酸痛,任由陶允行將自己剛穿好的衣裳又給解開,迷迷糊糊的被按在了床上。
林心語站在集玉閣外,柔聲道:「我是奉老夫人的命來給王爺送湯的,請姑娘進去通報一聲。」
書香以前還算膽小,可跟著白寧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也漸漸的變得潑辣起來,她早就知道這個林心語是個什麼人,如今哪裡有好臉對著她。
「抱歉,王爺吩咐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隨便進去,所以奴婢不敢進去通報了,姑娘請回吧。」
林心語皺眉,縱使心裡氣瘋了,可面上還是不顯,仍舊溫聲細語道:「老夫人是心疼王爺,才特地命小廚房給煲了湯,讓小女來送給王爺的,若是這湯不能親自送給王爺,小女怎麼能安心,姑娘若是不進去稟報,那小女便在這裡等著吧。」
林心語最擅長的就是以退為進,以前用這一招屢試不爽,要不然也不會被選來送給陶允行,林心語擺好了姿態,就等著書香進去通報了,可書香卻眼眉一挑,朗聲道:「那好,姑娘既然執意如此,就在這等著吧,王爺什麼時候出來自然就見您了。」
林心語一愣,還沒反應就見書香已經轉身離開,直接關上了門。
林心語氣憤不已,再也忍不住情緒的咆哮,惡狠狠道:「這個賤婢……竟然敢這般甩本姑娘的臉!」
身後的小丫頭道:「姑娘別生氣,咱們不如趕緊回去通知老夫人。」
林心語搖頭,緊緊的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咬牙道:「若是稟告了老夫人,能不能進得去再說,老夫人卻是一定會覺得我沒用的,心雪跟我的條件不相上下,也是鬼靈精的一肚子心眼兒,萬一老夫人覺得我沒用,跟爹說把心雪送來怎麼辦?」
那小丫頭一聽,也不做聲了,林心語咬著牙道:「如今我只能在這兒等。」
兩人等著,就這麼站在集玉閣的門口,林心語本以為一會兒人來人往總會被其他人看到,她就不相信陶允行和白寧還會安然的待在屋子裡不出來。
可是她卻是打錯了這個如意算盤,集玉閣周圍根本無人來往,陶允行早已下令此處周圍不得有吵鬧聲,所以眾人都是心領神會,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大家都不從集玉閣這邊的路上經過。
林心語有些熬不住了,屋子裡陶允行和白寧卻是剛剛起床,白寧臉色酡紅,坐在鏡子前被陶允行梳髮髻,書香輕聲道:「小姐,外頭那個林小姐來了,奴婢都趕不走,還在外頭等著呢。」
白寧嗤笑,從鏡中去看陶允行,「阿允,你去解決了這個女人,好討厭。」
陶允行給她梳好髮髻,看著她微皺起的眉頭,伸手給她撫平,牽著她的手走到桌前坐下,道:「管她作甚,她願意等就讓她等著,待我們走後將集玉閣鎖起來,誰也進不來。」
白寧彎唇,喝著粥道:「好,反正不想看見她就是了。」
兩人慢悠悠的吃完飯,書香已經給兩人將東西收拾好,白寧見了蒼月,道:「我跟阿允去一趟淞南鎮,大概三五天就回來,你留下來看好集玉閣,若是雲姜再來信,就立刻派人送去給我。」
蒼月點點頭,白寧又叮囑了集玉閣里的小丫頭們幾句話,這才跟陶允行一起走了出去。
大門終於被打開,林心語渾身一愣,急忙擺出了自己最好的姿態,笑著迎上去道:「小女給王爺請安,王爺福壽金安。」
陶允行不做聲,林心語咬唇,從小丫頭手裡端了湯碗上前,笑語盈盈道:「王爺,這是老夫人特地命廚房準備的湯,您嘗嘗吧。」
陶允行冷聲道:「不必,本王已經用了早飯。」
說著,便拉著白寧的手往外走,林心語皺眉,看得見白寧臉上的紅潤,想到自己在外面苦等,白寧卻在裡面霸佔著王爺承恩雨露,林心語忍不住咬牙,死死的攥緊手心。
看著白寧的背影,林心語臉上一陣陣的狠毒閃過,「這個賤人!」
回了榮福堂,林心語委委屈屈的將此事與謝氏說了,沒有說自己的苦,只是說了白寧的善妒和無恥,霸佔著陶允行不鬆手。
謝氏一聽,立刻大怒,「好一個不知廉恥的白寧,自己是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只不過有點小聰明坐上了個二品官而已,竟然這般囂張!」
