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讓你嘗嘗被冤枉的滋味兒!
馮青松的話音一落,身邊的人就都是大為吃驚,白寧看了看,道:「爹,你先去讓夥計們安頓下客人來,莫要驚慌。」
牛大山點頭,急忙轉身去辦。
白寧看向馮青松,道:「馮大人,您這麼一來我的酒樓里找我,帶了這麼多人來,說不影響生意是假的,若是找到了證據指正我定了我的罪便罷了,若是找不到證據,最後將我無罪釋放,那馮大人可要賠償我這酒樓一天的損失。」
馮青松一愣,沒成想白寧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皺眉道:「王妃放心,下官一定會為您承擔一切損失。」
白寧輕笑,「馮大人,本官乃是正二品,比起你的官級來高了一級,你就單憑一點懷疑便想抓本官回應天府?」
馮青松一怔,一旁的陶允行伸手牽了白寧的手,淡漠道:「馮大人先去拿了皇上的手諭,再來抓人也不遲。」
陶允行牽著白寧的手走了出去,馮青松傻眼了,自己氣勢洶洶的帶了人來,沒想到會在灰溜溜的回去,可是允王的態度在那裡擺著,這白寧也確實比自己的官位高了一級,馮青松想著,只得咬咬牙,道:「回去。」
一隊人馬又撤離了回去,白寧和陶允行上了馬車,白寧掀開轎簾來看馮青松,笑道:「馮大人!」
馮青松鐵青著臉往前走了幾步,抱拳道:「王妃有何指示?」
白寧輕笑,聲音極輕,只能他們兩個聽見,「馮大人與三皇子為伍,可就是得罪了本官了,本官想著馮大人大抵是不想要這個烏紗帽了,所以才自己在這拚命的作死罷!只是本官沒有那個耐心,馮大人應該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官給你一次機會,若是馮大人執意如此,那本官也就沒辦法了呢。」
馮青松身子一震,抬眼看向白寧,目光觸及白寧含笑的眼神,馮青松卻是感覺有些懼怕,渾身不舒服起來。
白寧笑了笑,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十分養眼,「馮大人好好考慮吧!」
說著,便伸手放下了轎簾,馬車隨即緩緩的往前行駛,馮青松看著遠走的馬車,心裡止不住的驚懼,白寧剛才說的意思,是要自己放手?
可是三皇子已經下了命令,若是自己放手,豈不是要跟三皇子作對?
馮青松想了又想,伸手擦擦額頭上的汗珠,轉身道:「去皇宮!」
陶允行和白寧坐著馬車回了王府,陶允行道:「你在府里待著,我去一趟宮裡。」
白寧搖頭,伸手挽著陶允行的胳膊道:「阿允,不必去找皇上求情,這件事我自有辦法。」
陶允行皺眉,「哦?」
白寧笑了笑,道:「此事想必與清夜子脫不了關係,我給他的那一擊重創,他肯定對我懷恨在心,所以這一次我們不要直接與他對上,不如趁此機會從中撈得一點好處,嘔死這個變態!」
陶允行見她邊說邊揮舞著小拳頭,模樣可愛的緊,陶允行抱了抱她的身子,道:「好,依你,你想怎麼做?」
白寧點點頭,「現在咱們還不知道情況,只能靜觀其變,不過馮青松說李先傲是因為點心中毒致死的,這一點很不可信,宴賓樓的東西我知道,肯定沒有毒,可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手腳,肯定要是宴賓樓的人做內應,看來我這一段時間沒有管理宴賓樓,手下真的出了不少岔子呢。」
陶允行點頭,「要不要我去幫你……」
白寧搖頭,「宴賓樓的事兒我自有主張,現在就看馮青松的態度,若是他是執意跟軒轅烈一夥,不肯棄暗投明的話,我只能說他與這個應天府的位子無緣了。」
陶允行皺眉,「你是想將他拽下來?」
白寧冷笑,「有的是人願意爬上這個位子!」
兩人進了王府,便見秦妙玉正站在門口處,白寧冷笑道:「王妃好閑,怎麼在這裡專門等我們么?」
秦妙玉笑了笑,「白寧,你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來與我鬥嘴?」
白寧輕笑,「自身難保的人可不一定是我,或許是你呢。」
秦妙玉咬牙,「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看你一會兒還怎麼笑!」
陶允行皺眉,「本王與王妃如何不需要你來指教!」
秦妙玉冷笑了幾聲,便轉身離開,白寧皺著眉,「果然是清夜子做的,這個秦妙玉已經不屑於掩飾了,看來是對這件事情十拿九穩。」
陶允行皺眉,「無妨,無人敢動你。」
他說著,身上散發出一種冰冷的氣勢,讓人感覺危險。
白寧伸手捏捏他的手指,「沒事,他們傷不了我,這個坑是誰跳下去,還不一定呢。」
馮青松去了皇宮,將此事稟報了軒轅拓,一品官員被毒死,還另有蹊蹺,這件事立刻引起了軒轅拓的重視,即刻給了馮青鬆手諭,讓其去淮安王府帶人。
馮青松帶著人馬到了淮安王府的時候,白寧還算是一臉的淡定,馮青松宣告了皇上的手諭,王府的人都愣了,謝氏看著白寧,沒了以前的態度,冷聲冷氣道:「既然皇上都下了旨意,那馮大人就趕緊把人帶走吧。」
馮青松看著白寧,道:「白大人,請吧。」
白寧笑著,站起身子走了上前,道:「馮大人,你真的是不打算棄暗投明了,這機會,可是只有一次呢。」
馮青松一愣,就見白寧已經抬腳往前走去,根本不給他再次思考的機會。
馮青松咬牙,幾步跟了上去。
待人走後,謝氏看著陶允行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好好的就被定了罪下大獄了?」
陶允行淡淡道:「一場鬧劇而已!」
謝氏沉著臉,知道陶允行是不想跟自己多說,心裡有些陰沉,一旁的秦妙玉道:「這宴賓樓大了,便開始草菅人命了,毒殺一品官員的大罪,可是要殺頭的。」
陶允行冷笑,沒有作聲,只是輕蔑的看了秦妙玉一眼,這一眼帶了些譏諷,秦妙玉一愣,感覺自己像是被陶允行這一眼看穿了似得,急忙伸手攥緊了拳頭。
陶允行沒有說話,轉身離開,秦妙玉心裡恨恨,道:「都已經落到這步田地了,竟然還想著耀武揚威,真是不知所謂!」
謝氏難得的沒有反駁秦妙玉,想著陶允行是一定要留下的,可這白寧若是犯了罪而離開,那自己可不就能再找一個給陶允行放在身邊,這自己找的人再陶允行身邊了,那陶允行就得聽自己的話了。
謝氏心裡打的如意算盤劈啪作響,沒理會秦妙玉的眼神,起身回了屋子,讓人急忙去將自家的兄弟找來,琢磨著從族裡找一位樣貌年齡都好的女子,準備送過來。
白寧被帶去了皇宮,陶允行隨後跟了進去,軒轅拓看著跪在地上的白寧,沉著臉道:「白寧,你可知罪?」
白寧搖頭,「臣不知。」
軒轅拓心裡輕笑,眉頭跳動了一下,臉上卻故作威嚴,道:「馮青松,你來說。」
馮青松急忙上前,道:「回稟皇上,臣今日下午接到報案,李先傲李大人中毒身亡,臣立刻帶著仵作趕往李大人的府邸,經仵作驗屍,斷定李大人是因為食用了攙了毒藥的點心而致死,仵作檢驗出了這一情況,又對桌上的點心進行檢查,發現這一盤點心都是有毒的。」
軒轅拓聽著,轉頭看白寧,「這些點心,是你宴賓樓送去的?」
白寧點頭,軒轅拓道:「那你怎麼解釋你們酒樓里的點心有毒這件事?」
白寧笑笑,直起身子道:「回皇上的話,臣對剛才馮大人所說的話,有幾點疑問。」
軒轅拓挑眉,拿著茶盞道:「講。」
白寧點頭,道:「其一,臣與李大人並非熟識,非親非故沒有糾纏,臣沒有殺害李大人的理由,其二,這一盤點心都有毒的話,為何只毒死了李大人,臣若是想毒死李大人,這樣做目標實在太大了,不僅會暴露而且會誤傷,其三,李大人今天大擺筵席,來往的人多,免不得是誰想故意嫁禍給宴賓樓,從而暗下狠手也說不定。」