林心語見謝氏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倒是順著自己的意思將恨意都轉到了白寧的身上,林心語便繼續煽風點火,道:「伯娘,語兒真的不曾想過要獨自霸佔王爺一人,只是想幫著王爺分憂,然後好好的孝順伯娘,可是白寧她……實在是太無恥了,竟然想獨自一人霸佔王爺,限制王爺的舉動,今日又讓王爺陪她出去遊山玩水,實在是太不賢了。」
謝氏聽了這話,心裡的怒火更加大了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一旁的桌子,謝氏怒不可遏,「簡直是放肆,這個沒規沒距的野丫頭,竟然是以為自己能隻手遮天,在這王府里獨大不成。」
林心語急忙附和道:「就是呢,伯娘,您才是這王府真正的主人,連王爺都得聽您的,您怎麼能屈居於這麼個野丫頭之下呢?這丫頭如此下去,一定會搶了您的掌家大權的。」
林心語的話正說中謝氏的心思,她最怕的就是失了手裡的掌家大權,如今聽著林心語的話,再想想白寧一貫囂張的態度,謝氏心裡懸了起來,想了好半晌,道:「語兒,你不要擔心,有伯娘幫你,一定可以讓你順順利利的坐上王妃的位子。」
林心語知道自己的話對謝氏起了作用,便也不再多說,行禮退了出去。
白寧和陶允行坐著馬車去往淞南鎮,先到了白府去給家裡的人帶了好些禮物,然後才正式啟程。
淞南鎮隔著京城也不遠,半天的路程便到了,白寧和陶允行到了陵水村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擦黑了。
下了馬車,白寧仰頭看周圍的景緻,笑道:「阿允,我們有多久沒有回來了,還記得以前嗎?這兒是姚爺爺用來放草藥的茅草屋,我和娘還有秀兒在這裡住著,那時候你跟我一起去抓魚。」
陶允行側臉,看白寧的笑顏,心中無限幸福,那時在河邊的接觸,他便對她有了一種異樣的情緒,現在想來,那種特殊的感覺大抵就是喜歡了吧!想到以前,再想想現在,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天下人皆知她白寧是他的人,陶允行想到這一點,只感覺心裡無限的幸福。
白寧見他看著自己傻笑,彎唇道:「怎麼?」
陶允行伸手給她理理髮絲,幫她緊了緊衣襟,道:「走吧,外頭冷。」
兩人走了進去,書香上前拍了拍門。
「誰啊?」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門就被打開,書香調皮的笑著上前,一把挽住了陸威的手臂,「陸叔,是小姐和姑爺回來了。」
陸威一愣,身後的小廝急忙打著燈籠上前,看清楚了陶允行和白寧,陸威忍不住喜極而泣,急忙側身,「小姐,快進來。」
白寧笑著走了進去,道:「陸叔,你們可歇下了?二舅舅他們呢?」
陸威引著白寧往前走,道:「都在,都在……」
進了屋子,聞訊而來的許恆民和劉蘭已經趕了來,不一會兒,白立業和葛杏花白光孝也來了,白寧笑著道:「我本來想著早些出門的,也不至於弄到這麼晚,沒成想有些事兒耽擱了。」
幾人都是連連搖頭,白光孝道:「丫頭,興哥兒來信了,說是你已經跟王爺成了親,我們都還沒送上賀禮。」
白寧心裡有些尷尬,道:「大爺爺,當時事出突然,實在是沒辦法叫你們都上來,不過興哥兒這也算是在京城慢慢的站住了腳跟,等著一切都安排妥了,就將你們都接去京城裡住著。」
白光孝笑呵呵的道:「我這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還去什麼京城,就在家裡住著啊,挺舒坦的。」
葛杏花也急忙道:「興哥兒有你看著,俺放心,俺們都是鄉下人,去什麼城裡,就在家裡安安心心的種地就挺好。」
白寧聽幾人這麼一說,也沒有再提,轉口道:「我這次回來可算是忙裡偷閒,住幾日就得走,大家要是想跟著一塊去,就收拾下東西,等咱們一塊回去。」
幾人都是連連搖頭,白寧見他們都是這樣不肯走,也不多說了,又問道:「金子是不是該生了,也沒個信兒。」
葛杏花笑著,「可不是,回來沒幾天就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還沒來得及給你們報喜呢。」
白寧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我去看看去。」
「哎!」葛杏花急忙跟著下炕,和白寧一起往金子的屋子裡走去。
白寧一走,炕上只剩下陶允行和一眾家人,幾人都是跟陶允行不算熟,也沒話說,加上陶允行的身份擺在那,氣氛一時間就尷尬了起來。
陶允行卻是不覺,彎唇,道:「大爺爺,最近村子里還好嗎?有沒有什麼有趣兒的事兒?」
白光孝一聽,急忙連連搖手,「使不得使不得,您是王爺……」
陶允行臉上的笑意不減,擺手道:「無妨,我此刻只是白寧的夫婿罷了,大家都不必拘束。」
他身上帶著一種淡定孤傲的氣勢,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會讓人無條件不由自主的去服從,一眾人都不敢反駁,白光孝急忙回答了陶允行的話,陶允行絲毫沒有尷尬,只是一句接著一句的問著,時不時的說幾句自己的意見,他學識淵博,只是幾句話便點出了白光孝所遇麻煩事情的關鍵,幾番對話下來,白光孝忍不住心裡對陶允行大為讚賞,越發的覺得若是白文興跟著陶允行和白寧,一定會有所作為的。
白寧和葛杏花去了金子的屋子裡,崔大民正端了一盆水出來準備倒掉,白寧笑著叫了一聲,「大民哥。」
崔大民一愣,抬頭就看見了白寧,急忙驚喜道:「東家,您怎麼回來了?」
白寧挑眉,「咋的?還不想讓我回來是的?」
崔大民急忙搖頭,「沒有沒有……俺哪是那個意思啊……」
白寧輕笑著,見崔大民著急的臉都紅了起來,上前笑道:「好了,逗你呢,我來看看金子,還有我乾兒子。」
說著,便跟著葛杏花一起走了進屋子裡。
屋子裡一股子的奶香味兒,白寧走進去,身後的葛杏花急忙將屋門關上,金子正在坐月子,受不得一點點的風寒。
白寧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撩開內室的帳子,輕聲道:「金子?」
金子正側身躺在床上給孩子餵奶,聽見動靜忙抬頭,白寧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上,金子喜道:「東家,您怎的來了?」
白寧輕笑,悄聲道:「我回來住幾天,這不剛知道了你生了的信兒,就趕緊來了。」
說著,白寧伸手去戳了戳正在吸奶的小嬰兒,臉頰軟軟的特別舒服,白寧笑著,「這娃娃真好看,取名字了沒?」
金子搖頭,「還沒呢,白爺爺說給俺們好好想想,先有個小名,就叫福兒。」
「福兒?」白寧念了一遍,笑道:「真是個好名字。」
這時候,孩子已經吃飽了,砸吧著粉嫩的小舌頭翻了個身子,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白寧心裡軟軟的,俯身上去親了一下福兒的額頭,「小福兒,我是乾娘,你快快長大,乾娘給你買好吃的……」
小福兒根本聽不到,正咬著手指頭睡的香,金子也是一臉的疲態,白寧見了,道:「金子,你先休息,我等明天再來看你。」
金子點點頭,白寧便跟葛杏花一起出了門。
白寧道:「大嬸嬸,我去趟陸叔那兒,你先回吧。」
葛杏花點點頭,「那你早去早回,外頭太冷了。」
白寧笑著點頭,轉身去了陸威和苗翠的屋子。
兩人正在院子里搬東西,見了白寧進去,苗翠忙擦擦手,「東家咋的來了?」
白寧笑笑,「陸叔苗嬸兒,咱們進屋去說。」
幾人進了屋子,白寧坐在炕上,道:「陸叔苗嬸兒,你們這幾年也是吃苦了,我這家裡都仗著你們打理,我想著也是真不容易,所以決定將你們倆升為管家,然後每個月月錢加一倍,每人每月四兩。」
兩人一聽,臉上都是高興的,陸威急忙就要下跪,白寧忙上前扶住陸威的身子,「別……陸叔,我是真心實意感謝你們的,我不在這裡,這家裡仗著你們倆撐著了。」
苗翠道:「東家,俺們當時都是被東家給買回來的,以前都吃不著飯,現在有個活干,能有口飯吃就很好了,哪兒還能再要您的這麼些銀子。」