軒轅拓聽著,點點頭,又看向馮青松,「馮愛卿,你怎麼看?」
馮青松啞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想了想,馮青松道:「皇上,白大人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此案事關重大,白大人和宴賓樓是最有嫌疑的,所以懇請皇上允許,在本案結案之前,讓白大人待在應天府里。」
軒轅拓皺眉,顯然有些不悅,白寧卻笑道:「好,臣不能徇私,也不能搞特殊,既然馮大人如此公正,那臣便遵命就是。」
正說著話,門口處的常官便走了進來,行禮道:「皇上,應天府的侍衛來了,說是接到了人證舉報。」
白寧心下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軒轅拓已經點頭道:「傳!」
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單膝下跪道:「屬下參見皇上。」
軒轅拓道:「有什麼人證?」
那侍衛道:「回皇上的話,正是宴賓樓的夥計,屬下帶領侍衛奉了馮大人的命在李府門口守衛,就見兩個人從牆頭準備翻出李府,屬下見兩人貌有蹊蹺,便做主拿下兩人,卻不料在兩人身上發現了這個。」
說著,那侍衛從袖間拿出一個紙包遞了上去,交到了一旁太監的手裡。
常官拿著紙包地上去給軒轅拓,軒轅拓看了看,道:「宣太醫。」
太醫很快就趕來,軒轅拓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那太醫點頭,上前看了看,道:「回皇上的話,此物正是鶴頂紅。」
軒轅拓一驚,道:「那兩人現在何處?」
侍衛道:「正在宮外。」
軒轅拓沉聲道:「傳!」
白寧有些忐忑,這又是什麼?又一招?
待得兩人被帶了進來,白寧的一顆心猛然沉到了谷底。
那兩人走到軒轅拓身前下跪,「草民參見皇上。」
軒轅拓道:「你們二人身上為何會有鶴頂紅?又為何會從李府的牆頭翻出來?」
那兩人嚇得魂不附體,哆嗦著身子不敢多說,軒轅拓皺眉,「快說!」
其中一人終於開口道:「小的……小的是奉了掌柜的命令,去把這東西放在李大人的點心裡……」
軒轅拓皺眉,「掌柜的?是誰?」
那人道:「是牛掌柜……俺們都是宴賓樓的夥計……牛掌柜跟俺們說,是東家的意思,讓俺們去毒死李大人……還說……」
那人說著,抬眼看了一眼跪在另一旁的白寧,似乎在斟酌著該不該說。
軒轅拓大怒,「講!」
那人急忙哆嗦了一下身子,道:「掌柜的說,東家的意思是李大人上次為難過允王爺,所以這次送上門來找死……說讓小的放心去做,反正有允王爺護著……」
軒轅拓大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膽!」
白寧急忙俯身,「皇上,臣冤枉!」
軒轅拓看著白寧,「人證物證皆在,難不成是冤枉你?這鶴頂紅只有宮中之人才有,這兩個下人手裡怎麼會有?」
白寧不慌,道:「皇上,臣沒有做過,臣是今兒個出門去宴賓樓,才知道李大人在宴賓樓里訂了酒席,臣根本不曾提前知曉,也不曾讓掌柜的去吩咐過這些事情。」
軒轅拓皺眉,「按照你這麼說,是你的掌柜的私自傳的令了?」
白寧心裡一緊,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一局竟然是將牛大山也圈了進去,細細想來,清夜子竟是從一開始就定好了圈套。
算計自己也就罷了,竟然還想算計自己的家人!