白寧笑笑,「苗嬸兒,說句不害臊的話,你們倆這麼多年,就沒想再要個孩子?好歹是自己的骨肉,以後不能動彈了也好養老不是,我們一家子就在京城住下了,這兒白家大宅地方大,你們倆再生個十個八個的孩子也住得下。」
苗翠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陸威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白寧說的正是他們夫妻倆的心裡話,所以縱使不好意思,兩人還是急忙謝了恩。
白寧臨走前,又道:「金子不是坐月子嘛,苗嬸兒您費心多看著點兒,別心疼銀子,花了多少儘管記在賬上就是。」
苗翠急忙點頭,白寧又是叮囑了幾句關於家裡的事兒,這才告別了兩人,走了出來。
出了門,白寧才發覺天空中已經洋洋洒洒的飄起了雪花,白寧仰頭望去,只感覺淞南鎮的夜空特別好看,她定定的站著,想起自己的前世,為了賺錢,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出門好好觀察一下周圍了,每天的工作就是開會簽合同,坐飛機,以及參加各種晚宴,認識各種商業夥伴。
這樣靜靜的看看夜空,似乎已經是很久沒有做的事情了。
白寧仰頭看著,頭頂處忽然覆蓋了一片白色,還未轉身,身上就被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風。
「怎麼自己站在外頭髮呆?」
白寧輕笑,轉身去抱住陶允行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胸前,道:「沒什麼,剛從苗嬸兒的屋子裡出來,站在外頭看雪呢。」
陶允行單手摟著她的身子,單手撐著傘,輕笑道:「雪有什麼好看的?」
白寧嘟嘴,「怎的不好看?你看嘛……」
說著,踮起腳尖來掰過陶允行的臉,讓他去看前面飄灑的大雪。
此時的雪花已經從小雪轉變成了大雪,鵝毛般的一片片灑落,院子里很快的就被鋪上了一層雪白的顏色,白寧笑著,「真好看……」
陶允行轉臉,去看白寧的神情,她的臉本來就小,最近經歷的事情有些多,臉蛋越發的尖了起來,此刻她臉上盛著笑意,眉眼彎彎,柔柔的神色讓陶允行的心也跟著融化,他俯身,準確的捕捉到她的紅唇,將她甜美的笑容和錯愕的神情全部吞下,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
白寧伸手揪著他胸前的衣襟,仰起頭來回應他的熱情。
好久,陶允行才鬆開了她的唇,眼神幽暗的看著白寧,白寧氣喘吁吁,雙腿都軟了下來,身子也軟軟的靠著陶允行的,陶允行伸手拖住她的后腰,低聲道:「我知道有一處地方看雪很好,要不要去?」
白寧一愣,就見陶允行一臉的柔情,白寧想了想,點頭道:「好。」
陶允行伸手環住她的腰身,用披風將她的身子裹住,提氣騰空而起,足尖在屋檐上輕點而過,不一會兒便直接飛出了陵水村,朝著山上飛去。
等到陶允行停下來的時候,白寧急忙轉身,這才發現兩人已經到了山上的小屋前,白寧神色一喜,道:「原來是這裡。」
陶允行輕笑著點頭,帶著白寧飛上小屋的屋頂處,小屋是兩層的結構,屋頂處有一個小小的房間,以前是陶允行卧室。
裡面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一張小床上乾乾淨淨的,白寧坐下,道:「這裡就是你以前睡覺的地方?」
陶允行伸手抱著她,點頭道:「是的。」
說著,伸手推開前面的窗子,窗子外,正是漫天飛舞的大雪,白寧情不自禁感嘆道:「真好看。」
陶允行伸手擁著她,抱著她一起往窗子外看去,大手撫上她的墨發,俯身吻上了她的脖頸。
白寧渾身一顫,有些情不自禁的嬌吟了一聲,陶允行反轉了她的身子,與她相對而坐,低聲道:「你好美……」
簡單的三個字,讓白寧臉色一下子紅的厲害,她伸手去擋陶允行的臉,「別這樣……」
陶允行卻不理,伸手關上窗,將她的衣襟拉開,俯身吻了上去。
……
一室旖旎,白寧半夜醒來,陶允行的手臂正牢牢的箍著她的身子,房間里不知何時被生起了暖爐,暖烘烘的十分窩心。