白寧隱在袖子底下的手死死的攥緊,低聲道:「並不是,掌柜的沒有,皇上,宴賓樓的掌柜的,是臣的繼父,臣可以用項上人頭做擔保,臣的父親,絕對不會私自傳令!」
馮青松看了白寧一臉的壓抑和痛苦,心裡竟然有些爽快,想到白寧之前對自己的恐嚇和威脅,馮青松輕蔑道:「白大人,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難道你要皇上相信你的一面之詞,而不相信這些人證和物證嗎?」
白寧皺眉,看向馮青松,咬著牙,不做聲。
軒轅拓頓了頓,道:「將白寧官印扣下,暫交應天府,馮青松,朕命你三日之內查出此案的真相,到時朕會親自會審。」
馮青松急忙下跪,「臣領旨。」
白寧起身,跟著馮青松走了出去,陶允行的目光一直跟著白寧,直到她出了屋子。
待人走後,軒轅拓才道:「允行,你有什麼話想說?」
陶允行搖頭,起身道:「皇上心中自有公道,臣無話可說,臣告退!」
軒轅拓看著陶允行的模樣,嘆口氣也不多說,點點頭。
白寧被帶回了應天府,下了馬車,便見蘇芷晴和孟依柔正站在應天府的門口,見白寧來了,孟依柔笑著上前,道:「呦,這不是允王妃嗎,怎麼弄成這幅樣子,這般潦倒啊!」
蘇芷晴跟著笑,給了馮青松一個眼神,馮青松便假裝看不到的站在一邊,漠然的等候著。
白寧輕笑,「潦倒?既是知道潦倒,蘇夫人又何必來這個找晦氣,想來以前蘇公子倒是經常來這裡呢,怎麼,蘇夫人是為了以前沒嫁給蘇公子而趕不上,特地帶著小姑子一起來回憶經典?」
孟依柔氣急,「你……好不知廉恥!都已經落到這般田地,還敢這樣與本公主說話,本公主警告你,若是你乖乖的與允王和離,本公主便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不的話,你可小心你的酒樓和家人……」
白寧聞言,眼中凶光盡顯,左手瞬間抬起,猛地變成利爪直接撲向孟依柔,掐住她的脖子逼得她連連後退,抵在了門口的石獅之上。
「救命……你好大的膽子……」
孟依柔被掐住脖子,渾身都不能動彈,身後的馮青松急忙上前,「住手……」
一把劍順勢搭在了馮青松的脖頸之上,白寧反手,一手掐住孟依柔的脖子一手執軟劍逼退馮青松,淡漠道:「馮大人,本妃給你一個好臉色你莫不是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知死活的狗雜碎,也想跟本妃動手?!」
那劍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逼得馮青松的脖子處流了血,馮青松嚇得腿肚子都發軟,急忙連連求饒。
白寧冷哼一聲,將軟劍收回腰間,孟依柔大驚,「白寧,你這個賤人……」
白寧鬆手,猛地反手給了孟依柔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作響。
白寧看著孟依柔,「本妃今天心情不爽,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那本妃不介意好好告訴你一下,到底誰是賤人!」
說著,左右開弓,『啪啪』的打了孟依柔十幾個耳光。
一眾人都是驚呆了,孟依柔被打的滿臉是血,嘴巴里也是一片腥甜,白寧打完,收回手道:「下次見了我,你要記得繞路走,要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白寧轉身,只感覺打完人之後心情特別爽,不需要別人引路,便自己進了應天府的大門。
蘇芷晴急忙過去扶住孟依柔的身子,孟依柔『嗚嗚』的哭著,「快帶本公主回去看大夫,本公主的臉……」
蘇芷晴一看,見孟依柔的臉果然都整個的紅腫起來,急忙招呼了馬車將孟依柔帶著回去看大夫。
入夜,白寧獨自坐在牢房中的乾草堆上,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白寧神色淡然,閉目打坐,靜靜的調理著自己的呼吸。
一聲細微的聲音傳來,白寧就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陶允行輕聲道:「寧兒。」