身子也被清洗過了,白寧舒服的嘆口氣,身子像條蛇一樣的滑到陶允行的身上貼著,湊上前去吻了一下他的唇。
陶允行睜開眼睛,輕笑,「怎的還不睡?」
白寧搖搖頭,「睡不著了,什麼時辰了?」
陶允行轉頭,望向窗外的天色,道:「約莫是寅時了。」
白寧皺眉,「好早。」
陶允行籠著被子給白寧蓋好,伸手抱著她的身子,靈巧的手指在她的脊背上遊走,惹得白寧一陣驚呼。
「阿允……」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滿。
陶允行輕笑,「怎麼?」
白寧嘟嘴,「好酸好痛,你不要……」
陶允行愛憐的低頭去吻她的唇,「我給你揉揉。」
白寧點頭,陶允行伸手在她的腰間和腿上揉著,漸漸的,白寧便感覺沒有那麼疼了,酸疼敢減少了幾分,白寧便覺得似乎又有了困意,便又靠著陶允行的胸膛,舒服的睡了過去。
看著白寧在睡夢中仍然難掩的疲態,陶允行自責不已,伸手暗暗運起內力,覆在她的腰間,睡夢中的白寧只感覺身子暖暖的特別舒服,像是給打通了全身的筋脈一樣。
等到白寧再度醒來,陶允行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床邊了,白寧看著窗外的天色,似乎剛剛蒙蒙亮,白寧砸吧砸吧嘴,伸手對著陶允行撒嬌,「抱抱。」
陶允行含笑上前,一把抱起了白寧的身子,白寧輕笑,「餓了,回家吃飯去。」
兩人回了白家大宅,村子里還沒有什麼人,白寧拉著陶允行的手悄聲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榻上喝茶,笑道:「宅子里的人都不會知道咱倆晚上沒回家。」
陶允行但笑不語,書香提著食盒走進來,道:「王爺王妃,吃早飯嗎?」
白寧點頭,起身走到一旁去洗了臉漱了口,走回來的時候陶允行已經洗完並且把粥盛好了,白寧喝著粥,道:「阿允,咱們上午去城裡逛逛吧,我好久沒去了。」
陶允行點頭,「好好吃飯,吃完飯就帶你去。」
白寧笑著點頭,兩人吃完飯,白寧便跟許恆民說了一聲,便跟陶允行出了門。
再次回到淞南鎮,白寧只感覺特別有感觸,沿路的商鋪都還沒變,到處都是熟悉的景色,白寧和陶允行一路走,白寧一路買了不少東西,全讓身後的小廝帶著,兩人逛了好一會兒,眼看日上三竿,白寧有些餓了,道:「阿允,中午去宴賓樓吃飯吧。」
陶允行點頭,兩人一路去了宴賓樓,現如今宴賓樓的掌柜的正是山子,牛大山去了京城管理,這邊淞南鎮的所有鋪子都交給了山子打理,白寧進去,門口的小夥計還不認得她,笑道:「客官吃飯?裡邊請。」
白寧笑著和陶允行走了進去,道:「你們掌柜的呢?」
那小夥計一愣,隨即道:「客官您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找。」
不一會兒,一身金綠色錦袍的山子就走了出來,見了白寧,山子神色一喜,急忙上前,「東家!」
白寧笑著,「山子,最近生意可還好?」
山子急忙點頭,「好的很,東家,您怎麼來了?」
白寧笑笑,「回來住幾日。」
身後的一眾夥計們都愣住了,沒成想這宴賓樓的東家是個這樣漂亮的姑娘家,白寧跟著山子去了二樓的雅間,要了幾個菜,便跟山子說起了話。
菜漸漸的上齊了,山子也得忙生意,便退了下去。
白寧給陶允行夾菜,道:「好懷念淞南鎮這裡的水,跟京城的味道,不一樣。」
陶允行但笑不語,幫著白寧布菜,白寧說著話,眼神往外看去,一不留神就看見了窗子外的一個人影。
陶允行見她神色不自然,急忙道:「怎麼了?」
白寧皺眉,「朱心碧。」
陶允行也跟著皺眉,「沒得去看她作甚!」
白寧咬唇,關了窗子道:「阿允,朱心碧不是回京城了嗎?怎麼又來淞南鎮了?」
陶允行皺眉,「這倒是,朱瑾天被調回京城中做了文官,年前就回京了。」
白寧皺眉,順著窗子的縫隙往下看去,朱心碧一身白粉色的衣裙,從一家禮記水粉鋪子里走了出來,徑自的上了馬車,慢慢的往外走去。
白寧心裡有些異樣的情緒,道:「阿允,這個朱心碧,好詭異。」
陶允行道:「朱瑾天被換成了文官后,還算是安分守己。」
白寧皺著眉想了想,道:「越是安分守己,越有貓膩。」