白寧微笑,長舒一口氣轉身,抱著他的身子。
陶允行揮手,用披風將她的身子包住,抱著她坐上了自己的腿,愛憐的摸著她的臉,「我可以帶你出去。」
白寧搖頭,「不用,我有自己的打算。」
陶允行皺眉,俯身去吻她的臉頰,「我如何能放心你自己在這裡?」
白寧輕笑,「沒事的,對了阿允,你可派人去保護好宴賓樓和白府了?」
陶允行點頭,道:「已經派暗衛去了,全部封鎖,不會讓人進去,淞南鎮的莊子我也派人去守著了。」
白寧點頭,感動於他的貼心,想了想道:「阿允,那兩個人的消息查出來沒有?」
陶允行點頭,道:「之前在淞南鎮,你不是有個小管事叫信子,後來被你活埋了的那個,這兩個人,是他的親兄弟!」
白寧皺眉,隨即冷笑道:「看來當初我就該將他的家人一併埋了,竟沒想到會留下如此禍患!」
白寧想了想道:「現在人證物證都在,清夜子擺明了是早已計劃好,只是這其中有些蹊蹺,我有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辦法,阿允,你聽我說……」
她輕聲的在陶允行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陶允行點頭,白寧道:「只是要辛苦你,阿允,你務必要親自去,最近我一直覺得身邊有了姦細,具體是誰,我卻不知道,我只能相信你。」
陶允行皺眉,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只是沒告訴你。」
白寧皺著眉,「先處理好這件事情,莫要打草驚蛇。」
陶允行點頭。
入夜,陶允行從應天府里出來,便去了一趟白府,許氏和牛大山正焦急的等待著,見了陶允行,許氏急忙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陶允行的胳膊,「允行,寧兒她怎麼樣了……」
陶允行點點頭,「岳母放心,寧兒無事。」
許氏擔憂著,陶允行道:「岳父岳母,這幾日千萬不可隨便出門,白府內已經到處安插了暗衛,可以保護你們,若是出去了,怕是會有危險。」
兩人急忙點頭,牛大山道:「這兩個狗雜碎,竟敢做出這樣的事兒,俺要去把他們的頭給擰下來。」
陶允行開口道:「不急,岳父別著急,此事小婿自然會辦妥。」
當夜,陶允行直接去了京城的一間客棧內,推開門,裡頭的兩人睡得正香,陶允行關上門,弄出了一點聲響,兩人有些反應,急忙醒來,「你是誰?」
兩人警惕的看著陶允行,陶允行不語,伸手拿出一個包袱來,「雙親,兩個妹妹,一個大哥,兩個姐姐。」
兩人大驚,顫抖著伸手去揭開面前的包袱,一打開,兩人卻是一瞬間呆住,陶允行輕笑,「一人一根手指頭,你們倆數數,少了沒有?」
高個子的男人大怒,「俺殺了你……」
說著,猛地拿起椅子就朝著陶允行撲了過來,陶允行不動身子,大手一揮,天蠶絲緊緊的纏住了那人的脖子,勒的他臉色發青,雙眸暴突而出。
另一人明白過來陶允行不是好惹的,急忙跪下身子磕頭求饒,「大俠,大俠求你放了俺們兄弟吧……」
陶允行冷笑,鬆開了那人的脖子,道:「是誰指使你們的我不管,明日會審,你們定要改口,若是不然,你們家中的女眷都會送去軍營做軍妓,男丁全部送去宮中做太監。」
陶允行說的雲淡風輕,面前的兩人卻是大驚,身子都哆嗦起來。
陶允行起身,冷冷道:「該怎麼做你們自己想清楚。」
三日後,便是開堂會審的日子,白寧的這一樁案子鬧得全京城風風雨雨,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卻是不約而同的支持白寧相信白寧,等到開堂會審的這一日,許多百姓都紛紛去嚮應天府的門口,出言擁護白寧。
馮青松冷著臉,拍著驚堂木,「肅靜!肅靜!」
底下之人稍稍安靜了一下,馮青松道:「帶犯人!」
白寧從一旁走了出來,她一身的白衣,青絲如瀑般的垂在腦後,清秀的容顏上是一片淡然,如此氣度與氣急敗壞的馮青松形成鮮明的對比,本來安靜不下來的人群隨著白寧的出現,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都是看向堂中的白寧,連連讚歎。