說著,道:「你想,一個大將軍,為何被貶成了文官后一點都不抵抗,就算是不抵抗,也不應該是如此的安靜,我猜,他肯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陶允行想起自己之前的事情,忽然有一絲疑惑,白寧見他神色糾結,道:「怎麼了?」
陶允行將自己之前夜探西淞南鎮城門的事情說了出來,白寧一愣,隨即細細的想了想,道:「阿允,這個朱瑾天,肯定有問題。」
陶允行皺著眉,「你看出了什麼?」
白寧道:「你說他手下的副將有問題,怎麼也不見他上報皇上,自己處理?我看是他跟副將是一夥的吧,只是演一場戲給你看而已,當時的那些信件,說不定早就被傳了出去,要不然為何後期西域能這般順利的打進來?孟雲塵一副豬腦子,怎麼能這麼容易攻破城池?」
陶允行皺眉,「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朱瑾天,他十分小心。」
白寧輕笑,「無事,我們今晚可以自己去找找答案,做虧心事么,總是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說著,白寧推開窗子,跟陶允行指了指那間禮記的水粉鋪子。
陶允行看了看,道:「若是有問題,應該及時彙報皇上。」
白寧點頭。
當天夜裡,天色擦黑,淞南鎮的街道上就掛滿了燈籠,後巷內,兩道身影快速的前進,沒一會兒就直接翻牆進入了禮記水粉鋪子的後院。
晚上的生意還不錯,更別提白寧又特地派了人去前面影響一下,此時後院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白寧朝著陶允行笑笑,道:「一個人也沒有啊……」
陶允行看了看,道:「咱們該去哪裡找?」
白寧聽了這話,仔細的想了想,道:「這後院里應該會有密道什麼的,總之,若是沒有什麼別的,就是正常的,有一點點的異樣的話,就肯定不正常。」
陶允行點頭,兩人分開來搜尋起來,正在此時,前頭卻忽然傳來一陣聲響,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
白寧正欲轉身,就被陶允行直接抱了身子在懷,身子騰空而起躍上一旁的大樹,掩去了身影。
順著樹葉的縫隙往外看,只見兩個男子從門口處走過來,前頭的男子道:「銀子準備好了沒有,大人那邊催的急。」
後面的人道:「都齊了,掌柜的您先去看看。」
那人點頭,神色匆匆的往裡走去。
走到牆角處的一處門前停下,前頭的人伸手在門上轉了轉,緊接著面前的門就被打開,一個地下的通道露出來,兩人先後走了下去,那門隨之也被關上。
白寧看了看,道:「果然有貓膩。」
陶允行皺著眉,「他們剛才說銀子?難不成這地底下埋得都是銀子?」
白寧也跟著皺起眉來,似乎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又抓不住的感覺。
兩人等了很久,那兩人卻是沒有再出來,眼看已經半夜了,白寧道:「看樣子他們是要在這裡面過夜了。」
陶允行勾唇,正要說話,就見那門打開,先前的兩人走了出來,身後還跟了不少人,往外搬著箱子。
白寧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想要看透那箱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
可惜了那箱子封的嚴實,根本沒辦法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幾人走了出去,後院恢復了平靜,好一會兒,白寧才道:「走,咱們也下去看看。」
阿允的美男計,效果還不錯……前段時間大婚的內容審核不過,我表示要跟阿允一起哭暈在廁所,好基友煞風景的來了一句,你跟阿允哭暈在廁所,小寧兒就吃醋了……我一想,貌似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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