馮青松道:「犯婦白寧,現有人證物證狀告你宴賓樓用毒殺死大理寺卿李先傲李大人,你可知罪?」
白寧搖頭,「不知。」
馮青松皺眉,看了眼一旁聽審的軒轅拓,道:「帶人證。」
那兩個弟兄被帶上了堂,跪在地上道:「草民叩見皇上,叩見大人。」
馮青松問道:「你們二人當日為何在李府中?」
那人道:「李府在宴賓樓訂了酒席,草民去送。」
馮青松又道:「那為何你們要翻牆而出呢,你們身上的鶴頂紅,又是從哪裡弄來的?」
兩人頓了頓,其中一人道:「草民是害怕,害怕外頭的守衛,那鶴頂紅,是草民在李府里偷得,草民以為是補藥,沒想到是毒藥。」
聽著兩人改口,馮青松大怒,「大膽,當日在御前,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人急忙道:「大人,草民當時受了驚嚇,一時有些糊塗了,所以記不清楚,胡言亂語了。」
另一人也急忙點頭,馮青松一愣,沒成想這兩人竟是改了口供,如今這可怎麼審下去的好。
邊想著,馮青松邊轉頭,看了眼一旁聽審的軒轅烈,軒轅烈眨眨眼睛,做了一個眼神,馮青松便意會到,開口道:「大膽,簡直就是信口雌黃,看來是不打不說實話了,來人啊,用刑!」
幾個官兵便走上前來,白寧輕笑,「馮大人,屈打成招,難道就是您一貫的審案手法嗎?那這些年該是有多少無辜的冤魂從您的手上經走!」
馮青松一怔,「你……」
白寧輕笑,道:「如今人證不成立,大人該傳物證才是。」
軒轅拓點頭,喝著茶道:「傳仵作!」
仵作被帶了上來,將手裡的點心拿出來道:「回大人,這點心裡有毒,就是致死李大人死亡的東西。」
馮青松問道:「白寧,那你可知這些點心是不是你們的?」
白寧輕笑,「不是。」
馮青松一怔,「大膽!竟敢空口白牙的說謊?這些點心分明就是你們宴賓樓所做!」
白寧冷笑,「大人為何就一口咬定這些點心就是宴賓樓所做的呢?難道大人有這麼通天的本事,僅憑看一眼就可以斷定嗎?」
馮青松啞然,「你……莫要伶牙俐齒!」
白寧冷哼,轉身看向軒轅拓,道:「皇上,臣自從開啟宴賓樓的點心一塊兒以來,便一直與別家不同,這也就是為何宴賓樓的點心這麼受大家歡迎的原因。」
軒轅拓道:「哦?那你說說,你的點心與別家的有什麼不同?」
白寧道:「懇請皇上可以派人去宴賓樓一趟,隨意從后廚拿幾盤點心回來,臣當眾演示給皇上看。」
軒轅拓點頭,「准了!」
不一會兒,軒轅拓派去的人便將點心拿了回來,白寧讓人準備了水,道:「皇上請看,宴賓樓的點心,放入水中是會散發出一層白色的粉末的,而不是宴賓樓的點心,則不會有。」
說著,白寧一一將點心放入不同的碗里,果然,剛從宴賓樓拿來的點心都在水裡浮起了一層白色的粉末,而那塊從仵作手裡拿來的點心則沒有。
軒轅拓皺眉,「這是為何?」
白寧點頭道:「臣曾經細心研究過,點心表皮的一層特別容易化,尤其是甜點,所以臣讓點心師傅做了一種特殊的麵粉,所有的甜點在出鍋的時候都會被包裹上這樣的一層麵粉,麵粉的融化的快,被吸入點心的內部,肉眼根本看不出來,只有放進水裡才能看出,這也就是為什麼宴賓樓的點心吃起來比別家的可口的原因。」
白寧此話一出,全場都愣住,白寧笑道:「所以皇上,這些點心明顯就不是宴賓樓的,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想要臣的命!」
軒轅拓也明白過來,隨即大怒,「原來另有乾坤!」
馮青松都愣了,坐在上面也是如坐針氈,不知道為何,怎麼局勢就忽然反轉了過來,正在這時,府門外卻響起一陣敲鼓聲,『咚咚』作響。
馮青松擦了一把汗,道:「何人擊鼓?」
鼓聲停下,一身官服的白文興走了進來,對著軒轅拓行禮道:「臣淞南鎮知州白文興,叩見皇上。」
軒轅拓一愣,隨即便想起了這麼個人物,當年榨乾了西域人的糧食破獲了他聖旨上的秘密的人,不正是白文興。
軒轅拓有了笑意,「原來是白愛卿,起來吧。」
白文興站起身子,拱手道:「皇上,臣今日,是有狀要告!」
軒轅拓點頭,「有何冤屈?」
白文興輕笑,朗聲道:「臣今日一告,應天府府尹馮青松,捏造證據栽贓陷害朝廷二品官員,二告,應天府府尹馮青松因私人恩怨謀害大理寺卿李大人。」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馮青松臉色猛地慘白,「你……你……莫要胡說……」
白文興笑道:「臣沒有胡說,臣有證據。」
說著,道:「帶人證。」
幾個人走上來,跪下道:「稟皇上,草民是李府金飾鋪子的掌柜的,前些日子因為生意上的問題,馮大人跟我們家老爺吵過架,兩人吵得特別凶,馮大人不滿意我們家老爺降低價格,揚言要殺了我們家老爺。」
馮青松大驚,急忙走下來跪在軒轅拓身前,「皇上明鑒,臣當時是說的氣話……」
軒轅拓皺眉,「接著說。」
另外一人點頭,道:「稟皇上,草民是京大街上的打更的,當天早上天還沒亮,草民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往李府去了,草民好奇,趕上去看了看,就看見那人掉落的東西。」
說著,雙手呈上一枚玉佩。
軒轅拓看了看,道:「馮青松,這可是你的東西?」
馮青松一愣,臉色猛地慘白,軒轅拓氣急,伸手將那玉佩一扔,便仍在了馮青松的臉上。
軒轅拓沉聲,「接著說!」
白文興道:「皇上,臣在宮中太醫院的冊子上查到,幾日前馮大人曾進宮以要毒老鼠的原因,去太醫院領過一瓶鶴頂紅。」
說著,將手裡的冊子遞了上去。
馮青松大驚,急忙磕頭,「沒有啊……微臣冤枉啊皇上……」
軒轅拓接過冊子一看,大怒道:「冤枉?白紙黑字?難不成太醫院會冤枉你?」
說著,將手裡的冊子猛地甩給了馮青松。
馮青松撿起來一看,見那上面果然寫著自己的名字,筆跡模仿的極其相像,可終究不是自己的。
「冤枉……皇上……微臣從沒去過,這不是微臣寫的……」
白文興站著,居高臨下道:「是與不是,拿馮大人的手抄來對比便是。」
馮青松一愣,隨即抬頭看向白文興,咬牙道:「白知州,本官從未得罪與你,你為何要這般冤枉本官?」
白文興搖頭,「同為皇上的臣子,就該為了公平正義而去努力,你犯下如此大的罪過,下官就必須要揭發你,若是由著你這般冤枉別人,我大元國的律法何在?公正何在?」
馮青松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上,軒轅拓怒道:「將馮青松削去官職,收押天牢,三日後處斬。」
馮青松徹底崩潰了,軒轅拓站起身子,往外走去,身後的人急忙跪倒,「恭送皇上。」
陶允行走上前來給白寧披上披風,白寧看著馮青松笑道:「馮大人,現如今總算是嘗到被人冤枉的滋味兒了吧,怎麼樣,還好嗎?」
馮青松一怔,隨即道:「是你……」
白寧點頭,欣然道:「是我。」
白文興上前幾步,站在白寧身邊,「堂姐!」
「堂姐?」馮青松皺眉,再一細想,兩人都是姓白,還都是淞南鎮出來的,馮青松咬牙,「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白寧輕笑,「多謝馮大人給我堂弟讓出了這麼好的一個位子,殺了李先傲又能嫁禍給我,想必馮大人幕後的主人是打了一箭雙鵰的計劃,只是馮大人無福消受了。」
馮青松大怒,白寧卻笑著道:「我該好好想想,這大理寺卿和應天府府尹的位子,哪一個比較好呢?」
說著,轉頭去問白文興,「興哥兒,你喜歡哪一個?」
白文興但笑不語,馮青鬆氣得身子發抖,身後的人將他拖了下去,白寧冷笑,「不知死活!」
陶允行抱著她的身子,道:「回去吧,這兒不好。」
白寧點頭,道:「興哥兒,先去白府住著,皇上說不定過幾日就要召見你。」
白文興點頭,笑呵呵的跟了上去。
回了白府,許氏和牛大山早已在門口等著,見幾人從馬車上下來,許氏急忙上前抱住白寧的身子,哽咽道:「寧兒……你沒事太好了……嚇死娘了……」
白寧笑笑,柔聲道:「娘,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沒事兒……」
許氏點點頭,見了身後的白文興,笑道:「興哥兒來了,如今都這麼大了。」
白文興笑著,「大伯娘。」
許氏點點頭,「興哥兒,你爹娘還好嗎,你爺爺身子還好不好?」
白文興笑著點頭,「都好。」
白秀站在一旁,道:「堂哥。」
白文興眼前一亮,道:「秀兒長這麼大了……成大姑娘了呢。」
白秀有些羞澀,點了點頭,白寧道:「咱們進去說吧,別站在門口吹風了。」
幾人走了進去,許氏讓下人給準備了熱水和飯菜,眾人去洗了臉,便坐到暖炕上圍在一起吃飯。
許氏給幾人夾著菜,眾人高高興興的吃完飯,白寧便坐在榻上跟白文興說話兒,「興哥兒,你可想好要怎麼辦了?」
白文興道:「堂姐,多謝你,若不是你一路提點我,我不可能有現在的位子,如今我並不期望,龍心難測,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白寧讚許的點頭,「很好,你如今也這樣淡定了,這就是個很好的心態,繼續保持。」
白文興笑了笑,「堂姐,我都不知道你跟允王成婚了,也沒有送上賀禮……」
說著,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
白寧有些歉意,「抱歉的是我,婚禮太倉促,我都沒有空去告訴你們一聲,回頭你在京城裡站穩了腳,就將大叔叔大嬸嬸都接來。」
白文興點頭。
夜色一點點的瀰漫,白寧和陶允行也準備離開了。
坐上馬車回了王府,白寧摟著陶允行的手臂,將身子靠在他身上,道:「阿允,好累哦,想睡覺了。」
陶允行伸手攬過她的身子在懷,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白寧搖搖頭,「不舒服,還沒沐浴呢。」
白寧說著,抬起頭來道:「阿允,我怎麼老是有種不好的感覺。」
陶允行疑惑,「怎麼了?」
白寧想了想,道:「你可記得我說的,我懷疑身邊出了姦細,可是我又找不出是誰,但是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實在太不爽了。」
陶允行皺眉,「我會留心的,你不要擔心。」
白寧點點頭,道:「那天咱們出了門,就被馮青松給攔住,可是馮青松怎麼知道咱們那時候就出門了呢?難不成是秦妙玉?」
陶允行搖頭,「秦妙玉不可能知道,當時你我出門,是中午的時候,那時候府上的人都在屋子裡,丫頭小廝也是很少。」
白寧越發的皺眉,「好奇怪的感覺,像是可怕的預感一樣。」
陶允行低頭去吻她的額頭,「別害怕,我在你身邊呢。」
白寧點點頭。
馬車一路去了王府,白寧和陶允行下了馬車,進了大門。
門口的小丫頭等在那裡,見了兩人急忙行禮,「奴婢見過王爺王妃。」
白寧認出了這是謝氏屋子裡的丫頭,便道:「什麼事兒?」
那丫頭笑著,道:「老夫人請王爺和王妃去一趟榮福堂。」
白寧點頭,「知道了。」
陶允行看著她一臉的疲態,道:「我去一趟就行,你回去歇著吧。」
白寧笑著搖頭,「沒事兒,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去了榮福堂,就見謝氏已經等在裡面。
見了兩人,謝氏忙笑道:「來了啊,趕緊坐下吧。」
白寧面無表情,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謝氏道:「現在沒事兒了吧,你這進去這幾天,可把我給擔心死了。」
白寧輕笑,「多謝老夫人記掛。」
謝氏見白寧一直冷冷的,心裡不屑,道:「上茶來。」
門帘掀起,一陣香風襲來,白寧不由得抬起了頭,只見一個白衣女子裊裊娉婷的走了進來,柔軟的不盈一握的腰肢,欣長的身段兒,柔美的五官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一樣艷麗。
女子走上前來,在幾人面前停下,將手裡的茶放到桌上,柔聲道:「王爺,請用茶。」
這聲音簡直要酥到骨子裡去,白寧看了眼紅衣女子,見她正含情脈脈的看著陶允行,眼光溫柔如水。
白寧怒了!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引她男人!
又是一朵白蓮花的出現!話說你們知道誰是姦細嗎?現在開始收線了,前期所有的伏筆,開始慢慢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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